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骤冷,面无表情盯着她,
“今晚躲了我八次,那就让你爽八次,好不好?”
钟薏汗毛霎时倒竖,以为自己听错了,僵在原地:“陛下在说什么......”
“听不懂吗?”卫昭双手抱胸,光影在他脸上跳跃,将五官映得一半明一半暗,“我是说,薏薏今晚会喷八次。”
她就知道!他就是个坏种!本性难改的坏种!
他把她眼底的恐惧怯退尽收眼底,所以当她毫不犹豫转身逃跑时,他迅速伸手,攥住那抹流过手边的绢缎。
钟薏被一股大力猛地后拽,猝不及防跌回榻上。她惊恐回头,撞上他眼中似有火光在狂烧。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再不走,今晚一定会死在这里。
她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把被他扯住的外衫脱下,抬脚就跑。
雪白的臂膀裸/露,在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
卫昭眼神一暗。
她有些过于害怕了,远超出了和他赌气的范畴。
往日那个缠着他不放,时刻依赖他的漪漪好似成了幻觉。
只是被他监视便如此害怕?那若是日后知道了别的......
钟薏心跳如擂,没攒半分力气,脚下生风往殿门口奔去。
婢女都在外面,只要她出了门——
才跑了几步,背后的裙带猛地一紧,她硬生生被拽着停下。
一步一步靠近的脚步清晰,他像是收回飘远去的纸鸢一般,冷静地一点一点把她重新拉回掌心。
钟薏不敢回头,手扶着旁边一人高的柜几,暗暗和那股力对抗。
忽然,背后的结带被人精准扯开,松散的衣裳无声滑落,层层叠叠堆在地上。
身上一凉。
卫昭站在她身后,没有多余可以拉扯的东西,便上
前一步,指尖勾住她脖颈间最后的系带。
他垂眸看着她光裸的后背,压抑住自己想把手中布料撕碎的暴虐想法,
“九次。”
四周静得只剩她急促可闻的呼吸。
“薏薏不如考虑一下那个婢女。”
他仔仔细细摸着那条摇摇欲坠的带子,语气诡异地轻柔下来,其中威胁意味尽显。
钟薏冷汗骤生,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否则为何装都不装了?
她忍不住开始想自己失忆前到底如何得罪过他,又怎么会让他如此处心积虑对待自己。
眼前瘦削的蝴蝶骨凸起,薄光下投下小片阴影,卫昭没有催促,怒意没有让他理智消失,耐心等着。
因为他笃定她一定会答应。
果然。
她僵持片刻,还是转过身慢慢靠近,手指攀上他的腰身,带着几分讨好。
“我错了......我刚刚不太清醒......但是,别在这,可以吗?”
这里是内外殿交错处,旁边便是一扇菱格窗,宫女的错落人影甚至映在上面。
怀中身子僵直发抖,他勾起唇角,凤眸氤氲一层柔意,故作大方地应允:“那我们就换个地方。”
他的话音刚落,骤然扣住她的腰将她抱起,细白双腿被迫缠上他的腰身,紧密相贴。
卫昭几步迈至梳妆台前,将她放下。
梳妆台够大,她坐在上面绰绰有余,背靠着那面带着凉意的琉璃镜,被他逼得退无可退。
吻毫无预兆地落下,牙齿磕在唇上,力道极重,与此同时手穿过薄薄衣料,上下皆是透出明显骨骼起伏痕迹。
钟薏的腿不自觉想并拢,又被他的手掌毫不留情地隔开,掌心贴着她膝侧用力。
她呼吸愈发紊乱,好似鱼儿被浪潮拍打在水岸上,只能无措地扬起修长脖颈挣扎。
他拉开距离,目光又冷淡下来,薄唇被咬得鲜红,盯着她:“薏薏怎么又躲?不是自己求的么?”
钟薏一僵,不敢再动。
美人脸上泛起暧昧薄云,软软依偎在妆镜上,发丝凌乱,还未到榻上,已经全然衣衫不整,好在无人可以看见。
他终于停下,随即缓缓抽离。
水痕晕湿,浸透衣摆,带来丝丝缕缕的凉。
钟薏刚想合拢双膝,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掐着她的下颌,让她一起看他的成果:“这么久未见,看来她也很想我。”
她脱离不了他的掌控,于是选择闭眼。
卫昭沉沉笑了一声,听不出情绪,弓腰蹲下身。
梳妆台的高度刚好让他半蹲着越过桌面。昨夜钟薏随手放在上面的精美钗环此时被腿和手本能挥走,清脆碎裂声在空气中骤然响起,玉珠散落一地,激得她一抖。
似雪琼花离开遮蔽,被碾碎吞吃,无数花瓣浆液榨出。
殿内馥郁香气浮动,柔软发丝擦过腿侧带来一阵麻痒,她忍不住转头,吐息在琉璃镜上染上一团模糊雾气。
她不敢去看自己现在是何模样,明明心里有恨,对他失望至极,可身体背叛理智,截然相反。
不知过去多久,卫昭终于站起身,一只手扣着她后颈,力道狠厉,重新吻上她的唇,把所有呻/吟惊呼吞入肚中。许久未曾这样亲密,快乐得他几乎要喟叹出口。
可他还记仇,记得她今晚躲开自己的九次,记得方才提出的要求没有被满足,把侵略欲压下,提抱着她端坐在小凳上。
圆凳太小,只够一个人坐,她被迫挤在他怀中,后背空荡,脚尖无法触到地面,失重感让她不得不扶住他的肩膀。
还在小心翼翼地适应,他却忽然撤走。
钟薏疑惑抬头。
卫昭对上她的眸子,除了耳垂染着红粉,眼睫完全被打湿,他脸上几乎看不出沉沦的神色:“自己来。”
方才的一切被迫远离,钟薏被那不上不下的空落勾得心烦意乱,闻言咬着唇,手撑着身后的案沿,微微动着。
她只是取悦自己,只把他当作......没有生命的物什,她可以控制,至少比起让他掌控自己,这样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她一边还有余力和他商量:“方才算两次了吧?”
可只是片刻,还没等到回答,她力气飞快透支,动作缓慢到停滞。她咬紧牙关,强撑着不让自己开口求饶。
钟薏瞟过他脸上闻言莫名愈发冷峻的神色,觉得这样才是真正的他,从前的温柔不过是伪装出来的镜花水月。
卫昭下颌紧绷,空着手看着,等她彻底停下的那一瞬,掌控权回到他手中,所有骤然失控。
剧烈动荡间她差点从他身上滑落。
钟薏终于明白他平日习武的用处了。
他明明是下面的那个,反而游刃有余,力道精准毫不留情。等她受不住软倒在他胸口时,他一次都尚未结束,气息平稳。
卫昭舔走她鼻尖上的细汗,才开口:“还有七次。”
他信守承诺,当真没有在方才的地方做,只是绕着它一圈,妆台上,屏风处,小榻下......
钟薏刚开始还能仔细数着次数,到后来她脑中一片混乱,已经不记得是多少,只有一个朦胧的概念,口中呢喃:“够了够了......”
“还有六次。”
“还有三次。”
“还有一次。”
等超了两次,又理直气壮:“还有五次。”
钟薏:......她是累了不是傻了。
在又一次结束之后,巨大凤榻上虚软趴着的美人余韵未消,肌肤潮红,想起什么,撑起身子侧眸看他:“那药......为何我还未怀孕?”
卫昭动作一停。
“陆明章说,你身子还需要调理,再等一段时间便好了。”他终于柔和下来,摸着她的额发。
“会不会有别的副作用?”
“不会。”男人语气笃定,却让她身上骤冷。
他在撒谎。
那忘忧草明明就是最大的副作用,他为何不说?
钟薏把脸埋在锦被中,方才缠绵的快/感霎时褪去,什么力气也没了。
她讨厌他讨厌他讨厌他!
心已经麻木,她却连这股恨意也不敢随意表现出来,只能想着自己明日的计划聊作安慰。
不知过去了多久,昏沉睡去。
醒来时,她躺在一处柴屋中。
屋内光线昏暗,窗户未关牢,凉风穿进。
身上盖着的被子质感格外粗糙,让她微微蹙眉。
这又是什么梦?
她头有些晕沉,按着太阳穴坐起。
屋外突然传来明显的叩门声,她本能喊一声:“来啦!”
钟薏被自己下意识的反应弄得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没有不妥,才跑出门。
院子不大,被一圈结实的木栅栏围着,简陋但是看起来井井有条,旁边开辟了一个小菜圃,一条有点眼熟的黄狗懒洋洋趴在一旁。
她慌忙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身型粗壮男子,肤色黝黑,见到她挠了挠头:“薏妹妹,俺来看看你,昨日带回的那个男的......他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