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青接过信拆开看了看,半晌笑起来:“原来是林兄代写的,绵哥儿要来拜访我呢。”
钱侍郎心中一动:“什么时候?”
钱青:“说是后天。”
钱侍郎想到自己那天正好没什么事,或许可以回家来一趟,看看那个小娃娃是不是真的和程少如长得像。
“让家里好好收拾一下,你好好招待一下他们。”
“好的爹!”
钱青本来就喜欢凤绵,这会儿经过他爹一点拨,想到还有另一层可能后,心情就更激动起来,读书都没那么认真了。
不过这次钱侍郎倒是没有责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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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绵看见去钱家送信的张豪回来,赶紧期待地看着他,“豪豪,怎样呀?”
张豪听见凤绵奶呼呼地叫自己豪豪,脸上就忍不住挂起笑,“钱公子亲自见的属下,说是那天一定给您准备多多的好吃的,等您上门拜访呢。”
凤绵高兴起来,钱叔叔答应见他就好。
林清弦看他高兴:“就这么想去钱家?”
凤绵眨眨眼:“系呀,窝要道谢呀。”
这也是凤绵想拜访钱青的原因之一,在清风县的时候钱青送了他好多礼物呢。
这个理由林清弦能够接受,儿子懂得知恩图报是好事。
不过……
林清弦把凤绵从地上抱了起来,托着他的小奶臀往书房走,边走边道:“咱们父子俩好些天没有说悄悄话了,今天跟爹好好说说吧。”
凤绵瞪眼,等等,爹爹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他还想准备惊喜呢。
他赶紧看向谢循,向谢循求助。
谢循喊住林清弦:“先生,我、我有课业想向您请教。”
林清弦头也不回道:“先去写三十张大字再说。”
谢循:“……”
凤绵:“……”
凤绵认命地趴在他爹的肩膀上,不敢再向谢循求助了,就怕给谢循又增添了写大字的数量。
谢循面色倒是有些担忧。
乖宝的小奶臀一会儿不会被先生打吧?
林清弦没有打凤绵的小屁屁,不过一个眼神扫过来,凤绵就怂了。
“说吧,和林朝朝嘀嘀咕咕的说什么秘密,不让爹爹知道呢?”
“没、没呀……”
“嗯?”
“……窝、窝想要给娘亲惊喜呀。”
“所以你就想要自己去武安侯府?”
凤绵惊讶,“爹爹怎知呀……”
林清弦:“你说呢?”
凤绵很快明白过来了:“……陆叔叔出卖窝呀。”
林清弦调侃道:“也就你信他。”
凤绵小小叹口气。
林清弦眼里含了笑意,道:“这次想去钱家,还想做什么?”
凤绵知道瞒不住他爹,就把自己和谢循打算去京郊庄子的事说了。
林清弦闻言:“为何要去京郊的庄子?”
凤绵把自己的秘密计划说了。
林清弦闻言若有所思,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短时间内是没办法偶遇到武安侯了。
至于程少煦……
林清弦不知道程少煦是什么样的性情,还真不放心儿子和程少煦接触。
“你这是胡闹,万一出点什么意外,怎么办?”
“窝会小心呀……大舅舅不系坏人呀……”
林清弦无奈点点他的鼻子:“你都还没见到人呢,就认定他不是坏人?”
凤绵认真点头:“窝就系知道呀。”
林清弦想到凤绵的神异,犹豫了一下,觉得从程少煦那里试试也好,不然他们还真要等程少如回京才能认亲了。
林清弦知道,这些天祝乔虽然没提这件事,但总是心里装着事的样子,定是在想武安侯府的事,林清弦也希望能尽快解决祝乔这桩心病。
林清弦:“想去京郊的庄子不用这么迂回,过几天爹爹带你去。”
凤绵惊喜:“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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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去钱家赴约这天,凤绵穿了好看的新衣服。
由于钱青没有成亲,祝乔也就没有跟着凤绵和林清弦父子俩去钱家,出门前叮嘱凤绵不要受风着凉,一定要捂严实了。
这两天转入了十一月,天气是越发寒冷了。
祝乔不免担心凤绵。
凤绵乖乖巧巧地点了头,搂着祝乔的脖子,努力贴贴她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不担心呀……窝会照顾寄几和爹爹呀……”
祝乔笑了起来,摸摸他的小脸蛋:“好,娘亲在家等你回来。”
凤绵和祝乔腻歪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和林清弦上了马车。
谢循手里抱着给凤绵暖手的暖手炉,也跟着上了马车。
“乖宝,冷不冷?”谢循把暖手炉拿出来。
凤绵现在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一双眼睛里,一点都不冷。而且马车里也封得严实,外头的寒风进不来。
不过他看见谢循抱了暖手炉上来,还是把暖手炉接过来抱进了怀里,“谢谢朝朝。”
谢循也穿得厚,不过他每天都在练武,身板越来越壮实,身后就像有三把火在烧一样,也是半点不惧怕这十一月的寒风。
“先生,您累不累,我来抱着乖宝吧?”
谢循仗着马车内,就算有探子跟着也看不见,就想抱抱凤绵。
林清弦没让,凤绵穿得太厚了,就算是他抱着都有些吃力,像是抱着一个大棉球在怀里一样,马车摇晃起来,谢循不一定能抱住。
凤绵看谢循有些失落,朝谢循伸出手说:“朝朝,拉手呀……”
谢循握住他的手,帮他捂了起来,心情也跟着高兴起来。
“乖宝,等我再长大些,就能抱住你了。”
到时候不管凤绵穿得有多厚,他都一定能抱住乖宝的。
凤绵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执着于抱自己,但还是鼓励地点点头:“窝信咿呀……”
马车到了钱府门口,就有钱家下人赶紧过来帮忙牵住马。
钱青亲自到了门口等他们,也快步走下了台阶,看着从马车里出来的凤绵几人,高兴喊道:“林兄,绵哥儿。”
“钱叔叔好呀……”凤绵笑眯眯朝他挥挥手。
钱青高兴地走到马车边上,接过林清弦怀里的凤绵,把他抱下马车,掂量了一下。
“绵哥儿,你比年初的时候重了不少啊。”
“窝穿得多呀……”凤绵担心他把自己摔了,紧紧搂着他道。
钱青哈哈大笑。
等林清弦和谢循也下了马车后,热情地和林清弦打了招呼,也招呼了谢循。
“快进屋吧,外头冷,可别冻着了我们绵哥儿。”
一行人走得很快,不一会儿就进了钱府的客厅。
林清弦意外看见钱侍郎也在家,忙行礼打了招呼。
“学生林清弦,见过侍郎大人。”
“不必多礼,你是青儿的友人,就当这里是自己家。”
钱侍郎态度和善,让林清弦有些受宠若惊。
钱侍郎和林清弦客套了几句,就把目光看向包裹严实的凤绵。
由于凤绵包裹得太滚圆了,脸上也只露出了眼睛,看不清楚其它五官。
钱侍郎便认真看着凤绵的眼睛,问道:“这就是你儿子吧。”
林清弦:“对,大名林凤绵,小名乖宝。”
凤绵知道钱侍郎是钱青的爹后,也奶呼呼地打了招呼:“钱爷爷好呀……”
钱侍郎闻言有些惊喜,好乖巧的小孩。
抛开这孩子另一层可能得身份,钱侍郎也不由对凤绵心生好感。
原本坐着的钱侍郎忍不住站了起来,朝他们走了过来,看向被钱青抱着的凤绵,关心问道:“这孩子多大了?”
林清弦答道:“一岁多了,五月的生辰。”
钱侍郎闻言笑起来:“倒是和青儿他们几个是同月生辰,来,让我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