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喽！今天没空，我女朋友休息……明天……案子基本已经破了……没破后天再说。”梁袭：“克里斯你告诉锤石，求人时候不要叽叽歪歪，要学会看脸色。”

　　……

　　第三天，吃了卡琳的黑暗料理后，梁袭幸福的出门上班。爱情这种添加剂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

　　到了侦探社，梁袭烧水泡茶，本想挑一本书打发等待时间，没想到克里斯后脚跟登门。梁袭请克里斯落座道：“不着急，我们等人。”

　　“谁？”克里斯问，他还是蓝牙加诺基亚的打扮，所不同的是换了一套设备。没办法，和小人打交道，不小心是会死的。

　　“不着急。”梁袭给克里斯倒茶，闲聊了一会后波比上门，没带礼物，带了一位戴眼镜的女生。这位女生一看就是非常聪明的样子，寒暄过后，自己坐到一边玩起自己携带的笔记本电脑。

　　等待一会，锤石再次联系克里斯，梁袭也不再卖关子，开始说明塞拉案件：“我有一个弱点，我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即使如此我仍旧会掉入陷阱中。塞拉遇害案的过程是：塞拉被绑架，塞拉被释放，塞拉被杀害。通过我们的调查，塞拉在绑架期间和其他骇客一起对血月服务器发动攻击，加上塞拉被绑架数天而安然无恙的回家，让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掉入了这个陷阱。”

　　梁袭道：“这个陷阱叫先入为主。我们认为塞拉遇害一定和绑架有关，毕竟又是孤老会，又是血月，左边大佬，右边老板，哪一方都不是普通人能惹得起，一个不小心就死了。我们一直追查，不停发现新线索，不停的追击，不停的寻求答案，最后碰壁。在侦探界中有一句名言：当事情不顺利时，就把所有线索推倒重来。”

　　梁袭道：“于是我推倒了所有线索，提出了怀疑。第一个怀疑：凶手并非专业杀手，只是一位会开枪的亡命徒。血月和孤老会会使用这样的杀手吗？我们之前也提出过这个问题，我们给出的解释是，他们在本地没有杀手，临时雇佣凶手。这个解释我是不信的，欧洲就屁大点地方，血月在英国本土，在距离伦敦一个小时车程的布莱顿有一个基地，也就是血月城堡。那孤老会呢？孤老会有可能，毕竟乘坐飞机需要时间。”

　　梁袭道：“难道伦敦附近就没有孤老会的人？孤老会行动速度有多快？我因此利用贝当来测算孤老会的速度。不出所料，孤老会能在几个小时之内将打手送到伦敦。我们再回顾案情，孤老会绑架塞拉三天，下午五点半左右释放塞拉，下午七点找凶手，为什么不直接派人到伦敦杀塞拉呢？本案最大的陷阱是我制造的，我发现了塞拉手机丢失了一张照片，把案件变得非常混乱。”

　　说到这里，梁袭给自己倒茶，克里斯和波比眼巴巴看着梁袭，梁袭咳嗽一声清嗓子，波比会意：“那到底是谁杀害了塞拉呢？”

　　“我的推理是……”做思考状拿点心。

　　“弄死你知道吗？”波比忍无可忍，但还得忍。

　　梁袭无奈放下点心，道：“我认为雇主一开始就想杀死塞拉，在塞拉被绑架期间想杀死塞拉。”

　　“为什么？”

　　梁袭道：“塞拉被绑架后，我们小范围动用警力进行调查。我们再回忆塞拉失踪过程，塞拉为克莱门特某公司工作，这时候塞拉接到克莱门特董事长波比的邀请，于是某公司只能让塞拉离开，毕竟是董事长，他想非礼谁，谁能跑得掉？到了游轮上，董事长果然非礼……”

　　经历了30秒的搏斗和20秒的休息后，梁袭继续说明：“当时我们获取的所有信息是这些。塞拉被绑架后，警探联系了某公司，当时无法确定塞拉失踪，无法立案。我看资料记得警探向某公司老总提的问题是：你知道塞拉吗？就是昨天为你公司财务系统提供安全服务的一名计算机工作人员？公司老总回答知道塞拉，但是不清楚工作内容，警探没有再说什么。”

　　“我们以公司老总的角度去看待案件。”梁袭道：“首先公司老总发现有警察在塞拉家中出没，他一直联系不上塞拉。数天后塞拉突然出现，并且在自己家和警察们进行了交流。还和我、克莱门特集团董事长波比进行交流。”

　　听到这里波比明白了：“你意思是公司老总买凶杀人？”

　　梁袭道：“这个推测解决了本案中的疑问，没有人会选择在那个时间，请一位不专业的杀手去杀人。我大胆推测，这家公司的财务情况有很大问题，原本一位计算机人员不可能知道这些。但是塞拉和警察之间的互动让老总心生警惕。加上你这位克莱门特集团董事长凑热闹，你认为老总会怎么想？”

　　梁袭道：“你这个董事长从来不管事，为什么要约请塞拉？为什么数天后带上侦探我与和塞拉见面？做贼心虚的老总认为塞拉是应你的要求，对其公司进行查账。”

　　克里斯有些懵圈：“对于你这个推理结果，我有很多问题。第一个问题，我们假设老总在财务上造假，波比邀请塞拉不是很正常吗？他为什么会怀疑？即使做贼心虚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梁袭回答：“波比的名气在克莱门特集团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个阅女无数的海王有可能会邀请塞拉去参加游艇派对吗？这首先就是一个天大谎言，在老总看来波比约塞拉上游艇肯定有原因和目的。反过来想，你作为老总，你会怎么想？塞拉为什么会被波比邀约到游轮上？难道游轮需要计算机维护吗？”

　　克里斯想了很久看波比，波比也想了很久：“从理论来说，塞拉完全不够资格上我的游艇。”能上波比游艇都是三围正，满满热能量的妹子。

　　梁袭道：“疑心病。”

　　克里斯装着倾听锤石的话，提出了第二问题：“塞拉手机少了一张照片，也是老总干的？”

　　“不，这是幕后黑手干的。”梁袭道：“这也解释了塞拉并非幕后黑手所杀。塞拉遇害后5分钟我到达现场，10分钟后法医到达，经过取证之后又花费了十分钟。这时候我从物证手上接过塞拉手机，看见照片数量282个单位。假设幕后黑手是为了照片杀塞拉，又具备删除照片的技术，为什么要拖延近半小时才删除照片呢？”

　　梁袭问道：“谁想问为什么幕后黑手要删除照片？没人举手我就不说了。”

　　波比屈辱的举起手。

　　梁袭道：“幕后黑手修改过这张照片，知道这张照片内的数值是死亡时间。塞拉是一名计算机人员，再聪明也不可能学到这么生僻的死亡时间缩写。但是在塞拉遇害之后，她的手机肯定会被全面调查，说不定法医或者技术人员知道这张照片意义。既然如此，不如直接删除塞拉手机中的照片。但是幕后人没想到，我会隔着证物袋解锁手机，发现有282个单位。”

　　梁袭道：“我相信幕后黑手没有杀害塞拉，塞拉之死和照片无关。血月与我联系，要和塞拉开诚布公交谈一次，塞拉没有拒绝，血月同意塞拉考虑。再联系上那位不专业的凶手，我排除血月的嫌疑。其次嫌疑人是孤老会，孤老会要杀塞拉，就不会让塞拉活着离开被绑架之地，顺势将塞拉转变为真失踪乃是上策。毕竟凶杀和失踪的调查力度是不一样的。”

第六百一十二章 死因（下）

　　克里斯道：“第三个问题：塞拉技术小组的受到雇主援军的支持，雇主有没有嫌疑呢？”

　　梁袭回答：“粗想有可能，但仔细一想可能性很小。雇主为什么杀塞拉？第一，塞拉是血月安插在孤老会的内奸，那应该是由孤老会清理门户。第二，塞拉认出了援军的身份。嘿！都是坏人，都是骇客，认出就认出，还怕塞拉会报警不成？塞拉报警称：我被孤老会假绑架，发现我的同伙中有一名罪犯。第三：即使雇主担心泄露援军身份，为什么要那么着急请一个非专业凶手呢？他等不到天亮吗？雇凶肯定是预谋，预谋最少有心理准备，能和孤老会合作，能攻击血月服务器的人怎么会雇不专业的凶手？”

　　克里斯道：“第四个问题：塞拉在绑架期间出现异常的情绪怎么解释？”

　　梁袭回答：“我不否认塞拉认识援军的可能。根据我们追查，我相信塞拉联系上了深海电脑，但与塞拉之死无关。”

　　克里斯：“第五个问题：通过塞拉和你的通话，凶手得知塞拉将前往美人鱼凋像。”

　　梁袭道：“这个问题要分成两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我们始终局限于电话窃听，而忽视了另外一个可能：跟踪窃听，有意窃听。事实上大部分窃听，偷听都是在现实中完成，而并非通过入侵线路完成。雇主通过跟踪窃听得知塞拉半夜要在湖边去见一个人。”

　　克里斯道：“似乎不是那么让人信服。”

　　梁袭道：“第二部 分：塞拉没有开车，没有打车。人鱼凋像公园叫湖心公园，在金领社区和公寓社区之间。公园距离塞拉的住所大概是两公里多，加上到达公园后前往人鱼凋像，期间避让车辆，过马路所花费时间，我们姑且算3公里。普通人步行一公里大约需要10-13分钟，即使塞拉个子不高，我们也以10分钟为准，塞拉到人鱼凋像塞拉需要花费25分钟。按照法医提供的死亡时间朝回推算，可以得知一件事，塞拉给我打电话时候，她人并不在自己住所内，可能是前往湖心公园的路上。”

　　梁袭道：“因此塞拉打电话被人窃听的可能性是存在的。我知道这只是推测，为了确定我的推测，我让波比请专业的，美丽的财务人员全面调查这家公司的财务状况。”

　　女生道：“这家公司即将上市。以我经验来看，这类公司在此期间财务造假可能性比较高。举例来说，此前公司老总挪用一千万，只要按时归还问题不大，财务具备一定可操作的空间。但如果要上市，合伙人要查账，总公司，证券方面监管部门都要看财务报表。如果之前有做过一些坏事，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存在造假的可能。公司的网络出现问题，或许是老总的应对手段。”

　　波比道：“老总没想到克来门特还有专门的计算机服务合作公司。当总公司知道分公司网络出问题，就立刻请钻石公司的塞拉去处理问题。CC，联系总公司，再联系一下北区刑侦部的罗密欧警探一起协同调查。”

　　CC点头：“好的，董事长。”

　　梁袭道：“所以我的推测对还是错，24小时后就有结论。”

　　克里斯：“第六个问题，整件事和贝当有什么关系？”

　　梁袭道：“我之前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为了测试孤老会打手的反应速度。”

　　克里斯：“我不信。”

　　梁袭：“爱信不信。”

　　波比一边道：“梁袭，如果是真的，等同是我害死了塞拉？”

　　梁袭一怔：“你为什么会有如此奇葩的想法？”

　　波比道：“你看，如果不是我推荐与钻石公司合作，塞拉就不会处理分公司的网络问题，就不会遇害。”

　　梁袭举大拇指：“你知道吗？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是萨拉热窝的奥匈太子遇害，假设太子当天感冒没有出门，是不是就没有第一次世界大战？也就是说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起因是因为感冒病毒不够给力。作为一个普通人，实在理解不了你们这些人的思维。”

　　克里斯道：“第七个问题：塞拉为什么约你晚上见面呢？”

　　梁袭反问：“这不是你们应该回答的问题吗？”

　　克里斯等待一会：“等你们消息……挂断了。”

　　“傻X锤石。”梁袭说了一句：“塞拉为什么约我那么迟见面，肯定与我私人有关。我能和塞拉有什么关联呢？只有一个可能，塞拉在被绑架攻击血月服务器期间，她追查了三个信息与我有关。第一个信息是深海，这个信息很正常，塞拉发现援军使用深海软件，所以在进入血月资料库后搜索了深海相关资料。接下来有几个可能，她浏览深海信息时发现与我有关的信息，或者是浏览豪斯、考斯特信息时发现与我有关的信息。”

　　波比问：“什么信息和你私人有关？”

　　梁袭道：“综合思考只有一个因素：约翰。她在资料中发现与约翰有关的资料。”梁袭早思考过这问题，他犹豫不决的是要不要与豪斯或者考斯特进行一次接触。自己与考斯特不认识，此人相对来说更加危险。豪斯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排除了深海后，豪斯和考斯特二选一情况下，梁袭仍旧没有结论。虽然梁袭了解豪斯，但是豪斯做的事可能他自己都理解不了。

　　梁袭正色看克里斯道：“克里斯，你要大意一些。”

　　克里斯不明白：“小心？反话？”

　　“不，我和你说，锤石人虽然贱，但他不至于要你的命。”梁袭道：“这次事件中锤石看似主导，实则是孤老会在背后观察。如果你与他们接触中小心发现他们的线索……不，别说发现线索，你甚至只要怀疑锤石的身份，孤老会就会把你灭口。最少在短期内是这样的。”

　　这话说的锤石克里斯听不懂。

　　梁袭进一步解释：“锤石快过期了。研究分析可以发现，孤老会对锤石态度很好。以本次事件为例，塞拉死就死了，但是孤老会不想得罪锤石，还是派遣了已经拿到身份的孤老会成员协助锤石。为什么孤老会对锤石特别优待呢？是因为锤石骚包？还是因为锤石下贱呢？或者芬妮下贱，需要一个人给自己添麻烦？不是，更不是因为锤石贡献或者其他身份。只有一个原因：需要锤石。”

　　梁袭道：“孤老会在一定程度上被人钳制，钳制孤老会的人始终没有抓住矿石团和锤石的小尾巴，这导致钳制者不敢轻举妄动，无法实质性的威胁孤老会。芬妮一边用缓兵之计，让钳制者去调查锤石，甚至配合的让锤石做一些计划。比如上一次的血月游艇邀请。我从里斯通口中讹了一条信息：里斯通和锤石直接联系。”

　　梁袭道：“另外一边，芬妮和自己盟友一起加快孤老会的疏散。一旦完成孤老会的疏散计划，锤石有三个下场。第一个下场：孤老会继续和锤石做朋友，但不再接受锤石的意见。第二个下场：孤老会断开与锤石联系。第三个下场，孤老会将屡屡对老板发飙的锤石献祭给钳制者，甚至可以借此反杀钳制者一波。”

　　梁袭道：“看你表情不相信。你问波比，克来门特集团但凡一位成功主管，只要是一位合格中层管理者，不会去讲太多的人情和道义。锤石这脾气很臭，一个老板能忍受臭脾气的下属，一个原因是下属不可替代，或者暂时难以替代。第二个原因：老板比锤石还贱。绝对不会因为老板顾念旧情，对下属频频忍让。”

　　梁袭道：“所以在目前来说，孤老会对锤石提供很强的保护措施，你如果威胁到锤石，极可能被干掉，这就是我让你大意一些，不要注意细节的原因。”

　　波比开口：“我同意梁袭看法。芬妮在孤老会走下坡路情况下接手孤老会，在巨大压力之下她完成了孤老会化整为零的工作。这种女人绝对不是善类，她不吃人是因为不需要吃人，当有需要时候她会毫不犹豫的咬断任何一个人脖子。同时我也有不同意见，这类人是不会被锤石触怒的，除非有需要牺牲锤石，否则她不会因为锤石曾经冒犯她而弄死锤石。”

　　梁袭点头，道：“应该没事。芬妮不会想在没有利益冲突情况下单方面和我们交战。你简单，我也不复杂，但是我们有个土豪朋友波比，身边日常跟随手枪保镖队，而且吃饱撑着还会买凶复仇。”

　　波比怒：“一个好朋友的优良品质竟然被你损的一文不值。”

　　“我们真挂了，你复仇对我们于事无补。”

　　波比道：“但对我有意义。”

　　波比这句话让梁袭颇有所感。没错，为约翰复仇也是如此。对约翰没有意义，对自己才有意义。梁袭道：“好，谢谢你复仇。”

　　波比不在意挥手：“能不死最好别死，我忙着呢。再说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除了我，我的钱比大风刮的还来得快，我已经非常努力花钱，但是余额总是朝上跳。所以为朋友撒点冥币是应该的。”

　　梁袭忍，克里斯问：“什么是冥币？”

　　波比道：“就是人死后灵魂用的货币。”

　　克里斯：“通用吗？”

　　波比看梁袭，你的学术你解释。梁袭点头：“是冥界通用银行出厂的。”

　　“冥界印刷，在人间出售的灵魂货币。”克里斯理解了

　　梁袭想了一会：“没错。”就这样吧。

　　……

　　梁袭维护了自己侦探的名誉，克来门特集团与警方配合，在当天就确定分公司账目造假。分公司老总希望通过拔网线，种病毒等手段将数据格式化，但是他没想到钻石公司的塞拉硬生生的起死回生，从破损的硬盘中恢复数据。不过老总不承认自己杀害塞拉，目前也没有确切的买凶证据，警察正在围绕老总的社会关系进行追查，寻找凶器枪支来源和取向，相信很快会有结论。

　　虽然塞拉案件有了突破性进展，但是锤石并不打算结束本次合作，他要求梁袭就塞拉在血月资料库搜索的深海、豪斯和考斯特进行调查。理由：塞拉是矿石团成员，无亲无故，自己有必要弄清楚塞拉卷入的任何事件。

　　第二天侦探社，梁袭对于锤石的说法回击道：“以我侦探的嗅觉，我认为锤石你想知道的是：谁是孤老会的合作者。”

　　克里斯继续传达锤石的意思：“深海，豪斯，考斯特之间一定有联系。”

　　梁袭无奈：“关你屁事。”

　　一边凑热闹的波比道：“锤石，你调查杀害塞拉的凶手，我认为你有情有义。你查深海、豪斯和考斯特确实多管闲事。”

　　梁袭道：“而且是用我的安危去管闲事。”

　　克里斯道：“梁袭你没想过？塞拉约见你的原因是她从搜索三人资料中发现了约翰的情报？”

　　梁袭道：“那也是我的事。我们合作已经结束，波比，把钱转给他。”之前说过，如果贝当与塞拉死亡无关，波比就出点钱打发锤石。

　　克里斯道：“不，我认为……”

　　梁袭疑问：“认为？”

　　克里斯：“他没说，卡住了。”

　　梁袭问：“他不会是认为自己是救世主，要掌握孤老会命运吧？”

　　克里斯听了一会：“塞拉不会无缘无故去寻找豪斯，考斯特的线索。”

　　梁袭道：“你想继续合作一起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