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又很好哄,给点吃的就不生气了,家长温柔语气商量一下,就什么都答应了。
“……嗯,那好吧!”
“至于之前为什么没告诉日日呢,因为爸爸的身份是个秘密,来人间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任务哦!”
真相确实如此,冬眠不是撒谎,只是语气夸张了些。
而这招对小朋友非常有效,冬日的双眸一下子亮起来,仿佛窥见什么不得了的绝世秘密。
“因为日日是我们的宝宝,所以爸爸才能告诉你……你可要替爸爸保守秘密,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哦!”
冬日连忙点头:“……嗯嗯!”
“是这样的,爸爸来人间是为了抓个小坏蛋。”
“这个小坏蛋特别坏,会偷偷附身在小朋友身上,然后把小朋友的生命力吸干。”
“……吸、吸干?”
“是啊,全部吸干,一滴不剩。被他吸干的小朋友就惨啦,很快会活不下去。”
“……”
对冬日来说,这已经是鬼故事本身,非常吓人。
“所以为了保护全世界的小朋友,爸爸一定要抓住这个坏蛋……但是又怕小坏蛋发现逃走,所以爸爸没告诉日日真实身份,因为爸爸要偷偷抓小坏蛋呢!”
冬日似懂非懂,主要感受一个氛围。
以及爸爸说的话多,听上去很有道理的样子,那肯定就是对的。
听完迅速捏紧拳头,很认真地说:“那我来帮爸爸,一起抓小坏蛋!”
冬眠笑着揉揉他脑袋。
——所以他们才无法抵挡小家伙的可爱啊,第一反应不是怀疑,而是想要帮忙。
“哇,有日日来帮忙吗,爸爸好开心。”
回应必须真情实感,起码不让小家伙感受到冷落。
“那如果日日哪天身体不舒服了,一定要及时告诉爸爸。”
真帮忙就算了,只希望他万一不幸被小魔物附身时,能意识到这点,并将这点告知他们。
“像是突然没力气啊,哪里很不舒服啊,一定要马上告诉爸爸。因为小坏蛋会附身小朋友,如果偷偷吸日日的生命了,日日一定要发现,好吗?”
冬日连忙点头:“好,我记住了!”
殷天听到这话,突然接上:“对,要是突然做了奇怪的梦,也要告诉爸爸。”
冬日将脑袋一歪。
没开口说话,但好奇的眸子一眨,脑袋旁边已经飘出个问号。
冬眠同样好奇地看向殷天。
是新知识点,之前没听他说过。
“我忽略了这点,小魔物在分裂的情况下,细胞记忆是会入侵宿主大脑的。”
“这不是小魔物故意,毕竟被察觉的可能性更大,而是他无法控制这部分。”
冬眠道:“那怎么样算奇怪的梦,你快跟日日说说?”
殷天细想了想:“首先肯定是比较奇怪的噩梦,其次可能会出现一些现实没去过的地方。”
不用担心跟其他的梦境混淆。
正如冬眠说过的,以他们的力量,不会做些没用的无聊梦,内容无论过去未来,基本都预示 着什么。
殷天看向冬日:“如果有什么地方,是日日从来没去过的,但在梦里出现了……并且感觉是紧张害怕的,也许还有什么东西在追你的,一定要告诉爸爸。”
来自大魔物莫名的自信。
当年把小魔物虐太惨了,殷天觉得自己肯定成为了小魔物无法磨灭的阴影,这段记忆会保留在他每段基因之中。
“……嗯嗯,好哦!”
冬日看向殷天,很认真地点头答应。
只是应完后,他就回忆起来,他似乎已经做过这样的梦,而且不止一次。
因此猛地一惊,难道小坏蛋附在他身上了吗?小坏蛋准备要了他的性命吗?
可他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
身体也很有力气,是超级健康强壮的宝宝啊……
出于保险起见,冬日决定问问殷天:“爸爸,我——”
结果才吐出几个字,嘴巴就像被什么东西从里面封住了,再说不出其他多余的字。
“唔,唔,唔……”
接着有股森冷诡异的恐怖感从胸口朝全身漫开。
心跳突然咚咚加速,手脚发冷,身体轻颤,大脑在左右晃动,耳朵里传出嗡嗡嗡的杂音。
“日日?”
“唔额……爸爸,我好像,有点恶心……”
“……”
“唔额哇——”
再开口,小家伙吐了一条壮观的彩虹桥。
“……”
家长四目震惊,原地起跳乱蹿。
吃太多了?
这肯定是突然吃太多了吧?
看来即便是小饕餮也不能乱塞,该控制还是得控制,不能暴饮暴食啊。
……
跌宕起伏的一天终于结束。
晚上世界平静,孩子抱着自己的大尾巴沉沉睡去。
殷天正很识相地准备离开房间,却被冬眠叫住:“……你等等。”
“嗯?”殷天停顿,“怎么了?”
冬眠想了想,起身走到殷天身边。
双手突然搭到殷天的肩膀上。
殷天:?
殷天:“……想抱我?”
很不客气地伸手摸上冬眠手背。
被冬眠一巴掌拍飞:“你别想太多,闭嘴,别让我后悔。”
“……”
看来是要做什么正事。
殷天闭嘴,也没问冬眠准备做什么,只安静地等着他动作。
然后见冬眠深呼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接着闭上眼睛,默念了一串长长的咒语,最后在殷天肩上点了几下:“好了。”
咔哒。
是天界为了看守他,最初在他身上设下的几十道枷锁消失了。
虽然这些枷锁从未真正对殷天起效,他随时都能解除,可被冬眠亲手解开,意义心境都是不一样的。
“你怎么——”
不需要问完,殷天猜到了原因。
“小神仙,你真容易心软。”
心情对此是高涨的,奈何殷天嘴巴正经不起来。
“万一那些故事都是我编的呢,你就不怕我骗你吗?”
他挑眉,嘴角还有坏笑。
“擅自解开这些枷锁,你就不怕我逃了,不怕天界责罚吗?”
冬眠直视着他:“你提问这些,难道是想得到我怀疑的回答吗?”
殷天一顿。
“你希望我相信你,就不要用这种方式,还说这些话,我能这么做,自然是做出了我自己的判断。”
殷天说得不清不楚,冬眠也不想给他明确的答案。
凭什么。
这大魔物可没少占自己便宜。
但冬眠心里又有自己坚定却拧巴的准则,不允许他再将殷天当成“犯人”对待。
“天界将你交给我管,那我自认有这些权限……你要是舍不得这些束缚了,我重新给你带上也行。”
殷天笑了:“比作训狗的话,我现在算是可以不用项圈的阶段了?”
哪有人主动将自己比作狗的。
冬眠皱了皱眉:“那你最好做条忠诚的狗,否则我随时会再给你套上项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