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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三个怨种前夫_分节阅读_第95节
小说作者:妤芋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778 KB   上传时间:2024-07-31 20:35:35

  刚好夏天做的梧桐果酱见底了,空出三个玻璃罐。姜冻冬啃着柿子饼,裴可之正把洗净的梨擦成丝。细白的梨丝弯弯绕绕地落下,铺满了黑色的陶罐。

  姜冻冬看了一眼,问道,“不去皮吗?”

  “不去,”裴可之头也不抬,“皮能保留梨的香气。”

  他说着,随手将剃干净的梨扔进旁边的发酵桶。梨被完美地物尽其用,哪怕是最后也能化为肥料。

  除了梨子,姜冻冬还捎回了两双旱冰鞋,三对羽毛球拍,滑板、棒球棍、壁球拍若干。

  这些全是几十年前裴可之买回来的,为的是让姜冻冬动一动。买来的头几天,姜冻冬都挺有兴趣,兴致勃勃地和裴可之一起玩。可一旦掌握了,他就开始喜新厌旧了。无论裴可之怎么喊他,怎么苦口婆心地劝说他动一动,他都窝在沙发里装尸体。

  如今风水轮流转,轮到姜冻冬找裴可之去玩了。

  “以前每次喊你去,你都说要打游戏。”裴可之举起手里的书,挡住脸,“我在看书,也不方便去哦。”

  换好运动服的姜冻冬没想到裴可之来这一套,顿时脸就垮老长,“你报复我是不是?”

  裴可之翻过一页,慢条斯理地否认,“怎么会。没有那回事。”

  姜冻冬不想和小气鬼病犯了的裴可之拉扯,他直接垂着脑袋认错,“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为了打游戏放你那么多次鸽子!”

  “没有多少次的,都是些小事。”裴可之大度地宽慰。

  随后,姜冻冬就看见裴可之打开终端,在他们俩之间投屏其中的备忘录。

  在姜冻冬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裴可之唰唰唰地滑动着这份文档,手都要滑出残影。滑动提示的符号缩得无限小,怎么都滑不到最后,字符瀑布般地啪啪喷涌而下,密密麻麻的文字如滔滔江河,气势汹汹。

  ……

  「D2025 5月1日 晴

  姜冻冬沉迷于游戏的排位赛,理所应当地爽约了和我打棒球的约定。不仅如此,他还嫌我影响他的发挥,把我轰出家门,要我去和空气打球。真是非常凶呢。^ ^」

  「D2025 5月3日 晴

  姜冻冬连排输掉了,在家里被气得哇哇乱叫,理所应当地爽约了和我去跑步的约定。不仅如此,他还要把鼻涕甩到我的身上。真是太不讲卫生了呢。^ ^」

  「D2025 5月6日 多云

  姜冻冬六连胜,高兴得又开了好几局,理所应当地爽约了和我一起轮滑的约定。不仅如此,他还得意忘形,亲了我好几口。真是……算了,这次勉强原谅他吧。」

  「D2025 5月9日 晴

  姜冻冬最近总是连胜,开始幻想自己是游戏之神,越加沉迷游戏了,理所应当地爽约了和我爬山的约定。不仅如此,他今天连吃饭都不认真了,要边打游戏边吃。真是过于大胆了呢。:D」

  ……

  姜冻冬极快地捕捉到几条信息,顿时就崩溃了,“你怎么记这么清楚的啊啊啊啊!”他人都麻了,“还说没在意!这明明就是很在意吧!”

  裴可之淡然地开口,“没有哦。我根本没有在意。”

  “我真的错了!裴可之,你就原谅我吧!”姜冻冬看着裴可之日记里自己的黑历史,尴尬得想晕倒。他一个冲刺,滑跪到裴可之面前,痛哭流涕,“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玩游戏了呜呜呜呜!再也不为了游戏,爽约你了裴可之!你快点把日记关了,我求你了!”

  裴可之合上手里的书,慈悲地望着身旁忏悔的姜冻冬,含笑回答,“我真的没有在意呢。”

  姜冻冬知道局面靠道歉已经无法挽回,他当机立断,停止嚎啕大哭。他索性换了副嘴脸,冷酷地提了提裤子站起来。

  “好好好,你给我来这套是吧?”姜冻冬对着裴可之冷笑道,“裴可之,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姜冻冬放出狠话,“你完蛋了!裴可之!我告诉你,你完蛋了!”

  “诶?”裴可之故作惊讶地捂住嘴,“我应该要死了吧?你想让我怎么完蛋?”

  姜冻冬嗤笑,“你以为死了就不会完蛋吗?”

  笑完,姜冻冬张牙舞爪地恐吓,“我会找人做你的PDF,去扒你年轻时怎么装天才的!扒得你底裤都不剩。PDF的文件名我都想好了!就叫《小裴是一个戏很多的alpha》!”

  裴可之的表情少见地凝重了,他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也有失策的时候。“这算是二次死亡吗?”裴可之问,他总算明白了‘要留清白在人间’这句话的含义。

  “不,”姜冻冬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他意味深长地说,“这是让你永远不死。”

  “好歹毒的手段……”裴可之情不自禁地喃喃。他几乎已经设想到,自己一步到位,机械飞升,成为互联网某个破廉耻词汇的场面。

  姜冻冬这一招,直接命中裴可之这个体面人的要害,“哼哼哼!汗流浃背了吧,裴可之?”

  裴可之沉默了几秒,他权衡片刻后,立即撒开手里的书,关掉日记投屏,再起身,唰地脱下身上的风衣,露出里面早换好的运动服。

  裴可之清爽一笑,恍若刚刚无事发生,“还等什么,冻冬。”他笑着招呼,“我们走吧,说好的去打棒球。”

  姜冻冬也爽朗地发出笑声,两人一个扛着棒球棍,一个背着旱冰鞋,虚情假意地出了门,全然不见方才在屋里的险恶。如果他们的脚不背地里使坏,想办法绊倒对方,就更好了。

  相隔四年,今年初冬又下起了雪。

  姜冻冬喜滋滋地和裴可之在家里庆祝了七十二岁的生日。朋友们照旧是络绎不绝地发来了贺卡和礼物,其中不乏见面的邀约。姜冻冬本想拒掉,但裴可之按住了他。

  “这几年我们每天都待一起,也该给彼此都放个假了,”裴可之提议,“去和你的朋友们玩吧,冻冬。我也去见见以前医院的同事。”

  姜冻冬看裴可之说话时神情平静而温和,不像勉强,想想也就答应了。

  他们这几年确实粘得太紧了。每天起床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对方,睡觉前的最后一眼也是对方。过去裴可之好歹还要上班,现在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

  就这样,三年以来,姜冻冬和裴可之首次分开,各过了属于自己的两周时光。

  期间姜冻冬去探望了封闭训练的姚乐菜和柏莱,顺着邀约的请帖,依次拜访了老友;裴可之则受邀回到曾经工作的医院参加聚会,结束后又去学院探望了老师。今年是老院长在职的最后一年,明年这位老人就要退休了。

  老师比上次见面衰老了很多,身型更伛偻了,脸也堆出了褶子,他的精神也愈加昏沉。但再度见到裴可之,老师的眼睛亮了亮。

  “看来你过得很不错。”他说。

  裴可之笑眯眯地点头,“是的。”

  比起上一次,这次的见面非常迅速,师生两人说完这两句话便不再言语。他们握了握手,再简单的拥抱,就道了別。

  走之前,老师似乎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他忽然折返,回过身对门后的裴可之说,“孩子,一路顺风。”

  裴可之的手顿了顿,“嗯,”他透过那道狭长的缝隙说,“再见,老师。”他说完,门咔哒一声,轻轻闭合。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的事了。

  换乘了三趟,才抵达养老小屋的社区。进了屋,裴可之脱下外套和围巾,从头到脚地感到疲惫。也不管形象了,他径直躺在玄关的地板上,学着姜冻冬放飞自我。

  姜冻冬应该还没回来,裴可之想,毕竟他昨天才发讯息说去朋友家里了。

  但下一秒,头顶的灯亮了,随即便是咚咚咚的脚步声,裴可之还没来得及反应,姜冻冬穿着家居服走来。

  “干嘛呢,裴可之?你上次还说我躺地板上容易着凉!”姜冻冬的大脸猛然怼到裴可之眼前,挡住裴可之头顶上几乎所有的光线。

  姜冻冬抱着充满蛋液的碗,向裴可之伸手,“快点起来,我在烙蛋饼,你泡完澡就能吃。”

  裴可之难得卡了壳,他略微迷茫地牵住姜冻冬递来的手,顺势坐起。望着姜冻冬围裙上的小黄鸭,他发了许久的呆。不知道为什么,裴可之很想笑。

  等裴可之坐在饭桌上时,他面前的盘子已经垒满了煎得金黄的蛋饼,“怎么烙这么多饼?”他问身旁的姜冻冬。姜冻冬抓着一张饼啃,“想吃嘛,”他让裴可之赶忙尝尝,“我按照你给我的方法,特地加了水牛奶,肯定香。”

  两人穿着款式相同的米色家居服,散发着同一种沐浴露残留下的柑橘香,裴可之咀嚼着柔软厚实的蛋饼,旁边的汤冒着热气,汤里放满了姜丝、芝麻和炒熟的黄豆,是裴可之惯常喝的咸口姜汤。

  姜冻冬想起了啥,几口吃完手里的饼。他擦了擦油乎乎的手,从兜里掏出一个用手帕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你的。”

  裴可之疑惑地歪了歪头,“什么我的?”

  姜冻冬把小包裹推倒裴可之面前,“你打开就知道了。”

  于是,裴可之顺着姜冻冬的意思,解开手帕最上面的蝴蝶结,接着一层层地解开交叠的布料。手帕完全摊开,一枚金色的指环安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裴可之看着那枚金戒指,它和姜冻冬手上戴的几乎一样,区别只在尺寸更大和制作人是姜冻冬。

  停顿许久,裴可之调笑着问姜冻冬,“我算是熬出头了吗?”

  “熬出黑头了。”姜冻冬没好气地回答。

  他知道把婚戒还给裴可之,是多么暧昧的意思。但那又怎样呢?他们两个都老了,很老了。没时间再去扭捏地顾忌这儿,顾忌那儿的。他们心里清楚就好了,其它的都无所谓。

  姜冻冬接帮裴可之戴上,“我回单位找了好久才找到。”

  “真是荣幸。”裴可之笑着说。

  姜冻冬接着问裴可之,“裴可之,你有什么遗憾的吗?”

  裴可之双手交叉,托着下巴,做出苦恼思考的姿态,“好像有很多,又好像没有。”

  姜冻冬翻了个白眼,“到底有没有啦?”

  裴可之不戏弄他了,“没有了,”他注视着姜冻冬,目光平和,“以前有,有很多,多得我每天都睡不着觉。但是现在没有了。一件也没有。”

  “真的假的?”姜冻冬狐疑,他拍拍胸口,向裴可之保证,“你有尽管和我说哦!我肯定给你安排得妥妥的!”

  裴可之撑着脸,看着姜冻冬。头顶暖色的灯光倾泻而下,柔和了裴可之五官中锐利的棱角,他温柔地说,“真的没有了。”

  从始至终,裴可之所有的遗憾,似乎都是关于姜冻冬的。

  那些遗憾过去几度将他淹没,尤其在他独处时,在他孤身一人行走于荒凉的大地上时,在他孤单地坐在飞船的角度,度过漫长的车程时。可当裴可之来到姜冻冬身旁,当他看见姜冻冬,所有的遗憾又通通消失不见了。

  雪还在下,从初冬到立春了,怎么也不停歇。

  看气象台的消息,今年是遇到了特大寒潮,估计整年的气温都有所降低。

  但这些不碍事,姜冻冬和裴可之找到了新的乐子。

  他们最近发现棒球的沙场后,有一座无主的小山。小山上修了条漫长的盘山公路,废弃多年。经过冰雪的洗礼,公路变得坚硬且光滑,裴可之和姜冻冬踩着旱冰鞋溜过去,呲溜一下,能滑老远。这儿就此成了他们最新的娱乐。每每打完棒球后,两人都要在公路上比赛轮滑。

  黑色的柏油路上,鞋底的速轮发出摩擦后的轱辘声,姜冻冬气喘吁吁地爬上坡,今天他的膝盖难得不痛,赢过了裴可之。姜冻冬回头,正要得意洋洋地宣布获胜,却没想到裴可之惊讶地指了指前方。

  姜冻冬转头望去——

  他们面对着东方,太阳正在背后落下,这本该是昏暗的地带。

  可不远处,一座高大的雪峰屹立,拦截了大半光线。落日熔成了金水,浇灌整个山头。夕阳里,三角形的峰巅通体金灿,连绵百尺。

  “日照金山,”裴可之停在姜冻冬身旁,说出眼前景象的专有词,“很多人为了看到它,专门跑到特定地点蹲守。”

  姜冻冬闻言可高兴,“那我们赚了!”

  裴可之抱着手臂,赞同地点头。

  两人站在原地,欣赏了许久,直到山巅的金光逐渐变小。

  回去的路上,姜冻冬还意犹未尽,和裴可之说,没准儿他们明天还能看见日照金山。可惜哪怕后来,他们俩天天来溜冰、散步、跑步,都再没遇见。

  大概有些景色就是这样,总在某个寻常的时刻降临。

  D2060年的春天,一个寻常的午后,裴可之盖着一件常穿的黑色大衣,坐在院子里翻阅还剩三分之一的书。毫无预兆的,一阵猛烈的困意袭来,他睁着眼,却感到天旋地转,他摔下摇椅,倒在地板上。

  “冻冬。”裴可之无意识地喊着姜冻冬。

  姜冻冬从梧桐树下匆匆走来,他扶起裴可之,将他扶在椅子上。他们四目相对,他们都意识到,时间到了。

  “果然还是会感到害怕。”裴可之竭力用轻松的语气说,但紧抓住衣襟的动作出卖了他。

  姜冻冬的手轻轻放在裴可之的手上。他问裴可之,“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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