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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皇姐_分节阅读_第97节
小说作者:春棠许许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459 KB   上传时间:2025-09-29 18:26:56

  铺子里一片死寂,只有两人湿透的衣角滴落水珠的滴答声,和窗外未停的雨声。

  裴珩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只是更深地低下头,雨水顺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滑落,良久,他才轻声开口,声音哽咽。

  “我……明日就回京了。”

  月栀拧在一起的心,倏然一松。

  他哽咽着,喉结剧烈地滚动,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我没脸来打扰你……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只是,只是临走前,忍不住想来看看你……就远远看一眼……”

  裴珩抬起手,似是想抹一把脸上的雨水,又无力地垂下,声音里的绝望几乎要溢出来:“阿姐,我每一天都在想你……”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骤然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月栀的手还扬在空中,微微颤抖。

  裴珩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苍白的脸颊上迅速浮现出清晰的指印。

  他没有动,隐忍许久的眼泪从赤红的眼眶中不受控制的流出。他垂下眼帘,偏过脸试图维持最后一丝作为男人的体面,侧颈暴起的青筋,却出卖了此刻的心痛欲绝。

  “我对不住你……”语气破碎,混着滚烫的泪,声音里是化不开的悔恨与痛苦。

  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眼泪和雨水一起滴落下来,洇湿了他的衣襟。

  “对不起,我知道我对你做的事……禽兽不如。”

  月栀站在那里看他,双手紧紧的握在身侧,倔强地屏着呼吸,看着那双曾经睥睨天下的眼睛被泪水浸红,只剩下卑微和绝望。

  冲动的一个耳光没有让她心里舒服多少,心底反而更酸涩难安。

  他不露面,让她心慌。

  此刻在她面前道歉,却让她更难过。

  “阿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知道我罪无可恕,没脸求你原谅……”他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只要你开口,我立刻就走,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和孩子面前,绝不再打扰你们……”

  句句割舍,像锋利的刀,斩断彼此之间仅剩的一点牵绊,也割在他自己身上。

  “我不配做孩子的父亲……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永远只是他们的‘舅舅’……只要能偶尔知道你们安好……”

  这算什么呢?

  夫妻不是夫妻,姐弟不成姐弟。

  “别说了!”月栀终于崩溃地喊出来,积压心底的痛苦、怨恨、以及此刻看到他这般狼狈可怜的模样,不但不觉得痛快,反而心痛的厉害。

  她冲到他跟前,踮起脚尖揪住他的衣襟,放声质问:“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你是我的谁?云喜和晏清跟你没关系,我也跟你没关系,我不要你口口声声唤什么‘阿姐’‘舅舅’,我不需要!”

  他被迫低下脸来看着她,眼底倒映着她梨花带雨的面孔,泪水翻涌。

  “为什么要骗我,我把你当做真心信任的家人,你却那样对我!”她不管不顾,将所有的恨都发泄出来,用力捶他的胸口。

  “什么喜欢,什么爱,你是个混蛋!给了我美梦,又亲自戳破,你是皇帝,想要什么人得不到,为什么要……玩弄我……我都已经放下了,你为什么又要出现……”

  她一下下地捶打着,毫无章法,直到失了力气,额头抵在他胸口上,唯有泪流。

  裴珩脸色苍白,额头上沁出冷汗。

  直到鼻尖嗅到些许血腥气,月栀才从哭泣中回过神,抬头就见他胸口上渗出血色,是当年为了救她,被箭射穿的地方。

  “怎么会流血?”她抽泣着抹掉眼泪,明明记得他此处的伤已经好全了。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裴珩低着脸看她,哭红的眼睛眨了下,挤出一个微笑。

  无数个日夜,千丝引的毒性反反复复的折磨他,从一开始的肝肠俱断,到后来,发作的没那么频繁,却让他夜难安寝。

  说着放她离开,心里却难以割舍,白日里是君临天下的皇帝,无人的深夜却一个人流泪到天亮,痊愈的伤口在那年冬天因毒发剧烈而崩裂,血流如注,几乎夺去他一条命,是她生下双生子的那个冬天。

  他对流血的疼痛已经麻木,喃喃道:“千丝引的毒无解,当年静安侯中毒不出三月便暴毙,想我……还能再撑个两三年……”

  “你身子一向好,怎会?”月栀心慌。

  “那时我以为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什么都不怕,什么都能扛住,可你走了,我一半的魂儿也跟着你走了……怪我年少轻狂,这是我的报应。”

  缓过那阵撕心裂肺的痛,裴珩看着满面泪痕的月栀,眼底是深深的哀伤和自责。

  他抬起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

  两人都沉默下来,只有裴珩压抑的抽气声和窗外无尽的雨声。

  良久,月栀一声叹息,“你……昨日去看了孩子?”

  “嗯。”裴珩点头,提起孩子时,眼神柔软了些许,“他们很可爱,晏清像你安静又乖巧,云喜就更像你了,眼睛又大又亮。”

  他顿了顿,语气认真,目光诚恳地看向月栀,继续道:“无论阿姐以后作何打算,是另觅良人,给孩子们一个完整的家,或就如今日这般,我都会替阿姐高兴……”

  “阿珩。”她打断他自以为是的祝福。

  “过去的事,我已经淡忘了。”

  她的声音清晰地穿透雨声,让青年几乎停滞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生出一丝卑微又不敢置信的希望。

  裴珩黯淡的眸微微亮起,下意识向前挪了半步,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

  “无论我原谅与否,你都不必再介怀过去,你身在高位,定要保重身子,以后……”

  她偏过头,不再看他,声音轻柔而坚定,“也不用再来了。”

  一瞬间,裴珩眼底的光碎得干干净净,眸里只剩下一片茫然的痛楚与绝望。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缓缓地点了一下头,转过身,一步一步,沉默地走进了门外的雨幕里。

  身影很快被雨水模糊,消失不见。

第66章

  第二天清晨, 婳春外出去铺子里开门,回来时,脸上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蹭到正在用帕子给两个小家伙擦脸的月栀身边。

  低声道:“娘子,我去城门口, 亲眼瞧着那位公子的车马队伍出城了,浩浩荡荡的, 像是真的走了。”

  月栀的手一顿,隔着湿热的帕子, 孩子的小鼻子微微耸动,牵回她的思绪。

  他走了。

  心里忽然空落落的, 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伤感, 终究是桥归桥路归路。

  他回去做他的皇帝,她守着她的一双儿女和两间铺子, 各自安好, 再无瓜葛。

  那短暂的重逢, 就像投入湖心的一颗石子,涟漪荡开之后,归于平静,日子又回到了原有的轨道。

  上午的阳光暖融融地洒进小院, 安静得只剩下细微的吮吸声。

  月栀靠在软枕上,衣襟微敞, 左边怀里抱着晏清, 右边抱着云喜。

  两个小家伙白白胖胖的, 各穿着一身红一身蓝的新衣裳,香香软软,正埋头在她胸口, 小嘴巴一嘬一嘬,吃得用力,吞咽的咕咚声清晰可闻。

  晏清性子静,连吃奶都很斯文,两只小手软软地搭着,小眉头微微蹙起,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吃奶上。

  云喜活泼得多,一边吃,还不安分地蹬着小脚丫,一双大眼睛咕噜噜的转,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哼哼声,仿佛在催促着什么。

  月栀低下头,看着两个小团子紧紧依偎着自己,她嘴角噙起笑意,指尖抚过孩子们细软的头发,满满的幸福感将她包裹,洗去了所有疲惫。

  过了一会儿,吮吸的力道渐渐弱了,她知道自己没奶水了,唤来照顾孩子的嬷嬷。

  两个嬷嬷很快端来两个小碗,是她们在小厨房准备的肉糜和米油,两个孩子满了周岁之后食量变大,只吃奶根本吃不饱,渐渐添了些辅食。

  月栀和上衣襟,抱着两个孩子,让嬷嬷喂他们吃。

  细腻的肉糜喂到晏清嘴边,晏清寻着味道抿了一小口,小嘴巴动了动,吞咽明显慢了许多,云喜更直接,尝到不是奶水,小脑袋一扭,咿咿呀呀地表示不悦,米油糊了一点在嘴角。

  月栀也不急,耐心地哄着:“乖,再吃一口,吃饱饱才能长大呀……”

  两个嬷嬷照顾孩子颇有经验,用柔软的布巾给云喜擦干净嘴,又换上一勺,坚持不懈地送到那撅起的小嘴边,费了番功夫,总算喂饱了两个小家伙。

  “娘子白日里忙,小姐和小公子醒了饿的快,奴婢们一天要喂上三五回,都一个多月了,他们还是吃不惯。”

  “奴婢往前在高门大户里伺候过,那家会用米磨粉,煮成精细的米糊喂孩子。”

  “不然试试做鱼糜?青州靠海,渔获新鲜,听说多吃鱼的孩子聪明呢。”

  两个嬷嬷给她出主意,月栀想着家中不缺银钱,就让她们每种都做些,看看孩子爱吃哪种。

  今日有崔香兰在铺里看帐,婳春做掌柜已得心应手,月栀才得闲在家里陪孩子。

  午后,丫鬟来禀报:“永定侯府的管家正在大门外,说是来给娘子送东西。”

  月栀安顿好孩子,赶到门前,就见那日在永定侯府门前见到的管家,此刻正满脸笑意,殷勤的躬着身子,奉上满满一罐新鲜温热的羊奶。

  “那日怠慢了娘子,是老奴的不是,还请娘子不要见怪,这是夫人命老奴送来的,府里侯爷和夫人最爱这一口,养了几只好羊,日日都产奶。”

  “张公子走前特意叮嘱,说您府上有两位满周岁的小主子,往后隔三差五就给您送来,不值什么,您千万别客气。”

  养牲畜是件麻烦事,除了山间农户,也就只有高门大户的人家才会为了几口羊奶,养那么些羊。

  知晓是侯府的歉礼,又是“张公子”做的顺水人情,她没推辞,颔首谢过。

  孩子的吃食比天大,她一人喂养两个孩子,时常力不从心,这羊奶来得正是时候。

  当天下午就温了一点羊奶,给两个小家伙尝尝。

  浓郁的奶香勾着云喜,小嘴巴迫不及待的含到勺子上,咕咚一口就咽了下去,喝完还咂咂嘴,挥舞着小手还要吃。晏清虽然安静,反应却如出一辙,一口接一口的喝,比平时吃米油顺畅多了。

  恰好嬷嬷们也做了鱼糜和米糊来,每样都给孩子们尝一点,除了他们最不喜欢的米油,剩下几样都加进了平日的辅食菜单。

  月栀看着孩子们吃的餍足的小脸,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温柔的笑意。

  想起这羊奶背后是谁在用心,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又悄悄漫上心头,但已经决定放下,没再多想。

  是他对孩子的好意,自己接受就是。

  谁知第二天,家门外忽然来了几个粗壮汉子,说是有人付了三年工钱,雇他们来当护院,一个个身手了得,比她府里原有的护院本事大的多。

  月栀心里明镜似的,除了裴珩,谁还会做这种事。

  疑心是他故技重施,又要塞眼线过来,她特意盘问了几人的底细,还叫人摸到了他们家里去,确认他们是本地人,家世清白,不是年纪大了从镖局离开,便是因伤从行伍中退下来的人,问起雇主,只说是牙行牵线,银钱一次结清,其他一概不知。

  听他们憨厚忐忑的答话,月栀知道裴珩没露身份,只是帮她选了得力的人。

  她沉默片刻,叹了口气。

  这宅子不大,但她生意小有起色,财产大都存放在家中,难免会被人惦记,的确需要人手看护,也就留下了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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