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说这位姜选侍是绣娘出身?大字不识一个?
姜云冉也不解释,只说:“你挑几本带图画的给我,我能看得懂的。”
做绣娘,怎么可能不识字,她们经常做的那种千言字绣,若是不识字,绣错了一处都要重新做。
一开始不会,做多了也能识得几个字。
雪燕很贴心,选了两本绘本过来给她,姜云冉便拿着慢慢读起来。
她其实有些困了,但景华琰还没回来,她便只能强撑着不能睡。
等到景华琰踏入寝殿时,便看到身着素衣的美人靠在拔步床边,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还攥着一本书,眼睫微垂,睡颜恬静。
雪燕福了福,景华琰挥手,她便退了下去。
景华琰常年习武,走路没有声音,等他来到姜云冉身边,目光顺着她乌黑的发髻滑落,一直淹没在纤细的腰身上。
呼吸在下一刻便炙热起来。
景华琰弯腰,从她手里轻轻抽走那本书。
姜云冉一瞬便被惊醒。
她猛地抬起头,伸手就要去抓回书本。
那一眼,眼神极为锐利,仿佛伸着尖锐指甲的小兽,对敌人露出自己最凶狠的一面。
她很警觉,也不软弱。
景华琰在心里评判。
“睡着了?”他声音低沉,平复了姜云冉的紧张,“久等了。”
姜云冉一瞬便放松下来。
她眨了一下眼睛,瞬间又变回乖顺可爱的姜选侍。
“陛下回来了?”
可能刚睡醒,她声音略有些沙哑,带着平日少有的娇嗔。
景华琰眸色微凝。
他直接坐在姜云冉的身边,搂着她的腰身,把她整个人纳入怀中。
“夜深了,安寝吧。”
姜云冉眼睫轻颤,她的身子也跟着细微地颤抖着。
好似在紧张,也是在害羞。
“是。”
她说着,伸手就要去熄灭烛火。
一双结实有力的大手牢牢攥住她纤细的手腕。
姜云冉有些惊讶:“陛下?”
回答她是景华琰的热吻,下一刻,她整个人就被压在拔步床上,被景华琰牢牢掌控在身下。
“不用熄灯。”
男人炙热的手心一路向下,在她腰带上流连。
姜云冉面色绯红,她下意识握住他的手,却什么都阻挡不了。
纤细的腰带还是被毫不留情扯开了。
衣襟翻飞,露出里面鹅黄色的肚兜。
姜云冉闭了闭眼睛,似是极为羞赧:“妾害怕。”
景华琰深深凝望着她,慢慢低下头,在她下颌处的那一颗小痣处停了一下。
转瞬,炙热的呼吸扑面而来,景华琰咬住了那颗痣。
姜云冉忍不住战栗起来。
这男人今日的眼神,气息,同之前全然不同。
此刻的他,才是真正的野兽。
她伸出手,还是想要挣扎着去熄灭那盏灯,但下一刻,巨大的战栗便席卷全身。
“呀。”
景华琰微微抬起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唇。
他伸手抓回姜云冉的手,把它压在了凤穿牡丹锦被上。
“让它亮着。”
身上精致的中衣,亲手所绣的肚兜,一件件随之远离。
手指在莹白的肌肤上游移。
在一颗颗小痣上驻足。
“让朕数一数。”
“数一数,你身上,到底有几颗痣?”
姜云冉紧紧攥着手下的锦被,这一刻,所有的谋划和算计都烟消云散。
只能专心对付眼前的男人。
直到他肯放过自己。
————
放过是不可能放过的。
这男人一肚子坏水,这些时日的勾引他可是都记在心里。
到了今日,尽数奉还。
第一回 ,姜云冉以为结束了,她喘着气要起身去找肚兜,就被男人毫不留情重新拉回漩涡中。
第二回 ,她累得起不来,只能用牙去咬他的肩膀。
这一咬不要紧,姜云冉又激怒了这头野兽,不得已换了一个别扭的姿势,又来了一回。
等到一切都结束,姜云冉觉得腿都要断了。
她浑身上下汗涔涔的,一片狼藉,根本就没眼看。
“陛、陛下……”
姜云冉声音低沉而沙哑,她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跟被火烧了似的,不知道破皮没有。
怎么几月不见,他这喜好都变了,以前可没这么能折腾。
景华琰还揽着她的细腰,把她牢牢禁锢在怀中,身上的炙热烫着她,让那莹白一片粉嫩。
“怎么?”
景华琰慵懒地问。
他的声音比往日都要低沉,带着沙哑的餍足,听得人脊背战栗。
“你是如何做到的?”
景华琰伸出手,勾住她脸颊边不乖的发丝,在自己的手指上打转。
姜云冉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她是如何重新成为完璧之身的。
一个人的容貌会变,性格会变,但身上的烙印,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姜云冉身上的每一颗痣,都跟以前一模一样。
景华琰又不瞎,他光丈量那细腰,都能猜到七八成。
他不生气她假死求生,也不愤怒她哄骗自己,因为她从未对他说过假话,所言一切皆为真。
她要做什么,会做什么,可是一言半句都未曾说过。
没说过的话,如何算成是欺君罔上呢?
景华琰真是个好君主,简直通情达理。
更何况,借着这一场大火,可是让他施展开手脚。
一语不言,却心有灵犀。
真是默契天成。
眼下他唯一好奇的,竟是这件事。
姜云冉不由嗤笑一声,她累得一动不能动,哑着嗓子说:“妾听不懂呢。”
片刻后,景华琰也笑了一下。
“不懂就不懂,不是什么要紧事。”
他忽然翻了个身,由上至下看着她。
姜云冉没上妆,脸上只有薄汗和嫣红,除此之外,还有微微泛红的眼底。
因为哭过。
景华琰眸色转深。
姜云冉微微一动,立即难以置信地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