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狠的。
比她那个母亲善于伪装多了,也狠多了。
苏青山语气缓和下来:“这边没什么事了,我不会追究责任,警察也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你想坐着就坐着吧,没人管你。”
说完,离开了。
门口碰到赶来看热闹的苏菲菲,见苏青山一脸阴沉的出来,忙问:“爸,苏禾要被关几天?她太嚣张了,抢手术刀捅人,简直就是猖狂!这和故意杀人有什么区别?”
苏青山看着苏菲菲背后的人。
他脸色变了:“菲菲,你还带记者来了?”
苏菲菲眼神闪烁不定,否认说:“没,没有,不是。”
苏菲菲这一会儿有没有撒谎,还是瞒不住苏青山眼睛的。他只觉得胸口疼,“简直胡闹!”
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么!
苏青山刚要教训苏菲菲乱来,不经意眼角余光看到一道身影,面部表情僵住。
薄修砚怎么来了?
看来,薄修砚收到的消息很快。
苏青山再忌惮薄修砚的为人,可到底仗着自己是苏禾的爸,也是薄修砚的岳父,就凭着这种抹不掉血缘关系的身份,他就不相信了,薄修砚会一点薄面都不给。
“修砚啊,你来了。”
苏青山客客气气,“江助理,已经开始下毛毛雨了,也不给修砚打把伞。”
薄修砚后面跟着江峦,两个人面色是出奇的一致,尤其是薄修砚,面色冷的跟个活阎王似的,谁也没搭理苏青山。
苏青山面色尴尬。
苏青山五十多岁的人了,混迹商场这么久,还没有什么人让他讨好巴结的。偏偏,他都主动低头客套了,薄修砚连个面子都不给一下。
“我老婆呢。”
薄修砚望着苏青山,问一句。
不等苏青山开口,苏菲菲抢先一步。
“姐夫,姐姐在医院突然发疯,把爸捅伤了。你都没看到当时的情况,姐姐她……”
薄修砚冷声打断:“闭嘴!”
一旁的江峦说:“苏小姐,我们薄少没问你。”
公事公办。
语气透着不近人情,冷冰。
苏菲菲面色一白,咬着唇,没再出声。
薄修砚看了一眼苏青山的手臂,眼神淡淡的冷冷的,不觉得同情,也不觉得愧疚,只是说了一句:“我太太软弱可欺,很胆小,又很孝顺善良,她柔弱的一只小猫都打不过。说她伤人,我是绝对不会相信。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我的夫人,也一定是你们伤害她在先,逼得她攻击人。”
苏青山:“……”
苏菲菲:“……”
一个两个的嘴角抽抽。
神他妈的我太太软弱可欺,神他妈的孝顺善良!
刚才在医院毫不犹豫伸手给苏菲菲一耳光,毫不犹豫地抢手术刀扎苏青山胳膊,在屋里坐着淡定的拿薄修砚威胁苏青山的,叫柔弱可欺?
明明是仗势欺人!
明明是挑衅十足,懂得威胁。
苏菲菲忍不住了。
“姐夫,真的是姐姐她……”
“叫谁姐夫呢。”
薄修砚哂笑一声,一记冷冰的眼神扫过去,吓得苏菲菲噤声,他勾唇冷笑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老婆还有个妹妹,你以为你是谁?”
话落,薄修砚抬脚。
人准备进去。
一道身影像燕子一样从屋里飞奔出,朝他而来。
第126章 没保护好自己老婆 (三更)
苏禾猛地扑进薄修砚怀里,一头扎在他的胸口,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薄修砚身体撞得往后退了一步,而后稳稳地抱住苏禾,结实的手臂把人圈在怀里。
看着人好好的,薄修砚心里的石头落地。
在接到秦湛打来的电话,说苏禾在医院出事了,被苏家二小姐打电话叫来警察带走了,他几乎立马抛下手上重要的事,赶来警察局。
人没事就好。
至于其他人受没受伤,薄修砚并不在乎。
“老婆,让我看看。”
苏禾始终不说话,薄修砚只感觉到脖颈处凉凉的,是湿湿滑滑的眼泪。
苏禾哭了。
薄修砚心一紧,浑身起了戾气。
他拉开苏禾。
苏禾的头发散着,挡住了脸。
薄修砚伸手想要拨开苏禾的脸,苏禾却闪躲着退后一步,而后又钻进薄修砚怀里,紧紧的搂住他的腰。
薄修砚无奈。
低哄道:“禾禾乖,让老公看看。”
看什么,当然是看脸。
苏禾摇头,死死的攥着薄修砚的衣服。
江峦走过来,小声的提醒了薄修砚一句,薄修砚眼神冰凉的看了苏菲菲一眼,而后抱起苏禾,声音警告的看着苏菲菲:“有关我太太的事,若是散布一条消息出去,你就给我滚出霖市。”
说着,又看向苏青山。
“苏家经营不善,既然没能力没本事管理,不如我顺道接过来。反正也是我太太娘家的产业,我太太姓苏,她绝对有资格继承。”
说完,抱着苏禾离开。
江峦像个冷面神一样,也跟着走了。
苏青山本来就失了血,这会儿更是气的不得了,捂着心口,两眼一翻。
人往地上栽去!
——
薄修砚把苏禾抱上车,说回家。
苏禾突然攥住薄修砚的手,“我不回家,我要去看外婆,外婆还在医院。薄修砚……”
她说话时,脸露出来。
薄修砚看到苏禾脸上清晰的红肿巴掌印,脸色沉得难看极了,“他对你动手了?”
苏禾怔了一下,没再闪躲,点点头。
怕薄修砚生气,苏禾搂住薄修砚的脖子凑到他唇边亲口,说:“他先打的我,我才动手扎伤他的。苏青山已经不是第一次动手打我了。要不是那份亲子鉴定报告确实无疑,我都怀疑我是不是苏青山的亲生女儿。”
说着,苏禾眼圈红了。
“老公。”
苏禾声音一瞬变得有些哽咽:“苏青山骂我是疯子,说妈也是个疯子,你也觉得我是疯子吗?”
不等薄修砚说话,苏禾继续说下去,“我从苏青山要我妈的病历本,他不给我。我不相信我妈妈是病死的,如果我妈妈是病死的,为什么我外婆从来都不肯提她?
老公,医生说……”
苏禾眼睛变得湿润,哽咽艰涩说:“我外婆撑不住了,医生让我做好心理准备。我受不了,我接受不了做了这么多,还是留不住我想留的人!”
薄修砚把苏禾抱进怀里。
把苏禾搂到腿上坐着,薄修砚低头亲亲苏禾的额头,他没说让她别哭的话。
以前,她总是什么都放在心里不说,做什么事都不告诉他。
如今,苏禾像个无措又无助的孩子一样,依赖着他,把他当作最后一个救命的稻草,薄修砚觉得欣慰又心疼。
他了解苏禾,她要不是走投无路,宁愿会继续逼自己,哪怕让自己痛,也不会求助于他。
苏禾怕,他不会帮她。
苏禾没有安全感。
而他,也没有给苏禾足够的安全感。
——才让她不惜自伤,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解决问题,看着又蠢又笨,实际上是她没有任何办法才选择冒险的方式。
薄修砚意识到,是他的错。
薄修砚什么都没说。
他捧住苏禾的脸,对着她的唇吻了下去。
苏禾咸咸的眼泪滚进了薄修砚的嘴里,融化在他的舌尖上,他继续亲着苏禾。
很久后,亲完了分开。
薄修砚把苏禾的脑袋按进他怀里,声音又低又沉:“感觉到了吗?我不在意你是不是疯子,哪怕真的是你捅伤了苏青山。对我来说,你是我的妻子。怪我,没有保护好自己的老婆。”
“你妈妈的事,交给我处理。”
“至于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