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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娶了兵_分节阅读_第3节
小说作者:梁芳庭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696 KB   上传时间:2025-12-24 13:05:19

  忽然楼上一片起哄,又有此起彼伏的叫好拍掌声,不知道抄家进行到了哪一步。林东华将杯里的茶水喝尽了,慢慢说道:“凤君,我们做万全准备。你听好了,等寿宴一过,何家再不给准话,咱们俩打道回济州去,只当没有这头婚事。”

  林凤君心里酸涩不堪,半晌才说道:“爹,我知道了。上赶着不是买卖。”

  她转过头去,冷不丁在人堆中看见一个年轻男子,穿着一件宝蓝色道袍,打扮得像个书生的样子,手却飞快地从旁边的人身上抽出一个灰色绸子钱袋儿。

  那小偷出手如电,失主全无察觉,不一会就得手了三四个。正得意之际,忽然感觉身后一阵凉风,一粒花生从他手腕边擦过,打在旁边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他转头过来,刚好和林凤君对上了眼神。

  这一下力道不大,小偷左右观察着,冷不丁瞧见茶楼门口走进来两个人,都穿着簇新的官服,顿时生了误会,以为都是道上的人好心提醒,便笑眯眯地向着他们俩的桌子拱了一下手。

  她愕然地睁大了眼睛。林东华低声道:“傻子,莫管闲事。”他扯了一下女儿的袖子,“别说话。”

  茶楼门口走进来两个人,都穿着簇新的官服,正是头一天见过的。她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将脸扭到一边,将耳朵竖起来听着声音。

  伙计是见惯世面的,立时打躬作揖:“大人安好,今日不巧没有包厢雅座了,还请您宽宏大量,略将就些。”

  他俩在旁边一张僻静的桌子坐了,伙计又小跑着端上四样果干,呈上来一壶龙井。

  陈秉正将手放在膝盖上,坐得很端正,锁着眉头一声不吭。郑越把声音压得很低:“都是城里阁里的斗法,你又参合什么。全京城这么多官员,咱们连蝼蚁都不算,何必搅这摊浑水。”

  “只恐不能服天下。”

  郑越摇头,“仲南兄,这天下乃是天子的天下。雷霆雨露,莫非君恩。”

  “也是天下人的天下。”

  郑越笑了,“你做文章起承转合自然好我十倍,可这里头的弯弯绕,怕是比科考题难多了。做官跟做诗文一个道理,先学会破题。如今京城的风向你看不出来?”

  “咱们可是御史,辨明冤枉乃分内之事。”

  “御史又如何,月不过米二石,端好自己的饭碗要紧。”

  陈秉正面沉似水:“从今而后,庶几无愧,这话我不敢忘。”

  他们聊得渐渐深入,仿佛对身后的事全然不觉。小偷却悄没声息地走了过来,在林家父女俩的桌前站住了,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塞到林凤君手里,压着声音道:“多谢关照。”

  林凤君慌了,又摆手又摇头,两个人正推让之际,冷不丁陈秉正转过头向这边望了一眼,目光如电。

  他先是只觉得这姑娘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待眼光落在她那双明辉有神的眼睛上,瞬间想起前日在船上……

  还没等他回过神,楼梯上有个姑娘带着哭腔叫道:“哎呀老天,我的钱袋儿……”

  人群骚动起来,陆续有人发现钱袋丢了,焦急地叫:“伙计,有小偷!”

  小偷见状,叫了一声“谁的钱在地下”,就将手里的几个钱袋儿丢了出去,落在地上当啷作响。上上下下几百人一时全都乱了起来,有捡钱的,有争抢的。

  林东华做了个后撤的手势,凤君猫着腰将锦鸡笼子提在手里,悄无声息地向门口溜去。眼看就要跨出门槛。

  陈秉正猛然起身,对着柜台里的掌柜吩咐道:“快叫伙计关门。”

  他穿着官服便有权威,掌柜立即点头。门在林凤君眼前重重地关上了。

  林凤君垂着头往后退,没等走到墙角,忽然胳膊一沉,一只大手伸过来扣住了她的袖口。

  她急忙拉扯了一下想往回收,一个深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位小娘子,怎么没吃完就要走。”

  她惶急地抬眼,看见陈秉正冷峻的脸,似笑非笑地站在眼前。

  她顿时慌了三分,脚下只管往后躲,陈秉正放了手:“怎么不认得我了?这位小娘子前天还是身怀六甲,才两天的工夫,已经生出来了?男孩还是女孩?”

  她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三分:“对对对。”

  “产妇可不该到这种地方来,还没出月子呢,当心受了风寒。”他回头叫人:“带走,让孩子的爹过来赎人吧。”

第4章

  何怀远身形高大魁梧,五官俊朗,穿一件京城当下时兴的墨绿色直裰,越发显得英伟不凡。他只在廊下站了一小会,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两个衙役押着林凤君出来,只听见手铐脚镣一阵乱响。何怀远立即迎上前去,从怀里掏出些碎银子:“两位差大哥……”

  衙役们熟练地将孝敬银子收入囊中,拿钥匙将手铐脚镣解开了。何怀远又向着后面的陈秉正一揖到地:“草民多谢陈大人。”

  陈秉正上下打量了他两眼,依然是面无表情:“我查问过了,一场误会。”

  林凤君垂着头嘟囔道:“冤枉,我真的没有偷钱袋儿。”

  “大人明察秋毫。”何怀远点头,“绝不会冤枉你的。”

  林凤君的手脚都麻了,她伸出双手搓了搓,好不容易有了点血气,跟着便是一阵刺骨的酸痛。不用别人提醒,她也知道自己的样貌十分难堪,头发散了一半,乱哄哄地披在脑后,衣服本来还算体面,此刻灰一片黑一片尽是泥土和污痕。她偏过脸去将散乱的头发抿了抿。

  陈秉正闲闲地说道:“拜帖我收到了。何公子,原不知道这位姓林的小娘子是你的旧友。”

  “旧日相识。”何怀远很谨慎地回答,“她刚来到京城,不晓得规矩,冲撞了大人。她跟那帮毛贼确实毫无关联,还请您看在济州同乡的份上,原谅林姑娘。”

  “这倒不要紧。只是小娘子行事出人意表,让我糊涂了。”陈秉正摆手,笑得不咸不淡,“既然何公子愿意作保,那就最好不过。”

  林凤君一阵窘迫,偷眼看着何怀远恭恭敬敬地拿出一张请帖,“家父寿宴……”

  陈秉正伸出双手接了,又客套了几句,听不出答应还是没答应。她看着自己脚下的鞋,被污泥糊住了,脚底痒得钻心。

  她用脚互相蹭着除去鞋底的泥巴,何怀远轻声说道:“凤君,咱们走吧。”

  她哦了一声,跟着他向外走,冷不防脚下发虚没有带住,一只鞋就落在原地。她慌乱地跳过去踩着鞋子穿上,几个路过的衙役都跟着笑起来:“好大的脚。”

  陈秉正本来已经离开,他站在廊下远远地回过头来瞧了一眼,衙役们的笑声随即停了。

  林凤君的脸腾地一声烧起来,从脖子到额头瞬间红了个遍。这两年昼思夜想能和师兄再见一面,想象中极美好的场景竟如此尴尬,只觉得尊严丧尽,再说不出话。

  两个人闷声不响地走到街上,汇入人群。离着半丈远,她偷眼瞧着师兄的装扮,跟原来全然不同了,洒脱飘逸得很,从头到脚一派光鲜,衬得自己越发灰扑扑的。

  何怀远咳了一声,“凤君。”

  “哦。”

  “要不要……买双鞋子。”

  “不用了。”她胡乱摇手,“不能……真的不能用你的钱。”

  何怀远笑了笑,“伯父很担心,我让他在客栈稍事休息。他见到你这样,一定吓坏了,只怕衙门里对你动了大刑。就算为了他,你也该打扮得光鲜些。”

  她只觉得这段说辞毫无破绽,令人无法拒绝。俩人进了裁缝铺子,先选了一双合脚的鞋子。他想要缎面绣花的,她只是摇头:“这是坐轿子的贵人穿的,走路没几天就破了。”

  何怀远在心里微微叹气,他想起近日母亲带着他频繁出入宣威将军府的宴请席面,这番苦心他不是不懂。隔着亭台水榭望过去,帘子后是娇艳美丽的富家女,面容天真,看向他的眼神不无爱慕……他及时在脑中停下了。

  她换了件新衣服出来,青色素绫袄儿,白色潞绸裙子,头发简单地盘了个揸髻,脸洗过了,红扑扑得像是蒙着一层朦胧的玫瑰色,愈发清新可喜。

  何怀远打量着她,身量颀长,相貌清秀,脸虽然黑了些,端庄的时候也很像大家闺秀,不像母亲说的那样拿不出手。

  走到饭庄,伙计自然地招呼他们上二楼雅座。她絮絮地说道:“何……大哥,我家的鸟儿养得愈发好了,尤其是镖鸽,还是你教我的。对了,我听说你功夫很厉害,往来的镖师都夸奖你有本事,为人又好。”

  “哦。”何怀远心里有点乱,只一味让她吃点心,“尝尝这大八件,枣泥馅儿的,福禄寿喜全齐。”

  林凤君肚子早已经饿得咕咕乱响,她控制着吃相,尽量温文尔雅,“味道很好,我在济州也常吃的。”

  何怀远轻轻笑了一下。大八件是宫里御膳房最新的点心制式,糕饼表皮上写着福禄寿喜的字样,只有这家饭庄的白案师傅会做。

  她大概是不想露怯,他也不拆穿。可怜见的,没见过什么世面,还连累何家在衙门里丢了大人——然而她看着他的眼神,他全然明白,在她眼里他无所不能,想到这一点,他心里妥帖了很多。小家碧玉也自有好处,以后慢慢教就是。

  她小心地发问,“那个陈大人,你认识啊。”

  “他是济州陈家的公子,出了名的才子。两年前中了二甲前几名的进士,打马游街轰动一时,你不知道?”

  “原来是他啊。”她回想了一下,那是个晴朗的春日,她和邻居家的女儿娇鸾两个人挤在一家点心铺子的门口,有衙役鸣锣开道,抬着“进士及第”的牌匾,马背上的人一身红袍,帽子上簪着一朵碗口大的红色芍药花,人山人海都挤着看他,她挤出一条道让娇鸾站在前头,自己都没看几眼。

  “陈家……那可是出了名的大富户,他又当着官,怪不得这样凶,地煞星,没一点人味儿。你以后也少跟他来往。”

  何怀远看她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叹道:“这人可是才子,有些清高,乖僻得很。因为同乡的关系,我爹有心跟他结交,他总是推脱。我们帮里按规矩,是要给巡城御史逢年过节的孝敬银子,他次次不拿,惹得底下人也有些闲话。”

  “人家家里有钱么。”林凤君小口小口地吃着,又将剩下的半匣子点心摆放整齐,“我想带给我爹。”

  “再叫一盒给伯父,有什么要紧。”何怀远笑微微地看着她,从怀里掏出几条丝帕:“凤君,你拿着。”

  她展开一看,帕子上绣着一副凤穿牡丹,色彩鲜明,栩栩如生,凤凰的眼睛都闪着金光。她愕然道:“这是……”

  “寿宴上你只说是自己绣的,我母亲平日钟爱这个纹样,吉祥富贵。”何怀远微笑着说:“母亲喜欢贞静手巧的姑娘。”

  一丝淡淡的喜悦从心底浮上来,像是水里加了糖,一点点蔓延到全身。她捏着帕子,又有些惶恐:“我手笨,我……试着学了,绣的像个胖鸭子。”

  “不要紧的。”何怀远安慰她,“以后有的是工夫学。”

  他送她到了客栈,林东华早已急得七窍生烟,见她平安回来了,险些要落泪,又拉着何怀远吃饭。

  他婉转推辞,只说家中有安排,又道:“明天我倒是闲着,又是十五,我陪伯父和凤君出门转转,赏一赏京城秋景。”

  林东华笑道:“我年纪大了,只想歇一歇。你带凤君去吧,她没来过京城。”

  何怀远刚走,林东华追着问:“衙门里有没有为难你?”她一叠声地说没有,飞奔到窗前,开了一道缝。

  京城繁华胜过济州十倍,街道上人流如织。她一眼就认出了他,像是在暗淡的背景里一束流动的光。

  等到人在街角转弯再看不见了,她才回过身,逗弄着那对锦鸡,嘴里不自觉地哼着曲儿。林东华见女儿嘴角带着笑,心就放了一大半,长长吐了口气。他本想再耳提面命一番,提醒她婚事未必顺利,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何必打扰女儿如此质朴简单的快乐。

  她将食盒拿出来:“爹,这是怀远孝敬您的。”

  “好,很好。”林东华拿起一块喜字饼,定睛瞧了瞧,“才觉出饿。”

  嘈杂的叫卖声,马车驶过石板街道的轱辘声,轻微的交谈和笑声,混成街市的喧嚣一起扑面而来。她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行李包袱里掏出几张帕子,上头也是她用心绣过的。

  “野鸭戏水?”父亲调侃道。

  “差不多吧。”她笑微微地展开,对着出了会神,又拿出一个油纸包,里头是几朵红艳艳的凤仙花。她在自己的指甲上比划着:“娇鸾教过我,捣碎了和着白矾,一夜就染好了。

第5章

  走镖的规矩是昼伏夜出,所以林凤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看着帕子,怎么也睡不着。到了后半夜她才入睡,直到父亲来叫才睁眼,已经是申时了。

  起床第一件事就是验看染指甲的成果,可惜凤仙花糊糊放得略多,不光指甲,最后一节手指肚都是红的,连带右手上的绷带都染了一抹红,望去像是血液渗了出来。

  她只管在父亲面前摇晃十指:“爹,是不是蛮好看的。”

  他笑眯眯地附和:“是。我女儿周身上下无一不美。”

  “这话就过了。”她很认真地往脸上扑胭脂,扑了一层又一层。终于林东华也看不过眼,摇头道:“太浓艳了,淡一点合适。”

  “好。”她赶紧拿帕子去擦,擦掉了又嫌淡,又从包袱里拿出专门置办的好衣裳,这件太素,那件太花,来回折腾了很久也不满意。直到父亲说了一句:“怀远来了。”

  何怀远很客气地再次邀请,林东华只是摇头:“我待会到西山去拜一拜佛,求家宅平安。”

  何怀远和林凤君一前一后地出门,沿着河慢慢走着。太阳在西边缓缓沉下去了,正值十五月圆,街上行人比往常更多了几倍,街边茶楼酒肆家家在楼上安放了围屏桌席,挂出了许多花灯,说不出的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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