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某个不可言说的技巧后,Alpha的吻技不知为何也跟着突飞猛进起来。
令人脸红的水声在帐篷内回荡,龙乾似乎记恨自己第一次被气到喘不上气的经历,所以霸道到恨不得把兰舒亲到失忆。
——最好把他之前丢脸的青涩反应全部都给忘掉。
……这小子怎么以前和现在都亲不够呢。
兰舒被他亲得喘不上气,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后腰,半晌,那人终于不情不愿地从他嘴里退了出来,却并未彻底放开他,反而顺着他的下巴一路往下,最终埋在颈窝中舔吻起来。
似乎是第一次的经历给龙乾养成了坏习惯,就像是家里养的小狗一样,第一次喂了什么口粮,之后就只偏爱那一种口粮。
可能是兰舒第一次纵着这人又舔又咬了自己的腺体,所以龙乾眼下就像是迟来的口欲期发作一样,每次亲完人都要含着腺体舔咬几下。
兰舒被迫仰着脸,任由那人舔吻着自己的颈侧。
龙乾埋在他颈窝里不满地蹭着抑制贴,过了半晌突然冒出来一句:“你和你前夫……第一次的时候,是因为发情期吗?”
……偷情的时候聊原配,多少有些煞风景了。
不过这人先前不是说“什么狗屁前夫,我一点都不在意”吗?
自从兰舒妥协的那一天后,他好似是解除了什么禁锢一般,演都不打算演了。
只不过即便龙乾已经竭尽全力把自己扮演得很成熟了,可他依旧连“一夜情”三个字都不敢说,纯情得堪称可爱。
兰舒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嘴角,抓着那人埋在自己颈侧的头发道:“……不是。”
龙乾闻言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半晌又道:“他有胁迫你吗?”
“没有……”兰舒实在忍不住道,“你能换一边吗?”
他感觉自己的半边脖子快被人啃麻木了。
那人继续恶狠狠咬他脖子,但愤怒之余,倒是真换了一边。
……像个只会呲牙但其实无比听话的小狗。
如此形象的比喻,兰舒却不敢再说出来,生怕又回到了“没人爱的野狗”上,再把人惹得抱着他委屈巴巴地落泪。
好在从明天开始,他们出门都要穿厚重的防护服,倒是不用担心有人看见。
于是兰舒抓着怀中人的头发,任由他舔吻着自己的颈侧,自己则是有些走神地回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
……其实第一次的时候与其说是Alpha胁迫他,不如说是他胁迫了Alpha。
兰舒选完照片后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见到自己的Alpha,【组织】处理完剩下的那些Alpha后,才允许他去接龙乾。
时至今日,兰舒依旧清楚地记得他们之间的第一面。
光洁明亮的房间中,他一眼便看到了那个Alpha。
年轻,英俊,像是一头被囚禁在牢笼里的野兽一样,面上没有一丝情绪。
然而兰舒推开门的一瞬间,Alpha看到来者是他后,不知道为何一怔,随即微微睁大了眼睛,半晌竟像是看到了饲主一样,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那实在是兰舒永生难忘的一幕,可他当时没有笑,只是漠然地和Alpha对视着,好似在看一件工具。
——事实确实如此,一个月后,这个工具无论有效无效,最终都会被报废掉。
哪怕是养宠物,也鲜少有人愿意养只能活一个月的宠物,更何况只是一个工具。
所以在一开始,兰舒根本没有打算在这个Alpha身上投入什么感情。
虽然对方长得十分和自己胃口,但也仅此而已了。
所以他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没有问,带着人转身便向培育室走去。
一路上那人不知道为什么频频扭头看向他的脸颊,眼底带着兰舒看不明白的炽热和惊喜。
那时的兰舒将那些情绪视为劫后余生的喜悦——毕竟兰舒如果不选他,那他就要像其他Alpha一样被处理掉了,所以对方高兴也是正常的。
然而,直到很久之后兰舒才意识到,那人当时堪称浓烈的情绪,其实是费尽心机,终于见到梦中人的狂喜。
可兰舒当时什么都不知道,他就那么冷淡地带着人进了培育室。
反手关上门,没等那迫不及待的Alpha开口说些什么,兰舒便转过身,在对方热烈如小狗般的目光下,和他说了两人见面来的第一句话:“接下来的一个月,你只有一件事需要做。”
“——用尽一切手段让我怀孕。”
时至今日,兰舒还清楚地记得龙乾惊愕到呆在原地的样子。
其实兰舒该疑惑的,为什么一个外来的,从来没有在【组织】中待过的Alpha,却能听懂他说的话,并且表现出这么大的惊愕。
但他当时认为自己已经走到了生命的最后一段,所以懒得再去思考那些事情了。
兰舒拽着惊呆的Alpha走到床边,一把将人按在了床上,随即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对方身上,居高临下道:“给你三分钟的时间硬起来——硬不起来你就只能去死了。”
Alpha过于年轻的年龄,和过于英俊的容貌,让Omega产生了错觉,误认为他是个空有其表的小白脸,于是开场便放出了大话。
然而很快,兰舒便为自己的轻视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兰舒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尚未进入发情期,可那人却还是险些在第一天就撞开他的生殖腔。
刚满十八岁的Alpha掐着他水淋淋的腰,眼神中浓烈的珍视几乎要溢出来了,他低头吻过身下人的腺体,最终在痉挛到近乎小死的Omega耳边道:“我终于找到你了……”
兰舒当时没有丝毫经验,被折腾得险些哭出声,过了良久他才意识到身后人正在用基地语言和自己说话。
Omega于是瞳孔骤缩,蓦然在巨大的快感中抬眸,猝不及防地撞见了对方手臂上那圈明显用刀刻下的奇怪疤痕。
——他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还是从落刀的力度中一眼看出,那竟是他自己的手笔。
远隔岁月的承诺,终于穿过千山万水,来到了他的面前。
所有的记忆都已经灰飞烟灭,可兰舒在那一刻还是陡然从灵魂深处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战栗。
他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睫毛上挂着泪珠,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人:“你是……”
“嘘——”Alpha声音很轻,像是什么经年的旧梦般飘到兰舒心头,“我来救你了,哥哥。”
后颈一疼,兰舒猛地回神。
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脸极其阴郁的看着他:“你想什么呢?”
……那反差实在太大了,一瞬间好似死去的丈夫发现他正在偷情,所以化作厉鬼来索命一样。
兰舒在黑暗中把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搪塞道:“……没什么。”
龙乾看了他三秒,抵着他的鼻子道:“明天的分组具体是怎么个分法?谁来决定?”
他分明要问人话,可问完之后又霸道地亲了下来,丝毫不给人回答的余地,非常不讲理。
兰舒被他亲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憋出一句:“……我来决定。”
龙乾闻言立刻理直气壮地要求道:“我要跟你一组。”
他过于亲昵和理直气壮的语气,好似一瞬间回到了过去。
但曾经的龙乾不会说“要”这种明目张胆的字眼,他只会笑着和兰舒撒娇:“哥哥,我好想跟你一组啊,好不好嘛?”
只有习惯了抢夺才能获得奖励的孩子,才会把这种明确又充满进攻性的词汇挂在嘴边,而从小就有充足安全感的孩子,则显得懂事而谦让,因为他心知肚明,是他的就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分组要确保每一队的平均实力。”Omega垂着睫毛拒绝了他,“你实力太强了,我们不可能一组。”
——实力强反倒也是错了!
龙乾闻言气得牙痒痒,只恨不得一口把兰舒吃下去:“堂堂天枢首席,给你当小三连这点特权都没有,还不如去要饭!”
兰舒:“……”
兰舒半晌竟忍俊不禁,一下子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呢,学长?”恶狠狠的狼崽见状立刻抵着他的后颈威胁道,“再笑一声试试看呢?”
兰舒忍了片刻,最终还是没忍住,捏着他的下巴逗弄道:“要饭其实也可以……凭这张脸,你就算是去要饭恐怕也饿不着。”
“……我是去要饭,又不是去卖身!”龙乾好似一下子被他戳到了痛脚,立刻暴跳如雷道,“你以为我谁不谁的都——”
可话说到一半,他却蓦然咬住了话头——自己这副三贞九烈到恨不得把忠心掏出来给人看的样子,像极了摇尾乞怜的蠢狗,实在是不值钱到家了。
对上Omega笑意越发明显的目光后,龙乾当即恼羞成怒地低下头,愤愤不平的将吻落在了那人的后颈上。
兰舒被他亲得闷哼一声,却并未出现之前那副软到顺着墙面往下滑的样子。
——他来之前在后颈上贴了抑制贴,那股掺杂着海盐柠檬的桃花香,此刻就像他们这段暧昧却见不得光的关系一样,被牢牢地隔绝在下面。
有那么一瞬间,龙乾很想直接把那处东西撕下来,将他在兰舒身上留下的标记和他们的关系一起昭告天下——可他不敢。
他害怕惹怒了那人,所以只能像个套了嘴枷的小狗一样,对着兰舒的后颈白白呲牙。
兰舒见状忍俊不禁,扭头埋在他怀里笑。
短短几天的时间内,兰舒笑的次数似乎已经超过了两人认识以来的总和。
龙乾被他笑得一晃,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两下,半晌他突然低下头,贴着怀中人的脸颊轻声道:“……学长,我给你带了抑制贴。”
兰舒一下子便听出了他的打算——这小子是又嘴馋了。
他当即竖起一根手指,抵在了对方的嘴唇上:“带了也不能揭。”
龙乾一下子急了:“为什么?”
兰舒轻声道:“之前有过Omega因为荒星的气压和磁场影响,一摘下抑制贴便立刻进入发情期的先例。”
——这也是兰舒一定需要一个暂时标记的原因。
但有暂时标记归有暂时标记,他并不愿意拿此事来赌。
不过龙乾显然也不愿意就此善罢甘休,他搂着那人的腰把他往怀中带,不依不饶地亲着人讨要:“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说,除了那些什么都可以给我吗?”
兰舒被他亲得七荤八素:“别亲了……唔……我是说过,但你好歹也要分时间吧……唔——”
龙乾凶巴巴地一通乱亲,而后恶狠狠地抵着兰舒鼻尖,直勾勾地看着他道:“那现在这个时间你有什么能给我的?拿出来让我开开眼?”
兰舒深知今晚不给他点甜头,自己恐怕是别想睡了,被人压着亲了半晌后,他总算妥协道:“好了好了,给你用前面……唔…你先松开我——!”
以龙乾堪称白纸一样的经验,第一时间完全没意识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恶狠狠地咬了一下兰舒的下唇,退开后刚想问什么叫用前面,你是不是又在哄我。
可没等他问出口,下一刻,那人却喘着气,在黑暗中垂眸解开了自己胸前的扣子。
梦中才会出现的旖旎一下子展现在自己面前。
龙乾装出来的凶相瞬间荡然无存,整个人好像大脑宕机般,怔愣地僵在那里,和当年在培育室的表现一模一样。
只见Omega低着头,衣衫半褪到了臂弯,像是教堂之中愿意用身体为人洗清罪孽的神父一样,圣洁又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