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作为正宗的小雏鸡,虽然理论知识满分,但昨天晚上惊鸿一瞥下感觉到的东西显然不是靠理论就能对付得了的。二来他没啥浪漫主义天分,觉得在做那种事的时候因为感染病毒暴毙而亡实在是有点太超过了。
但是……
闵疏又有点扭扭捏捏的,眼神飘来飘去,手挠了挠自己的额角,看看桌面,又抬起眼,往魏长川的帅脸上看一眼,小声问:
“……亲嘴也不行吗?”
魏长川:……
他抬眼定定看着闵疏,眉尾下压,下颌微微收紧,似乎是在克制什么又没忍住,终究还是道:
“别这么色。”
第27章 极夜漫漫
闵疏:……!!!
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闵疏瞪大了眼睛,出离地愤怒了,心想这人还好意思说他,搞得好像他只有他一个人很色一样!明明这个人昨天也很凶,把他这样那样还那个了——
魏长川看着青年瞪圆的凤眼,嘴角出现闪过一缕微不可查的笑意,而后正色道:“危险的那种不行。”
闻言,闵疏的脸红了红,抿住唇,看了魏长川一眼,小声道:“……那哪种不危险?”
魏长川看着他,半晌后站起身,手撑在桌面上,俯身亲了亲闵疏的白皙的脸颊。
“这种不危险。”
闵疏侧过脸,配合地被他亲了一口。
魏长川亲了他,却保持着俯过身体的姿势没有动。
闵疏看了他一眼,敛下眸,微红着脸道:“还有呢?”
闻言,魏长川顿了顿,接着低下头,将吻轻轻印在了闵疏的双唇上。
这个吻一触即分,比羽毛还要轻柔。
“这样的也可以。”魏长川柔和地说。
男人在他唇上留下了点点温度,闵疏抿了抿唇,眸光闪动,抬手环住魏长川的脖颈:
“好嘛。”闵疏嘟了嘟嘴,小声哼唧:“那我就勉强接受了。”
·
魏长川真成了他的男朋友。过了好几天,闵疏都对这件事没什么实感。也许是由于在正式把话说开之前,他们已经同居了这么久,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彼此都很熟悉了。
确定关系之后,两个人的生活也没什么变化,闵疏负责做饭,魏长川则包揽了其余所有家务。
极夜当中,一天24个小时都被夜幕笼罩,大多时候在下雪,外头灰白一片,偶尔有时候不下雪,也只能看见天幕中几颗稀疏的星光。
没什么事情好干,两个人天天窝在家里,魏长川闲着没事,将地板擦得雪亮,四处打扫得一尘不染。
闵疏整天一起床就看见他穿着简单的裤子和上衣在打扫卫生。
那衣服有点小,绷在他身上,从背脊到手臂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他微垂着头,浓黑的短发垂在深刻的眉眼前,单看样子简直可以去拍杂志,手上却拿着把扫帚,怎么看怎么不搭。
魏长川实是长了一张不会做家务的脸。他长得那么帅,眉目深邃,下颌和颧骨的弧度都透着不好说话的味道,一看就给人性格刚毅、甚至可能有点大男子主义的感觉。
而实际上魏长川与外表不符,是个居家好男人。
闵疏好奇地问他:“哥,你怎么这么会做家事啊?”
魏长川不觉得这个有什么大不了,平淡道:“以前在军队,多做就会了。”
闵疏闻言了然。在军队里确实事情都得自己做。他忽然想到大学军训时候的教官教他们把被子叠成豆腐块儿,校验成果的时候还要用尺子量。
他正想着呢,忽然见魏长川抬起眼,薄唇微启:“别挡路。”
闵疏:……
他灰溜溜地让到一边,见魏长川走进卧室,俯下身捡起地上一只他乱扔的手套。
见状,闵疏有点不好意思,他其实没有魏长川爱干净。同时又在内心偷偷想,脾气不好那条是真的。
中午,两个人吃完饭,魏长川去洗碗,闵疏则在客厅里窝在小沙发上看电视。型号老旧的电视也被魏长川顺手修好了,不再发出滋滋的杂音,放节目的时候也不再会时不时变成雪花屏。
闵疏放着小品,照例笑得前仰后合,结果得意过头。魏长川洗完碗进来,就见他捂着腰侧’唉哟’’唉哟’地叫唤。
他走进客厅:“怎么了?”
闵疏捂着腰,疼得眼角泛泪光:“笑、笑岔气了。”
魏长川闻言,转头看向电视,发现上面正在放不知道多少年之前的春晚小品。
魏长川:……
他回过头,眉峰微微挑起。闵疏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一点嘲弄的意味,登时怒向胆边生,暴起道:“哥你笑什么!春晚可好看了——呃!”
见青年蹦跶了没两下就捂着肚子弯下腰,魏长川皱了皱眉,走上去将人扶住:“别乱动。“
可能是刚才那下扯到了肌肉,闵疏身子弯成了虾米,额上冷汗津津,捂着肚子哼哼唧唧地叫痛。
魏长川抓着他的手臂,道:“把腰直起来。”
闵疏听了直摇头:“不、不行,直不起来——”
腰上一跳一跳地疼,闵疏下意识地弯腰,只想把自己蜷起来。这时,魏长川从身后拽着他退后了几步,接着,闵疏就感到自己屁股下面多了块坚实的肌肉。
魏长川抱着他坐到了沙发上,手按着他的胯,让闵疏不得不舒展开身体。
接着,他衣服的下摆被撩开了些,一个略微粗糙的指腹带着灼热的体温贴上腰侧正不断痉挛的肌肉,按揉起来。
闵疏:“唔。”
他有种被搔到痒处的感觉,不知道魏长川的手有什么魔力,他一按,腰腹间的疼痛就一下子缓解了。闵疏吸了口气,紧绷的肌肉逐渐放松下来,腰腹连带着手脚都变得软趴趴的。
“好点了?”魏长川在他耳边问。
闵疏眯着眼睛,点了点头:“嗯……还是有点痛。“
魏长川继续给他揉。岔气的地方疼痛逐渐平复,魏长川改为用手掌给他按腰侧的肌肉。
他的手温热而有力,闵疏舒服得直哼哼,像是只被人挠痒挠舒服了的猫。
他哼唧了会儿,感到一只手伸过来,揉了揉他的头发。
闵疏于是哼哼了两声,略睁开眼睛:“哥,你揉得我好舒服。”
屋外夜色黑沉,屋内灯光昏黄,他的苍白的脸上映着壁火的暖光,上挑的丹凤眼微微眯着,露着半截细瘦的腰,像尾狐狸。
平时温顺柔和的青年,清秀的眉眼间却横生出丝缕魅惑来。
魏长川动作一顿,片刻后,收回了手。
闵疏正觉得舒服,不满道:“哥,再揉揉嘛。”
魏长川没有回答他。闵疏有些奇怪地抬起头:“哥,你怎么——”
接着,他话头猛地一顿,脸骤然红了。
有什么东西抵住了他的大腿。
闵疏骤然收声,也不敢动了。隔了一会儿,魏长川的手伸过来,继续帮他揉腰。
闵疏红着脸,抬头看了魏长川一眼,却见男人神情平静,脸都没红一下,像是无事发生一般按摩他腰侧的肌肉,力道也是恰到好处。
如果不是抵住他的东西还烫烫的,闵疏都要被他淡定样子骗过去了。
屋子里只有壁炉炭火中噼里啪啦的声音,暖融融的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暧昧的气息。闵疏红着脸,一动也不敢动,过了一会儿,忍不住抬起头:
“哥……”他有点害羞,又有点尴尬地问:“那个……不用管吗?”
魏长川道:“不用管。”
闵疏于是安静下来,乖乖待在魏长川怀里。除了那里,魏长川表现的都很淡然,甚至给他按摩完还用遥控器摁开了电视,继续放春晚小品。
喧闹喜庆的声音顿时充斥了整个房间,然而闵疏满脸红霞,眼神飘忽不定,一点也看不进去了。
他如坐针毡地呆了一会儿,期间瞥了魏长川不下十次,终于小声问:
“要我帮你吗?”
魏长川一只手撑着下颌,似乎是很认真地在看春晚,闻言,他回过目光,不轻不重地看了闵疏一眼:
“你别说话就是帮我了。”
闵疏:……
好嘛,话也不准说了。闵疏在心里小声嘟囔了句’好凶’,便撑起身体,准备从加热般人肉座椅上爬下去。
然而就在这时,魏长川拦住了他:“到哪去?”
“闵疏茫然地回过头:“……我,我去别的地方待着。”
魏长川不是要冷静吗?那他还是换个地方坐比较好吧,闵疏心想。
然而魏长川抓着他的手却没放开,接着一使力,闵疏便被拽了回去,头一下子碰上了男人火热的胸膛,双腿被捞住,一点儿都动不了。
闵疏:……
好吧,这是不让他走的意思。
闵疏只好安静地坐在男人怀里,不敢说话也不敢动,生怕把魏长川憋坏了。
老旧的电视机里放着春晚的歌舞节目,锣鼓喧天的声响驱散了冬夜的寂寞。
闵疏听着耳边男人深远的呼吸声,身体从一开始的僵硬到缓缓软化。
男人的怀抱很暖和,肌肉结实又不失柔软,支撑力满满,不得不说,人肉椅子就是比沙发舒服。
闵疏枕在结实的胸肌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魏长川的声音传来:“……起来了。”
闵疏睫毛微颤,皱了皱眉,醒是醒了,但他睡得很舒服,不是很想起来,所以将脸往魏长川的胸膛处埋了埋,身子往男人怀里缩了缩。
“……困。”
“已经睡了一个小时了。“魏长川在他耳边说:“先起来,晚上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