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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夫君相看两厌_分节阅读_第101节
小说作者:沈知眉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454 KB   上传时间:2024-12-03 20:48:28

  鲁忠还在继续说,“实不相瞒,咱家手上还有个案子,只有林丛那孩子能做,这个案子若是成了,他也能有所得,等咱家身退那日,苏都知坐拥乌衣巷,掌管重要之处的都是自己人,岂不比日日担心被外人分权来得安心?”

  她听到这里,不动声色打量鲁忠。

  半晌忽地笑道,“能被使君看中,是福气,苏某当初若不是得使君援手,也走不到今天。使君说的话,苏某明白了,既是使君看中了的人,待明日下朝以后,苏某就让他过去。”

  鲁忠笑着点头,“苏都知爽快,有这句话,咱家就放心了。哦,时候不早,苏都知快回府去吧。”

  两人在通明门处分别,苏露青走到灯火的暗影下,回身注视鲁忠的背影。

  平时走路有些佝偻的人,今天的身形格外轻便,虽然还是需要有人搀扶着,但步伐迈得极大,少了许多久病缠身的影子。

  ……

  回府时,刚好听到几声梆子响,听更夫的唱喏,已经是三更天了。

  屋子里还亮着灯,秦淮舟还不曾歇息。

  她推门进去,坐在书案边翻书的人听到动静,抬头往门边看过来,与她微微颔首示意。

  “这么晚,秦侯还不歇息?”

  “还有些事要做。”

  秦淮舟没有马上收回目光,视线随着她一道转去外间,忽然又开口道,“今晚放衙以后,梁押司拿着手令到大理寺要求提人,敢问苏都知,绛州分司的事,还不曾有定论吗?”

  回应他的,是突然被搅动起来的水声。

  一直到净完手,她才转头看过去,手巾被她拿在手里揉来揉去,眉头跟着一挑,“两边流程不是都走过了?大理卿这时候提起,难不成是在兴师问罪?”

  “苏都知多虑……”

  话音随着她突然坐到书案另一边,有片刻的停顿。

  睫羽颤动几下,他将手边的书阖上,才接着道,“乌衣巷提走的毕竟都是绛州犯官,此案虽已查明,但还没有完全定案判决,此时提走犯官,中途恐生差错,不知明日乌衣巷可否将犯官送回?”

  “明日?”

  她向前倾身,单手拿过他方才看过的书,随手翻动几下,忽地笑道,“大理卿的意思是,希望乌衣巷将犯官严刑拷打,尽快问出供词,然后即刻将人送回?”

  说着话,她抬头等着看秦淮舟的反应。

  果然就见他皱起眉头,极其不赞同,“苏提点慎言,秦某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她飞快的反问。

  秦淮舟正要开口,心中忽地闪过一缕思绪,他察觉出什么,立即抓着这缕思绪,飞快开口,“等等,苏都知命人提审的那名犯官是谁?”

  现在回想起来,梁眠说明缘由,告退去提人时,总像是有所隐瞒。

  事后狱卒回禀,虽说名字能对得上,但他如今想来,绛州府衙虽与探事司有所关联,但查的既然是探事司的事,原亲事官高吉尚在,梁眠为何不直接提走高吉?

  却见她听到这里,忽然正色道,“秦侯听说了吗?”

  看她神情严肃,语气下意识放低,通常是说起极为重大之事时会有的反应。

  他略略偏头,“听说什么?”

  “清远伯世子,坠马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

  这件事的确超出他的意料,既然一直听不到风声,想来是清远伯府将消息严密封锁过。

  见他的注意被这句话引走,她几不可查的勾起唇角,然后顺着这话往下说,“那件事之后的三四天吧,清远伯世子携友出城去打猎,不慎误入骊山一带,进了天家猎场。进去时,一行六人只顾着追赶猎物,不甚在意,出来时,只有五个人,少的正是那清远伯世子。”

  秦淮舟果然将注意全部放在这场意外上,跟着分析道,“若擅入天家猎场,一旦被猎场禁军发现,轻则伤残,重则就地格杀。你说他是坠马而死,尸身应该是被禁军发现,如此来看,此事应已即刻上报宫中……清远伯应该没能力将消息封锁的这么严密,是宫中下令压下的消息?”

  她听着这些分析,手上仍是随意翻着那本书,忽然注意到有一页被折了一个角,应该是他刚刚看到的位置。

  她翻到那一页,仔细看了几行,发现这本书是前人的刑案手札。

  的确十分好学。

  目光从书上挪开,重新看向对面的人。

  先是摇摇头,然后公布答案,“尸身就在进入猎场不远的地方,是发现情况不对,及时勒马准备离开的,但他的马忽然受惊,将人跌了出去,同伴先是发现了跑出来的马,原路摸回去,才看到一身是血的人。”

  “这么说,他们并未被猎场禁军发现。”

  “虽然没被发现,却也不能声张,那清远伯世子是在夜里被秘密送回清远伯府的,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没气儿了。”

  “朝中似乎并未听说清远伯府有丧事,前两日清远伯上朝,看上去神色如常。”

  “是啊,”她煞有介事感叹,“出了事却不敢声张,更不敢御前失仪,可怜那世子,失了美人,也丢了命。”

  秦淮舟若有所思,“这等秘事,乌衣巷都能查出,那绛州分司——”

  一句话还没说话,又被她不经意的打断,“如今才开春不久,猎物都瘦,不是打猎的好时机,那位清远伯世子也并不善于骑射,秦侯不想知道,他为何要挑在这个时候出城打猎吗?”

  “的确如此,”秦淮舟点点头,不知不觉再次被新的疑点拽走思绪,“此时草浅树疏,山间还留有冬日寒气,连打猎熟手都不会选在这时候,而清远伯世子却如此行事,若要知其原由,恐怕只有询问当日与他同行之人。”

  “若贸然去问,会打草惊蛇。”

  秦淮舟沉吟道,“按寻常案子来推,死者遇害,总脱不开财、色、权三样,若是发生口角,激情动手,原因往往更为复杂。”

  “嗯,不错,说得有理。”

  她点头,指尖有意无意轻点着桌案,眼睛则正大光明的描绘他脸上神色。

  灯火照在他面上,暖的光晕落上一些在他眼中。他思索时,这些光亮会随着他略微低头的动作变暗,等他想明一些节点,抬眼时,眼底的光就会倏然跃出,像云开月明时,凝出夜露的竹叶。

  对面的人忽地又没了声。

  大概是察觉到她盯着他的时候太久,他的目光迎向她的,眼里多出一些疑惑,下意识抬手抹了抹脸颊,“怎么?我脸上有东西么?”

  “有啊,”她没动,仍是毫不避讳看他的姿态,“秦侯的脸上有……”

  她故意拖长了一点声音,说不上是调侃还是感叹,“千秋万代的无边风月呀。”

  眼见着对面的人因她这句话,面上隐约浮起红晕,更红的地方在耳朵,仿佛全身气血都涌上来,坠于耳垂处。

  春日的夜晚还有些寒气,炭火燃着,适时爆出一颗火星儿。

  也自然的引出一声掩饰意味十足的轻咳。

  “刚才……说到哪里了?”

  她笑意不减,明知故答,“说到千秋万代的无边风月?”

  一直迎着她视线的人的目光终于落荒而逃,杯盏被拿起来,用来提神的茶已经变得温凉,倒也刚好压住突如其来的燥热。

  她也顺势起身,到里间的屏风后换下外袍,梳洗一番。

  等她坐到梳妆台边,卸着固定发髻的簪环时,才听到秦淮舟的声音重新自外间传来。

  “世子遇害,还有一种可能。”

  “是什么?”她向外看出一眼,拿起桌上的牛角梳,开始梳理刚刚散掉发髻的头发。

  “有人与他相约,在猎场某处地方相见,因不能主动暴露人前,所以他只能假借误入猎场,来达成这个目的。”

  她听到这话,放慢了梳头的速度,“这么说来,这个人既与他交好,又不被与他相熟的人知晓,甚至还有可能,是他自己不敢让旁人知晓。”

  外间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秦淮舟自书案边起身,掀起里间帘子,缓步走进来。

  跟着说道,“若是这样,清远伯爱子心切,也会暗中查问此人。”

  “可惜啊,清远伯府不会上报冤情,”她从镜子里看映着的身影,“这些分析,也无法替一个冤魂道出实情。”

  “苏都知忽然提起此事,难道不是已有目标?”

  绕了这么一大圈,总不可能是真的和他探讨隐秘藏下的案情。

  想到这里,秦淮舟也看向镜中,与她的视线对上,“乌衣巷探查天下事,如此小事都在苏都知的掌握之中,那绛州分司——”

  “乌衣巷的事,不劳大理卿费心,”她这次直接转回身,对向他,“还是说,大理卿今夜屡次试探,是觉得乌衣巷作假,诓骗大理寺内的犯官?”

  “……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那就是觉得,人既然在大理寺的牢里关着,我却没有选择在牢内问话,而是把人带走,其中定有蹊跷,是吧?”

  这次秦淮舟没有马上回答,目光落在她脸上,顿了顿,移到另一边的烛台处。

  “开明坊的那块田,你命人去种过了。”

  不是疑问,而是已然确定的陈述。

  知道他已经察觉,她神色转了又转,重新对向镜子,先接着将剩下的头发梳顺,然后放下梳子,起身走向他。

  面上带出一点笑意,眼里仍是审视的意味,“原来大理卿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早说啊,你想说开明坊的田如何?呀,大理卿这是……”

  她想了想,忽地改口,“裴郎这是反悔了,打算收回去么?”

  灯影被夜风吹得浅浅摇曳,影子也是。

  她每向前一步,他就不自觉向后退去一步,影子映在墙壁上,随着摇曳的烛火拉长,挨近。

  然后顿住。

  帐中有玉露暖香袅娜氲出。

  宫中会根据四季变化焚上不同的帐中香,意为安眠,她这府中的侍从又是从内廷指派而来,一应习惯也都循着宫中,玉露暖香清甜不腻,与春日相配,安枕又不生燥。

  但不知是不是内室的炭火烧得旺了些,尽管时有微风流转,待得久了,仍有些热意上涌。

  她定了定神,仰起脸盯住面前人的眼睛,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语气玩味,“我看裴郎的那块田,可是早已经种好了,怎么,在田间该发现的事,还没进展?”

  随着话音落下,她忽地又上前一步,这次直接把人逼进床帐。

  到这里退无可退,面前的人只好轻叹一声,坐到床边,“所以,苏都知果真是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绛州分司是假,开明坊才是目标。”

  秦淮舟被迫坐下以后,比之前自是矮了一截,人虽是坐在床边,身姿仍是端正,不见半点窘迫。

  她居高临下看了一会儿,没承认,也没否认。

  然后微微俯身,目光仍是落在他的眼睛上,“这可是大理卿自己说的。”

  玉露暖香的气息萦绕在帐内,灯火自帐外照进来,他抬头看她,光晕落在她身侧,将鬓边照得斑斓。

  他缓了一口气,“绛州之事不是主导,开明坊内鱼龙混杂,他若主动暴露,挑起事端,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这里,却见她像是不认识自己一样,只是不断打量,不由得问一声,“你觉得,我说的哪里不对?”

  听到这话,她点点头,“是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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