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去。”

　　保镖长在这一瞬间犹豫了，作为保镖他不能这么干，不能带着雇主闯入火坑。但是作为人他知道自己现在是警方的最强援，自己离开，他们都得死。保镖长转头看司机皮特：“干他！准备战斗。2号车20米火力支援。”2号车不具备防弹功能。

　　话落，1号汽车撞击在厢车的尾部，厢车靠着左边山体山石朝前摩擦而去，一名歹徒如同被揉搓过的面团，卡在山体和厢车间一动不动。

　　剩余三名歹徒距离梁袭不过两米，手枪微冲霰弹枪一起招呼过来，多层防弹玻璃硬是扛住了这轮打击。即使这样，保镖长还是大喊让两人趴下。

　　“倒车，再撞。”距离太近，下车必死无疑。现在最可靠就是车辆，小镇距离枪战地点不过五公里，只要坚持住，援军很快就会到达。

　　皮特快速倒车与厢车分离，此时后厢车门被踢开，皮特看见一个蒙面人肩扛火箭筒单膝跪地瞄准：“法克！”

　　火箭筒飞出打在汽车车头，如同钝刀切豆腐一样倒腾出一个粗拉拉的大缺口，直接将车头炸的稀巴烂，零件碎片满天飞，引擎处喷出大量白烟。汽车本身原地跳震了一下，并没有出现影视剧中爆炸和翻车情况。

　　“啊！”皮特一声喊叫，只见一根细铜管穿透驾驶室插入其小腹，距离他的小兄弟不到五公分。

　　车是不能开了，保镖长一怒之下推车门准备下车火拼，没想到车门变形无法打开。此时歹徒见到对方来了强援，并没有恋战。厢车司机倒车回来挡住右边射来的子弹，显然他们的车也具备一定防弹功能。带上兄弟的尸体，三名歹徒一起上车。汽车开动后，保镖长看见厢车内发射火箭弹的蒙面男子关上了后车厢的门。厢车和逃之夭夭。

　　2号保镖车开到1号车边，保镖们分成两组，两人救援1号车，两人前往警车处提供帮助。

　　梁袭和波比披着毛毯坐在一边，保镖们将皮特弄出车外，保镖长通过对讲器向大家说明：“皮特死不了。”

　　皮特补充：“但也需要救护车。”

　　一名保镖汇报：“一名探员应该……中弹，一名警察中弹，无法判断伤势。”作为战场急救兵，他受训的第一课就是分辨伤员和死者，有些人虽然暂时没死，但已经没有抢救价值，这时候就只能送上一针吗啡，将资源投入到看似伤的很重，但还有抢救价值的人身上。探员现在的精神很好，急救兵保镖知道这是他体内肾上腺素最后的挣扎，俗称的回光返照。急救兵甚至知道一分钟后他会失明，然后感觉到寒冷，全身哆嗦，两分钟后他会陷入休克昏迷，直至离开人世。

　　急救兵保镖见的场面不少，但每次遇见这类事都非常难受。他想告诉对方他不行了，让他说点遗言。但根据以往的经验，没有人说遗言，反而骂他，哀求他，说自己没事，还很好，还有救。离开战场已经七年，没想到还能遇见这种狗屁事情。

　　波比用对讲器道：“小镇医疗条件有限，直接让派医疗直升机。”

　　保镖长回：“明白。”

　　皮特：“两架。”

　　保镖长：“好。”皮特这伤自己爬回小镇去医院挂急诊都行。

　　梁袭裹着毛毯走到警车位置，朱丽叶双手握着探员的手，不停的哭着，探员没空说遗言，反而安慰起朱丽叶，虽然已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急救保镖正在一名保镖帮助下处理警员的伤势，同时鼓励警员：“医疗直升机将在十分钟后到达，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你会没事的。”

　　警员满身是汗，紧紧握住搭档的手：“我为什么疼的这么厉害？”

　　“因为你中弹了。”口气轻松，带点调侃的味道。

　　急救保镖一扎伤口，警员痛的直接骂脏话，急救保镖好奇：“竟然没晕过去。”他尽可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让自己去看一边渐渐失去生命的探员。

　　……

　　警方增援到达，小镇救护车到达，医疗直升机到达。梁袭坐在路边看着大家忙碌，其实大家没什么好忙，只是见到这场面总想做点事情，甚至是给现场人倒一杯热茶。

　　朱丽叶裹着毛毯走过来，坐到梁袭身边：“东西被抢走了。”

　　截停导致司机探员额头撞伤，两名歹徒下车左右控制。虽然已经拿出手枪，但朱丽叶明智选择放弃抵抗，说明不要伤害司机和自己，要什么东西都可以拿走。歹徒命令交出a4纸，朱丽叶将证物袋连同a4纸给对方。对方回到车上时，英勇的巡警恰巧看见这一幕。急中生智一车头把车头撞出路面。当他们下车准备控制时，厢车开到了侧面，四名歹徒从侧门下车，借用厢车作为掩体进行射击，一名警员当场倒下，被搭档拼命的拖到警车后。

　　伦敦西南郊区有一所性质类似看守所的监狱，小镇警署负责监狱到小镇的道路巡查工作。因此这辆警车是难得一见的改装加强版警车，汽车车门都加上了能抵挡子弹的钢板，为他们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梁袭问：“他们说了a4纸？”

　　“嗯。”

　　梁袭问：“你是否向上级汇报？”

　　朱丽叶回答：“我见时间比较晚，于是直接联系总部菲奥娜专线电话，让菲奥娜通知技术部不要下班。菲奥娜大喊让技术员先等等。技术人员过来，问我因为什么事情加班。我说两张a4纸的指纹。”朱丽叶显然怀疑内鬼泄露。

　　梁袭：“当时在刀锋的人都知道？”

　　朱丽叶道：“两名技术人员和菲奥娜应该都知道。我没听见菲奥娜喊指纹。会是内鬼吗？”

　　梁袭道：“这伙歹徒一直在附近徘徊，所以才能快速动手。我认为消息不是刀锋方面透露，应该是他们对我们进行了监察。或许是窃听器，或者是更高端的设备。如果刀锋有内鬼，又安排了歹徒在附近徘徊，内鬼需要主动联系你询问信息。歹徒难以把握时机快速准确的拦截你们。”

　　朱丽叶松口气：“那好，很好。”头埋在膝盖上又抽噎起来。

　　……

　　罗伯特在电话中被刘真怒骂，怎么能让两名年轻探员跟梁袭去办案？反恐办公室全副武装都不够用。刘真这逻辑是她的内心形成了一个约定俗成的逻辑。不仅是她，度假中的反恐办公室成员都很愤慨罗伯特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

　　罗伯特脾气好，没计较，或者说没空计较，他这才知道主管位置有多烫手。做多了有人说你浪费资源，做少了就出这档事。罗伯特派人到医院处理探员善后，自己前往小镇，要捋顺所有事情梁袭是不二人选。罗伯特需要知道下一步自己应该干什么。

　　梁袭在小镇的社区医院接受身体检查后，警方安排他、波比、朱丽叶和几位保镖入住宾馆。罗伯特到达时，梁袭和波比刚刚做完笔录。波比坐在沙发上，心有余悸道：“一百万英镑的防弹轿车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所有的一切历历在目，在当时没有太多感觉，现在越想越后怕。

　　如果钢板薄一点，如果火箭弹切入角度刁钻一点，如果对方用威力更大一点的火箭弹，那前排的保镖长和皮特必死无疑。自己距离死亡或许只比他们多了一毫米的钢板。

　　梁袭心态好的多，道：“都帮你挡了火箭弹，你别要求那么高。保险公司估计已经哭晕在厕所。”这辆车是劳斯莱斯库里南，出产后送到一家著名德国改装厂进行防弹改装，其一个车门就重达两百公斤。这种车不是想买就有，必须要定制。经历过这件事后，在新车到达之前，估计波父不会让波比出门。

　　这时候梁袭想起了波母，波母对自己的指责并非完全无的放矢，确实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波比多次和暴力犯罪相遇，只不过这次最严重，直接威胁到了波比的生命。此外，保镖长有可能被保镖公司问责，雇主可以不理性，但保镖不行。不过有波比在，相信问题不大。

　　为什么保镖长这类人需要保镖公司呢？一方面是需要训练，保镖公司会提供训练场地和专业体能、技术教官，并且定期对保镖进行考核，保证在岁月摧残下保镖还能保持强悍的战斗力。其次偶尔在有大量保镖保安需求时，保镖公司会尽可能提供资源。再者保镖公司能解决一些法律问题。此外保镖公司定期给保镖们提供培训，更新国内外最新科技。保镖公司对雇主特别信息安保措施，运气好的和，可以提前通知雇主和保镖，近期雇主有被袭击的风险。

　　“条件一般。”罗伯特还是笑呵呵的态度，进门先对客房发表看法。

　　“最少有冰箱。”梁袭从冰箱拿了矿泉水扔过去，他反倒想安慰罗伯特，上任之后没什么成绩不说，还战斗减员。这种压力可想而知。

　　波比：“帮我拿个可乐。”

　　梁袭看冰箱：“没有。”

　　波比无奈：“水。”

　　梁袭拿了水扔过去，从冰箱拿了罐可乐走过来，波比死盯可乐，梁袭解释：“最后一罐。”

　　波比：“你不喝可乐的。”

　　梁袭道：“你想喝，所以我想喝。”

　　老话说的一个巴掌拍不响有时候是不对的，梁袭摆明就想欺负波比。波比不怂，跳起来捋袖子，梁袭把可乐放下准备开干解压，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劝架的，先搞定波比低落的情绪。却没想波比光速拿起可乐，打开后用舌头添了一圈，这一幕当即把梁袭整不会。在梁袭目瞪口呆中，波比满意的拿了可乐坐回沙发，慢悠悠喝了起来。

　　算是搞定吧！梁袭落座，伸手拿过波比的矿泉水打开，边喝边道：“得抓内鬼。”

　　“刀锋？”罗伯特心又揪起来，在来的路上他隐约有一种预感，上面极可能要借清查内鬼的名义肢解刀锋，甚至可能直接解散刀锋。

　　“不，国警。”梁袭道：“这个故事真相绝对不是今天午饭国警负责人贝斯塔所说的那样。”

第五百四十二章 遗言

　　梁袭解释道：“歹徒闯入伯爵夫人家并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但是他知道要找哪方面的东西。伯爵夫人几乎和温特将军没有往来，那就是温特将军和五年前伯爵的事。为什么到了今天歹徒才找上伯爵夫人呢？唯一的解释是温特将军遇袭未死，被国警看管监控，期间透露了类似的信息，这才导致伯爵夫人被盯上。”

　　梁袭道：“两车歹徒一直潜藏在伯爵夫人府邸的附近，我并不知道他们怎么监控我们，但很显然他们第一时间知道A4纸，知道我们要查指纹。如果在A4纸上发现温特将军的指纹，那案件性质完全变了。为什么他们会认为A4纸上指纹很重要，我想是因为我向卡琳询问上面英文缩写的意思。”

　　喝了百事罐装可乐的波比智商明显上升，提问：“你无法肯定整件事和温特将军有关，为什么能认定是国警有内鬼。”

　　梁袭道：“因为我排除了圣旗，只剩下温特将军这条线。温特将军这条线可以解释所有的线索与事实。”

　　罗伯特问：“会是马尔团伙吗？”

　　梁袭想了一会，摇头道：“保镖称这伙人不像士兵，更像反恐特警。”

　　士兵和特警都属于团队战斗型人员，细节上有很大的区别。一是武器，特警使用的武器比较适合中近距离，士兵使用武器多是中远距离。二是射击动作，特警因为目标清晰，多是站立射击，猫腰运动，追求准确快速。士兵因为敌人目标散乱，多是依托掩体进行火力压制，而不追求直接射杀目标，因为你看见敌人同时，敌人也能看见你。还有其他原因不一一说明。总的来说，特警对匪徒具备压倒性优势，因此他的战斗方式更激进和快速，他们会尽快结束战斗，减低周边损失。士兵更多的是对峙，保护自己是首要目标。对专业人氏来说，看上几眼就知道对方是什么类型作战风格。

　　马尔团伙的行为和作战方式更接近士兵，虽然无法断定，不过保镖主观上认为对方并非士兵型战斗人员，其他保镖也认同这种说法。

　　梁袭道：“我认为你应该通过独眼找一些关系，对温特将军之死展开调查。”

　　罗伯特没有直接回应，问：“两张纸到底是什么？”因为梁袭之前拍摄了照片传输给卡琳，因此保留了两张纸的内容。

　　梁袭问：“你听说过五年前有一桩案件吗？有最少12个人同时死亡，尸体到了3个月左右才被发现。”

　　罗伯特想了一会，道：“我倒是知道五年半前有一桩12人死亡案件，不过尸体是12个月左右才被发现。”

　　“什么案件？”

　　罗伯特道：“沉默者小队失联之后，陆续有参与沉默者计划德法特工尸体被发现，但没有英国特工。德法怀疑英国人搞鬼，于是派遣人员对英国特工进行秘密追查，一无所获。一直到沉默者小队失联一年左右，德法秘密调查员在约翰郡发现了12名英国特工的尸体，尸检报告认为他们死亡时间为12个月左右，死因为中毒。”

　　梁袭点头：“这件事我知道。但12个月？3个月？罗伯特，我们得找专业人氏解读这份报告。”

　　波比问：“卡琳不够专业？”

　　梁袭回答：“卡琳毕竟只是医生……你在干嘛？”

　　波比拿手机阴险一笑：“没干嘛。”你竟然敢侮辱你女朋友的专业。

　　这家伙没有重点吗？梁袭和罗伯特隐约感觉大事不妙，如果两张纸是12名特工的尸检报告中一部分，那代表12名特工死亡时间为3个月，而不是官方的12个月。那代表沉默者小队失联之后，12名英国特工为沉默者小队工作了9个月。极可能为了灭口而将12名特工杀害。

　　由此推测，极可能英国人主导了沉默者小队，说明马尔团伙幕后老板是英国人。进一步推测，与汉娜联盟，想控制血月，黑暗会，孤老会的人也是英国人。

　　这只是推测，因为12名特工有可能被囚禁。此外通过冷冻等方式也可以创造尸检数据。再者，不排除两张纸上的数据是伪造的。另无法断言001到012全部是特工。

　　梁袭做笔录时，将关键物证两张照片传给了警方。罗伯特手机已经收到照片，既然事态这么严重，严重到刀锋主管都想尿尿的地步，那必须特事特办。罗伯特当即联系两个部门一个人，警察厅技术部，刀锋技术部和伦敦大学法医学权威教授。

　　结果却出人意料，两部一人认定毒理超标，对第一页A4纸内容没有疑义。但是他们都不同意卡琳对第二页A4纸报告的分析。这个数值并非尸体数值，而是尸体内昆虫繁衍，包含了土壤环境等综合计算的一个结果，是一个工程量很大的计算结果。计算过程类似计算机软件代码，写代码需要专业的人才，而使用软件没有任何技术要求。

　　教授重点向罗伯特和梁袭解释了数值，由于数值区间在2.3-2.5之间，说明他们死亡时间在11个月到13个月之间。

　　罗伯特询问教授，有没有掐死昆虫，或者更换昆虫来达到伪造数值的可能呢？教授明确告诉罗伯特，理论上可以做的到，在实际上要通过伪造昆虫样本让死亡时间从12个月左右缩减到3个月左右，其技术含量不比登月容易。毕竟人类已经实现了登月，但从没听说可以通过十几代乃至几十代昆虫伪造出准确死亡时间。

　　教授很啰嗦，他先说明不能通过肉眼判断长时间未掩埋尸体死亡时间的原因。肉眼最直接的观感是尸体白骨化，但有些尸体一年才白骨化，有些尸体一个月就白骨化。在盛夏时，20天就白骨化。因此通过昆虫一代代繁衍，从昆虫dna推算昆虫子孙，最后反推死亡时间是最可行和可靠的方法。

　　教授总结，埋在土里的尸体即使超过十年，也比较容易推算出死亡时间。暴露在外的尸体一旦白骨化就很难判定死亡时间。超过三个月最好办法就是通过尸体内或者土壤内的昆虫来判定死亡时间。教授最后告诉两人，这个数据脱离了刑侦的概念，已经到达科研的高度。法医学能推算的最高数值是0.9，也就是死亡时间5个月。超过5个月就需要投入巨大的资源进行研究，数值越大，精确度越低。

　　波比喝着可乐道：“你老婆错了。”

　　梁袭辩解道：“她只是医生。”回去可以借故打她PP。不行，卡琳对自己职业有骄傲感。自己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宝贝不高兴呢？

　　罗伯特擦汗：“没事，没事，就是差点把吓死。”如果卡琳是对的，那将是一场大地震。

　　说话间罗伯特接到电话，挂电话后告知：“被挤死的歹徒DNA报告已经出来，他叫丹尼，隶属英国皇家宪兵队。”之前说明很多国家军方有内部系统，国警类似普通警察，宪兵类似司法警察。简单解释，法院下令封你的房产，封你房产的人不是普通警察，而是司法警察。更简单点解释，司法警察是检法内部人员，和老百姓基本没有关系。再再简单一点，普通警察拥有调查者、执法权、逮捕权。司法警察只有执行权。

　　罗伯特补充道：“丹尼与贝斯塔是好友关系。”就在今天中午，梁袭，独眼等人与国警一位主管贝斯塔一起吃了午饭。贝斯塔负责温特将军遇袭案。他搜查将军不动产，调查将军身边人。其目的是为了调查温特将军是否与黑暗会有关。

　　梁袭道：“没跑了，就他了，抓人了吗？”

　　罗伯特道：“定位了贝斯塔的汽车，蓝河特警正在前往伦敦西南郊区。此外，菲奥娜从贝斯塔手机发现，他下午三点通过手机从一家离岸银行转账一百二十万欧元到另外一家离岸银行，这笔钱在三点二十分被人转走。难以调查这笔钱的出处与去向。”

　　梁袭道：“西南郊区？西南小镇到伦敦的必经区域？”

　　罗伯特点头。

　　梁袭道：“看来贝斯塔就是歹徒之一，他要么跑了，要么死了。”

　　……

　　一个小时后，梁袭到达西南郊区，在一条偏僻的道路上停满了警车和汽车，蓝河特警武装戒备站立在警戒线外，阻止任何人进入现场，包括国警和宪兵。一名刀锋女探员不停与国警沟通，告诉他们法官已经批准由刀锋侦办此案。国警则拿出法律，称本案由军方系统调查，法官无权做主。

　　独眼价值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他问你上司是谁？然后拨打上司电话，叫他通知自己的人滚蛋。挂断电话后对蓝河特警队长蓝河说明：“子弹上膛，谁敢进来直接做掉，无需请示。”

　　罗伯特、朱丽叶和梁袭跨越过警戒线，在独眼带领下走到汽车边。车窗关闭，贝斯塔坐在驾驶位，他的头靠在驾驶位玻璃上，头部中弹的他已经死亡，他左手还握着一把配枪。手电筒照进去，可以看见到处飞溅的鲜血和身体组织。在副驾驶位上放了一把微冲，一个滑雪帽头套，与傍晚袭击朱丽叶的歹徒打扮一致。贝斯塔本人穿的黑色贴身卫衣和一件防弹背心，都与今天歹徒打扮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