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态可掬,特别可爱,正好可以和已经能够在院子里蹦蹦跳跳玩耍的垂耳兔作伴。
再然后是两只可爱的小草龟,带过来后,江之遇自己根据乌龟的生活习性给它们做了个生态缸。
鹅暖石是昭昭小叔陪他一起去河边捡的,还有苔藓,用作假山的石块,各种水草植物。
他们甚至还去湖里采了些小睡莲。
得知那日他和霍少爷来家里找自己,看到祁少爷跟在自己身后,就是陪自己去湖里采摘荷叶。
他还帮祁少爷赶了蛇。
就是在这艘小木船上。
然后江之遇忽然就被昭昭小叔搂在船上和他亲。
船晃啊晃的。
他被男人吻得有些晕,也可能是船身晃动的关系,头顶上的日光灼烈。
昭昭小叔惩罚似的咬他的唇:“祁焰就是在这里缠着你的?”
江之遇眼睛迷蒙着,耳边是船底水流的哗哗声,眼前光晕朦胧。
他有点缺氧,吐着热气,茫然地点点头。
谢津延心里就像打翻了柠檬水一样,酸涩得不行。
那天是他们第一次尝试舌吻。
江之遇记得他刚点完头,就有什么湿滑的物件强势地挤了进来。
这段时间,他们两人一直止步于唇齿相碰的试探。
他不愿意,昭昭小叔就也没有更进一步。
可是这次,男人却直接把舌头伸了进来,修长手指捏着他的脸颊,湿滑卷住他的舌尖,重重吮吸。
那天,江之遇有一种自己要被吃掉的感觉。
他倒在男人怀里,船身悠悠地晃,他被捧着脸,舔.弄着口腔里的每一寸气息。
氧气被夺走,舌.根发紧发麻。
江之遇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了他,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就只感觉他这次亲自己比每一次都凶,甚至连那晚都比不上。
江之遇心想,祁少爷怎么他了?
他神思恍惚地听着船底水流哗哗的声音,悠悠远远,和口中的水声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哪种。
灵魂似是被吸噬掉。
最后只能双眼失神地望着头顶的天空,视线随船身晃荡,总也无法聚焦。
还好周围是满湖碧绿的莲叶,遮挡住了旁人的视线,没有人看到他们。
等恢复神智,从木舟上下来,江之遇就不想理这个男人了。
“对不起,我错了。”谢津延追在他身后。
溪源乡的乡民已经习惯了谢氏集团的谢总常常待在他们村,出入之遇家。
甚至已经热络地不再喊他一声谢总,而是跟着喊一声“昭昭小叔”。
眼下看到他们俩从莲花湖那边走过来,高大俊逸的身影跟在纤瘦漂亮的身影后。
冷峻面庞上的表情似是小心翼翼,还有他们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的懊悔和忏悔。
村民们跟两人打了声招呼。
谢津延冲他们礼貌点点头,随后又大步追上去。
等走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他一把拉住前方人的手。
“之遇。”
江之遇一下子顿住脚步。
过了许久,身形有些怔愣地转过去。
“你刚才叫我什么?”
谢津延黑眸闪烁,霞光映照的脸微微有些发热。
他也想染了踌躇似的,舌头有些僵迟:“……之遇,我早就想这样叫你的名字了。”
江之遇先是一愣,随后脸颊一点一点红起来。
没有忘记有个月夜,眼前的男人应酬完喝醉酒回来,在皎皎月色下趴在他身上呢喃着喊他之遇哥,之遇……
那晚的事情之后谁也没有提起。
江之遇至今都不知道他那晚的事情知道多少,酒醒前戏谑自己的那一刻是装的还是怎样。
他只知道他叫自己的名字让自己感到很奇怪。
“你还是叫我昭昭养父吧。”江之遇语气不自然地说道。
“为什么?我们都这样了。”谢津延黑眸凝着他,似是不解。
江之遇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声道:“我不知道,我只感觉很奇怪,还、还有,我们怎样了?”
“我们都亲这么多次了,刚才还舌吻了。”
“我刚想说呢。”江之遇一瞬羞红了脸,“你干吗要在船上亲我,不知道随时会有人吗?要是被看见了怎么办。”
“对不起,我刚才冲昏头了。”谢津延也很后悔。
“我一想到那天祁焰摇尾巴一样跟在你身后,你和他有说有笑,就特别嫉妒。”
“他才认识你多久,就一口一个之遇哥,你还就让他这么叫你,对他也很亲昵,比对我好。”
江之遇听了他的话,很是意外:“你是说那天你脸色那么不好是因为你嫉妒?”
谢津延默了默,承认:“我不仅嫉妒他,我还嫉妒岭生,你们两人总是在工具屋独处,那次你给宝宝做的礼花炸开,窗外有烟花绽放,我看着你们两个人在那样梦幻的场景下,像结婚一样,我就嫉妒得发狂。”
礼花?梦幻?结婚?
江之遇回想了一下他口中说的景象,脸顿时涨的通红:“我怎么不记得这些,你是不是想多了,这怎么能和结婚联系起来。”
“那你能让我叫你的名字吗?”谢津延问。
江之遇呆了呆,没想到他转变得这么快,有些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怎么又扯到名字了?”
谢津延道:“因为你让祁焰这样叫你,就不肯让我叫,还有你们村的村民,我父母,随便什么人都能叫你的名字,怎么就我不行?”
“我们都有孩子了,上过床,接过吻,今天还舌吻了,你为什么不能让我叫你的名字?”
江之遇被他问得懵住了。
尤其是他说的“上过床”和“接过吻”几个字,像几枚炮仗一样轰得他大脑嗡嗡的,让他大脑陷入了一瞬间无法思考的境况。
是啊,为什么不能呢?
江之遇无措地去揪自己的衣摆,这是他习惯性的一个小动作,每次踌躇紧张的时候就会这样。
上次他喝醉时自己就想过这个问题。
江之遇当时认为他们是昭昭的养父和小叔这样的关系,即使有一个孩子,他潜意识里也没有把他当养子小叔以外的人。
他以为他们的关系仅此而已,甚至让自己叫他的名字,江之遇不知道为什么也叫不出口。
就好像一旦叫了彼此的名字,破除“养父”和“小叔”这层联系,就会有什么发生变化。
一种让江之遇现在感到十分慌乱无措,甚至有些焦虑的变化。
“是因为昭昭吗?还是我的父母?”他不安的样子被谢津延看在眼里。
谢津延走过去抱住他:“如果你担心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我会解决,本来就是我的错,和你无关。”
男人眉目低敛,落日余晖下,他凌厉的五官线条被镀了层和任何时候都不同的柔和。
语气也前所未有的温柔,还有一丝乞求:“我只问你一句,你和我试了这么久,对我有没有一点感觉?哪怕一点也好。”
“如果还是没有,我从今天起不再缠着你,会严格履行合约上的承诺,给你想要的生活。”
第59章
江之遇身形一僵, 怔怔地站在原地,像是被突然石化住了一样。
晚霞渐渐褪去,在远处的山峦涂抹出一条颜色渐变的彩色飘带。
不久前还让他感到视线朦胧, 大脑晕眩的灼烈日光变得黯淡, 太阳往半山腰下没去。
对他有没有一点感觉吗?
江之遇拧眉陷入了片刻的怔思, 失神望着远处的山峦。
不知道平静的生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打破的。
他当着他几位朋友的面突然说喜欢自己那天?
还是乘坐直升飞机来来回回跑, 亦或是更早, 带昭昭出现在祠堂的那个月夜。
江之遇从来没想过以后会和这个男人再有联系。
他们两人就像两条相交线, 因为一场误会相交在一起,凝成一个点。
但很快就会各自向远方延伸,再也不会产生交集。
江之遇给自己设想的生活是, 好好地照顾自己和肚子里的宝宝,继续像在原来的山里那样勤勤恳恳劳作, 把自己的日子一点一点过好。
平凡平淡, 一个乡下普通人。
现在有了宝宝,生活有了期盼, 却也没想更多。
怎么也没想到他的世界会挤进来这样一个身影。
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 江之遇除了感到意外和不自在, 并没有什么排斥反应。
甚至偶尔这个男人带着昭昭过来又离开时,江之遇会感到心里有一丝空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