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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出阳关有故人_分节阅读_第63节
小说作者:陆白薇   小说类别:惊悚悬疑   内容大小:331 KB   上传时间:2025-02-18 16:36:29

  翌日,许锦之上衙。陆少卿正式拜访,他对陆少卿提了一句,说自己最近办的宫闱秘案,同贵妃有些关系,问能否见一见贵妃的奶娘。陆少卿会意,在晌午吃饭前,将奶娘郑氏,送到许锦之跟前。

  “郑氏,这是许寺卿,待会儿他问什么,你便答什么。若协助了许寺卿破案,本官可以让你见见黎郜。”陆少卿对郑氏交代完后,又向许锦之抱一拳,方才离开。

  当屋内只剩下许锦之与郑氏二人时,许锦之看了几眼她,见她与黎郜一样,穿金戴银,却不得章法,眉目之间,还满是轻狂。

  许锦之立刻猜到,黎郜能被教成这样,与其母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怪不得陆少卿与她说话,丝毫不客气,始终带着上位者的傲气,若非如此,便会被蹬鼻子上脸。

  于是,许锦之冷着一张脸,开门见山道:“郑氏,本官寻你来,是想问问崔贵妃小时候的事。你记得多少,便说多少。”

  提到崔贵妃,郑氏的后脊挺直不少,“小时候什么事?许寺卿说话,这样不清不楚,我哪知道你问的什么事。”

  “关于崔贵妃小时候在崔府,过的什么日子,她受过的伤害,以及她人前人后的性子。”许锦之看着她,顿了顿,又道:“黎郜身上背负人命,证据确凿,你若还想见他一面,最好有什么说什么。不然,你只能等着给他收尸了。要知道,纵使你有再多银钱,有人拦着不想让你见儿子,你就见不到。有人想在牢狱中磋磨你儿子,你也没办法。”

  对付郑氏这种人,把利害关系摆在台面上,永远比好声好气说一堆大道理有用得多。

  郑氏想了想,果真投鼠忌器,收敛许多,老老实实答起许锦之的问题。

  “其实,这都好多年前的事了,我也记不清,唯独就记得,莺儿那丫头人前人后性子确实大不一样。她是庶女嘛,而且亲娘原先是府上的舞姬,身份很不光彩,她的出生,还抢了嫡女的先,哪家主母能容忍呐。这不,她亲娘跟人通奸,被打死后,她就成了整个府里都容不下的小可怜了,主子身边的贴身侍女都比她日子过得体面。”

  “最开始,她还反抗,去抓奚落她身份的管事妈妈的脸,下场嘛,自然是讨不了好。主母说她没教养,又是打又是罚的。后来,她就老实了,人前永远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但是背后呢,她就欺负自己的侍女,或者自己院子里的猫啊狗啊,甚至还打鸟下来虐待。那场景哦,我到现在都记得,鸟被扒光羽毛,身上被数根竹签串着,插在树干上,地上全是血。”

  “这丫头喜怒无常的,但对我倒还算尊重,毕竟,她亲娘死得早,她是喝我的奶长大的嘛。”说到这里,郑氏骄傲地挺起胸脯,“真是想不到,她这样的出身,倒还有这样的造化。所以老人常说,气运不能总用在前头,不然后面就没了,就像莺儿她阿姐似地,封了王妃,眼看着是要做皇后的人,谁知那样福薄。”

  许锦之沉默半晌,才发问:“你说崔贵妃幼年喜欢欺负身边的侍女,是如何欺负的?详细说来听听。”

  “我想想啊,对了,她喜欢将人绑在树上,拿针刺入侍女身上的穴位,那些侍女就痛得龇牙咧嘴的,没多久就会暴毙身亡。我看不下去,隐晦地劝她,那些侍女也是一条人命。她同我说,这些侍女都是夫人派来的奸细,死有余辜。她虐待她们,就好像,把夫人加在自己身上的痛苦,都还回去了,痛快。我就没再多说什么,怕说多了,她连我也记恨。”郑氏答。

  听到这手段,许锦之眼前一亮。

  他顿时有了一番猜想,“当时崔府的主母,曾用此法折腾过她?”

  “可能吧。”郑氏皱眉,“好几次,她犯了错,从柴房出来,脸色苍白,一直喊痛,可我看她身上又没伤口,现在一想,那样一个小丫头,是怎么学会的这种折腾人的法子,应该是有样学样吧。哎哟,这些大家族的后宅,见不得人的事多了去了,造孽哟。”

  许锦之讽刺地扯了扯唇角,心道:黎郜为了红颜,就能提刀杀人,就不是造孽吗?

  问完郑氏后,许锦之心中那个模糊的答案,似乎已经跃然纸上了,只差一个能一锤定音的证据了。

第八十八章 贵女(十)

  日落时分,许锦之刚回府,就听随风说,玉奴找上门来,求见自己。

  许锦之忙令随风将她带进来。

  玉奴一见许锦之,就跪在地上,请求道:“许寺卿,您同我们主人关系要好,玉奴求不得别人,只能来求您,请您救救主人。”

  许锦之内心一沉,忙道:“玉奴姑娘请起,有话直说就好。”

  从玉奴口中得知,李渭崖自昨日歇在皇宫后,今天一天都没回来。下午,太医院的卫太医派人送药过来,她觉得奇怪,因为往常,她家主人都是亲自去卫太医家中换药。毕竟,每个时段吃的药,是要通过望闻问切来决定的。这一次,卫太医都没见着李渭崖人,就送来药,着实可疑。

  “因为主人一直没回来,我就自作主张拆了药包,然后在包药的纸上,发现了这个。”玉奴将藏于袖中的纸,交予许锦之。

  许锦之只一眼便看出纸上奥妙,看似这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药方,但每行首位的字连起来,发音竟是:落陷宫中。

  圣人传他,自己百般叮嘱,让他谨慎说话,若是陛下问起去军中一事,用“拖字诀”。但李渭崖为人莽撞,看样子到底还是说错做错了。

  许锦之将纸条攥入掌心,面色铁青。

  玉奴跟随自家主人,多次与这位名扬天下的许寺卿打交道,知他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此刻脸色如此难看,莫非主人遇大难了?

  “许寺卿,是不是主人已经......”玉奴心中已做了最坏的打算。

  “把这张纸烧掉,不要将此事告诉任何人。我先去找一下卫太医。”许锦之说着,将纸还给玉奴,就转身要出门。

  临近宵禁时分,许锦之骑马赶到卫家,刚巧在门口撞上刚从太医院散值的卫常风。

  卫常风一看到他,自然知道他为何不请自来,还如此神色匆匆。

  “进来吧。”卫常风看了看四周,将他迎进门。

  卫常风进屋,将灯点亮,斜了他一眼道:“这么晚,许寺卿是为了李司狱的事来的吧?”

  “我看到你给玉奴递的消息了,你知道什么是不是?”许锦之问。

  “我当然知道,因为他喝的毒酒,是我调制的。”卫常风冷冷回道。

  “什么?”许锦之大吃一惊。

  “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开罪的圣人,但结果就是,圣人命我在九道春里,给他下毒。圣人有令,我不得不从。”卫常风淡淡回道。

  许锦之声音发颤:“他现在......”

  “他现在没死。”卫常风知道他想问什么,“我用假死药替换了毒药。”

  许锦之听见这话,恍若拨云见日,心情在顷刻间大悲又大喜,“多谢你,多谢你。”

  卫常风从未见过许锦之这副模样,眼神耐人寻味,“你好似很在意他。”

  “知己难得。”许锦之答道。

  卫常风讽刺地扯了扯嘴角,“你和他可不像是能一道把酒问月的知己。”

  说罢,卫常风请他坐,给他倒了一碗案上的凉茶,接着道:“我们卫家,世代行医。先皇在时,我父亲因为救治了叛军家眷,被人污蔑叛国。先皇原本是要将我们家一网打尽,但还好我们家平日里救人无数,也算积了些福报。最终,命都保住了,只是,都流落各地讨生活去了。李司狱他阿娘,曾经为我说过话,还给我指了条明路,这才保住我一人在长安。她对我有恩,只是今生无以为报,遇上她儿子,那就做回好人吧。”

  “原来如此,你帮了他不止一回。第一次,拼尽一身医术。这一次,冒着被圣人发现的危险,也要保他。”许锦之对卫常风的看法,在短短一日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以为此人医德不如医术,不曾想,是个知恩图报的真君子。

  忽地,许锦之想起一人,再联想到卫常风刚刚说的话,反应过来什么,“我在河阳时,曾身负剑伤,一位当地的神医救了我,不然,此刻我恐怕无法好好地坐在这里。那位神医也姓卫,难道......”

  卫常风眯着眼,瞧了他几眼,“那是我堂兄,其实,你还忽略了一人,大理寺的年轻仵作,是我一个侄儿。他是直系,小小年纪就被施了墨刑,被判流放。这些年,我在太医院还算得力,攀附了不少贵人,疏通了些关系,便将他接回长安了。虽然,这辈子,他都没法子做郎中了,但至少留在长安,混口饭吃,也好过在那南蛮之地苦苦熬着。”

  许锦之恍然大悟,他先前对卫戚所有的怀疑,现在都得到了答案。

  “今日来这里,你解开我诸多疑惑,也带给我希望。我替我自己,也替李司狱,谢谢你,也谢谢整个卫家。”许锦之起身抱拳,作出一番感谢后,就要告辞离开。

  “等等,你要去哪儿?去想法子搭救李司狱吗?”卫常风冷冷道。

  许锦之顿住脚步。

  “圣人以为李司狱已死,将他的尸体放在皇宫堆砌了冰块的密室中,派了众多高手看管,你觉得你一个文弱书生,怎么搭救?”卫常风说道。

  许锦之听到圣人如此处理李渭崖的“尸体”,立马想到一种可能。

  因事态紧急,卫常风又是李渭崖母亲的故人,所以,许锦之几番思量之下,决定信任他。

  “其实,圣人这么做,是因为李司狱忤逆了他。李司狱一心想要找到母亲当年失踪的真相,这才不远万里来长安。圣人以此要挟他,入振武军,带兵抗击回纥人。圣人这么做,不光是看重李司狱身手不凡,更是想拿他的身份做文章,让回纥以为大唐和于阗联手了。李司狱固然不愿这才引来这般祸事。现下,圣人对李司狱动了杀心,却如此悉心保管他的尸体,大概是想在尸体上做文章。比如,派人易容成李司狱的模样,入振武军。而后,李司狱战死,尸首运回于阗,激起于阗与回纥之间的仇恨。这一招,比逼迫李司狱就范,要高明得多。”

  “如此,你的时间只剩下两天了。”卫常风突然道。

  “什么?”许锦之不明所以。

  “假死药的药效,只能维持至多四天,从李司狱落陷皇宫喝下酒的时间算起,你只剩下满打满算的两天去破案。破了案,众人的目光才不会都聚集在你身上,你才能想法子搭救李司狱。”卫常风道。

  “案子,是该抓紧了。拖一天,密室苦寒,他一旦醒来,恐怕撑不过太久。”许锦之目光中透出一丝担忧。

  “李司狱身上旧疾顽固,我虽用药化了大半毒性,但若要逼出剩下的,所谓苦寒,反而是个良机。只是,李司狱自身不知,何况,他一旦醒来,知道陛下喂他喝毒酒,怕是要闹出事端。他武功再高强,也敌不过那么多高手。”卫常风说道。

  许锦之再向他拱手:“卫太医说的,正是我所担忧的。话不多说,在此,我代替李司狱,再次感谢卫太医的搭救之恩。”

  次日。

  许锦之托程元辰,向圣人请求,许大理寺仵作跟随自己一道入宫,再验一遍薛婕妤的尸体。

  圣人不肯,还龙心震怒。

  许锦之亲自跪在紫宸殿前,求见圣人。足足跪了一个时辰后,宫人出来,领他进殿。

  许锦之将案子的进展,如实禀与圣人。

  “陛下,宫内外皆知,皇城出了大案子,但却不知是什么案子,想必也没人敢问。臣以性命相担,大理寺的仵作嘴最是严密。再者,隔着屏风,又有程公公在旁看着,仵作连死者何人都不会知晓。”

  圣人浑浊的眼球中,透出一丝探寻的意味。

  良久,他允准了许锦之的请求。

  许锦之离开前,圣人命人拿了太乙膏来,赐予他。

  “你替朕办事,受了重伤,至今未痊愈,如今又整日奔波劳碌。紫宸殿前的台阶皆是汉白玉砌成的,凉得很,也硬得很,莫跪坏了身子。”

  许锦之低头接过药膏,谢恩道:“臣幼时丧父,家中无靠。如今靠着替陛下办事,才得了一些虚名和实打实的好处。故而,臣纵然拼尽这具残破的身子,也要替陛下将事情办得好看,这才算报得陛下知遇之恩。”

  一番话,听着无多少谄媚,倒更显现出他的忠诚与知恩图报来。

  圣人的目光,柔软了许多。

  许锦之走出紫宸殿时,最后望了一眼圣人,他眼窝深陷,眼神黯淡无光,嘴唇已经呈现出青紫色,可见身子真是虚弱透了。

  许锦之找到卫戚,请他进宫,帮忙验尸,也说明了尸身的主人身份特殊,他不能直接上手,只能隔着屏风,与自己母亲合作勘验。

  卫戚这人有个优点,不该他好奇的事情,他绝不好奇。许锦之身为大理寺卿,寻他验尸,他二话没说,便答应下来。

  只是,许锦之夜里回府,跟自己亲娘说,让她二进皇宫验尸时,她吓得连手上的茶盏都拿不稳了。

  “儿啊,不是为娘不愿意帮你这个忙,而是那尸体着实可怕。再好看的美人,没了命之后,也好看不起来了。那尸体硬邦邦的,冰冰凉凉的,多触碰几次,要做好几次的噩梦。而且啊,尸体多摆个几天,尸斑就会长满全身,更可怖了。”

  没办法,许锦之只能连哄带骗,一会儿说薛婕妤的房间内,摆了更多的冰块,以防尸体腐败,又一会儿说,若是她不肯,他就得从别处再找线索,一来二去耽误了时间,圣人发怒,整个许家都脱不开干系。

  说了半天,许夫人这才勉强应下,并连夜将冬日穿的袄子翻了出来。

第八十九章 贵女(十一)

  翌日,许锦之递了牌子,带着卫戚和母亲,在程元辰的陪同下,再次跨进琳琅阁。

  对于薛婕妤的死,许锦之心中觉得,崔贵妃当是罪魁祸首。但是张昭仪、方美人也脱不开干系。

  如果许锦之没猜错,薛婕妤因某件事,开罪崔贵妃,崔贵妃自小活在嫡母、嫡姐的阴影之下,性情残忍。好不容易飞上枝头变凤凰,自然是要将别人通通踩在脚底下,去蹂躏,去折磨。张昭仪和方美人迫于崔贵妃的势力,也参与了这个折磨人的计划中。

  事后,崔贵妃觉得薛婕妤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妃嫔,她的死,不会掀起任何风浪,却不想,圣人认为薛婕妤不洁,这关系到皇家颜面,故而下令彻查。张昭仪、方美人受到崔贵妃的胁迫,根本不敢吐露半句实话。或许,崔贵妃以她们家人的性命相要挟,导致方美人宁可自己背负杀人罪名,也不肯招出她来。

  琳琅阁里可能留的证据,一定随同薛婕妤的手指甲般,被销毁殆尽。嫌疑人们又拧成一股绳,哪怕言辞漏洞百出,也不肯说实话。唯一的办法,只能是重新验尸了。

  许锦之看了仵作验尸这么多回,学了一些皮毛,但到底不是行家,更何况,他并不曾自己上手勘验。但这回,搬来了卫戚,许锦之隐隐觉得,事情可能会出现转机。

  薛婕妤的尸体,虽是用冰块供着,但死了十天左右的尸体,与才死了四五天的尸体相比,差别很大。从许母入屏风后,颤抖着一直不曾停下的声音,可见一斑。

  卫戚一面安抚许母,一面教她如何验尸。

  但许母因为害怕,哆哆嗦嗦间,始终不得章法。足足一个多时辰,验尸的工作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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