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哺亲生儿,非妻一人职。
夜啼三更起,温乳试七回。
不推诿于妻,不托辞于忙。
四章娶婚篇
纳妻正室,纳礼需足金;
妻添新衣,裁剪亲执尺。
既结发为夫妻,当心无旁骛,不可见野花便起轻浮之意。
世间女子皆各有芳华,既择一人,要守白首之约,共担岁月甘苦。
若朝三暮四,如薄情蝶,随意采花逐香,必遭人耻笑唾弃,此为失德大过也。
男子婚服制约参考:头婚绣鸳鸯,二婚绣鹌鹑,三婚以上绣田螺。
男子未婚应束发,留马尾。已婚应束发加冠篦齐,一眼标识,免致误解。
五章戒律篇
【本章尙公主者必遵之,其余人勉之】
九诫:
一不可私藏银两(鞋底夹层亦属重罪)
二不可直视公主过三瞬(公主要求除外)
三不可与连襟攀比腰围(公主要求除外)
四不可私练肌肢(公主要求除外)
五不可擅议朝政(公主要求除外)
六不可私会旧友(闲居必告,交游必禀)
七不可擅穿绸裤(按侍寝次数解锁布料等级)
八不可心系他色(敦伦有时,须遵公主月令)
九不可老迈失宠(须遵公主养颜训令)
【附男德司条例】
一、晋国户籍者持“良民证”通行九州,男子证加印白色“洁”标,以供妇女辨别。
若男子行止不端,当黜其籍内男德洁标之旌,永无尚公主、郡主、县主之资
二、已婚者,若有婚后行止纠纷,鼓励正妻至户籍地官衙司投诉。
【轻微不端】
一、言语轻浮未及肌肤之亲
罚钱五百文缴入男德司,按次数计。五次以上加倍,十次以上加四倍。
二、肌肤之亲未及私相授受
罚钱一千文缴入男德司,按次数计。五次以上加倍,十次以上加四倍。
若女子非自愿,则追加男子杖刑十下。
【中度不端未婚者】
与女子私相授受被主动举发
罚银五十两缴入男德司,黜“洁”标至婚前,永无尚公主、郡主、县主之资,成婚时须呈告女方家族知悉。
【中度不端已婚者】
与女子私相授受致其身体受损,或蓄养外宅
罚银百两缴入男德司,赔偿女方家族;三年内禁应科举;服劳役三个月,杖刑五十。
【严重不端】
强占/诱拐民女、宗室女、未及笄女子
罚没家产半数;永削“洁”标;流放边戍;终身课以重税;家族连坐(父兄罚俸半年),杖刑八十。
【作者有话说】
设定:
前朝压迫女德重,因设男德经平衡。
男德经在晋国推行不过50年,世家高门会让家族中加冠男子遵照奉行。
晋国朝堂将《男德经》编入书院作为选修内容,尚县主、郡主、公主的驸马,需通过《男德九品中正试》的考核。
晋国提倡女子平权,可为官及自主就业,有正常合离权。
因《男德经》立足教化,并非一味打压,令反对者哑口无言。遵守男德美德能获表彰、赢得好名声,促使不少人前仆后继地宣称自己“有男德”。不得不说,《男德经》的推行让晋国女子地位大幅提高,但凡涉及男女交往之事,不再只指摘女子“不守妇道”。
当然,有人对这一变革进行反对和破坏——前路迢迢,不停整改。
(注:给男德经内容留了‘糟粕’,为了案子服务)
本文是古言小说,并非纯血女尊。本书是改变糟粕的进行时,而非整改后的结果。
[猫爪]本经最开始的脑洞在于:
男女两情相悦时,总是女方被骂不检点,仅此而已。
看清白口号看累了,遂构造一个不需要女子自证的世界,男子自觉以“学会尊重”为荣。
若立足《男德经》正文会发现它本身的出发点不在对立,而在劝诫和化解。
或许可以改为《好丈夫标准》《好男人是如何炼成的》
厌恶霸凌本身。本文并非使屠龙者终成恶龙。
本文核心立意在于:人性五毒,因果报应。家人之爱,尊重与坦诚。
《男德》与《追妻十八式》都只是为立意设置的一个手段,并非核心。
[抱抱]
【要不要设定更激烈一些,但研究过外部世界发现,作者正尝试建立一个互相尊重的国度,而不是不想活了,还没有当靶子的能力,除非你们答应保护我】
[好运莲莲]
本《男德经》参考自历代女德经典,女诫女训相关儒家名篇。作者文采力量有限,作番外放在此处,原句欢迎任何用途的引用、扩充(符合版权规定的条件下)
[好运莲莲]
依旧有局限性,因此会不停发展整改自己,本书也因很多小读者参与共建,才变得美好温柔的,感恩她们[红心]
祝愿萌芽的小苗苗长成大树!未来有觉醒意识的作品开花结果,越来越繁盛。
【化冰】小白和澈子哥的暧昧期
第45章
人差不多都打发走了,屋内只剩下辛夷、杨药师与贺兰澈,长乐仍昏睡着。
因旧庙条件简陋,辛夷嘱咐贺兰澈:尽量将长乐后心抬起来,让她靠着墙呈弧度躺着,别完全放平,免得呛血。
他心里清楚,师妹体质特殊,此刻虽醒着却毫无痛觉,这反而更危险。
当即辛夷引来一只信鸽,将信封装进信筒。鸽子展翅飞远后,他才想起长乐之前的嘱托,不禁叹道:“若是能借季长公子的信鸽一用就好了,我见他发信,两日不到就有回复。可惜药王谷的鸽子再快也要四五日。”
“兄长家的鸽子是特训过的,只认固定往返线路,借来飞去药王谷,恐怕不认路。”贺兰澈垂眸看着怀中的人,轻声问,“师兄,你老实告诉我,长乐还有救吗……”
辛夷不好说得太直白,只道:“师父来了就不必担心了,只盼他能来得越快越好!”
“可惜我昭天楼木象门的传信木鸟还没研制出长路航递……”
“哎哎哎——”杨药师干站一旁,吹胡子瞪小眼,“我和你们家小药王可是同排齿序的,有师叔在这儿,你还不放心?”
他假意不服气,仰着脖子瞪辛夷,因比辛夷矮了许多,这姿势显得格外滑稽。
辛夷很小就进药王谷拜师,杨药师还记得他那时还是个秀气净雅的奶娃娃,像个小姑娘。
后来药王要委他重任,他便有意锻炼自己,学着粗糙阳刚、老成持重,好符合大家心中“首席大弟子”的模样。只有在杨师叔面前,他才偶尔露出幼稚本色,肆无忌惮得像个孩子,因此杨药师总爱逗他。
可此刻,辛夷的臭脸不仅摆给外人看,连杨药师都没幸免。
“师叔,这会儿没有外人了——你老实说,方才叫阵时,那乌大人怎么知道邺城比晋宫多拿一成义诊金来援助我们?”
杨药师顿时心虚,脚尖在地上来回蹭着,双手藏在袖拢里打绞:“唔,这个嘛……我是你师叔!什么叫‘老实告诉你’?你审犯人呢?”
“师叔,你向来聒——爱说笑,方才对峙,你腔都不开,明明是老熟人,却不肯和她们对视。”
“没有!哪有!五镜司就是吃这碗饭的,什么查、查不出来?说不定是那大高个儿说的,凭什么冤枉我!”
“师叔,一定是你,你一紧张就结巴。那晚你给师父送信,肯定也给五镜司送了信。”
听及此,长乐沉阖的美目微动,贺兰澈也是一惊,都默默叹了一声怪不得。五镜司不会毫无证据就连夜从京师赶来,原来今日的风波竟是因杨药师而起。
只是贺兰澈留意到辛夷师兄说“这里没有外人”,他们谈话竟默认不避讳自己,心里悄悄浮出一丝开心。
见辛夷步步紧逼,杨药师糊弄不过,只好喟叹一声:“哎!我这还不是为了咱们药王谷的百年大计。”
“你们师父久在五台山老林里当‘野人’,虽说是新药王,名声哪有当年祖师爷在世时管用?”
“你们不知这两年风向不对,不信问问贺兰公子,在邺城是否也有感受?早年晋邺通商还算繁荣,今年初已有意撕毁两条合约,未来恐怕更难——对了,贺兰澈你个晋国人,还是尽快回来吧!”
杨药师说话爱东拉西扯,见两人没接话,才重新严肃起来。
“你们祖师爷、我的老师父,一辈子钻研医术、治病救人、带徒受业,没一件不尽心。当年陛下诏他入朝,他嫌高官世故束缚心性,影响济世纯心——药王谷不涉党争,是靠一条条人命才攒下今日声名,可你们也要知道,谁才是头上那片天!”
“你怪师叔给五镜司‘告密’是吧?好好好!我认了,就是我!就算你大师伯、三师伯活过来,也能理解我!我们做徒弟的,不管师父将家业交给谁,都要帮着盯着!我不怕你们说!总之,你们师父近些年太怪异,钻研的东西根本不着调。改日见了他,我就是不要脸也要吵一架,问问他到底为什么收邺城那么多钱!”
杨药师说着,白圆萝卜的脸都涨成了红萝卜,想来是真动了感情。
“本来我也是半个脖子入土的死老头了,怕什么!师父啊——你等等我,药王谷没了,再过几年,逸风就来找您。”
杨药师走到门后窗边,踮着脚伸头望向外头的云霞,偷偷抹了几把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