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取豪夺】【前任复仇复到了一个被窝】【被窝外打架,被窝里和好】
年少的皇太孙,音色清澈动人,对温浅道:“若得表姐为妇,当作椒房专宠。”
少年的誓言诚挚动人。
时光荏苒,五年后。
新帝登基两载,后位空悬,膝下尚无一儿半女。
这一年,温浅的未婚夫病故,她饱受族人苛责。
未料父亲骤然东山再起,并将她献给了表弟——当今新帝,封正五品美人。
……
二十岁的温浅应了年少的戏言,成为表弟的妇人。
未料奸人揭发她为早逝的未婚夫写悼词,表弟噙着玩味的笑,当着她的面漫不经心念起来,末了,认真指出两处乏味造作,建议她提升内涵多读书,又道:“阿姐端的深情,世间哪个男子见了不怜惜。”
他口中的“怜惜”别有深意。
是夜便留宿将她“怜惜”,直至她有孕。
后来,他亲手为她戴上名为凤冠的“枷锁”,将她一生一世“锁”入椒房。
是他的报复,亦是他的誓言。
——阿姐,你人品真的很差。
——阿姐,你玩弄我的真心,我玩弄你,咱俩彼此彼此。
随遇而安伪乖女x纯情阴暗大坏批
——食用指南——
1.男女双C,俩人各有各的缺点,均非真善美,建议雷点密集的宝宝谨慎入坑,注意强取豪夺四个字,如觉不适立即撤退,弃文不必告知,温言善语,你一定发大财!
2.架空历史,谢绝考据。
3.年龄差半岁
文案发表于2025年10月03日,已截图存证,碰瓷偷盗必究
第40章
同样的夜, 阿芙消失的第十六个时辰,崔令瞻在月地云斋的东厢房来回踱步,骤然停驻, 望向寂寥的宫灯, 他听见自己焦灼的呼吸声。
蓦地转身, 陈设一如她离开前, 小几上放着打了一半的络子,寝卧里还有留给他的“礼物”, 无声地嘲讽和怨怼。
起初他也不清楚那是什么,闻着有药味, 找御医看了看, 说是上好的避火丸,厉害之处是掺了情-药。
用极为廉价的地台草所制,全部药材常见且无害, 也就是她可以轻易从生药库或者其他地方拿到,并无从犯。
崔令瞻把避火丸死死攥进手心,眼睛有些模糊,像是蒙了一层水雾,清瘦身形被灯影拉得很长,形单影只。
他抬眸看见了窗外的明月。
像是她的眼睛。
怨不得每次一亲热就说内急。
那些逼真的耳鬓厮磨、柔情蜜意,全都是因避火丸吗?
阿芙。
崔令瞻垂下眼睫, 慢慢坐进了她喜欢的那把摇椅, 光滑的花梨木面尚余女儿家浅浅的发香。
夜的云漂浮,渐渐遮住了他的明月。
又悔又恨。
悔轻信她虚情假意,恨轻易捧出自己一颗滚烫的心。
他待她的心,每一次都是真的。
四更天,窗外传来公鸡扯着脖子的打鸣声, “喔喔喔——”。
程芙睁开眼,怎么就醒了,翻过身,睡意消减大半,她轻轻叹息,又翻了次身,毫无预兆地撞上了凌云。
四下浓黑,她自是看不清什么,却能感觉到陌生的热息近在咫尺,喷在了她脸颊。
她骇然失色,往后躲,毛发根根立起。
凌云支起上半身,点燃附近的一根蜡烛,惺忪睡颜的轮廓在火光里深邃朦胧。
“又怎么了?”他问。
程芙:“没,没事,我被鸡鸣吵醒了。”
他没说什么,忽然拍拍自己身下的毛毡,道:“你睡着了都是这么黏人?”
程芙不解地看他。
他审视她片刻,“你说冷,就翻进了我怀里,我觉得这不太好,便挪到了边上睡,你还是翻了过来,把手放在我腋下取暖。”
程芙的太阳穴轰的一声炸开了,唇瓣翕张,呐呐无言。
“我当时很困,想着随便吧,谁知你变本加厉,翻来覆去吵得人睡不着。”他慢慢道,双眸似有压抑的光,“你,莫非想勾引我?”
程芙晃了晃,极力摇头否认,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睡在他的毛毡上。
她面红如血,羞愧到无地自容,喃喃道:“对,对不起,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对您不敬的想法。”
凌云重新躺下,慵懒的声音微微沙哑,“你最好是。”
程芙小声道歉。
“因为你,比预期的行程慢了半天,知道意味着什么?”他偏头看着她。
程芙:“……”
“毅王的八百里加急或许比咱俩更早抵达燕阳城门。”他的眼睛酽酽得深,“你会发现关卡重兵把守,严查过路的女人,待守城护卫揭开你的面巾,发现你那张完美无瑕的小脸,再核查你的册籍,你就等死吧。”
程芙:“……”
凌云:“吓傻了?”
“你,你不早说。”她浑身发抖。
“我说了有用?难不成要我抱着你日行四十里?”凌云气得坐直身子,她顿时矮了一截,吓得又往后缩,也想起了两股的伤,一阵阵痛楚传来。
她无言以对,怔怔瞪着倾身凑近了的凌云,四目相对,目光胶着了许久,他的喉结微微滑动了下,轻哼一声,重新躺下,背对着她。
程芙:“……”
她有许多话想问,盯着他的后背发了会儿呆,终究是没敢开口,也讪讪躺了回去,这一躺竟然心大地睡着了。
再醒来,天光微熹,她正蜷在凌云的怀里。
程芙后背浸出一层冷汗,连呼吸也停了,手忙脚乱爬了出去,而后警惕地望着他,望了许久,纤细的十指攥得发白。
他动也未动,她那颗提到了嗓子眼的心脏适才缓缓降落。
不多会儿他揭开绒毯,冷着脸起身,套上贴里,打开门出去了。
店家系着一条油污斑斑的围裙,笑着招呼凌云,“客官早,水已烧开,旁边木桶放的可是咱们这儿的山泉水,水壶和木桶都是刷干净的,您请过目。”
凌云点点头,一手拎一只回屋服侍“大小姐”梳洗,他用脚踢了踢门扉,“是我。”
屋里传来程芙的声音:“进来吧。”
她已穿戴好,头发抿得整整齐齐,坐在铜盆附近。
他走过去默然添水,兑了些许热水。
从未跟女孩子相处过,不是很懂她为何洗脸洗脚都要用温热的水,夜里手和脚也是凉的,这个天明明不冷啊,转念想到,或许这是她与毅王的生活习惯吧,也或许昼夜温差确实大了些,一层绒毯下的她瑟瑟发抖。
她抖的厉害,影响到他睡觉了,所以他往她身边挪了挪,她翻个身就翻进了他怀中,沾上了暖意,她果然不抖了,自然而然地贴紧了他,柔软的手搭在他脖颈上,又滑到了他腋下……
声音娇滴滴的,人也娇滴滴的,他感觉有点恶心,几乎能想象她和毅王私下何等轻浮,拳头越攥越实,想要推开她。
抬起的手却顿在半空,转而为她掖了掖绒毯的一角,抱着她闭上了眼。
其实也情有可原,她被毅王睡了一年,难免养成了一些习惯。
若是真的留恋,也不会走得如此决然。
女人的身子不比男人火力旺,五月初的村落,深夜凉气重,一层羊毛毡铺地加一层绒毯裹身根本不够,若非后半夜凌云抱着她,她怕是要不行了。
程芙说话的声音带了些鼻音,脑袋也有点沉,忙从包裹里摸出两粒应急的药丸吞下,防止寒气侵体。
洗漱完,她把水泼在门口,听见人声立即避进了屋。
凌云在厨房做早膳,旁边的小炉子炖了一碗姜汤,红糖还是店家跑了半个村子求来的。
食材只有菘菜豆腐鸡蛋、米面,便是鸡蛋也仅剩两枚,还是小母鸡现下的,大小也就比鸽子蛋大些许。
店家:“客官,今天中午屠户家要宰羊,您再多住一日,羊肉管够,我再问西面的渔船订购些河鲜。”
“不了,吃过早膳我们赶路。”
“好吧。”
小哥年纪不大,做的一手好饭。店家眼馋地咂咂嘴,瞅着凌云烙的芝麻饼,菘菜豆腐羹,还有香气扑鼻、软嫩金黄的蛋羹。
适才他还建议蒸蛋羹不如烙鸡蛋饼,吃起来喷香又过瘾,做蛋羹太过浪费,都不够爷们三五口。
客官惜字如金回:“内人身弱,蛋羹易克化。”
店家讪讪,鸡蛋都给女人吃真的很浪费。
饭菜端进屋,程芙也摆好了碗筷,凌云端给她一碗姜汤,还有一碗蛋羹。
“先把姜汤喝了。”他说。
程芙嗯了声,低头小口小口喝姜汤,喝完了果然身子暖起来,鼻塞似乎都轻了。
粉雕玉琢的小脸浮出了桃花的颜色。凌云移开了视线。
程芙:“蛋羹,你吃。”
她实在不忍心吃独食,尤其拖了后腿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