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越诡异的句子往往让人的记忆越深刻,同时传播范围也更加广。
现在路边玩石头的小孩都知道了。
外头的种种风波却与萧子政和顾衡之这一对伴侣没有关系。
顾衡之压根不知道萧子政怀孕的消息都传到西蒙了。
至于萧子政......
这些消息的传播,背后甚至还有萧子政的推波助澜----
人人都知道他与太傅有染。
无论是名留青史,还是遗臭万年,太傅注定都要跟他绑定在一起了。
转眼间到了过新年的日子,宫里的人都知道,按照惯例,陛下每年都会将太傅叫到宫里来一起过新年。
如今没了顾太傅,萧子政简直是孤家寡人。
如此暴戾恣睢的帝王,如今也是糟了报应。
除夕晚宴上,萧子政一个人提前离场,看着萧子政一个人在雪中的落寞背影,不少宫人们都这么想着。
然后事实却不是这样的:
萧子政忙死了。
他忙着跟顾衡之一起守岁呢。
今晚,他约定了要和太傅聊一个晚上。
想到这儿,萧子政红了脸。
*
萧子政回来的时候,顾衡之正好将用红纸剪好的双喜贴在墙面上。
“太傅!”萧子政一把扑住了顾衡之,像是一只激动的大狗狗。
“太傅这是什么古体的福字吗?”萧子政问道,他宁愿相信顾衡之贴的是古体的福字,也不愿相信顾衡之是在布置婚房。
系统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谁家好人过年的时候会在墙上贴“喜喜”字。
第58章 丝带
“诶?我剪得很丑吗?”听萧子政这么说, 顾衡之把桌案上那些还没有贴到墙上的囍字拎起来左看右看。
顾衡之感觉自己的膝盖中箭了,他受伤地对萧子政说道:“这真的看不出来是囍字吗?”
萧子政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他有些呆愣地说道:“过年的时候是要贴囍吗?这是那个世界的规矩吗?”
顾衡之险些晕倒。
他放下剪纸,左手捏住萧子政的右脸颊, 右手捏住了萧子政的左脸颊, 然后同时往两边拉。
“唔......太护(傅)......”萧子政被捏的口齿不清, 却也没有挣扎,任由顾衡之继续蹂躏脸颊上的软肉,“疼......”
“傻瓜, 疼也不知道挣脱一下。”顾衡之松开手,转而帮萧子政揉了揉脸颊,“陛下有没有想过,结婚过新婚夜的时候,也是要贴喜庆的贴纸的, 怎么就扯到过年和现代世界的规矩了?”
一听到新婚夜这三个字,萧子政整个人都熟了,他变得手足无措起来了:“可是......可是筝儿还没洗澡。”
“噗嗤。”顾衡之笑出了声, 他将萧子政的领口拉开了些。
“没有什么大碍, 陛下不洗澡也还是香乎乎的。”顾衡之凑到萧子政的脖颈上,呼吸之间的气息扑在萧子政的肌肤上, 顾衡之嗅了嗅,他忽然感受到了不对劲----
这个气味,奶香中夹杂着一丝酒精的味道。
“陛下喝酒了?”顾衡之的目光变得警觉了起来,他的眼中透着一丝让萧子政下意识胆寒敬畏的严厉,“对身体不好。”
“孤没有喝酒。”萧子政强烈澄清道,“是晚宴上,他们都喝了, 孤喝的是牛奶。”
“那真要夸夸陛下了。”顾衡之道,“都说喝什么补什么,这几天确实需要好好补充补充。”
萧子政虽然因为身孕没有喝酒,但是脸颊却比喝了酒还要红。
一旦跟顾衡之在一起,萧子政就变得像是得了易脸红体质,脸颊上的红晕半天难以退却。
“走吧陛下,新婚夜确实要沐浴更衣才符合规矩。”顾衡之将萧子政搂住。
*
苍龙殿的温池几乎都成了顾衡之的后花园了。
经常去温池泡着,不用萧子政带领,顾衡之牵着萧子政轻车熟路地就来到了池子旁边,好像他才是这苍龙殿的主人似的。
连衣服都未褪去,顾衡之就直接到池子里头去了,他在池子下张开双臂道:“陛下快下来吧,可千万小心着点。”
萧子政也没有把衣服褪去,他扶着肚子小心翼翼地从岸上下来,紧接着顾衡之就将萧子政稳稳当当地接住了。
顾衡之与萧子政都处于这氤氲雾气之中,池中的温水沿着萧子政原本干燥的衣衫往上爬,原本宽松的衣服就贴在了萧子政的孕肚上。
像是揣了个大蛋在肚子上似的,看起来又有点像可爱的小山峰。
有的时候吃多了顾衡之的东西,萧子政的肚子也会这样,不过从未如此明显过。
池子里很热,本来顾衡之的手冻得有些僵硬,但是在这温池之中活动起来也方便了很多。
萧子政的内里虽然是黄心小暴君情到深处之后也很放得开,但是在开始之前,萧子政总是一副不好意思浑身不自在的模样,很需要顾衡之引导。
顾衡之慢条斯理地将萧子政身上的衣服剥下来,随后将湿漉漉的衣服扔到岸上。
萧子政终于与顾衡之坦诚相待了。
尽管顾衡之早就说过不会觉得会怀孕的男子是怪物,但是埋藏在萧子政心底的羞涩仍旧没有褪去,他垂着头,躲开了顾衡之的目光。
顾衡之的目光检查着萧子政身体的每一处。
顾衡之越来越觉得自家小皇帝像是那种水嫩多汁长得很好的桃子,连身上都有细小的绒毛。
刚开始仅仅是视线,接着顾衡之轻轻地将手覆在了萧子政隆起的肚子上。
现在这里已经看不出半点腹肌的痕迹了。
当然,可能是因为萧子政常年坚持锻炼的缘故,就算怀孕了肚子摸起来仍旧带着些紧致。
诶,这是......
“筝儿,你有没有感觉到?”顾衡之惊喜地说道,“宝宝好像在踢诶!”
顾衡之感受着萧子政腹中的生命,他一时间来劲了,试图抓住小胎儿的脚。
顾衡之这一下并没有很重,只是轻轻的一抓。
可是萧子政的声音却突然拔高了:“太......”
萧子政正想要唤顾衡之呢,但是他突然意识到现在是在外头,而不是在安全的暗室,立刻就忍下了惊呼。
萧子政压抑着惊喜的声音道:“太傅,它刚刚好像是翻了个跟斗。”
“莫不是跟筝儿一样调皮!”顾衡之笑道,“看起来这小家伙难不成还是个练武的好手?”
还未等萧子政反应过来,顾衡之又搂住了萧子政的腰。
顾衡之抓着萧子政的腰,好避免萧子政往后躲,接着顾衡之又措不及防地将耳朵贴在了萧子政的肚子上。
萧子政像是被烫着了一样下意识躲闪,但因为被顾衡之禁锢着,萧子政无处可躲。
在萧子政的想象中,顾衡之接下来会做一些别的事情。
但事实上,顾衡之像是一个不染凡尘的圣人,他只是揉着萧子政的肚子。
顾衡之盘着萧子政的肚子,这给萧子政一种顾衡之要把他的肚子摸得都抛光的错觉。
顾衡之的想法其实很简单:
这里好好摸,这里也好好摸。
大肚子筝儿可不常见,当然要好好珍惜一下。
顾衡之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自己的骨血了。
“宝宝的心跳很有力,肯定健健康康的。”顾衡之听着胎心的跳动,一脸欣慰,已经颇有老父亲的神态了,“不过,看这闹腾的样子,无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以后一定不让人省心。”
“太傅想让宝宝叫什么名字。”萧子政问道。
“可多了呢!”顾衡之闲着无聊,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筝儿呢?有什么想法?陛下是皇帝,肯定要从陛下的姓。”
“可是......可是孤想让它跟太傅姓,希望它能像太傅一样。”萧子政小声地表达着自己的希冀。
“怎么这么说?”顾衡之闻言皱了皱眉,“我们的孩子,当然是我们两个都像了!”
“筝儿知道。”萧子政将手盖在了顾衡之的手上,“只是不希望我们的孩子像筝儿这般奇怪。”
萧子政这话说得顾衡之越来越愤愤不平,顾衡之抬手重重地弹了一下萧子政的额头。
这么一下,萧子政额头上就出现了明显的红印。
“太傅教你的都忘记了?”顾衡之严厉地说道,“你只是身体与寻常男子不同,哪里是什么奇怪,太傅布置的作业有没有好好做?”
顾衡之这严肃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真的在生气,萧子政忙不迭地点头道:“做了做了。”
“知道陛下怀孕了,有人对陛下不敬吗?”顾衡之道。
萧子政愣了愣,紧接着诚实地摇了摇头。
还真没有。
“所以说哪里有什么奇不奇怪的。”顾衡之说着用力揉了揉萧子政的脑袋,“陛下是天底下最为尊贵的人,与陛下相像那是孩子的福分。”
见萧子政对重身之体的体质如此不耻,顾衡之也不由得怀疑人生了,顾衡之开始检讨自己----
难不成是他霸占萧子政霸占得不够狠,才会让萧子政胡思乱想?
“陛下,是太傅不够爱你吗?”顾衡之盯着萧子政的眼睛,十分认真地说道,“一天到晚都胡思乱想。”
萧子政默然不语。
其实萧子政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但在顾衡之看来,萧子政的沉默就好比在说他“不行”。
说实话,顾衡之有点小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