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给苏禾磕头,声音带颤惊:“夫人,是我错了,您饶了我吧!我害您湿了一身衣服,下次再也不敢了!夫人,求您别责罚我!”
苏禾身后出现了其他人的声音。
“春兰怎么这么不小心,那可是夫人啊。”
“至于嘛,不就是弄湿了一身衣服而已,换了就是了。摆什么架子使脸色啊,还让春兰下跪,这就有点过分了!”
“就是,就仗着自己嫁给薄少了,就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小心点,当心薄太太听到了。”
“听到又怎么样,真以为薄少宝贝她啊。谁不知道春兰是孟小姐带回来的人,人又勤快懂事,你见过薄少对下面人的惩罚,冷酷无情。但是你见过薄少什么时候给过春兰冷脸色?”
“就是可惜孟小姐了,年纪轻轻的。”
苏禾一身狼狈,因为冷水的缘故,觉得小腹和手臂都有些疼。
她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眸子平静。
而她耳边,还不停的充斥着一个人的名字。
孟小姐。
孟小姐是谁?
难道这个庄园里,还住着一个薄修砚金屋藏娇的女人?
管家听到动静回头一看,心道不好,脸色立刻变了。也顾不上处理紧急事情,立马就折回来。
“夫人。”陈管家声音担忧。
他让其他人散了都去干活,而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春兰,再看看一身湿透的苏禾,心里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春兰,也真的笨手笨脚的,太不像话了!
陈管家老脸一沉,冷着声音呵斥:“春兰,你怎么回事,是怎么做事的?夫人受伤了,你是看不见吗?”
春兰哭哭啼啼:“我不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说着,两手放在地上,就给苏禾磕头。
怎么看,都好像做错事的是春兰,但是可怜让人同情的也是春兰,她都又下跪又道歉又磕头了。但是苏禾呢,她面色冷淡,一句话都不说。怎么看都像是苏禾在欺负人。
是苏禾得理不饶人。
因为一件小事,对下人很不宽容。
苏禾心里冷嘲一声,她这还是第一次来庄园,是薄修砚妻子的身份,还是薄修砚的地方,这就有人不愿意,来制造事端给她下马威呢。
苏禾淡淡说:“你起来吧。我没让你跪。”
说着,看向管家,“不好意思陈叔,一件小事,让大家看笑话了。我想去换个衣服,不然浸湿胳膊就不好了。”
陈管家赶忙应声,“是,夫人。跟我来。”
被人引领着带到一栋气派低调的房间,令苏禾惊讶的是,衣柜里的衣服都置办好了,整整齐齐。看码数,都是她的尺码。
苏禾没管那么多,随意挑了一件方便穿的裙子,没让人过来伺候,她自己关着门,小心翼翼又磨磨蹭蹭的换掉身上湿透的衣服。
一件衣服换好,用了半个小时。
稍后,又找人拿来自己的行李箱,换上了干净的卫生棉。
可惜的是,不能洗澡。
也没办法洗头。
对于刚才发生的事,苏禾没放在心上,但是,她把这一笔都记在了薄修砚的头上。
下午,薄修砚一直没出现。
一直到晚上,薄修砚才回来。
庄园发生的事,薄修砚听说了。
一个佣人不小心把水浇在苏禾身上,苏禾逼着人下跪又是磕头道歉,苏禾无疑是在利用自己是薄修砚妻子的身份,仗势欺人。
这样的女主人,没有宽容善良的品性。
当然,真实的事情版本,薄修砚是不知道的。
这是小事,他也并不会在意。
也不会去调查。
苏禾听到佣人说薄少回来了,她奇怪薄修砚怎么不来找她,等看到房间的大床和屋内摆设,她才心生一个想法。
不会是,分房睡吧?
那,薄修砚的房间在哪儿?
庄园这么大,房间就像城堡一样,去哪儿找薄修砚?
她一天到晚见不到他的人,总不能自己的丈夫,就只能通过打电话的方式联系说话吧?苏禾感觉这哪里是方便被人照顾,这分明就是她被囚禁了一样。困在这座豪宅里。
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苏禾给薄修砚打电话,薄修砚没接。
她气馁的关了手机屏幕,拿着手机出去转一转,顺便熟悉一下庄园的环境。苏禾脚步很轻,走到一处暗地方,听到两个女佣躲在一起偷偷聊天,议论着什么。
苏禾本来没想偷听的,可奈何听到了她的名字。
苏禾停下来。
她竖着耳朵,没发出半点声音。
“苏禾真的是苏家大小姐吗?薄少看着不像是会被美色所迷惑的人,以前那么多女人呢,哪一个能接近薄少了?还有一个痴心妄想的试图爬薄少的床,直接被扔进酒店游泳池呢。”
“所以,你怀疑薄少被苏禾那个女人下蛊了?”
“不然呢,薄少怎么会娶一个乡下来的女人,那个女人当床伴还凑合,当我们女主人,显得我们太掉价。而且,你不知道,薄少和那女人不睡一起,他们不在一个房间。”
“你的意思是,薄少根本没碰过那个苏禾?”
“要碰过了,男人开了荤还有分开睡的道理?这你就不懂了吧。”
苏禾听的心里冷笑。
看来,她这个薄太太的身份真的不好当。
苏禾悄无声息离开。
她决定了,去找薄修砚。
第83章 喊她禾禾
庄园的别墅区众多环绕,一栋一栋的,也不知道这么多房间能不能住的完。苏禾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走到哪个地方。
她迷路了。
苏禾看到一个秋千架,走过去坐了会儿,手不能活动,伸伸腿还凑合。正低着头想事情,冷不丁背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就跟个兔子似的,不老实点。”
苏禾吓一跳,慌忙站起来回头。
是薄修砚。
他站在树下阴影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又站多久了。猛地一看,一个黑色身影,还怪吓人的。
苏禾奇怪问:“你怎么在这儿,出来喂蚊子的?”
薄修砚走过来,到苏禾面前,目光落在她抬着的手臂上,“地方很大,别乱跑。这个地方的蛇,可不比你之前住的地方少。”
听到蛇,苏禾立马就去看脚下周围。
她真的生怕草丛里蹿出来一条蛇。
过了会儿,她抬头瞪了薄修砚一眼。
她右手晃了晃手机,理直气壮问:“你很忙吗?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还是说,你在故意晾着我。”
薄修砚反问:“我故意晾你什么?”
他声音轻飘飘:“我们什么时候吵架,有矛盾了?”
苏禾:“……”
这个男人,他记性是不好吗?
亏他这话说得出口,他莫名发脾气给脸色还逼她让她给他生孩子,一转眼,他就给忘的一干二净?
苏禾心里暗自骂薄修砚一句:无耻!
“过来。”薄修砚看苏禾不愿靠近,他进她就退的架势,他站在原地不动了。苏禾不干:“不去。有话说话。”
“我看看你的手。”
苏禾:“不用了,我手好的很。”
薄修砚淡淡瞥她一眼,坐到秋千架上,拍怕身旁位置,示意苏禾过去坐。苏禾不坐,就站在他对面,望着薄修砚俊美的脸,问心里的疑问:“孟小姐是谁?她曾经住在这里吗?”
话落,苏禾就看到薄修砚脸色变了。
她虽然敏感,可没在意薄修砚的情绪。
他心里有没有人,喜欢谁,都跟她没什么关系的。只是,她需要管好自己的心就行。另外,假如他喜欢的那个人回来了,她让位置就好。当不当这个薄太太,苏禾无所谓。
苏禾接着问:“她人呢?不在你的身边?”
薄修砚抬眼,声音冷一些:“你不必管她是谁,也不需要知道她是谁。她对你没有威胁。还有,你从哪儿听说的?以后在我面前,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个名字,再说这三个字。”
看看,又翻脸了。
苏禾没好气说:“薄先生,你挺没意思的,做人不要太虚伪。你这样,真的让人很讨厌!”
说完,苏禾转身走。
她生气了。莫名的心口堵。
薄修砚没跟着,苏禾自己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了,二十多分钟后,苏禾又回来了。她生气,脸色不太好看,走到薄修砚身边,抬腿踢了他西裤一脚,说:“送你老婆回去,她迷路了!”
简直郁闷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