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龚宇晟立马就打电话。
他语速飞快的说了一串话，林灿没听清，只看到戚渊听完后抽搐着嘴角，说自己要去趟市里，还让林灿跟他一起去。
“那直播……”林灿指着不远处的几个矜矜业业工作着的摄像师。
戚渊道：“我跟徐岚说。”
他发话，徐岚自然是松口的，听说跟龚宇晟有关系，徐岚甚至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让戚渊带上他。
戚渊根本就懒得他，赏了他个白眼后拉着林灿上车走人。
“他有说自己在哪吗？”车子开出一段距离了，林灿这才问。
戚渊点头，脸上闪过几分尴尬，“就我们当初的那个酒店。”
“……”林灿也不说话了，转过脑袋去看车窗外的景色。
两人之间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戚渊先转移了话题。
“一会儿过去，要是那两人吵架了，咱俩一人拦一个，你拦明青川，我拦龚宇晟。”
林灿像是听到什么大新闻似得，“你让我拦明青川？”
这人先前不是防他俩跟防贼一样吗？
戚渊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不就是先前没弄清楚状况多吃了点醋嘛，至于隔三差五就要提一嘴吗？
他不要面子的啊？
林灿移开视线，暗自好笑。
*
这次的雨下的不大，车子开的不算慢，没花半小时就到了市区。
停在酒店，两人坐电梯到顶楼总统套，门没敲两下就被人打开了。
明青川那张脸露出来。
戚渊一惊，“你怎么还没走？！”
他以为再怎么样，这人也不敢留在房间里啊！
明青川讪讪一笑，没说话。
他从来都是镇定自若的风度，这次笑的尴尬，反倒让戚渊心底生出了几分不妙的预感。
“宇晟现在躲在房间里不愿意出来，你去看看吧。”明青川对他说着，顺手还把一个餐盘递到他手上，“顺带让他吃点东西。”
林灿跟戚渊同时低头，一眼就看到了一碗清淡的粥水。
靠！
戚渊眼皮子又跳了两下。
明青川敲了敲右手边的房门，“宇晟，戚渊来了，你不愿意见我，好歹跟他说说话吧。”
龚宇晟让他滚。
说话的嗓音落在戚渊跟林灿耳中，沙哑的有点异常。
“我走，我走，你跟戚渊聊。”
明青川拉着林灿出门了。
听到他们出门的动静，又过了整整一分钟，龚宇晟才慢吞吞的把门打开。
戚渊等的都快不耐烦了，目光瞥到龚宇晟那张脸，那边不耐全变成了惊悚。
“你怎么回事？！”
虚得跟被女妖精缠了几晚上一样。
连走这几步路都跟随时要摔倒一样。
龚宇晟没说话，只是扶着墙壁一点点坐回床上。
屁股挨到床的时候，他还很反常的龇牙咧嘴起来。
跟平时的顾及形象大相径庭。
戚渊嘶了一声，“这么激烈啊你们？”
“才！”
龚宇晟激动的差点被口水呛死，“才不是……”
“得了得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这点事还是知道的。”戚渊摆摆手，随手拿起小冰箱里的矿泉水喝了两口。
就算先前不懂，被林灿那么按过一回，他还能接着不懂吗？
“说吧，好端端的，怎么就睡上了？”戚渊朝龚宇晟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全交代了。
龚宇晟唉了一声，说自己也搞不懂怎么就这么睡了。
本来都准备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结果夜里在酒店喝了几口酒，一切就都乱套了。
“谁给你的酒？”戚渊疑惑。
龚宇晟是个有点龟毛的人，对自己条条框框约束的多，上到一天洗一次澡，下到努力杜绝一切不良嗜好，方方面面都很注意。
要不是有时候应酬不得不喝酒，外加被戚渊拉着到处跑，这酒他是不会多喝一口的。
“明青川啊！”提到这个名字，龚宇晟这叫一个咬牙切齿，“他说好不容易录制结束了，喝个酒，晚上睡得能更好点。”
“你就信了？”
察觉到戚渊那跟看傻子一样的眼神，龚宇晟更崩溃了。
“我想着就喝一点点……”
结果没喝两口，他脑袋就晕的不得了，连明青川问要不要做点有助于睡眠的事都同意了……
“那没法子了，”戚渊两手一摊，“是你自己点头的，怨不得别人。”
龚宇晟捂着脸，“所以我才火大啊……”
要不是自己点头的，他现在已经把明青川送进去了。
什么顶流什么大师兄，还比得过他龚宇晟一句话吗？
“得了得了，都是大老爷们，纠结这点小事干嘛……”
“这是小事吗？！我被人撅了啊！”
甚至是撅了整整一晚上！
该死的明青川，看着只比他高一点，那精力还真不是盖的！
戚渊难得在龚宇晟面前露出了讪讪的表情，“那撅都撅了……”
“你少跟我说这些来都来了之类的话！”龚宇晟打断他，“你要是被林灿撅了，你也能这么想？！”
“……”戚渊要是能这么想，当初就不至于跟林灿闹到几近分手。
所以他也沉默了。
两个男人一个坐在床上龇牙咧嘴，一个捏着矿泉水瓶时不时往嘴里灌两口，都觉得尴尬。
“喝点粥吧……”过了好一会儿，戚渊才想起来被他随手放在办公桌上的餐盘。
出于对伤患的照顾，他还贴心的把粥和小菜一样一样端到了龚宇晟的面前。
他这难得的温柔让龚宇晟更郁闷了。
他宁愿戚渊对他吹鼻子瞪眼，起码那代表着他啥事没有，戚渊不用突然良心发现。
忽然来这么一下，明摆着是也觉得他惨啊。
他嗫嚅着让戚渊别折腾了，“我其实感觉还好……”
戚渊立马就不装了，“还好就别折腾了，赶紧跟你家秘书联系，再不联系谢筠就要被他烦死了。”
秘书管不了龚宇晟，但知道戚渊能管，却又不敢直接来找戚渊，只能兜兜转转从谢筠那边来，谢筠一人管两家事，烦都烦的要死。
“我想静静啊……”龚宇晟刚才喝了两口粥，听到戚渊这毫不客气的话语，嘴里立马就苦涩起来。
“到底还有啥想不开的？”戚渊问他。
龚宇晟没他，只默默看着窗外的天色。
因为下雨，天暗的格外的早。
戚渊闲着没事做在房间里转了几圈，走到垃圾桶旁，恰巧看到里面的东西。
“一二三四……乖乖，你们这是做了几次啊？”
再走到浴室，里面一片狼藉，浴巾浴袍还有衣服丢得到处都是。
这一点都不符合龚宇晟龟毛的性格，明显是战场遗迹。
“好家伙，真是有够激烈的。”
戚渊来了兴趣，问龚宇晟，“怎么样？”
龚宇晟直觉问的不是什么好话，斜眼问：“什么怎么样？”
“下面那个，爽不爽？”
龚宇晟瞪眼。
“你给我解答解答，我好奇死了，”戚渊甚至还解释：“我看我跟林灿的那些同人文里，全是我主动趟下面，还勾着林灿做的，我真纳了闷了，下面那个有啥好的？”
龚宇晟气都喘不匀了，“戚渊你是不是缺心眼啊？”
别说，戚渊还真是个缺心眼。
“说说呗！”他催促龚宇晟。
龚宇晟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舒服，你要试试不？让林灿也给你撅两下感受感受。”
戚渊还真认真想了一会儿，“你先给我说说到底有多舒服。”
“……”上一秒还气着的龚宇晟一下子就卡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