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 娘娘愚蠢却实在美丽
本书作者: 大红笙
简介:
自永淳二年入宫,姜杼已在宫中做了九年的宫女。
民间采买入宫的宫人命贱,便是熬到主子身份侍奉得了几分脸面,也抵不过贵人们轻飘飘的一句不懂规矩。
宫中所有人都口口声声的喊着规矩,一遍遍的教着她们必得规规矩矩的忠心侍奉主子,但凡有其他妄念的贱婢都没有好下场。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宫中日子实在难熬,洗脑自己从“衷仆”名头里得到近乎扭曲“自我价值实现”快感的姜杼,被贵人一巴掌拍碎了“衷仆”美梦。
贵人高高在上的恩准她做个侍奉龙塌之上的玩意儿。
*
在大元朝提起那位姜氏女,初时,宫中娘娘们轻嗤一声,眉眼间都是不屑。
“不过是有几分好颜色的贱婢罢了。”
“贪恋荣华,不安分的蠢货。”
“那般出身卑微的贱婢,即便恬不知耻的爬上龙床,也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玩意儿。”
“这般眼皮浅的蠢物,能得意到几时?”
后来,言之凿凿的贵人们无不面色铁青,咬牙切齿看着姜氏女巧言令色,哄得陛下龙心大悦,竟是尽享荣华,扶摇直上,福泽绵延。
......
遍身罗绮的姜杼(扭捏的扶着鬓边的八宝登雀金步摇)(做作的轻叹一口气):“本宫这一生如履薄冰,不知能否走到对岸?”
*
PS:1.还是熟悉的开挂,有系统,有金手指。
2.皇帝是个封建老登,被貌美如花,软的下身段的女鹅哄成胚胎(方式比较清奇另类)
3.想写个正儿八经的宫斗文过瘾,每个人都属于权力的竞争者。
4.渣渣作者玻璃心,弃文不必告知,双掌合十,拜托拜托。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宫斗 系统 沙雕 狗血
主角视角:姜杼 宣沛帝 配角:赵钱孙李
其它:娘娘扶摇直上
一句话简介:戏精娘娘的荣华富贵日子
立意:生命不息,奋斗不止
第1章 谄媚艳俗姜阿杼 大元朝,永淳……
大元朝,永淳十一年。
春风拂面间,御花园中已是一派娇红柳绿的光景,园中赏景的贵人们轻摇团扇,浅笑着于**上莲步慢移,长裙曳地。
墙外,宫道上来往的宫人皆敛目低垂,神色容肃——如这般能在宫中走动的宫人已是学好了规矩有了差事,其他还未“出学”的宫人仍在掖庭。
这些宫女多从民间采买来的,进宫时的年岁都不大,学规矩时五六个人同住一屋,三屋为一院,这些狭小密集,连个名字都没有的宫殿庭院处于皇城掖庭的一角。
宫里规矩严,掖庭又一贯是宫里的“贱地”,因而平日里总是显得沉闷又安静。
可今日午膳后,南院却是不同以往的热闹——只见小宫人们神色兴奋的聚在屋内,层层簇拥着一个穿着蓝衫的年轻宫女。
“常姐姐,听说要从咱们这选了人去东、西六宫伺候贵人,是不是真的?”
“对对对,我也从膳房听了几句,说再过几日就是依例放宫女出宫的日子了。”
相较其他兴奋的宫人,生的清瘦的素禾倒是有几分苦脸,她嘟囔着:“前几日我还被嬷嬷赏了几戒尺,只怕这次选宫是没我的份了......”
其他小宫女们压根顾不上安慰素禾,只追着常碧七嘴八舌的求道:“常姐姐,你快告诉我们吧。”
“是啊,常姐姐,这儿就属姐姐你最能干,最得廖嬷嬷喜欢,好姐姐,你快告诉我们吧。”
被层层围着的常碧捂着额,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叽叽喳喳灰麻雀似的嚷的人头疼,你们这样的规矩,叫晴姑姑看见又该罚你们了。”
这话一出,屋里顿时就没人说话了。
看着一个个瞪大眼,眼巴巴看过来的小宫人真和外头那讨食小雀似的,常碧到底没忍住笑出声。
“好了,我也不瞒你们,这事是真的,想来过不了多久,孙姑姑就会给你们提个醒。”
“啊——!”屋内霎时爆发出一阵惊喜的喧哗声。
“常姐姐,你知道哪个宫选人吗?”
“要是能去年福宫就好了,我同乡说主位淑妃娘娘真真是极好的性子。”
“要说,贵妃娘娘的华阳宫才是这宫里最好的去处呢,前年翻新时闹得好大的阵仗,那些雕花漆柱,嵌金镶玉的都不算,单说宫殿里的墙面,那都是专门用花椒涂得。”
“花椒?好端端的用花椒涂得什么墙?那味得多呛啊。”
“你懂什么,这是陛下亲自下的旨......”
“还有坤宁宫呢,去岁太子爷寿诞,皇后娘娘身边的花姑姑发给宫人的喜钱都是金福豆。”
“......”
一个个小宫女嘴里像是憋不住话似的,攀比样的争了起来。
也不怪她们如此失态,若是外头那些身份贵重的贵女,这个年纪多在准备选秀,不管是许给哪个皇亲贵胄,甚至即便落选,未来也自是一片富贵坦荡,而她们这些为奴为婢的人就只能拘在偏僻的宫墙一角。
身份是最卑微的待选宫人,吃的用的是宫里最次等的,抬头是四方方的天,低头是黑脸且严苛的嬷嬷,有学不完的规矩,做不完的活。
耳听的是数不完的训斥,偏眼见的却是这天下最奢靡的富贵和顶顶的权势......将来跟个什么样的主子,生死荣辱几乎就全系一人身上了,由不得她们不紧张。
都是这么过来的,常碧自然也很体谅这些忐忑激动到失态的小宫女,只是听她们言语间失了分寸,便脸色严肃的打断了话,“现如今是越发嘴碎了,这宫里的贵人也是你们能随意评头论足的?”
见小宫女们一个个讪讪的低下了头,常碧随即缓了语气,又给了个甜枣,“瞧你们一个个的出息,也罢,我给你们说说需要挑宫人去的宫殿,这段时间你们就......”
“阿杼,你蹲在这干什么?”
屋外传来的问询声打断了常碧的话,她脸色微变,忙往门口走去,小宫女脸色顿时也变得青青白白,一道跟着匆匆往外走。
此刻,手脚并用,扭着腰抻着脖子,姿势诡异贴在门口努力偷听的阿杼回过头,狠狠瞪了一眼坏她好事的绿梅。
她听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听到最要紧的地方——太子过寿,皇后娘娘会给宫人发金福豆,然后呢?
这金豆大不大?金子纯不纯?是不是年年都发?
往日里最爱攀比嘴碎的几个宫人说起这些,听得阿杼抓肝挠心的焦急,后头不说金豆,改说哪个宫要选宫人了,却不想才要说要紧的地方,绿梅就不知从哪冒出来坏事。
阿杼瞪着绿梅,却一句话也顾不上说,只抄起地上的洗衣盆转身就跑,结果没跑几步,屋门却已经开了——
“阿杼,你躲在这干什么?” !
听着身后常碧的声音,阿杼停住脚,脸皱巴巴的拧了拧。
转过身时,阿杼脸上却带着点谄媚的笑意:“常姐姐。”
亲亲热热的喊完人,阿杼扬了扬手里的洗衣盆,“嬷嬷叫我送衣裳去浣纱室,我想着过来问问常姐姐有没有要送的衣裳。”
站在常碧身侧的穗珠有些恼厌的看着行迹鬼祟,神色谄媚的阿杼,一开口就毫不留情的戳穿她。
“骗人!”
“你送衣裳鬼鬼祟祟的躲在门口干什么?”
“说,你是不是偷听我们说话了?!”
阿杼朝着穗珠翻了个白眼,兀自嘴硬道:“我就是想问问常姐姐有没有要送的衣裳,你怎地平白污人清白?”
看穗珠还有些不依不饶的要“咬”她,阿杼眼睛一转,撇撇嘴,微微昂着下巴,颇有些阴阳怪气的道:“哦,穗珠你倒是说说,你刚刚说什么了,还不能叫人听见?”
“你——!”
揽月一把拦住了要冲上去的穗珠。
“少生事,常姐姐还在这呢,都听姐姐的。”
这会儿没人再跳出来和阿杼撕扯,但一个个都颇有些不忿的瞪着阿杼——你瞧瞧阿杼,你瞧瞧她,她对着嬷嬷和年长有些资历的宫女,那是要多恭敬有多恭敬,说的难听些——那可真是不要脸皮似的上赶着巴结。
可对着她们这些小宫人,她那双眼睛那是都快飞到天上去了。
常碧看着阿杼,着重看了眼她涂在脸上的那抹胭脂,阿杼生的黑,这样还能看见胭脂色,可想而知阿杼涂了多少。
谄媚的阿杼同样也不得常碧的喜欢——阿杼虽然生的黑,但容貌太盛,总有种咄咄逼人的艳气。
烟行媚视,胸大脑残,谄媚艳俗,市侩庸俗......掖庭里的人总这么说阿杼,嚼嘴时言语她不该进宫伺候人,而是该去外头的百芳园里摇着手帕招摇。
是的,掖庭里人人都像是能看出阿杼的不安分,她又一贯招摇,那飞上枝头的野心简直都像是快刻到脑门上了。
偏她惯会讨好这个嬷嬷那个姑姑,马屁拍的震天响,又一直没被拿住什么要命的错处......
“常姐姐?”
看常碧半天不说话,阿杼心里头也有些打鼓,她又唤了一声姐姐,就见常碧笑着对她道:“难为你记着我费心跑这一趟,行了,我这没衣裳送,你自去吧,省得耽误功夫叫嬷嬷恼了你。”
“唉,唉,是,往后常姐姐有吩咐只管招呼就是。”
见常碧这么好说话,阿杼喜笑颜开连连答应着,转过身,脚底抹油般迅速溜走了。
一直没出声的绿梅这会儿脸色有些担忧,她轻声道:“我看阿杼的样子,应该在这待了好一会儿了,也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听去了多少......”
闻言,几个小宫女都有些慌张的看向常碧。
在这宫里,不管什么时候,背后议主是大罪,今日也是她们得意忘形,失了分寸,要是阿杼拿出去说嘴可就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