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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不可貌相_分节阅读_第23节
小说作者:海苔卷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408 KB   上传时间:2025-03-13 17:56:31

  陈熙南笑了。他笑他自己。影子随笑而抖,飘飘摇摇地浮在那排红字上。笑着笑着,他脚下一软,踉跄着靠上了台阶的护栏。

  脸上笑得越发严重,心里却阵阵地发起瘆来。

  原来他…竟然这么喜欢段立轩吗?喜欢到人家一天不爱他,他一天在痛苦的势力下。喜欢到人家一天不要他,他的魂魄就一天没有家。

  正梦游着,手机响了。是个未知号码。

  犹豫了会儿,还是摁了接听。没等开口,热情的大嗓门水枪一样喷出来:“陈大夫晚上好哇!!”

  “大哥?”

  “是是是!哎呀实在不好意思,出院也没跟你打声招呼。”段立宏说道,“本来寻思明儿再给你说,这老晚也不好打搅。刚才小刘护士给我发短信,说有个躺椅,是你私人物品,让我赶紧还回去。我这下午没盯着,那几个瘪犊子也没个眼力见儿。明天一早就让人给你送回去,你看放哪儿合适啊?”

  “回头再说吧。”陈熙南呆滞着目光,缓缓坐到了台阶上,“二哥他还好吗?家里出事了?”

  “不是家里。芋圆儿粥自杀了,搁医院抢救来着。救回来后有点精神病,谁都不好使,就阿轩能近前儿。不搁这里陪着,怕又找空子死。”

  “怎么自杀的?”

  “拿玻璃碴子割腕。也是个nē人。”

  “哪家医院?”

  “伍田医院。你要过来?我派人去接你?”

  陈熙南沉默了会儿,冷笑了两声:“我哪儿得空儿呵。让二哥多保重,少抽点烟。现在是恢复的关键时候,关系着往后的生活质量。找家靠谱的康复机构,别懈怠了。”他每一个字都打着卷儿,语调诡异地上下翻转,“让他悠着点儿,别末了儿,又搭上自己个儿。”

  “呃…啊。嗯,陈大夫放心!”段立宏干巴巴地讪笑两声,大嗓门地保证,“我监督他!多谢关心!哎呀,多谢关心!!”

  作者有话说:

  大碴子:

  密下:私自扣下。

  啼哩吐噜:原意形容嗦面条子快。这里用于形容动作快。

  nē人:狠人。

  京片子:

  悠着点儿:小心点,注意点。

  末了儿:到最后

第27章 耻怀缱绻-27

  社会就是个大朝廷,处处都有三省六部。

  陈熙南所在的神经外科,腕儿最大的是应教授。不过他身兼数职,不怎么在政。老大不在,下面的二把手各怀鬼胎。科室里总共18个医生,分了3个医疗小组,组长各自立山为王。

  陈熙南的组长姚光平,职称是三人里最低的,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学术成就。加上人比较老实,就成了被排挤的那个。头领没钢儿,连带着下属也受气。尤其陈熙南,隔三差五就挨顿呲儿。

  他能力出挑,但为人孤僻冷傲。从不与人闲聊,看人还不聚焦。不管跟他说啥,都是挂着假笑走神儿。不管使唤他干啥,都是一个屁匀十六悠放。可一到专业抢答环节,这人又像打了鸡血。叭叭得头头是道,天天臭显能。刚来一年就就衬一墙锦旗,比组长挂得都密。

  他这锦旗也不招人待见。人家患者送的锦旗,都是感恩夸赞。什么医术精湛、妙手回春、华佗在世。

  而他这边,都是花式表白。什么‘割得超快,长得贼帅’,什么‘十拿九稳,少你一吻’。挂起来不伦不类、莫名其妙。

  所以除了应教授,其余人都不咋喜欢他。尤其另外两个组长,对他颇有微词。没事得找事,没刺得挑刺。好像不挑刺,显得他俩没价值。

  就像今早,陈熙南明明已经找好代班,连去东城的高铁票都买完了。结果被别组的老登硬生生叫回去,一通撒威风。左一句没规矩,右一句穷嘚瑟。无非因为没跟他打招呼,觉得不被看在眼里。

  陈熙南站在科室的饮水机旁,被熊得跟小菜儿似的。连道歉带认错,七点半才勉强脱身。

  调休泡汤了不说,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这个时间段,门诊大厅已是人声鼎沸,诊台被围得水泄不通。

  普通门诊和专家门诊不同,讲究得就是一个速度。一天能放六十来个号,十来分钟就得看完一个。陈熙南是嘴说着手写着,一刻都没歇着。等最后一个看完,已经是晚上六点。

  明天工作休息,但他要去实验室。应玉敏申领了四个国家级在研课题,两个市级课题。为此成立了12人的研究团队,他也从属其中。一早他要跟团队成员开会,汇报项目进度。下午还要回医院,收集患者血样。

  就这样马不停蹄,到头来也划拉不着几个钱。

  科研团队的薪酬,一个月4千块。平均到所花费的工时上,不过一分钟一块;

  普通门诊挂号费12块。每人看12分钟,仍旧一分钟一块;

  一台脑外手术,人工费两千。整个团队分摊,算进陈熙南钱包的,还是一分钟一块。

  不管他学历多高,技术多好。反正他的市场价,就是一分钟一块。

  所以对于他来说,每一块钱都是实打实的血汗钱。而每一分钟的休息,说是贵若千金也不为过。

  他向来不是个慷慨的人,却是总为了段立轩挥金如土——今晚他本打算回家写报告,但到底还是跳上了高铁。

  溪原到东城不远,高铁不过俩小时。天昏昏欲睡,又飘起了雨。和车反方向地奔走,互相扑撞。一阵又一阵,簌啦啦,簌啦啦。陈熙南枕着背包,在昏暗的天光里浅寐。

  为什么要去。去了又能怎么样?

  可在爱情的威力下,自主只是一种幻想。想让自己不喜欢他都不行。想让自己不去都不行。哪怕心碎成了二维码,扫出来还是‘我好想你’。

  雨,一忽儿落,一忽儿停。

  人,一忽儿梦萦,一忽儿又梦萦。

  想你。好想你。像一颗石子沉默地沉入水底。

  晚上十一半点,他终于赶到了伍田医院。这是一家境外资本入驻的民营医院,费用是普通公立的三倍。

  他没去前台问,毕竟这地儿他太熟了。余远洲不是在外伤科,就是在精神科。

  果然没找多久,他就听到了段立轩的声音。还是那么脆亮顽劣,让他心尖都跟着哆嗦。

  “这医院服务态度挺好,下午我去给你办了个会员卡。说一年两次免费体检,还赠一个,呃,挨尺,披微疫苗…啧,这啥用啊?”

  “HPV疫苗。预防宫颈癌的。”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平稳清晰,朗朗动人。

  陈熙南悄悄走过去,斜在门后往窗里窥视。

  段立轩坐在病床上,穿着双杠背心和阔腿裤。单脚踩在床沿,露出线条漂亮的大腿。胳膊吊着,胡子没刮。戴了顶逼真的假发,遮住一头皮骇人的疤。

  在他身后,倚坐着一个男人。陈熙南知道那就是余远洲,可被段立轩挡着,怎么都看不着。直到段立轩往前哈了下腰,谜底这才揭晓。

  苍白瘦削,眉清目秀。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戴副方框金丝镜。内敛斯文,又凌虐破碎。像一柄锋利易折的尚方宝剑,像一株盛极将衰的曼陀罗华。

  佳人。当真佳人。若是作为朋友,或许算得了幸运。可若是作为情敌,简直糟糕到姥姥家。

  “草!”段立轩把手里的卡片扔到小冰箱上,“跟我说得天花烂坠,也没问一句有没有宫颈。净瞎扯淡!”

  余远洲笑了。但笑得很艰难、很场面。没笑两下,又忽地淌下两行眼泪。

  段立轩连忙抽纸给他擦:“咋了?手腕子疼啊?”

  余远洲摇了摇头。摘掉眼镜,两个拳头捣着眼眶,一下又一下。段立轩扯住他自残的手腕,凑到他脸前哀戚地问:“洲儿,心里头疼啊?”

  余远洲哭得更厉害了。那不是一种畅快的哭,而是压抑的哭。像是冬天的冷雨,绵绵入骨。

  段立轩揽他入怀,用脸颊轻蹭着他太阳穴:“哭吧。心里疼就哭。二哥听着。”

  病房里没有窗户,青白的灯光下两人紧密依偎。余远洲搂着段立轩脖颈,像是溺水之人抓攀浮木。额头不住地磕着他肩膀,像一种谢罪,也像一种祈祷。

  段立轩右手抚着他后背,不厌其烦地哄着:“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啊。二哥在呢。二哥在呢。”

  病床旁是一张折叠躺椅。上面扔着段立轩的大衫和手包,还有一瓶见底的可乐。

  场景无刃,却把陈熙南扎了个对穿。他翻身靠到墙上,浑身猛烈地颤抖。死咬着手指,顺着墙一寸寸往下出溜。

  这个男人,这名为段立轩的男人。当初仅用最微不足道的一瞥,就治好了他的寂寞。可虽治好了他的寂寞,却也给了他更苦痛的折磨——求而不得。

  那样温情的眼神,那样酥麻的话语,那样怜爱的小动作。他虽几次窥见端倪,却从未拥有过。

  如果用理性来思索,该就此止步。把自己还给自己,把他人还给他人。

  但陈熙南不肯。因为无论这痛苦如何强烈,也强不过他对段立轩的渴望。

  深夜的走廊,两头是不见底的黑洞。他拎起脚边的背包,挑了一头走。擦抹着眼睛,一步一蹭地出了医院大门。

  刚要下台阶,就听到背后有人叫道:“喂。”

  这声音有几分耳熟,他回过了头。

  大门正前方是一排台阶,左侧是无障碍入口的缓坡。坡旁砌着绿化带,花坛边缘靠着三个人。

  中间那个极高。穿着白砍袖,黑西裤。头发湿着,戴个酒红的波浪发箍。

  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一点橘色的小火光,在黑暗里一闪一闪。

第28章 耻怀缱绻-28

  高个子左边站个中分黄毛,穿着件皮马甲。右边蹲个锅盖头,脖颈上纹只大蝎子。

  陈熙南直觉这仨不是好饼,扭头就走。还没等下俩台阶,后腰就像被锤子抡了。他往前快倒腾了几大步,终究没找回平衡,从台阶上扑了下去。

  整个人大头朝下,眼镜鞋子都甩飞了。好在台阶级数不多,没挫到头脸。他缓了会儿神,扶着地面一点点坐起身。

  正检查着掌根的擦伤,锅盖头大跳下来。一脚踹上他肩膀,乱蹬着嚷嚷:“这家把你能耐的!跟你说话没听着啊!装大象!我让你装大象!”

  陈熙南哪里被这么揍过,根本不知道防御。肚子挨了一脚,直接吐了出来。蜷缩在石砖路上,汗涔涔地打哆嗦。

  锅盖头还要逞威风,被一个粘哑的声音叫住了:“行了。滚边旯闪着。”

  如果刚才还是耳熟,陈熙南现在彻底认出了来人。这种字粘着字,掉不出嘴的说话方式,听过一次都忘不了。

  丁凯复背着光下台阶,仍看不清五官。只能看到嘴里斜的半截烟,照着腮颊上的凹陷。

  “还认得我不?”他问。

  陈熙南坐起来咳了会儿,四下摸索着找眼镜。摸到后拿衣摆擦了擦,缓缓架到脸上。阴恻恻地打量半天,这才冷笑着拱了下手:“呦,失敬失敬。这不接骆驼粪的丁老爷么。”

  丁凯复听不太明白,但他知道不是好话。眯眼看了陈熙南一会儿,又问:“你来找瞎子的?他是不住远洲那屋?”

  陈熙南这回彻底不鸟他了,撸起裤腿查看膝盖。

  “你跟瞎子关系不错?”丁凯复咬着烟,像是嚼着一团打雷的雾,“让他滚出去住。条件你提。”

  陈熙南吹着掌根伤口的浮灰,嘴里慢悠悠地噎人:“呼,二哥睡那屋里头,呼,硌着您后背了?”

  丁凯复沉默了几秒,转而去问身边的黄毛:“这小子叫陈西八?哪块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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