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额发覆在额头上,眼尾微红,水润娇嫩。
她无辜地看着他,好像在哀求他的放过。
放过是不可能放过的。
景华琰心想。
我可真过分啊。
姜云冉那双漂亮的凤眸越整越大,不可置信。
她不受控制往下看去,最终泄气地道:“陛下!最后一次了!”
帐幔摇曳起来。
景华琰喘着气,说:“这朕如何能得知?”
“爱妃太难为人了。”
谁难为谁啊!
好不容易从寝殿折腾到暖房,又从暖房折腾回寝殿,姜云冉终于放弃劝说了。
她只能舍命陪君子。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入睡的。
等次日清晨醒来,并非因为一夜好眠,而是因为觉得热。
热烘烘的暖炉笼罩着她,让她无法挣脱开来,早冬时节除了一头的汗。
姜云冉挣扎地睁开有些红肿的眼皮,眼前只有一片朦胧。
她刚要动作,就感觉到腰身上有一道铁钳,紧紧箍着她。
男人还在背后搂着她,把她牢牢禁锢在怀中。
姜云冉:“……”
他居然还没走吗?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姜云冉又困又累,脑子里一团浆糊,平日里的精明能干都被困顿压了下去,什么都思考不了了。
她下意识动了一下,想要叫醒景华琰。
张开口,声音是嘶哑的。
“陛,陛下……”
“嗯?”
景华琰的声音却清晰无比。
方才姜云冉动的时候,他就立即醒了过来,不过想知道她醒来要做什么,就假装沉睡。
倒是没想到她醒来就唤他。
景华琰唇边勾起一抹笑,虽然昨夜没睡够,但心情是极好的。
浑身畅快。
“陛下……”姜云冉脑子懵懵的,“陛下,太热了,您松开我。”
景华琰唇边的笑容顿住了。
他的手臂微微收紧,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留下勒痕。
“是吗?”
景华琰低下头,在她肩膀上咬了一下。
昨日的咬痕还没褪去,新的痕迹重新覆盖。
他动了一下身体,找到了最喜欢的姿势。
手臂微微下滑,帮她接纳。
“唔。”
姜云冉瞪大眼睛。
简直是瞬间清醒。
她难以置信。
“陛下……”
“别……陛下,陛下您不累吗?”
姜采女说话都结结巴巴,断断续续。
景华琰却忽然捂住了她的嘴。
她背对着他,看不到他隐藏在漆黑帐幔里,犹如狼犬一般的锐利眼眸。
“嘘。”
“乖一点。”
“你乖一点,我就快一些。
早起的时光太漫长了。
漫长到姜云冉都有些恍惚。
等到终于结束的时候,姜云冉早就重新睡了过去。
看到她眼角的泪痕,景华琰伸手抹去,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早安,爱妃。”
这一觉睡得不踏实。
姜云冉总觉得自己在马车里颠簸。
这马车也不知是哪里造的,减震做的极差,只要碰到小石子,就会猛地颠一下,折腾得她心惊胆战,腰酸背痛。
等姜云冉好不容易再度清醒过来,躺在床上缓了许久,才撑着手挣扎着坐起来。
刚一起身,她就面色一僵。
“这狗男人。”
姜云冉咬牙切齿。
怎么这么爱咬人?
她从枕头下摸出帕子,胡乱擦了一下,不用水洗,是完全洗不干净的。
太多了。
好一通忙活,才哑着嗓子说:“谁在外面?”
青黛轻声细语:“小主,奴婢在。”
姜云冉道:“吩咐准备热水,早膳也简单一些,我没什么胃口。”
昨夜到今早,景华琰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就跟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药似得,折腾个没完。
一会要这样,一会儿要那样,姜云冉胳膊腿和腰,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累的。
她总觉得景华琰昨日很不对劲儿,具体又说不上来。
总归,短时间她是再也不想来丹若殿了。
等青黛看到姜云冉脖颈上的咬痕,不由红了眼眶。
当着雪燕的面,她不敢开口,只扶着姜云冉进了暖房,才问:“小主,您没事吧?”
姜云冉拍了一下她的手背。
“傻孩子,我能有什么事,你哭什么。”
青黛抿了抿嘴唇,最终什么都没讲。
姜云冉依旧是自己沐浴更衣,费劲洗干净身上的痕迹,她才拿起衣裳开始穿。
这一穿却发现了不对。
今日的衣衫是新的。
里衣和中衣都是轻烟锦的,又软又滑,穿在身上十分舒适。
外面的袄裙瞧着也是织造局新做的样子,袖缘上绣了一圈蝴蝶蝴蝶纹样,紫霞锦缎流光溢彩。
沐浴之后,姜云冉总算恢复过来。
她出了暖阁,让雪燕给她梳发,青黛用珍珠粉给她遮脖颈上的痕迹。
“衣裳是你准备的?”
雪燕便笑道:“是陛下一早吩咐过得,夏晴姑姑亲自去织造局挑了几身冬衣,放在丹若殿备着,让小主好有衣裳更换。”
这话说着好听,姜云冉却也不往心里去。
怕也不是专为她一人准备的。
她道:“有劳了。”
梳妆打扮完毕,姜云冉便开始用早膳。
她劳累了一夜,此刻饿得很了,一口气吃下了一屉小笼包子,才觉得胃里暖和起来。
周夏晴恰好从外面进来,道:“小主,御茶膳坊特地给小主备了燕窝,小主尝尝是否合口。”
姜云冉尝了尝,燕窝没什么味道,有些寡淡。
“有些淡了,加点冰糖更好。”
周夏晴就说:“是,奴婢知晓了。”
等姜云冉坐上迎喜轿回到听雪宫,就再也维持不住体面,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就躺下了。
青黛坐在床边给她拆发髻,眼眸扫到她的脖颈,眼睛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