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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深处_分节阅读_第109节
小说作者:姑娘别哭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594 KB   上传时间:2024-04-11 21:04:01

  花儿也不敢讲太多,只是捏捏她的脸,倒头睡了。外头侍卫给霍言山送信,说功夫快到了,姑娘头疼了不得。

  霍言山算着时日,惊叹她身子刚硬,竟能挺上这么久。若很快见效,他反倒会生疑。此时的他正在府内,身边的女子乖巧地伺候着他。桌上一盘冰梅子,是在冬日时候将梅子冻在冰里头,留到夏日吃。大富大贵之家夏日才能得见的玩意儿。女子纤纤细手捏着汤匙,舀一块方冰送到他嘴边。他不张嘴,女子懂了,另一手捏起冰块送过去,他将女子的指尖和冰同时含着。

  女子红着脸低下头去,娇俏地唤一声:“将军…”

  霍言山未见得多受用,却转身将人压在塌上。这些日子夜不能寐,闭上眼就是花儿身上嶙峋的伤口,在她面前矮下的面子在其他女子身上助长回来,一寸一寸昂扬起来,最终送进去。

  女子蜷起腿,难耐地哼一身,紧接着就缠上他。

  外头下人听到响动直摇头,有人背后舆论:“霍将军这些日子也不知怎了,没日没夜的。这若是让那头夫人和老爷知道了,要大闹一场了!”

  “快别说这些!他们闹了咱们肯定没有好日子过的!”

  里头女子咿咿呀呀起来,夹带着哭腔,时轻时重。霍言山见状倒是有了些真正的兴致,将人抱到铜镜前,按在木桌上。云鬓散乱,身影相叠,景致堪绝。捏着女子的脸要她自己看,女子“呀”一声将眼紧闭了,周身却愈发酥麻起来,霍言山在花儿面前委顿的,此刻真的立了起来。

  他如打仗一样,骑马肆意驰骋,待情致尽了,将那女子一推。女子知晓这是主子腻了,要翻脸不认人了,忙披着衣裳跑了出去。

  霍言山觉得空虚。

  他想起娄擎,当时纵情声色,过后也是这般吗?娄擎日渐残暴,是在这等事中再无快乐了吗?他不知自己为何会想起那晦气东西,用力啐一口,才将心口的不适啐出去。

  又听侍卫来报,说飞奴已赶上霍琳琅,跟在他身边办差,他笑了一声,对侍卫摆手,耳语一番。侍卫点头,转身去办差了。

  父子隔心,起初霍言山是痛的,待过了一段时日,就觉着既已隔心,就休怪儿子不孝了。权利高台就在他面前,他作用夫人母家的百万兵权,又觊觎花儿手下的女子军。他们父子二人,终究是看中了不同的筹码。

  这一日江南发生了大事,城中所有的盐都凭空消失了。多少年来,盐是多么重要的东西,江南也只有那几家霍家的铺子准许卖。出事就出在霍家铺子上,去他处运盐的商队遭劫,新盐进不来。原本铺子内的旧盐还能抵一些时日,却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都失了窃。

  没有了盐,起初一日两日无碍,第三日人就头晕眼花。没有咸滋味儿,再好的东西入了口都如同嚼蜡。霍家紧急调派,新的盐却再一次被劫了。

  有百姓去霍府门口闹,霍言山好生安顿了一番,如实相告盐被劫的事,并承诺会快马加鞭运盐来,并派重兵保护。好说歹说人才散了,他松一口气,继续派人找劫匪。

  根据伙计们的话,那劫匪颇有些功夫,有人一招一式很是正统,有人骑马扬鞭野性难驯。兵不兵,匪不匪,这就十分难查。更何况那些人抢了盐,也不与霍家谈条件,就这样消失了。

  霍言山苦于找不到人,再运盐之时,万分当心,却还是遭了抢。这一次霍言山就在当中,亲眼所见,那些人兵不兵匪不匪,那一招一式也是少见。霍家把持江南这么多年,还从未遇到过这种事,他挥舞手中的剑,嘶喊着“杀”!却有暗箭直朝他手腕射去,他迅速躲闪逃过一劫。却一瞬间意识到,这些人并不为索命,就是奔着霍家的盐来的。

  百姓吃不到盐,闹得更凶了。霍言山再安抚就没有任何用,又偏赶此时,有人以霍家名义在暗市高价贩盐,一时之间激起了千层浪,霍家的名声高墙几乎一夜间倒塌。

  老实的江南百姓提起霍家,无不出言咒骂。只是小小的“盐”,就几乎瓦解了百姓的信任。

  霍言山焦头烂额,命人将府门大关,而他悄悄带人出城,亲自去运盐。他带的人都是顶尖的高手,他不信还有人能从他手中抢了盐去。倒是没有人抢盐,大雨致山塌了,他的路被堵死了。

  而此时在江南城的城外庄子里,墨师傅对衔蝉说:“霍家人派人在暗市盯着,说抓到一个贩盐的就杀。”

  衔蝉淡淡一笑:“如今已然无需在暗市卖盐了。我们撒盐。”

  “以什么名义撒?”

  “以…”衔蝉深思熟虑后道:“以菩萨名义撒。”

  要世人不信霍家,信菩萨。墨师傅觉得衔蝉真是一个奇女子,她始终立志教书,却又是经商奇才。墨师傅想起在燕琢城看她第一眼:一个爱读书的美人。如今她吃尽了苦头,变成了这样一个运筹帷幄的人。

  “然后呢?”墨师傅又问。

  “以我对花儿的了解,她定会在那城里搞一出惊天动地的大事,待到那时,我们与她里应外合,破了这江南霍家!”衔蝉的手微微捏起拳头,又松开。

  “幸而你身边有武将。”墨师傅打趣道:“一个真正的武将。”

  衔蝉的脸霎时红了,嗔怪道:“墨师傅…”

  墨师傅摇摇头,大笑而去。

  衔蝉知晓墨师傅的意思,若没有照夜带着人扮匪,这次的“盗盐”绝不会这样顺利。他二人一文一武相得益彰,看在墨师傅眼中就是一对天造的璧人。

  衔蝉想到照夜,心中一颤。他整日来去无踪,时常在黑夜归来。衔蝉从前不知他从军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如今倒是猜测出一二。照夜时常在梦中惊醒,他惊醒之时几乎没有响动,只是身子会抽搐一下,而后就睁开眼睛。衔蝉睡得极浅,会在此时将手塞进他掌心。

  她不言语,他亦不言语。他极少与衔蝉讲那血腥的沙场,但他会对她着墨山间的风霜雨雪,衔蝉若问起,他就说:我无法与你细说,因我自己也不敢想起。

  衔蝉就想:久经沙场的人也会恐惧血腥和死亡吗?她心疼照夜,照夜也心疼她,二人时常紧紧相拥,以求彼此疗伤。

  照夜与衔蝉说起飞奴,说起飞奴在滇城受的苦,以及他身上的那些毒,亦会心疼。他明白人各有志,他们早已踏上殊途,但旧日种种却总教人回忆。

  “我在三巷时见过飞奴,我有时觉得飞奴还是飞奴,有时又觉得不是了。”衔蝉对照夜说起在娄擎面前的相见,那么寻常。

  “飞奴究竟是谁我不清楚,我只知飞奴恨霍家父子。”

  照夜的噩梦里也有飞奴,在霍灵山上二人后背相抵,他舍命救了他。那时飞奴对他说自此别过,往后见面不必客气,那时的照夜流连病榻,想起这样的恩断义绝难以释怀。照夜或许就是这样的人,他是柳条巷里最顾全大局的良善的人。

  夜里他回来,衔蝉还在等他。照夜征战多年,在狼头山的迷雾之中听着河流湍急的声响度过一个又一个夜晚,那时他觉得能活着相见已是奢望。

  她坐在桌边看书,不时拨亮烛火。照夜站在窗外看她映出的影子,竟也看痴了。

  衔蝉听到外头响动,起身推开窗,看到照夜、故意绷起脸:“还不回屋!”

  照夜就拍拍身上的灰尘,走进去。桌上罩着饭菜,他狼吞虎咽吃着,她托腮看着;他吃过了,她端来热水盯着他将风尘仆仆洗去。她问他这一日可顺利?

  照夜道:“人已经在各处候着了。”

  “我也候着了。”衔蝉轻描淡写一句。

  谁人会知晓,当年在柳条巷的籍籍无名之辈们如今到了江南,欲搅动一些风云来。那已经死了的柳条巷,好像又要还魂了。说不清,总之说不清。

  衔蝉开始打盹,头沉在照夜肩膀,他不敢妄动,她的手臂却缠了上来。衔蝉想:过一日是一日,有今日没明日,谁还要管明日?

  “抱我。”她呢喃,在照夜张开手臂后窝进他怀中。她好安心,紧紧抱住他。

  头在他颈肩蹭了又蹭,见照夜不动,故作抱怨:“是不是傻了呀!只知道打打杀杀了么?”

  照夜就笑了,二人滚到了床上,欢喜满溢,她捧着他的脸不住地亲着。照夜将她按向枕间,微微一拱,问她:“说谁傻了?”

  衔蝉哼了一声:“你呀,你呀!”

  衔蝉似水,娄擎那时对她有隐隐怜惜,留她一命,却也折磨着。衔蝉与他斗的时候不怕他,她死了,她反倒会怕。唯有照夜能赶走她的恐惧,她一声声地叫,好像要将那噩梦将黑夜吓走。

  “别怕,别怕。”照夜在她耳边道:“快要结束了,衔蝉。”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2章 吹梦到西洲(二十一)

  额远河岸下起大雾。

  燕好骑着她的老虎在大雾之中辨别方向, 老虎头向左侧一扭,喉间发出一声闷吼。

  燕好跳下虎背,抱着它虎头贴上去:“你哪里不适?”

  老虎趴在地上, 看起来很累。

  燕好的虎鲜少这样, 她自己回忆这两天的种种,并未发现任何异样。恰在此时, 她的头隐隐沉了,她抬头看雾, 灵光乍现, 速速扯了一块布料罩在虎鼻子上, 大喊一声:“这雾!有毒!”

  那毒不是狼头山浓雾中的毒, 是新的毒。雾气从天边从远处缓缓而来,仿佛要对途经的人进行一场漫不经心的凌迟。

  燕好快马加鞭回到狼头山, 首先看到了阿公。

  “阿公!阿公!”燕好大声唤人:“阿宋!快!有毒!”

  阿宋跑过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塞进阿公口中一颗,又给了燕好一颗, 自己含了一颗,剩下的都倒进了老虎口中。燕好觉得好些了, 跟阿宋背靠背坐在那喘着粗气。

  “有人借着大雾投毒。”阿宋道:“还好花儿姐姐上回从滇城回来制了解药。大将军他们早就料到这场仗最后会用上各种卑鄙的手段, 当时却还对霍家心存一些侥幸,觉得他们坏不至此。”

  “孙将军说防人之心不可无, 尤其在这等情势下。”燕好凝神思索, 讷讷道:“只是这毒是从哪里开始放的呢?”

  “吹的是南风。”阿宋道。

  “南风…”阿公的听力时好时坏,此刻竟好了起来, 手指向远方道:“二十里外。”

  阿宋和燕好对视一眼, 阿公说得对!二十里外!

  阿宋猛地上前抱住阿公嶙峋的身体, 开心说道:“阿公,阿公,宝刀未老!”在北地生活了一辈子的阿公,对燕琢城和外面的草木那样熟悉,

  阿公这会儿又有些糊涂了,头耷拉在那,阖着眼。老人累了,许多东西从他头脑中抽离,令他渐渐忘却很多事。又有许多东西清晰起来,鸟语花香、阡陌纵横,田间立着的朴素女子,真美啊。至此阿公明白,原来人变老就是如此,无人难逃。

  他好像听见一阵哭声,撕心裂肺的,扯得他心神俱裂。他竟不知他会被哭声撕扯成这样。循声而去,光影交错,天地混沌,万物将歇,当时情形阿公或许忘了,但他头脑中剩下的就是如此。他走过去,看到角落里一个破烂的襁褓,一个憋红了脸的婴孩在哭。声音没那么大,甚至奄奄一息了,但不知为何,在阿公心中她就是哭得惊天动地。这里阿公也记不清了,阿婆总说是她抱回的花儿,可阿公说是他。不要紧了,总之他们抱回了这个婴孩。又有人说分明是人将孩子送给阿公阿婆的,他们也记不清了,总之不要紧了,花儿来了。

  他静静地睡了,阿宋靠过去听他的呼吸声,轻声对燕好说:“又睡了。”

  “阿公累了。”二人将阿公折腾回营帐,安顿在床榻之上。阿宋看着阿公不时缩一下身体,知晓他又做噩梦了。也不知究竟梦到了什么,让老人这样害怕。

  “不知花儿姐何时归?”燕好喃喃自语,阿公的情况一日不如一日,她们都暗暗担忧,怕花儿赶不上见阿公最后一眼。

  “莫管这些!”阿宋手一摆,颇有些大将风度:“先去杀了那些下毒的人!”

  小姑娘再不是从前那般了,一双大眼古灵精怪地眨,满脑子鬼主意,跟在花儿身后打仗,别人头一次杀人吓得发抖,她倒好,叉腰道:“妙哉!妙哉!”别人私下议论,说这阿宋也是个奇女子,有不少男子暗暗惦记她,她却趾高气昂:谁要谈情说爱!

  小姑娘生得好,细细看眉眼,就能发觉是带着哥哥阿虺一样的敦厚的。狼头山里的雾浸润她,额远河的水养育她,这山水都在她的眉眼之中。

  此刻小姑娘一心要去捉那下毒之人,将阿公托付给别人,转身就带人上路了。如今谷为先带人去了额远河对岸,剩下的人并不知那边是什么情形,只知晓那鞑靼君主死了,他的几个儿子们怕是会有一场恶战。谷为先虽为谷家军的大将军,但倘若他不在,大家也各各自知晓要做什么,从不会出乱子。

  花儿和柳枝去了江南,燕好和阿宋便说的算。且她们提前说好,战场凶狠,人生死随天意,无论如何,上一个死了下一个顶上,万万不可乱了阵脚。

  二人带着精锐上路,穿过狼头山的浓雾,一路沿额远河而去。到了二十里,看到一个空山坳。这个山坳好奇怪,风到这里被截住,打个转,又变了风向。

  “若真是这里,下毒之人应当还藏在林间。那毒一次伤不了人,久了就要人命。想来就是要藏在这里,等着风变了方向。”燕好认真思索后与阿宋商量:“不若咱们五人一组,散到林中,去捉他们!”

  “好!”

  她们从前数次经过这里,熟知这里的一草一木,于是就这样分开了。阿宋带人钻进树林,不知怎的,想起那一年,年幼的她随着哥哥姐姐们去城外凿鱼。那天可真冷,风一刮,就钻进他们体内。花儿紧紧揽着阿宋,而哥哥阿虺走在前头为她们挡风。尽管挨饿受冻,但阿宋那时并没有什么忧愁,凿一条鱼烤了吃,她心里知足。

  在林中行走的阿宋念着自己的哥哥,心中更笃定几分。周围有奇怪响动,像什么东西不停在敲着,声音很空洞,在林子里传得很远。阿宋举起手再放下,大家就都蹲了下去。

  “你,随我去看。你们在原地不要动。”阿宋指了一个女子跟她走,二人猫着腰进了林子。这才发觉林子里雾气好大,比狼头山的雾气还要大。二人都捂住口鼻,呼吸也变轻了。

  一只鸟突然扑腾着翅膀飞上天,紧接着另一只鸟也飞了起来,被什么东西惊到了。阿宋循声而去,不知走了多久,看到浓雾弥漫的树林中走出了一个人影。

  那人影模模糊糊,那样高,步态稳健,腰身挺阔。一股熟悉之感扑面而来,阿宋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那人依旧在走着,阿宋好像看清了,他手中攥着一块石头,朝空中一抛,一只鸟扑腾着翅膀头朝下栽到了地上。

  “阿虺哥哥…”阿宋喃喃道:“哥哥!”

  随她来的女子眼一黑倒下去,阿宋浑然不觉,只是看着那个人影不停地说:“阿虺哥哥!哥哥!”

  阿虺死时阿宋尚年幼,他是死在她面前的,她忘记了当时情形,只记得有温热的血流到她脚下,浸透了她薄薄的鞋底。那时阿宋好怕,她夜夜做梦,梦里尽是举着刀刀鞑靼人,刀落了,人头就落了;还有鞑靼人的战马,在她头顶不停地跑来跑去,梦里人声鼎沸,句句都是: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老幼无别,躺下去都没有声响,她记忆中的柳条巷一眨眼就没了。

  那时谷翦将不讲话的小小的她拎上马背,带她在霍灵山间跑,并问她:“怕不怕?”她那样小,却俨然忘记了恐惧,睁着一双空洞的大眼,抬头看日光在树叶间穿行,间或落在她脸上。

  谷翦见状,又将她带下马,戎马一生的老将军露出罕见的慈祥,蹲在她面前对她说:“无论怕与不怕,都不丢人。你的哥哥、母亲死在你面前,你定是难过的,但你早晚会懂得,这不仅是你的劫。”

  小阿宋听不懂,只是将头靠在谷翦的臂弯哭了出来。她想:若我会功夫该多好!我可以救下哥哥和娘亲!

  此刻哥哥就在眼前,阿宋向前跑去,不停自问:哥哥没死!哥哥竟然没死!她大喊着去追那个男人,可男人的脚步越来越快,他像一阵风一样穿梭在林间,阿宋根本追不上。

  她拼尽全力去追,一直大喊:“阿虺!哥哥!哥哥!哥哥你等等我!”她怕再将哥哥弄丢一次,因而不停地跑、跑、跑,她看到迷雾越来越浓,那人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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