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做,”他轻轻舔了下唇,带着毫无羞耻的痴迷,“所以漪漪才感受不到我了对不对……”
卫昭声音越来越低,手不轻不重地贴上她腰线,一路沿着脊椎探下去,指骨冰冷,动作却极其温柔。
他推高她的腿,压低身子,弯下腰。
“你这是在做什么?以为这样就能留住我?”她冷声质问。
她白日里还想他终于安分了些,以为他已经学会了克制。
以为那些疯癫、无法无天的掠夺,已经被时间慢慢打磨掉了。
哪知他所有平静都只是为了这刻——
卫昭动作不停,唇张着,马上要凑上去舔——
钟薏俯身,一口咬上他肩膀。
毫无预兆,血腥气瞬间蔓延口腔。
她感受到他肌肉在牙下猛地绷紧,却没有松口。
理智告诉她,这样的动作太过激,太过失控,她不该,她只需要冷冷看他然后让他滚开。
可她忍不住。
他又这样——疯疯癫癫地贴上来,亲密下贱地赖在她身上——又是一副想把她吃进肚子里的病态模样——
他改不了!他怎么可能会改!
情绪乱作一团,钟薏咬着他肩膀,眼眶发热,牙齿更加用力。
卫昭动作顿住,整个人颤了一下,喘息忽然变得急促。
他抱着她的手臂收紧,像是一头濒临失控的野兽,喉间发出低哑的咕哝。
“……漪漪。”
颤着声音唤她,额头抵在她肩窝,唇贴着她皮肤,身体贴得更近,隔着一层衣物本能般寻找慰藉。
像是甘愿被她咬穿,只要能留在她怀里。
钟薏脸烧得通红,终于松了口,手被他扣得死紧,挣也挣不开,只能蜷着身子,整个人僵在他怀里。
她用一种近乎审视的目光看他。
一条发情的疯犬,一边舔她,一边逼她回应,只知道本能地缠着、舔着、咬着。
她刚要吐出声音,他却忽然抬头,扣着她的下颌,将唇猛地碾了上来。
牙齿撞上牙齿,唇咬住唇,舌头猝不及防地顶进来,像是要将她的灵魂一口吞下。
钟薏一瞬间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他怎么敢。
她盯着他那双湿亮的眼睛,胸口剧烈起伏,怒意被那种黏腻而狂热的爱意堵在喉咙口,甩也甩不掉,几乎吐不出一口气。
她怒极反笑,反咬上去。
毫无留情地,狠狠一口咬穿了他舌尖。
咸腥的血在唇齿间炸开,卫昭发出一声低哑的闷哼,反而抱得更紧,舌头死命顶进来,血肉模糊地回舔她。
他咽下她嘴里的血,又把自己破口的血渡回来,一口一口地灌进她喉咙里。
她胸口被迫贴着他胸膛,绵软顶在他的外袍上,棉麻的粗糙刺进破皮处,像一根根倒刺扎进骨头里。
他还在吻她,舔她,顶她,唇舌滚烫,往她身体里灌火。
血丝、齿痕、水意,全铺在唇舌之间,黏腻得几乎化不开。
钟薏感觉到了窒息。窒息之后,是更深一层的、从脊椎一路颤到指尖的颤栗。
两人纠缠在榻上,咬痕与抓痕交错蔓延,喘息声断断续续,像是要将所有的恨与欲全部砸在彼此的皮肉上。
直到某一刻,卫昭忽然停住。
他唇舌仍贴在她唇上,舌尖抵着她的齿列,却没再动。
钟薏仍能感觉到他滚烫的气息扑在她唇
边。
她后退,两人唇边拉出一线细丝,在空气中微微摇晃,最后滴落在她脖颈凹陷处,滴到她脖颈凹陷处,带出一片凉意。
卫昭伏在她身上,唇边残着血,睫毛抖得像一只垂死的蝴蝶。
他喉咙哽了一下,固执地与她对视:“……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让我光明正大地留在你身边,不再做那种只配躲在暗处、不配出现的影子。
“我爱你……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能跟你在一起。”
钟薏胸口剧烈起伏,盯着他,呼吸乱了节奏。
什么都不要?不要江山,不要皇位吗?甘愿龟缩在这里永远做一条没名没姓的狗?卫昭你愿意?
那些撕咬过的齿痕、潮湿的喘息、血与唾液的黏腻感,全都化成一股沉重到令人窒息的情绪,压得她动弹不得。
她突然冷静下来,垂下眼,伸手擦掉脖颈上的湿意。
卫昭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僵。
钟薏抬眸,声音平静得近乎残忍:“你以为你还值得吗?”
她看着他狼狈的模样,一字一顿地戳碎他的自尊,“在我身上乱咬乱舔,咬得满身血污——这是你的请求?”
卫昭唇瓣颤了颤,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本能地更近地蹭过去。
他想再抓她,想把她按进怀里,想把整颗心都掏出来给她看——
可她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卫昭。”钟薏忽然叹了口气,开口。
她将他抵在自己肩头的头推开,“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我们不合适。”
她声音柔软,像水面撒落的一层细雨,“不要再困在这里了,都要往前看。”
“十方镇适合我,但是不适合你。”
屋里一时静得出奇,他轻而易举被她的手推远。
又是这样——又是这种感觉——好像他再卑微再可怜都没办法换回她半分怜惜。
钟薏坐起身,拾起被扯落的衣物,披回肩头。
衣襟下,肌肤被吻咬得泛红,细密的齿痕沿着锁骨、胸脯蔓延,在身体上像一串散落的花,隐隐透出一点苍白与红肿。
她背对着他,手指拢了拢衣襟,将那些痕迹慢慢遮住。
像过了许久,又像只是眨了个眼的时间,卫昭轻声点头:“……嗯。”
“漪漪说得对。”
他垂着眼帘,语气温顺得几乎卑微。
下一瞬他抬眸。
那双原本一直柔顺的凤眼中,忽然涌起一片赤裸裸的疯狂。
“十方镇确实不适合我。”
“可惜,适不适合我不重要。”
“只要有你的地方,”他轻轻笑了,眼神发亮,“就应该有我。”
必须有。
一定有。
第90章 (重修快要把头埋进去……
钟薏怔住了。
空气忽然变了味,她眼睁睁看着这段时日总是小心翼翼、安顺听话的疯子,仿佛有一只藏了许久的猛兽终于从他的皮囊里钻出来。
利齿白森森地露在唇角,和她示威。
钟薏向后仰了半步。
可卫昭像是没看见一样,慢慢俯身,低头,手指滑进她尚未扣紧的衣襟,轻轻拨弄红肿。
“你想赶我走?”他低笑一声,笑意冰冷,眼尾却漫上浓稠的情欲。
“也可以。”
他手指慢慢抚上她腰线,声音带着温柔:“不过——”
“在走之前,让我把你吃干净。”
“吃得干干净净,一丝不剩。”
“这样,我就能带着你的味道、你的声音、你的气息,离开一辈子了。”
钟薏呼吸一滞,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下去。
话里意味深长,绝对不是跟他做做那么简单。
她一个鲤鱼打挺要起来,却被卫昭一把按住。
温热的掌心贴上她小腹,力道不重却精准,压得她身子一弓,刚撑起半寸便重重落回榻上。
“……你还想干什么!”钟薏咬牙,声音带着薄怒,后背死死抵着榻面。
她抬手欲甩他,被卫昭一把擒住。
两人僵在榻上,气息缠着气息,鼻尖相抵,空气粘滞,暧昧得令人窒息。
下一刻,卫昭忽然坐直。
外袍滑落榻上,露出赤裸的上半身。
线条锋利,腰腹紧绷,肌肉顺着锁骨一路绷下去,密布着新旧伤痕,艳丽得有些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