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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是在今天_分节阅读_第22节
小说作者:绯色分析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272 KB   上传时间:2025-05-15 11:03:27

  “去玩啊,顺便我去买件衣服。”林惊昼歪着头,同时身体也向一边歪,上半身和床组成一个锐角,“你整天待在房间里不无聊啊?”

  张裕舒摇摇头,有点无语地讲:“那你可以走啊,你干嘛非要呆在这里,你不是要去雨崩吗?”

  林惊昼耸肩:“不知道,可能我就是无聊吧。”

  张裕舒嘴角拉平了,脸上浮现轻微的怒意,但很快又消散,他没好气地说:“你想去就自己去。”

  但是第二天,林惊昼还是把他拖出了门,他说他已经看到张裕舒在长蘑菇了,还是毒蘑菇,必须出门治疗一下。

  今天没有下雨,但云层依然很厚。

  老板是涪陵人,他说他是三峡工程的最后一批外迁移民,之前一直在广东打工,后来做生意赚了点钱,就来这里开民宿,他的普通话不是很标准,语气词的使用频率颇高。

  老板笑着说,算起来他已经离开故乡八年了。

  车里静了一会儿,仿佛淹没故乡小城的江水也流淌了进来。

  林惊昼说,其实大家都一样,背井离乡就为了讨生活。

  张裕舒忍不住转头看他,林惊昼微笑着,面容却带着忧伤,他说,我离开家那年,是十七岁。

  张裕舒想顺势问下去,但老板突然踩了一个急刹车,他被惯性甩向前方,整个人差点滑下座椅。

  张裕舒撑着身体,抬头看了一眼。车子正前方站着一个瘦长的男子,脖子上系着一根丝巾,手里拿着一把玩具枪。他的表情十分呆滞,眼睛空空的。

  他简直像一个随机刷新的npc,突然就出现,然后又自顾自离开。

  “娘的,今天怎么碰见他了嘛。”老板特无语地按了下喇叭,延迟发泄不满。

  “这人是谁啊?”林惊昼问。

  老板重新启动车子,说:“这是张二哥,他爸是在菜场卖猪肉的,张二哥脑壳儿有问题。”

  张裕舒记得他小时候,班上也有这样的同学,大家都说他是个傻子,常有人看见他在马路中央走,被人骂了,也只是憨笑。

  “听这里的人说,张二哥小时候很聪明,特别会读书,考上了大学,又在丽江得到了一份好工作。但有一天他突然回来了,跟爸妈说要跟男人结婚。老张觉得他脑子坏了,让他赶紧滚回去上班。”

  张二哥却在家里大闹,说过年要带人回家,一定要父母认下这个男媳妇,还跟家里要钱,说要去买金子用来下聘礼。老张觉得他中了邪,就请了个大师来做法,大师说他被鬼附身,所以眼迷心盲。”

  “大师走后,张二哥确实正常了,他不提男人的事,回丽江老实上班去了。但有一天,他突然在单位大喊大叫一通,接着人就疯了。他跑出去买了把玩具枪,冲进了一个正在办喜事的人家,说要帮忙杀掉负心郎。”

  老板的表情变得神秘起来:“据说张二哥疯之前收到了一样东西,就是他戴在脖子上的绿丝巾,是和那个男人的定情信物。”

  老板讲完这个故事开始惋惜,顺便开始指点:“你说好端端一个人,怎么这么想不开?一个男人为另一个男人要死要活,脑子确实有问题。老张是晚了一步,要我说,他儿子说要跟男的结婚的时候,就该送去精神病院!”

  林惊昼的表情不太好看,但他不是会让话落在地上的性格,他强撑着“嗯”了一声,又说:“老板,你把我们随便哪里放下就行。”

  张裕舒却很直白:“老板,你观念也该更新一下了,我国早在2001年就把同性恋划出精神病范畴了。”

  老板被他的语气震住,哦了好几下,没想出回答,他从车内后视镜瞥了张裕舒一眼,这个年轻人表情坦荡,像个从容不迫的演说家。

  他一时没想明白,为什么他居然没法反驳这么一个毛头小子。

  林惊昼拉着张裕舒下了车,弯下腰和老板道谢。

  老板跟他讲好回去的时间,就离开了。

  林惊昼颇有些无奈地看着张裕舒,说:“你没必要跟他说那些的。”

  张裕舒平静地跟他对视。

  “他要以为你真是……”这个词有点难以开口,林惊昼皱起眉,表情很担忧,“虽然现在不是上个世纪,但……”

  “可我就是个同性恋。”张裕舒打断他的话头,“昨天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林惊昼怔在原地。张裕舒看着他,有点轻蔑地笑了笑:“原来你在开玩笑。”

  林惊昼看他转身要走,下意识拉住他的胳膊,有点着急地解释:“当然不是!可这种事没必要昭告天下,因为很多人不理解。”

  张裕舒“哦”了一声,没表情地讲:“我也不需要别人来理解我。”

  张裕舒面对林惊昼,眉眼间有凛然的感觉:“第一,我就是个同性恋,我喜欢和我一样的男的;第二,这件事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第三,性取向只是你的一部分,并不是全部。”

  

第27章

  德钦县城位于山坳中,几乎四面环山,在谷底绵延百里。

  整个县城仅有两条狭窄的主干道,是坡度极大的陡路,一直往谷底延伸。

  坐在车里只觉得路是倾斜的,下了车走路更觉得上坡下坡特别费力。

  两个人一前一后,没有交流。

  林惊昼进了一家卖衣服的小店,张裕舒没进去,他站在门外,看街对面的商铺。

  这里的商铺招牌上大多会再写一行藏文,张裕舒看着那些奇异的笔锋,表情很安静。

  这里就像他喜欢的电影里拍摄的那种县城,老旧重叠的楼,步履不停但脸上没有表情的人。

  县城是不需要电影滤镜的,它的底色就是这样。

  今天是这样,明天也是这样。

  林惊昼从店里钻出,新买的一件棉质衬衫已经穿在身上,他冲张裕舒说:“走吧,去吃饭。”

  这是一个和好的信号,虽然张裕舒不明白林惊昼在闹什么别扭。

  林惊昼朝他看看,手下意识摸烟,但最后没掏出来。

  张裕舒觉得他站在那里很突兀,像个淡淡的旧日影。

  这家饺子店是林惊昼刚刚跟衣服店老板娘打听来的,是个东北人开的,他们点完了菜,林惊昼压低声音说:“东北人是最好辨认的。”

  张裕舒点头表示同意,刚刚大哥一开口,他就听出来了。

  他们点了三份水饺,都是蒸的,皮薄馅大,特别鲜美。

  吃完一份之后,林惊昼突然说:“你知道,现在虽然不是2001年,但也只是2012年。”

  张裕舒停下筷子,看他。

  “我知道,现在如果我跟别人说,我喜欢男的,要跟男的过一辈子,他们看我跟看张二哥没有分别。”张裕舒说。

  林惊昼“嗯”了一声,往后靠在椅背,说:“我应该比你大很多。”

  “你是八零后吗?”张裕舒问他。

  林惊昼点头:“我是八一年出生的,我没你那么会读书,十六岁我就出来打工了,一开始在重庆,后来去了深圳。”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张裕舒看着他,目光中满是探究。

  林惊昼不着调地讲:“我在深圳夜总会做保安。”

  “你别误会,不是那种夜总会,就是唱歌的,老板听歌,高兴了就送花篮,开酒,歌手可以赚提成。”林惊昼跟他解释,一脸认真,“我就负责抓那些喝多了发酒疯的人。”

  张裕舒十分怀疑地看着他。

  林惊昼继续说下去:“千禧年之前,所有人都是隐藏自己的,小时候我家附近有片树林,入了夜,会有手电筒的光扫来扫去。那时候大人总会讲鬼故事,说里面抓出来的人,都是不男不女,不人不鬼的。”

  “现在想想,很多事情都是突然发生的。千禧年是一个分界线,之后同性恋就像雨后春笋那样冒出来,大谈性解放。”林惊昼的表情有点迷茫,“直到今天我还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仿佛在一夜之间就能转变观念?接受自己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吗?”

  张裕舒把面前的盘子转了转,让有饺子的一面朝向林惊昼,他说:“你再吃点。”

  “还是读书多就比较容易?”林惊昼托着脸,有点苦涩地笑了笑。

  “我十六岁的时候,因为成绩太差,所以念了一个中专,那里我认识了一个人,我已经不记得他的名字了。”林惊昼叹了口气,夹起一个水饺,慢腾腾地咀嚼,“他好像比我大吧,也比我懂,他约我在小树林见面,他上来就抱住我,抱得特别紧。”

  “我觉得挺害怕的,但又很喜欢他。”林惊昼自嘲地笑了笑,“真是傻逼。”

  小树林很黑,四周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像风也像人,林惊昼的背抵住粗粝的树干,那种触感像是有虫子爬过他的身体。

  林惊昼想到听过的关于手电筒的故事,他很紧张,他想推开面前的人,可是又做不到。

  白光是突然亮起的,林惊昼听到呵斥声,脚步声,还有那个人匆匆逃跑时撞在树上的声音,那一瞬间,树叶疯狂抖动着,像是在尖叫。

  林惊昼跪在了地上,他颤抖着,想要扣好扣子,可是手指没有一点力气。

  那一刻他明白了,夜晚的树林里是没有精怪的,只有人,贪图欲望又将死于欲望的人。

  “来抓我的人里面有个嘴特别碎的大妈,第二天我们家附近所有人就都知道了,我是个小变态,和男的在小树林里乱搞。”林惊昼耸肩,满不在乎地说,“于是我就天天往她家里扔狗屎。”

  张裕舒听得直皱眉。

  “我爸气疯了,把我打了一顿。我妈更极端,直接跑了。她离开了重庆,我再也没有见过她。”林惊昼咧嘴一笑,突然伸手,拍了下张裕舒的头,“你是不是特别不会安慰人啊?”

  张裕舒撇嘴,说:“如果你是因为这件事,这么多年没法接纳自己,挺不值的。你妈妈离开是她的选择,与你无关。”

  林惊昼“嗯”了一声,低头继续吃饺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后来他们又在街上逛了一会儿,林惊昼买了两瓶苦荞酒,一瓶送给了老板,另一瓶带回房间。

  这天晚上,林惊昼翻来翻去睡不着,好不容易打了个盹,又突然醒了。他翻了个身,发现张裕舒坐在地板上,看着窗外发呆。

  林惊昼扭亮床头灯,赤着脚下了床,他坐到张裕舒的身边,问他:“在看什么?”

  “有星星。”张裕舒说。

  林惊昼仰起脸,夜晚如同绸缎,在很高很高的天上,没有被云遮住的角落里,确实有两颗星星。

  “你有心事啊?”林惊昼用手指戳他的胳膊,很敏锐地问。

  张裕舒摇了摇头。

  林惊昼又站起来,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酒和两个叠起来的玻璃杯,他说:“有心事喝点酒就好了。”

  张裕舒看了他一眼,说:“我不喝酒。”

  “那我喝。”林惊昼冲他笑,那是一种好像一切都是完完好好的那种笑。

  张裕舒突然说:“其实我也不是一开始就能接受这件事的。”

  林惊昼抿了一口酒,他舒服地放松肩膀,有点不着调地说:“原来你还在在意我白天跟你说的事情啊,其实我说的是假的,我妈早就跑了,她受不了我爸酗酒,他喝多了见谁都打,受不了也正常的。我不怪她。”

  张裕舒看着他,床头灯的暖光在他脸上流淌,让他看起来,居然有些温柔。

  “别说我了,你呢,你为什么来这里?又为什么对日照金山这么执着?”林惊昼偏头看他,神情像一个真正的兄长。

  张裕舒没表情地说:“我是和同学一起来云南旅游的,因为看日照金山的事情跟他们吵架了,他们说下雨天看不到的,不要去了。我偏不,我一定要看到,证明给他们看。”

  林惊昼忍不住笑出声:“大学生,你怎么这么幼稚啊?”

  “我从小就这样,别人说我做不到的事情,我就一定要做到。”张裕舒认真地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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