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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金盏_分节阅读_第13节
小说作者:玖拾陆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995 KB   上传时间:2025-05-11 22:23:18

  “知道我收拾过多少只鸡吗?”

  “余家刚开始出事时,府里厨娘多,供品都有人操办,后来死的人多了,越来越邪乎,别说厨房里做事的,外头请人来杀鸡、人家都怕晦气,也就自家庄子里的庄户还硬着头皮做事。”

  “还活着的余家人补身体的,给过世的那些做七摆贡的,还有忌日宴请的,别管客人来不来,也别管来的是地上客还是地下客,反正宴席照样得摆出来,不能少了场面。”

  “我当时住在庄子上,从看着庄户杀鸡到自己去杀鸡,不知道拿回去的鸡最后算是谁的席面。”

  “古有词‘临池学书,池水尽黑’,将那洗笔砚的池子叫作墨池;庄子里有一池,杀的鸡太多了,鸡血都没人稀罕了、全往池子里倒,池水尽红,我管那处叫血池。”

  陆致半张着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信。

  他愣愣看手中笔缸,嫣红的鸡血如有千斤重,压得他胳膊都抬不起来。

  脑袋懵懵的,陆致想,引墨池说血池,拿笔缸装鸡血,这两母女果然是一脉相承的疯癫!

  有病极了!

  “我累了。”

  一门心思摆在拔毛上的刘管事猛然抬头,看向说话的陆念。

  姑夫人站得歪斜,一副浑身不得劲的样子。

  刘管事又看了看守着陆致的闻嬷嬷,突然想起家祭那日的经过,他把灯笼塞给另一位管事,去屋子里搬了两把圈椅出来,请陆念与桑氏坐下。

  陆念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道:“去春晖园说一声,小厨房的火先点起来,等下还要炖鸡汤。”

  刘管事迈着两条腿出去了。

  不多时,那只鸡已经褪去了黑羽,光秃秃的。

  阿薇起身,指挥起了另一位管事。

  那管事的思绪黏稠如浆糊,放弃思考,表姑娘交代什么他便做什么。

  把木盆里的水倒空、冲刷去粘在盆壁上的碎毛,再把盆翻过来、底面也冲洗得干干净净,最后把木盆倒扣着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阿薇把鸡再放上去,又拿起了刀。

  陆致一看到刀光就发怵,哆嗦了下身子:“你又要干嘛?”

  “去骨,”阿薇答道,“整鸡去骨,叫你开开眼。”

  另一厢,才往二门上递了话回来的刘管事在小院门口遇着了几个人影。

  那几人也没有打个灯笼,影影绰绰的,险些让刘管事失声大叫。

  待仔细一看,他心头一惊。

  其中一人是定西侯,侯爷背着手,一张严肃的脸上透着几分无奈、几分尴尬、几分烦闷又有几分着急,精彩纷呈得刘管事想拿算盘来拨一拨,再观另两人,管事心倏地沉下去。

  竟然是成昭郡王和亲随。

  且不说王爷为何大晚上突然登门,但自家儿孙这幅怪异的杀鸡场面叫人看了去,难怪定西侯面色如此难看。

  院内,陆致见了定西侯,惊喜极了,张口就要求援。

  咚!

  刀尖没入盆底,银光奕奕。

  陆致看了眼直立的刀,又看了眼要裂不裂的盆,喉头一滚,把“救命”又咽了回去。

  阿薇没有拔刀,从那木箱里另取了一把刀,以盆底作案板,摆弄起了鸡来。

  “先去四尖,爪尖、尾尖、翅尖、嘴尖。”

  陆致下意识偏转头,被闻嬷嬷扶着脑袋又转回来固定住。

  “大公子,”闻嬷嬷笑眯眯地,“我们姑娘这手艺可不是谁都能站边上看的,您站好了、看仔细,回头也能与人说说心得体会。”

  陆致只能眼睁睁看着阿薇下刀。

  斗鸡最凶的爪子,有着最威风漂亮的长羽的尾巴,扇动着能腾空的翅膀,啄一下就出血的嘴喙,一一被刀切去。

  每切一下,都让陆致跟着心惊肉跳。

  “去骨要从爪子开始,若是不去爪上的骨,鸡做熟了也是直伸着挺尸,”阿薇一刀落在鸡爪内侧,划开皮,问道,“你有没有见过挺尸?”

  陆致不想回答,却也不敢闭眼。

  这对主仆铁了心让他看,闭上眼睛也会被掀开来。

  “剌一刀,用刀跟压个豁出来,”阿薇说着放下刀,将那爪子提起来,“再这么一掰,这骨头就与上头的断开了,接下来拿刀子顶着,捏着皮一扯、一蹬,咔的一声,你看就出来了。”

  阿薇拿着给陆致看:“算在人身上,这是你的小腿骨。”

  只看鸡爪去骨、勉强还算过得去,拿人来比、还比的是他的小腿骨,陆致倒吸了一口冷气,觉得自己的腿都被刀跟锤了一下。

  两只鸡爪去好,阿薇指了指翅膀:“现在是你的胳膊,小臂。”

  陆致一个冷颤,把笔缸放在桌上,用手掌不住搓发麻的胳膊。

  “再在颈部来一刀,把颈骨斩断,只断骨、不断头,而后从这儿、就是你杀它时割的那个刀口,把颈骨就这么抽出来。”

  陆致没忍住,怪叫一声,双手猛然抱住了自己的脖子。



第17章 你爹还等着你的孝心

  在今日之前,陆致从来没有想过,杀鸡竟然是这般恐怖的事情。

  要说阿薇故意折腾那只已经咽气了的鸡,好似真谈不上,可要说大刀阔斧的速战速决,那又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阿薇下手太细致了。

  不拖沓、很麻利,但就是让陆致毛骨悚然。

  阿薇手上不停,口里也没少了解说。

  “还是这个你杀它的切口,刀尖往里,把鸡翅这里的关节给它切开,”

  “捏着皮,就这么贴着骨肉往里下刀,脊梁骨这处的皮薄,一定要小心。”

  “把锁骨剌断,把皮翻过来,一面剔、一面翻,下手要快、也要轻,把鸡架与皮一点一点都分开来,”

  “后背皮薄,不能弄出伤口来,你摸摸你后背,是不是也比别处的皮薄些?”

  “现在去大腿骨,捏着这儿,拿刀往下刮肉。”

  “剔出来要干干净净,上臂也是一样,先断开筋,再提着往下刮。”

  “你怕什么?故事里关公刮骨疗伤,你现在只是我看刮个鸡的上臂罢了。”

  陆致的双手捂了脖子捂后背,这会儿抱紧了两条上胳膊,许是怕过了劲儿,咬牙切齿与阿薇唱起了反调:“鸡大翅、那叫鸡大翅!”

  阿薇瞥了他一眼,拿起那剃下来的鸡大翅骨头比到陆致面前:“都是剔骨,你的上臂比鸡大翅又有什么不同?还不是一把刀子、一个手法。”

  陆致脑袋嗡嗡:“你还真是个疯子!杀鸡就杀鸡,非往人身上扯,我就不信……”

  “不信我什么?”阿薇打断了陆致的话,眼皮子一掀,“你以为我没有见过人骨?

  你也太小瞧余家那么多死人了,今儿这个明日那个的,死得不明不白的多了去了。

  为了查清楚缘由,有一回衙门的人说开棺验骨,需得余家人在场,当时还能动的活人没多少了,我母亲身体又吃不消,只得我去。

  待开了棺,人都化在泥里了,仵作把骨头一根根摸出来、洗干净摆好,又兑了酒和醋来泼在火坑里,用那热气来蒸骨。

  仵作告诉我,蒸出来的痕迹叫血荫,好判断伤在生前还是死后。

  鸡死了,骨头能蒸,人死了,骨头也能蒸,这鸡与人有什么不同?”

  陆致听得目瞪口呆,看了眼被放在一旁的鸡骨,又看了眼自己的胳膊,一时说不好是怕那奇奇怪怪的断案手段多些,还是怕阿薇这人多一些。

  “好了,骨头都去了,整只鸡翻过来,”阿薇把刀放下,提着鸡脖子问道,“瞧瞧,是你喜欢的那只黑羽鸡吗?”

  陆致:……

  他眼拙,他真看不出来这只鸡与那黑羽大将军有一丁点的相似。

  若是阿薇提着这么一只鸡来,陆致绝对不会信,可偏偏他是亲眼看着大将军咽气,又被收拾成了这么一副样子。

  那么一只威风凛凛的斗鸡,到这一刻软趴趴的、像一只布袋。

  这也是陆致第一次知道祖父骂人时说的“没骨头”是个什么样子。

  他动了动嘴角,想说什么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阿薇又把鸡往前递了些:“威风吗?”

  陆致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脖子:“你现在鸡也杀了,毛也拔了,够了吧?”

  阿薇放下鸡,又把那木盆翻过来,把整鸡、鸡杂、鸡骨都放进去,便开始指挥起了两位管事:“把鸡毛收了晒干,好作鸡毛掸子。”

  刘管事听了,一时没有管住嘴:“这点鸡毛恐是不够做掸子。”

  “谁说只有这些了,”阿薇扭头冲陆致笑了下,“你去将军坊看一场斗鸡,我就去买一次鸡回来,攒上几次就齐了,你说呢?”

  陆致那张本就沾了无数眼泪的脸越发难看了。

  余家表姐,不笑时凶,笑起来疯。

  这种疯子似的杀鸡,还有下一次?

  可要让他在阿薇面前,坦诚自己被吓着了、再不去将军坊了,又实在不肯低那个头。

  阿薇才不管陆致:“捧好那罐鸡血,你爹还等着你的孝心呢!”

  院子门边,眼看着这场闹剧快收场了,定西侯抬手抹了把额头,又悄悄瞅了沈临毓几眼。

  这位王爷,一脸的意犹未尽。

  “贵府姑娘的手法很是别致。”沈临毓点评道。

  定西侯一时间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犹豫了会儿,憋出一句:“他们姐弟胡闹,叫您见笑了。”

  “胡闹?”沈临毓显然不赞同这个说法,“我倒很欣赏这去骨的手法,如此看来衙门里审问还是不够凶,我参详参详,先拔了指甲,再抽手脚趾头骨,腿骨……”

  定西侯听得眼冒金星。

  他在朝堂上与成昭郡王打过些交道,这位王爷的嘴是出了名的随心所欲。

  明知道王爷就是说说而已,但听的人还是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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