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孀妇》
作者:岁岁长吉
【文案】
【温柔坚韧美妇×阴狠年轻新帝】
#温柔乡关疯犬#女非男c#姐狗#巧取豪夺#
1、
郦兰心死了丈夫,成了嫠妇,偏她当初是被卖来冲喜的,婆家势大,她不能改嫁,搬到将军府邻巷的偏僻小宅里,守了多年的寡。
将满二十七那年,京城风云骤变,皇帝病重,诸王夺嫡,兵乱席卷了整个京畿。
世道乱起来,她不过一介无权少财的柔弱妇人,只能紧闭门户,日夜祈祷浩劫早日过去。
时间推移,门外兵马过街的乱声开始渐渐减少。
一个冷夜,院里的墙角下,她捡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穿着兵甲的年轻男人。
郦兰心犹豫片刻,还是不忍,救了他。
他说,他叫林敬,是晋王府的侍卫。
他说,兵乱已经平了,晋王大势所归,他作为王府的人,将来会有前途。
他还说,救命之恩,不能不报,他是孤儿,她救他一命,就是他新的家人。
从此以后,小院多了一道人影。
男人年轻、俊美、身躯高大,多的是力气,常常暗地里过来,为她做活,送她钱银,郦兰心不肯收,他就换了许多好东西来给她。
郦兰心看着笑容淡淡,却行动热忱的他,渐渐习惯了。
日子好起来后,她分出一部分银子,偷偷攒起来,想着日后,给这个像弟弟一样的青年作部分聘礼。
直到一个潮湿闷热的雨夜,他逼入她的床帐。
2、
第一次见到那个妇人,是初夏和暖之时,老皇帝兴致突来,世家各府齐聚京郊行宫。
满园热闹,无人处,远远角落亭子里,女人装束素朴,没有任何金玉作配,如云乌发中只几根银簪,微垂着头,摘了花,一片片洒进鱼池里。
宗懔盯着那处,一瞬下了判定,那是个小家女妇,柔润如水,玉骨丰肌,却衣着寒酸,带着木楞无趣。
不久后,她遥遥发现了他,慌忙飞快低下脑袋,一直到从亭子下来,都没看他的面容一眼。
她给他赔罪行礼,低着声求他借过。
宗懔不放在心上,然而此后夜夜梦里,那道声音渐渐扭曲,越来越缠绵,扰得他数月不能安眠。
万幸于大事无碍,但他天下将入掌中,总要除掉心魔。
下头的奴才说,这等身份低微却寡居多年的妇人,多是刚烈,硬来恐怕难办,不如假戏玩乐一场,腻烦了也好抽身。
宗懔当时冷然无言,但半月后,有了林敬,入了妇人的家中。
刚开始,这个游戏很好玩,不多时,逐渐无法满足。
在郦兰心温柔笑着说,在给他攒娶新妇的银钱时,宗懔愣了愣,随后也笑起来。
原来他不是最无情的那个,她才是,捂了这么久,也捂不热她的心。
#单向沉沦爱而不得#
#巧取豪夺不择手段#
食用指南【阅前必看!】:
1、女非男c,女主比男主大五岁(高亮)
2、女主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和早死前夫没有爱情,但有亲情
3、老规矩,情有独钟纯爱基调,1v1,HE
4、女主性格善良温柔,坚强但不强硬,非常知恩图报,环境很压迫,请对她的成长包容一些(不喜女非男c麻烦直接划走离开,别来对我的女主进行任何贞洁上的审判、恶意攻击,彼此尊重,不看点x,直接走不送)
5、男主心狠手辣,心机深沉,不择手段,人设已经标明,是疯狗,纯情but会发疯,真的发疯,不是好人不是好人不是好人,后期火葬场
6、麻烦看清楚标签,巧取豪夺已经标了很多处了,巧取+豪夺,内含单相思、破防、狗血强制爱、追妻火葬场等元素,且作者心黄口味重,爱瑟瑟爱粘腻拉扯,如不喜强取豪夺请立马离开,不存在任何缓和温柔式夺妻的可能性,不存在不存在不存在。
何为强取豪夺请善用搜索,别“我以为”,作者不为你的“以为”负责。尊重彼此,弃文不必告知,谢谢
7、架空,朝代习俗大乱炖,权谋含量低,释放xp,节奏不快,细水长流,拒绝写作指导,拒绝写作指导,拒绝写作指导,看见会删,大纲已定,绝不会更改人设节奏等,以免崩文
文案完成于2025.3.6,已录屏保存。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狗血 忠犬 暗恋 追爱火葬场
主角视角:郦兰心 宗懔(lin三声)
其它:姐狗,追妻火葬场,狗血
一句话简介:温柔乡关疯犬 女非男c
立意:英雄难过美人关
第一章 寡居妇人
寅时已过,日光从薄薄窗纱透进屋里。
如今初初入夏,暑气渐盛,虽然是清晨,却也有几分闷热。
郦兰心惺忪睁了眼,薄被不知何时辗转到了床尾,身上只剩小小一件裹腹,外套的软纱睡裙褪了个干净,孤零零甩在床沿,要不是有帐幔堪堪拦着,约莫已经掉下床去了。
望着帐顶怔怔片刻,抬手轻抹去额边薄汗,方才撑身坐起来。
打眼过去满床狼藉,颇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
与如今最受女子追捧的轻灵之美截然不同,她身量丰盈,不论如何省食,也难见削减。
从前试着不吃不饮,但往往斤两还没掉,她就先病倒了,后来索性也就不强求了,该吃吃该喝喝,养得身上软肉愈发娇贵起来。
大抵是这个缘故,她格外怕热,每每到了炎热的季节,入睡后的习惯就不好,每回起早都像是在床上打滚斗战了一整晚。
探手从枕下摸出长木簪,熟稔把及腰乌发盘了起来,重新套上睡裙,利落将床榻整理好。
多年前,许渝尚在、她还随他住在将军府里的时候,这些活儿都有婢子婆子来做,后来许渝过身了,她搬到青萝巷来,便没那么多讲究了,何况她原本也不是什么贵女闺秀,没嫁给许渝之前,连自己单独的床榻也没有。
这座巷尾的两进院子不大,郦兰心带贴身的两个丫鬟住着,隔墙的另一座小院也是将军府的产业,住的是将军府派来的仆人们。
那些粗仆除了负责她们这个小院的打扫浆洗等杂活,每隔七天,都要去向她的婆母回话,细细禀报她外出的行迹事宜。
看着屋外时辰,隔壁院应该快要活泛起来了。
暑热的时节早起也用不着热水,在盥室洗漱完,郦兰心打开衣奁,最先映入眼帘的几套衣裙,颜色雅致秀丽,都是或丝绸或云锦的面料,暗绣裁样全是一等一的手艺,价值不菲。
郦兰心只顿了顿,略过它们,拿出里层茶色的襦裙,并一条驼黄帔帛,黯淡的颜色,无趣平凡的样式,她最常穿的便是这些。
而那些挂起来的精细裙衫,还是从前许渝为她置办的,如今她几乎不穿了。
守寡的这些年,婆家姑嫂妯娌的闲言碎语从未停过。
最多的便是说她狼心狗肺,没了夫君也不见多伤心,旁的妇人年少丧夫,哪一个不得形销骨立、痛苦万分,可她不曾清减便罢了,瞧着还愈发姿致风骚,分明不安分。
又说她心思不纯,爷们当时身体都那样了,临了之前,她还要紧赶慢赶撺掇着他为她另外置宅子,好叫她不必在府内守节伺候公婆,她妖红柳绿的在府外逍遥,不定哪天野夫浪子就摸进门里。
对于这些话,郦兰心一向沉默以对,人在屋檐下,她没有和一大家子官门女眷争锋斗狠的本钱,横竖除了节日聚宴,一年到头也听不了几回,忍忍也就过去了。
而婆婆张氏虽然没应和着这些腌臜话来直接为难她,但年渐增加了隔壁仆人的数目,给她送来的衣衫首饰越发朴素,甚至完全可以称为灰淡,胭脂水粉只给些描眉遮瑕的东西,时常教导她节妇以素面为美云云。
郦兰心也全盘接受,再怎么样,也比当初她还辗转在亲戚家里讨饭吃时穿麻衣草鞋、仰面日晒雨淋的日子要强到不知哪里去了。
穿戴好之后,屋外响起丫鬟的叫声:“娘子可是起来了?茶水烧好了,粥菜还得等一会儿!”
郦兰心打开房门出去,一眼望见大丫头梨绵正从二院门边探出半边身子。
“醒儿呢?”
梨绵满面无奈,愤愤控诉:“您还不知道她,这懒困虫,恨不能长在床上,还睡着呢。”
院里头两个丫鬟,梨绵是当年刚成婚时许渝专门指给她的大丫鬟,这些年一直跟着她,而另一个小丫鬟醒儿则是郦兰心出府之后从人牙子那赎来的,现下也才不到十岁的年纪。
五年前,这小丫头的家里人因着灾荒都死光了,她跟着人牙子辗转到京城,不过丁点大的小童,身上连块遮身的全布都没有,脚上口子流着血混着泥,懵懵懂懂地牵着贩卖的麻绳到处走,郦兰心路过看着,心里不忍难受,就把她买了回来。
醒儿什么都好,就是脑子有时候不太灵光,实诚到有点傻,尤为依赖郦兰心和梨绵,爱撒娇爱赖床,但她呆呆较真的模样大多时候甚为可爱,让人不由自主地心软。
郦兰心好笑地摇摇头:“她年纪还小,贪床是正该的,你等等再去叫她,我待会儿过去,啊。”
梨绵:“诶。”
郦兰心转身回了房,走到隔出来的偏间里,先把窗给开了,微弱的日晖投进来,照在尽头供桌牌位“先夫许渝之灵位”几个金字之上。
郦兰心撑好窗子,熟练捻起供桌前的细香,晃去香尖的火星,拜了三拜,插进香坛里。
做这一切顺如水流,过去的八年里,她每日都在重复这些步骤。
烟气缓缓绕着升腾起来,郦兰心盈步出屋,下了廊槛。
院子左边茂密大榕树下,梨绵已经把早饭摆好了,天气热时,她们多在这处石桌用饭,凉爽有风,胃口也能好些。
粥还烫着,郦兰心坐下来也不着急吃,用勺子搅着米水,热气散得快些,梨绵也在一旁坐下,这间院子里多年来只有她们三人相依为命,很多时候都不讲究什么主仆规矩。
郦兰心抬眼:“昨个那边递消息来,让今日得空就过去,过会儿你和我一起去,醒儿就留下来看着他们洒扫吧。”
梨绵皱了眉头:“最近也没什么节日庆典,中秋还有好久才到,也不知道让娘子您过去做什么。”
昨日将军府的婆子上门传话,让郦兰心今天过去,说是张氏有要事交代,那婆子翘着下巴传完话就走,她们也没来得及探口风。
郦兰心慢慢抿了一口米汤:“应当也不会是什么大事。”
左不过,就是她那婆母思及接连早逝的两个儿子,心病又犯了,寻她和同样守寡的嫂嫂、未出嫁的小姑子,一同追忆故人,热泪几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