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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尘_分节阅读_第216节
小说作者:未晏斋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1.2 MB   上传时间:2025-02-07 00:22:19

  凤栖毫无心肝地冷笑道:“呵呵,成王有过,则挞伯禽。”

  温凌没听懂:“什么意思?”

  凤栖解释给他听:“周成王年幼登基,周公辅佐,每每成王犯了错误,做叔叔的又不能以下犯上揍他,周公只能揍自己儿子伯禽来威慑成王。你也差不多。不过太子亲卫的耳朵、手指什么的送过去再多,禁军也怕不到哪儿去,我那三伯也心疼不到哪儿去,毕竟嘛,知道你无论如何也不敢动他亲儿子和议要紧!又打不过,还不是得夹着尾巴做人?”

  温凌再一次给她激得怒发冲冠,一把将她摁到营帐的板壁上,竹胎铺毡的帐篷不由就摇了两摇,凤栖后脑勺一阵钝痛,被扼着脖子说不出话来,一双斜飞精致的妙目倒是毫无恐惧,含着揶揄的笑意依然直直望着他。

  温凌看她脖子上尚有上回留下的淡淡紫黄颜色淤痕,不由就松开她的脖子,身体益发逼近了,使她毫无辗转腾挪的空间,居高临下说:“你不用激将,我虽然不怕凤震,但凤杭这样好的一枚质子,我要留着慢慢用。”

  凤栖笑道:“原是你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

  “我不需要破釜沉舟!”他警告道,“你别枉猜我的心思,猜错了可会万劫不复。”

  凤栖冷哼一声,被他叉着下颌,被迫仰着脸,直视过去的目光却充满挑衅。

  温凌觉得应该狠揍她一顿让她心生惧怕,但是临了又犹豫不决,总觉得她不会屈服于自己的拳脚鞭杖,反而会叫他最后变成无所适从的那个失败者。

  这时,外头响起燃起篝火、萨满唱诵的乐声。

  凤栖仰着头对他问:“咦,今日你有宴会?”

  温凌松开她,忖了忖实话实说:“汴梁那位官家虽然对我不起,但我还没到与他撕破脸皮的时候,太子凤杭虽然可恶,我也不打算立刻杀他,而是要拿他换更多好处你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今日我是要宴请他,打个巴掌还要再给个甜枣儿,叫他对我既生畏惧,又晓得我的仁德。后头的合作才更顺畅些。”

  又道:“我与你不藏着掖着,丑话先说在前面,免得你犯下错还怪我不教而诛。凤杭是你的杀父仇人的儿子,但也是与我有用的人,你不要学翠灵,想想她是怎么死的!若是你把自己陷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可也不会放过你。”

  凤栖在他说到自己“仁德”的时候笑了一下,然后就肃穆地听着,最后还点了点头说:“晓得了。”

  温凌要“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此时要陪凤杭一起喝酒吃肉去,恩威并施,顺便套一套话,再谈一谈未来的议和条件,此刻虽见凤栖顺从的样子有些心软,不过要事在前,顾不上哄她,轻轻捏一捏她下巴示宠,接着拔脚就走了。

  凤栖在营帐里,等听到外面萨满的铃鼓声停了,而营伎们的歌舞声却开始了,知道大宴已经酒过三巡,彼此都很欢畅了。

  她披上褙子,拢了拢头发,对溶月说:“他也算是同姓的哥哥,我怎么能不去打个招呼呢?”

  溶月素知她的脾性,她脸上这种淡笑更是意味着她又想了什么不愿为人知的主意。溶月顿时吓坏了,拉着她说:“娘子,刚刚冀王说的话可是警示意味满满的,您可别犯忌啊。”

  凤栖笑道:“怎么,你怕我步翠灵的后尘?”

  “翠灵搞得自己不能善终虽然她挺讨厌的,但这一条上也颇可怜。”溶月陪着笑说,“娘子这么聪明,自然知道不能走她的后路。奴白嘱咐一句。他们喝他们的酒,吃他们的肉,晚上也少不得给我们送点肉和菜,能填饱肚子;他们跳舞唱歌,咱也不爱听那奇怪的异国调子,就自己吹风乘凉、看看月亮银河,乐呵乐呵得了。别去凑热闹了。”

  凤栖说:“你看,现在又没给我们送饭菜,月亮呢刚刚升起来,正在那杨树梢头映照大地,是最美的时候,我要到那边的高坡去看看。”

  “那奴陪您去。”

  凤栖脸色冷了点,似笑不笑说:“溶月,你肯到这里给我送琵琶,想必已经不怕死了,但不怕归不怕,也不用上赶着送命。”

  “娘子您究竟想什么?”

  凤栖怕隔墙有耳,凑在溶月耳边低声道:“我和你说实话吧,我要报仇。”

  “啊?!”

  凤栖一把捂住她的嘴:“低声点!当心外头人听见!”

  溶月的声音被捂在口腔里,但低低的依然听得清:“怎么报仇?”

  凤栖低声说:“见机行事吧。那个蠢货说不定经不起挑唆,自己就翻脸了。”

  然后越发压低声音笑道:“我可要挪开手了,你别出声儿。”

  溶月脸色吓得煞白,拉着凤栖的褙子说:“娘子,平平安安不行吗?”

  凤栖“嘘”了一声,说:“平平安安当然好,可在这里等‘平安’,则就是一辈子的提心吊胆、委屈追悔,总有一天会崩溃的。所以,与其那样被动地受一辈子罪,我不如试一试,失败了我也认。”

  溶月只知道她任性,却不料她疯狂。她颤抖着手,终于慢慢松开,最后说:“娘子,那我陪着你。”

  凤栖怜惜地看了她一眼,摸了摸她的脸:“溶月,你来我没有预料到,谢谢你给我带来的消息,还有我的琵琶,更谢谢你这一段日子的陪伴,让我觉得不是孤身一人,心里是暖的。到了敌营,不能指望长久地平安活着,但我不想害你。延津渡营地我熟悉,水岸把守的人最少,曾经有签军和营伎逃走过,你可以试一试。”

  “娘子,我们为什么不能一起走?”

  “他天天派人盯着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但他没有那么紧的盯着你。”凤栖说,“若我逃过这一次,总有一天我会想办法离开这儿。”

  “娘子……”溶月泫然欲泣,说不出话来。

  凤栖抚着她的肩说:“我现在过得一点都不寡淡,凤凰是要在燃烧中涅槃重生的,我如今就是这样的感觉,且为这样的感觉兴奋着。”

  溶月确实看见她一双凤目中燃着烛光,细细一看无非是烛火的影子,却也像黑夜的深海上刹那亮起的明灯般,深邃而狂热。

  凤家一群都是颓唐灰败的末世之鸟,唯独她求自己在烈火中涅槃。溶月也不由喟叹,不知道该为她这饱满而危如累卵的生命喜或者悲。

  安抚好了溶月,凤栖抚平褙子上的褶皱,缓缓向中军最大的一处篝火而去。

  天上的月色似乎都被这冲天的大火衬得黯然失色。

  萨满们摘掉了五颜六色的面具,蹲坐在一旁狼狈地吃喝,毫无通神的灵气。

  营伎们已经唱了一轮又一轮,喝了一轮又一轮,强颜欢笑但是也不大有精气神了。

  凤栖正在巡睃篝火边围坐的人,得到哨兵消息的温凌却抢先一步从凤杭身边一席起身,健步走到凤栖面前,沉着声音问:“谁准你来的?”

  凤栖抬头看他:“这里这么热闹,我想来看看。”

  “现在就回去!”他伸手指着她居住的营帐方向。

  凤栖倔着脸,一动不动。

  温凌想来拽她的手腕,她却鲶鱼般滑开,眼神飞快,立刻与瞠目看过来的凤杭对上了眼。

  凤杭愣了一愣,而后尬笑了一下。

  温凌以为他们俩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哪晓得毫无波澜,一时也没有再急着拽她。

  凤栖朗声道:“我堂兄前来,都不许我见?”

  凤杭的脸像在抽搐一样笑着,难看极了。

  温凌看凤栖不管不顾往凤杭那里走了两步,也觉得接下来会有些趣,倒起了看看热闹的心思。

  凤栖上前一福:“听说太子前来做客,实在有失远迎。”一瞥眼,看见一壶酒,便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凤杭满上一杯,捧酒道:“第一杯敬客。”

  凤杭见她仰头喝酒,也不好拉脸不给温凌面子,只能把面前一大盏酒喝了。

  凤栖那酒却倒在褙子的大袖间,暗色的丝缎,火光跳跃的夜晚,湿漉漉的也看不大出来。

  她又斟了第二杯:“第二杯敬亲人重逢。”

  凤杭看温凌刚刚那副模样,推测凤栖这小美人毕竟是得宠于敌酋的,自己还是不要栽刺,惹翻了温凌也不好。于是说了句:“我不大能喝……”但也喝了。

  凤栖缓缓又倒第三杯。

  但这次语气陡然一转:“第三杯,敬太子‘智勇双全’、‘仁义道德’。想来曹将军的血,您父子应该喝得大补了,如今莫不是来探一探大王的虚实,再准备把谁卖个好价钱呢?”

  笑融融瞥了温凌一眼。

  果然一张利口须臾不让人,只不过她不能动刀罢了,也硬是用刀锋般的语言把凤杭说得脸胀得跟猪肝似的。他隐忍了一会儿忍不住了,转向温凌道:“大王说拿我当友人,却叫人来侮辱我?曹铮的命原也是大王您要的,我们给了,如今不知道枕边风又吹了什么,倒过来问责来了?”

  确也气得发抖,手中凉酒,正好拿来灭一灭火气,不觉又大口喝了。

  凤杭不过是质子,温凌并不需要顾念,但凤栖我行我素,实在叫他有失面子,于是温凌脸一沉,喝道:“凤栖,你胡说什么?道歉!”

  凤栖横了他一眼,冷笑着说:“在你心里,他比我强?”

  凤杭冷笑道:“冀王,色字头上一把刀,您别忘了孤与你说的那些。”

  凤栖的作劲儿像小兔子撞在温凌心头上,其实蛮受用;而凤杭的话却似软刀子指责他,叫他很不舒服。

  只是温凌也是政局上打过滚的人,深知此刻多少双眼睛看着,多少人屏息凝神等他的反应:他若把偏宠敌方女子的模样写在脸上,将来任意一个好事的传出去,就是他“色令智昏”的话柄。

  此刻,必须做给人看,显示自己的权威与理智。

  于是,温凌一手拽住凤栖的胳膊,另一手不轻不重扇了她一记,斥道:“什么强不强的?叫你滚回去你没听见?”

  凤栖的眼睛里立刻含满了泪水,瞪圆了,委屈地看着温凌,脸颊上浮起几痕红印,好像还微微的肿了。

  温凌强硬的语气也变软了,不得不板着脸:“再不回去,想再挨耳光么?”

  凤栖眼睛一眨,泪珠就落下来,而后跺脚转身,提着裙子飞奔往回。

  那吴带当风的影子,叫温凌心里一软,皱眉看了两眼,转回时下颌都绷紧了。拿起皮酒壶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又再次帮凤杭给满上了,横横道:“喝!别他妈为娘们生气!”

  凤杭已经喝得肚皮滚圆,头脑也有些昏沉,但温凌这蛮夷模样,他又不敢不从,只能忍气吞声继续喝酒。

  喝了两杯,他们都在周围营伎有气无力的歌声中听见了远处传来的戚戚的琵琶曲。

  温凌听了一会儿,心里也跟着凄楚起来,嘴里只说:“怎么音错了好些?我去看看吧。”起身往凤栖营帐去,想悄悄安慰她几句。

  到了帐篷,人却不在。

  温凌问溶月:“人呢?”

  溶月抖抖索索:“去……去更衣解手了。”

  温凌奇道:“一向不都在里面解决?怎么今日倒要出去解手?”

  出门问安排监视她们俩的哨兵:“看到人往哪儿去了?”

  哨兵答道:“说是去解手,不过哭得很凶,捂着脸也不许人跟着,凶得要死。”

  温凌可以想见她的模样,大概是伤心委屈极了,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发泄一下火气。他无奈道:“好吧,四边的网城都有人放哨吧?”

  那哨兵道:“大王放心,连只苍蝇都别想从网城飞出去。”

  既然她逃不掉,就由她找地方哭吧。反正她手无寸铁,也没处悬梁,等她哭够了,自己再去哄一哄,跟她讲讲道理,她虽然娇纵,并不是蛮不讲理的性子,想通了也就好了。

  温凌说:“你嘱咐她那个侍女一下,要是时间长了人还不回来,她要去找一找,这片营盘就这么大点地方,也不难找。别让她晚上吹着邪风,得个热伤风什么的。”

  他回到篝火边,听营伎们单调乏味的曲子。

  凤杭脸喝得红红的,起身陪笑道:“大王,我喝多了,要去方便一下。”

  温凌抬下巴指了指周边的小树林和岩石:“随便哪个后面解决一下不就完事儿了?”

  凤杭毕竟是太子,苦笑道:“大王体谅,我还真没有这样马虎从事过。我看军营里也有圊厕,男的女的都有,我多走几步吧。”

  圊厕会修建个简单的,营伎用得较多,士兵们大多就地处置,参议谋士等文官可能才用一用。

  凤杭穷讲究,温凌也懒得多说,一使眼色,一个亲兵就跟了上去。

  等了一会儿没见凤杭回来,正打算再叫个人去问,圊厕所在小树林方向一阵喧闹声。

  “怎么了?”温凌问。其他人也踮脚看着。

  温凌酒略多,脑子有些起雾,但基本理智尚在:凤杭也无寸铁,也不该敢与靺鞨士兵冲突。他起身说:“难道那南梁太子想逃?!”

  脸色一沉,酒杯一摔,拔脚过去,其他士兵也跟了过去。

  几步就到了地方,这是林间幽暗的一片地方,借着月色,面前一幕却叫他惊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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