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瑶见他突然不动了,任由她欺负,主动环着他的侧腰,再次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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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裴若初一直命人暗中关注着镇国将军府的一举一动,直到季兰辞被压下授官,季开畅被举报入狱。
季开畅向来胆小,哪敢在送往军营的冬衣上动手脚。
他猜都是陆文瑾为了逼迫季明瑶使的手段。
但这是人家未婚夫妻间的事,他本不想管。
可陆文瑾所做所为却表明长公主并非表面上的看上去那般无欲无求。
六部和大理寺都有长公主的人。
裴若初更是敏锐察觉到十天前,匪首接头的地点就在清水胡同,而陆文瑾当日就在清水胡同,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裴若初今日上门是为试探,哪知慕风却探知季明瑶的侍女汀兰焦急地等在镇国将军府门外。
季明瑶事先吩咐过,若是半个时辰后他还没出来,便汀兰去季府求救。
但大公子季泽川还未下值,二房的人称大公子病了。
裴若初假装偶遇,汀兰认出了他,跪在他的面前,求她救自家小姐。
“公子既喜欢我家姑娘,不会见死不救罢?”
裴容初笑着解释:“我对季姑娘并无非分之想。”
但汀兰显然不信,当初她可是亲眼瞧见裴若初就藏在季明瑶的马车里。
季明瑶的人品她深信不疑,便是认定是裴若初勾引的姑娘。
她原也觉得没什么,陆文瑾对不起姑娘在先,即便姑娘有了情郎,那也是陆文瑾的错。
可过分的是裴若初竟不承认,姑娘的心上人却没有男子应有的担当,虽然他生得实在好看,比她见过的所有男子都要好看,但人品不好,汀兰决定今后定要劝姑娘尽量远离此人。
”
公子虽然不承认,但那日若非我家姑娘替你遮掩,你早就暴露了。”
他若是落在陆文瑾的手里,早就没命了。
汀兰记得他有个很厉害的随从,以那随从的武艺,定能救出姑娘。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何况是救命之恩。公子若是知恩不报,那便是小人,是白眼狼。”
裴若初突然觉得这婢女和季明瑶一样难搞。
而那日确是季明瑶帮他躲过沈璃的搜查。
他便让人前去镇国将军府通传,说是太子殿下到访,有事要见世子。
他则藏暗处,打算趁夜翻墙而入,去汀兰所说的温泉别院寻人。
见裴若初要走,汀兰赶紧上前阻拦,“公子打算去何处?”
裴若初无奈笑道:“去报恩!”
*
一柱香之后,慕风见到裴若初抱着季明瑶出来,吓了一跳,他的唇上沾染了口脂,唇红的像是被亲肿了。
衣衫不整,雪白的颈上似有一道暧昧痕迹。
而怀中的娘子面色酡红,衣衫凌乱,双手被绑缚在一处。
慕风惊讶地问道:“殿下这是被轻薄了?”
第14章
裴若初眼神幽幽看向慕风,勾唇冷笑,慕风脖子一缩,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而季明瑶头靠着他的脖颈,难免蹭到他的脖颈。
慕风看到太子殿下身体僵了僵,似在强忍着将怀中的小娘子扔出去。
“快去找徐明玉喂她解药!”
若是由她醒来,想方才那般胡乱亲他抱他摸他,他的清白非得毁在她的手里。
裴若初觉得季明瑶总有办事让自己手忙脚乱,每一次遇到她总是让事情变得不可控。
第一次见面让他换女装,多年后重逢她将他塞在座位底下,这次又对他又亲又抱又摸,每次都被她弄得狼狈不堪。
裴若初叹了一口气,她救了自己两次,自己还了一次,再还一次便可两清了,裴若初如是想。
“给孤也准备一份解药。”
他方才在床榻间差点没经受住季明瑶的撩拨,还险些沉沦,唯一的解释便是自从进入了那间屋子,他也中了药。
裴若初心想,如此才能解释他的克制为何对季明瑶无效。
一想到季明瑶,腰腹处又是一阵酥麻战栗。
停下。
他这是在回味吗?
他图谋隐忍多年,又岂能被情爱绊住手脚。
裴若初狠心将季明瑶交给慕风,“季泽川快要下值了,喂她解药后,想办法将她交给季泽川,记住不要对任何人透露是孤救了她。”
他可不是为了只当一个傀儡太子,他要站在权利的巅峰,他要皇位。
他多年修行,忍耐力极好,不会碰不必要的感情。更何况季明瑶是陆文瑾的未婚妻,他没有同他人争抢未婚妻的癖好。
裴若初正要将怀中的季明瑶放下,季明瑶却红着眼,楚楚可怜地道:“疼……”
慕风惊呆了。
季娘子说疼,为什么会疼,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他看了看季明瑶,衣衫不整,青丝凌乱,再看太子,同样衣衫不整,青丝凌乱,还面色绯红。
他不好意思再看了。
裴若初觉得头又痛了,定是她又在演戏,他分明绑的很轻。应该不会疼才是......他才不会上当。
可他刚将季明瑶放下,可中药之后,本就四肢无力,而慕风却在发呆,忘了去接季明瑶。
便见季明瑶头一歪,软唇碰到太子的颈侧
“……”
“孤的暗卫什么时候竟反应这般迟钝了?”
“慕风心里苦,他好几次想伸手,却不敢。
他怂了。
他能看出太子对季娘子不一般,若是碰了什么不能碰的地方,他的手怕是也不想要了。
裴若初看向慕风,被怀中娘子撩拨得浑身火热,“你敲晕她……”
季明瑶还未服解药,他不放心将这般的她交给那些暗卫。
没有任何人能抵挡这种诱惑。
慕风颤抖着试探着伸手。
裴若初便道:“下手要轻。”
“罢了,还是让孤来吧!”
想到慕风出手快又狠。
可被季明瑶的亮晶晶的含笑眼眸看着,他试了几次,始终下不去手。
“属下这里有迷香。”慕风见太子实在纠结,忍不住说道。
“不早说。”
慕风心中腹诽,“您也没问啊。”
没想到坐怀不乱,算无遗策的太子殿下,会为了个女子束手无策。
裴若初捂住口鼻,慕风点燃迷香,没一会儿,季明瑶就沉沉睡去。
他似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还愣着做什么,快来扶着。”
“小心点……”
裴若初许是意识到自己过分关心了,他终于狠心将季明瑶交给慕风,自己则沉默不语,加快步伐,步履带风。
慕风觉得太子殿下的脚步有些踉跄,似被人追赶着逃离一般。
冬日寒风刺骨,连日雨雪天气,更是冰冷彻骨。
裴若初扯了扯领口,仍觉得有些燥热,那种酥麻战栗的感觉还在。
心里像是烧了一团火,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心情也似这心跳一般,久久无法平静。
他在心中默念几段清心经,不断暗示自己只是因他方才抱季明瑶时沾了她身上的情药。
一时的情不自禁只是药物的作用。
他骑马前往白马寺,在寒夜中疾驰,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到了白马寺,径直走进佛寺,佛像前默写佛经。
每每此时,是他的心最静的时候。
而徐明玉的话让他无法心静,“殿下并非中药,恐是动情生了欲念。”
他不该对他人动情,更不能有欲念。
那种酥麻的感觉自腰腹传来,他满脑子都是红纱帐中的旖旎春色。
他从桌案上拿出一把匕首,割开手腕,血滴进玉碗中,疼痛使人清醒。
连这个办法都没用的话,便只能去后山的冰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