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指桑骂槐,尤为刺耳。
常青骂不过,气得脸通红,转身焦急道:“姑爷,你快想想办法啊?这盒子里是什么?定是七小姐给姑爷贵重的东
西。”
常青眼疾手快地打开盖子,一盒子金灿灿的金饼晃花了眼。
“哎呀,这是……”常青凑上前数了数,“一百两?七小姐为何突然送来百两金子来?”
……
宋昭等在东院,原以为九鸣看到金子,会立刻来兴师问罪,却不想等了半个时辰还未见到人影。
便对茯苓气馁道:“这招行不通吧?他是不是识破了我的把戏?是不是太着急了,再缓一缓会不会好一些?要不我现在就去西院,同他好好说清楚,正好灵草也有了下落,也让他欢喜欢喜。”
“哎哟,我的大小姐啊,再等上一等,奴婢觉得他定会来的。”茯苓道。
话音刚落,只听院门外一片哗然,几个婆子拦着九鸣,且拦且退走到了院中。
“七娘,你出来。”九鸣手中拿着那个雕花木盒,站在门口,未再往前一步。
茯苓立刻拍了拍宋昭的手,故意走到门口道:“既然叶小姐还有事,奴婢便不打扰了。我们世子的提议,还望小姐早日给个答复,奴婢明日再来。”
说完撩开竹帘走了出去,站在廊下上下打量了一眼九鸣,扬长而去。
宋昭心领神会,急忙追到门口,对院子里的婆子道:“快去打着灯笼送送姑娘,天黑路滑,茯苓姑娘慢走。”
见人都走远了,挥手让院子里的人都退下,宋昭这才将目光转向九鸣。
“何事啊?我现在头疼得紧,若无他事,明日再说吧。”
她说完,也不等九鸣回话,撩开帘子回了屋。
九鸣紧随其后,将一盒金子重重放在矮榻上,“七小姐,这是何意?”
“赠你百金啊,先前不是答应你了的,我说过的,我说话算数,绝不会少你的。”
“你!”九鸣气结。
“那红绸、红灯笼、红喜服,又是怎么回事?”
宋昭状似醉酒,歪斜在软榻上,“什么怎么回事,哎呀,别问我,我现在头疼,明日再……唔——”
话还未说完,只觉得眼前一黑,一个炙热的唇便压了下来,似压抑了许久,吻得极其凶残。
宋昭挣扎着,嘴角泛着一丝血迹,呜咽道:“九鸣,你混蛋,你放开我,又发什么疯……”
第29章 垫枕头这会不喊夫君了?
九鸣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将她抵在软榻上,在她耳畔道:“没有叫错名字,看来还没醉。”
话音未落,带着薄怒的唇齿精准衔住了她的耳垂。
宋昭猝不及防“嘶”了一声,疼得指尖掐进他腕间,却反被他扣住手腕,举过头顶,按在身后的软枕上。
“疼……”宋昭的声音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尖锐中带着一丝颤音,眼尾瞬间泛起红晕。
九鸣这才松了力道,转而用舌尖抚过齿痕,温热的吐息烫得她脊背发麻。
宋昭本能地缩了缩肩膀,推着他想逃,可他就像一堵墙一样重重倒在她身上,双腿被缠住,脖颈也被他另一只手牢牢困住。
“现在知道疼了?”九鸣低哑的声音混着湿热地舔舐钻进耳蜗,“方才你唤我什么……”他突然咬住耳珠重重一吮,“这会不喊夫君了?”
窗纱被夜风吹得鼓起,案上烛火剧烈摇晃。
宋昭在晃动的光影里看见他眸中翻涌的暗色,忽然想起幼时见过的飓风——看似平静的海面下,藏着能吞噬一切的漩涡。
耳垂上的刺痛渐渐化作酥麻,丝丝缕缕缠绕上心头。宋昭只觉得有团火从心口烧起来,烫得指尖都微微发颤,连带着手脚都熔成了温顺的水流。
九鸣拨开她凌乱的碎发,微凉的手指蹭过她发烫的肌肤,激得宋昭一阵战栗。
“七娘……”手指轻轻抚着她的嫣红的唇,将她嘴角的血迹一点点拭去。九鸣沙哑着声音,裹着无限柔情,一字一顿道:“我好想你。”
宋昭瞬间耳根发软。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雨,雨丝打在青石板上的声响,竟与她此刻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了一起。
“七娘,”九鸣又低低唤了一声,忽然吻上她的眼睛,她的嘴角,压低嗓音,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耳廓,“你也是想我的,对吗?”
宋昭想反驳,却被他的唇堵住,不安分的手指也从脖颈游弋到耳根,而后,不轻不重地揉着她敏感的耳垂。
她的裙裾早已皱成一团乱云,绣鞋里的脚趾不自觉地蜷起,连带着小腿都绷得发酸。
雨势渐急,檐角悬着的铜铃在风中摇曳,发出丁零的声响。
她恍惚想起耳朵上有一对新得的孔雀石耳坠,此刻却不知被他随手丢到了哪里,唯有雨声和灼热的呼吸声,渐渐抚乱了她的心神。
“九鸣……”她的声音似轻飘飘的羽毛,颤巍巍落在眼睫上,轻轻刮着九鸣的心。
“嗯……”九鸣吻着她的唇,含糊地应了一声。
那声“嗯”像是从胸腔深处震出来的,带着几分慵懒的鼻音,混着窗外渐急的雨声,一寸寸蚕食着宋昭,将她拖入深不见底的漩涡之中。
她情不自禁地昂起头,慢慢回应他。九鸣眼中微红,呼吸跟着急促起来。
“回……回大床上,榻太……硬……”
宋昭颤着声音,越说越气短,轻轻柔柔似撒娇,似蛮横,一脸红霞的脸庞,浮现在九鸣眼前,越发觉得她可爱。
九鸣抱起她回房,她顺手从软榻上拿起一个小方枕。
床帐落下,宋昭深深陷进柔软的锦被里,昏黄的烛火,映出眼前男子高大的身影。
“灯、灯……”宋昭连忙推搡了一下他的肩膀,也不知是羞,还是不愿意在光亮下接纳九鸣。
“你怕什么?我又看不清楚。”九鸣这般说着,却还是下床灭了灯。
黑暗中,宋昭抱住九鸣,偷偷将那方小枕垫在自己腰下,程娘子说这样容易怀孕。
两人在画舫中已经有过肌肤之亲,可那夜比较混乱,宋昭又中了醉春风,昏昏沉沉不知其味,回想起来只觉得酸疼肿-胀。
九鸣将她抱在怀中,吻着她的锁骨,一件件解开她的衣衫。
宋昭却按住了他的手,声音似乎都在发颤:“那个……上次,能不能不疼……”
黑暗中,她的眼眸既期待又害怕,抓着九鸣的手,不觉失了力道。
九鸣抓住她的手,引着放在自己腰后,轻轻吻着她,从脖颈一路吻下去。
慢慢安抚她,打开她的心,消除她紧张的情绪。
“能,叫夫君……”他大手揉着她最柔软的腰肢,沙哑着声音强制她唤他夫君。
还未等到回应,便吻向她最敏感的耳垂,一口咬了下去。
宋昭嘤咛出声,细细碎碎,听得人骨头酥-痒。
“嗯?”九鸣力道加重,吸吮出声,迫使宋昭回应。
“夫君……”
话落,九鸣趁其不备,势如破竹,震得宋昭身体一颤。
“不行,不行,”宋昭疼得眼中已经含泪,她推搡着九鸣,“怎么会如此啊,你不会吗?”
九鸣闷笑一声,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珠,捧着她的脸安抚道:“我也是第一次啊,七娘。我们一起学好不好,你疼,我也不好受啊……”
“那,若是我欢喜呢?”宋昭追问。
“我必然也是欢喜的啊,你不信?”
“我不信……啊……”
九鸣不知该让她如何相信,只好身体力行,用事实说话。
风雨骤急,细细密密拍打着窗棂,与室内的摇晃的罗帐,合奏出一曲动听的乐曲。
……
第二日,宋昭依旧天不亮的时候醒了过来。
腰上攀着一只大手,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凌乱的头发也缠绕在一起。
九鸣安静地睡着,一如宋昭初见他的那个清晨。两人几经波折,竟然还是睡在了一起。
宋昭眨了眨眼,视线从他的眼睫一路往下,停在了他的唇上。
他不笑时,唇锋凌厉
,冷漠疏离,很难让人亲近。偏生笑起来,又如明月暖阳,让人如沐春风。
他的唇十分柔软,亲起来就像……
宋昭情不自禁地贴上去,却没发现九鸣忽然睁开了眼。随即,后颈被他按住,翻身加深了这个吻。
“你装睡?”宋昭不满道。
“我想让娘子多看看我啊,”九鸣说着,在她嘴角一啄,悄声问她:“娘子信了吗,不信为夫再来一次?”
宋昭急忙捂住了他的嘴,脸也红了,嘟囔着道:“不许再提。”
昨夜,这厮一边掐着她的腰,一边问她欢不欢喜,上上下下地折腾她,一早还想再来,她哪里受得住。
九鸣疼爱地揉了揉她的脸,继而揉向她的腰,“腰还疼吗?我给你揉揉。”
宋昭像只温顺的猫,撒着娇蜷缩在他怀里,嘴里不断说这也疼那也酸,娇气不已,等着主人安抚地捋着毛。
可她不懂男子,如此温软的美人在怀,很难不令人蠢蠢欲动。
九鸣眸色越来越暗,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天色,低头吻住了宋昭的唇,“娘子,外面天还黑着,不如……”
看似在商议,却无比霸道地堵住了住宋昭的嘴,将她的不满和抗议都呑进了肚子里。
……
两人胡闹到天亮,九鸣这才放过了她,神清气爽地去更衣。
宋昭这时方想起垫方枕的事。起床时,在被褥下好一通翻找,最后发现它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