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营销号，营销的本质就是好的产品加上好的宣传，达到双赢的目的，但最根本的点在于，产品得是好的，营销并不是颠倒黑白，如果那样即便成功了也会被反噬。你和我说了几句真话你心里清楚，所以我做不了你这单生意。”

　　徐青野的意思很明显了，孟西是个劣质品，他这不接待。

　　“你TM的。”

　　孟西气的爆了粗口，想要骂些什么什么却一时词穷。

　　“你出去等我吧。”

　　周雄皱了眉头，他对徐青野的回答也不太满意，但对孟西的不满显然更多，徐青野说的也有道理，其实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已经是最简单的了，只看舍得不舍得了。

　　孟西摔门出去，会议室里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周雄并没有起身，来都来了也不能白来一次。

　　“孟西的事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周雄有些不甘心，他在孟西身上投了不少钱，这才刚开始往回赚都不回本呢。

　　“小红靠捧，大红靠命，垃圾人自然没有好命，我劝你换个人投资吧，不要因为一些沉没成本舍不得放手。”

　　徐青野像是看透了周雄的想法，他从桌子上拿了个遥控器打开了大屏，周雄的视线看过去，显示屏上出现了各家经纪公司的logo，浩海娱乐的logo也在其中，只是排的十分靠后，徐青野操作着遥控器点开了浩海娱乐的文档。

　　文档里面是一些演员数据，徐青野按着按着点开了其中一个人。

　　“这个就不错，你相信我的话稍微漏点资源给他，会给你超出预期的回报。”

　　各个娱乐公司的数据是徐青野熬了几天夜整理出来的，他把熟悉的名字都圈了出来，不少都是在后续的剧情里出场过的，浩海娱乐这个新人名叫钟印，后期剧情里和沈确合作过一部电影，是男三号，虽然描写的笔墨不多，但能在大制作电影里担任重要角色已经能证明他的实力了。

　　周雄看着显示屏上的钟印有些没什么印象，公司的艺人不少，他也不是全认识，从数据上看这个钟印应该刚进公司没多久，暂时也没什么太好的资源，只拍过几个小广告而已。

　　“这个艺人我看着资质一般啊，这长相也不是大众喜欢的长相。”

　　周雄有些犹豫，钟印的形象偏硬汉，是个黑皮体育生，和时下流行的美少年完全没有相同之处，捧他的试错成本似乎有些高。

　　“审美是多样化的，总有喜欢这一款的。要是火了不就是全网无代餐了嘛。孟西符合你说的大众审美，你推了这么久推起来了吗？”

　　徐青野又翻了几张钟印的照片，人长得很干练，看起来就是当兵的好料子，往军旅题材片里一送，没多久就能出头。

　　“那孟西？”

　　周雄还是舍不得。

　　“哥，打人是违法的，现在是法治社会，他已经触犯底线了，并不是简单的情侣间的摩擦，他是把人打到流产住院了啊。赶紧撇清关系明哲保身才是，你还上赶着要保他，生意不是这样做的。”

　　徐青野有些无奈，这孟西是救过周雄的命吗？

　　“哎呦，我这是倒的什么霉。我怎么就捧不出大红大紫的艺人呢。”

　　“你信我的话就试试看我的建议，这次我就不收你谘询费了，就当交给朋友。不过孟西的瓜可是你们自己送上门的，我就当收个见面礼了。”

　　徐青野笑的一脸狡猾，周雄看着徐青野，心里很是矛盾，放弃孟西就是割肉，他肉疼啊，但不放弃的话后续的麻烦事的确不少，万一对方真的报警，那得上社会新闻。

　　周雄经过一番天人交战终究是叹了口气。

　　“我明白了，这么多年来我的眼光一直都差，那就信你一回吧。谢谢你的招待，水我就拿走了。”

　　周雄拿起桌上的矿泉水，边走边喝，刚到门口一瓶水就见了底，他把瓶子捏扁丢尽了垃圾桶里。

　　目送周雄离开，一直安静呆着当壁花的曹慕安忍不住开口了。

　　“你怎么确定这个钟印能火啊？你说的也太笃定了吧。”

　　曹慕安看着钟印的照片，黑黑瘦瘦的，虽然长得还算不错，但并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他的眼睛太明亮，一身正气的瞧着让人有些距离感。

　　“我会算命啊，掐指一算他能红。”

　　徐青野伸出手胡乱捏了几下，说的煞有介事。

　　“我才不信呢，你要是真会算命，你给我算算，我什么时候发财。”

　　曹慕安嘴上说着不信，但一脸的跃跃欲试，徐青野撇了她一眼，阴测测的开口。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发财，但我知道你快被我扣工资了，一点职业敏锐度都没有。”

第30章 第三十瓜 交互

　　曹慕安还没从算命这件事里回神，敏锐的捕捉到了扣工资几个字，顿时整个人就站的笔直。

　　“怎么了，我犯什么错了？”

　　曹慕安回忆了一下，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端茶递水的扮演了个前台的角色。

　　“端个茶就真当自己是前台了吗？歌手孟某殴打前女友至流产。标题都给你起好了，不知道跟一下热点吗？”

　　徐青野摇摇头，曹慕安和网友吵架的时候最来劲，这种时候怎么不开窍了。

　　“老板，人家来找你解决麻烦的，你没给人解决还煽风点火的爆人家的瓜这样不道德吧，我们公司的主旨不是要做有正义感的营销号吗？”

　　曹慕安有些犹豫，这和泄露客户数据有什么区别。

　　“问题解决了啊，找我的人是周雄，我帮他把制造问题的人解决了，又给他推荐了新的好苗子，他包赚的。再说了，我都和他说过了，他也没反对吧，再再再说，是你站在边上听到了这件事发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徐青野从抽屉里掏出一罐可乐喝了一口，露出个标准的奸商微笑。

　　曹慕安觉得一股气直冲天灵盖，这人在这等着她呢。

　　“知道了，我马上去干。”

　　曹慕安迅速跑出去开机剪素材，准备放瓜。

　　另一边周雄上了车，从后视镜里看了孟西一眼。

　　他忽然发现镜子里的人有些陌生了起来，他还记得第一次看见孟西是在商场的广场上，他独自一人抱着个吉他唱歌，并不是热门的歌曲，因为小众听的人并不算多。

　　周雄在他面前驻足，听着他一连唱了三首歌，那时候的孟西是什么模样的，留着一头微长的卷发，个性，独特，看着他就想多了解他一些，像个谜一样。

　　孟西刚签公司那年也很努力，写歌，录歌发专辑，一切都照着梦想的方向前行着。

　　是从哪里开始变得呢？

　　周雄忽然就想不起来了，一开始的小问题他只当是孟西有个性，等问题大了之后他才开始慌了。

　　“孟西，我们认识几年了？”

　　周雄忽然开口，还处在愤怒中的孟西被他的问题问的懵了一下，思索了一会儿才有些不确定的开了口。

　　“好像快五年了吧。”

　　“你的合同快到期了，到期就不续约了。你以后好自为之。”

　　周雄应了一声，又抽了根菸叼在嘴里，他并没有点燃，只是就这么叼着，后排的孟西睁大了眼睛。

　　“我去道歉，我赔钱给她，你别放弃我行不行？”

　　孟西有些慌了，之前他犯过不少错，都是周雄给他兜底的，如果不续约，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是我错了，这些年都是我太惯着你，从前的我欣赏你的特立独行，我把你的一切都当作是个性。可我发现并不是这样的，你的行为早就越界了，我顾念着我们之间的感情也好，念着投资在你身上的钱也好，这些年我一直自欺欺人着，到今天我才彻底明白了过来，你的问题我也要负一半的责任。你歌曲的版权我都给你带走，另外解约之后也会给你一笔钱，你继续唱歌也好，做个普通人也好，总是要有新生活的。”

　　车子激活，两人再也没有开口，周雄的目光偶尔往后看一眼，终于是彻底的放下了。

　　曹慕安的爆料贴一发，立马就有一堆人在下面问是谁，不过她设置的模糊词并不多，几乎就是明牌了。

　　孟西出道这些年积累了不少的粉丝，全是被他那些所谓的个性吸引来的，爆料一出，立马就有一堆人出来维护孟西。

　　曹慕安这次安安静静的没有和他们对骂，只是等着真正的爆料人出手。

　　“万一孟西的前女友心软放过他了，不爆料了怎么办，我可不想被这些粉丝天天追着骂。”

　　曹慕安有些担心，女人最容易心软，万一那个孟西一番花言巧语就把人哄好了呢，她岂不就成小丑了，照片也没有，证据也没有，就全靠纯文本输出，她有些底气不足。

　　“要么自己去跟进，要么就摆烂不管，你赚到流量就可以了。娱乐圈的新闻瞬息万变，也不会有人一直记着你的，下次更新个新的热点，又是新的一批人骂你，多热闹啊。”

　　徐青野转动椅子看向曹慕安，干他们这一行的，其实也不必事事都求个结果，大部分时候都是跟风凑个热闹，每天都挖得出大瓜的话娱乐圈都要没人了。

　　曹慕安听的似懂非懂，徐青野已经收拾东西走人了，这地方实在是有些偏远，他赶着回家睡觉。

　　《天子盟》定了播出日期，沈确也被官博@加入了宣传，这次他配图的是另一张徐青野拍的照片，这次不是写真，就是在剧组偷拍的士兵扮相的照片。

　　沈确：我还在《天子盟》演了个小士兵，找找看我在哪里吧。【图片】

　　徐青野让沈确多经营自己的社交媒体，但沈确已久没什么更新，上次自我介绍之后就没发过了，关注他的人饿的嗷嗷待哺，《天子盟》的那几秒钟都快盘烂了。

　　沈确不发动态根本不知道在他干嘛，这让一群人很少抓心挠肝，这次终于是看到新鲜的沈确了。

　　沈确的配图是休息时候他坐在边上发呆，徐青野抓拍下来的照片，照片里的他虽然穿着一套普通的士兵服，看起来却像个还不知战争为何物的少年将军。

　　吃葡萄吐苹果皮：照片拍的好好看，是剧照吗？你到底演了几个角色啊？

　　追星女是最强大的：好看好看，求无水印原图。

　　小脸通黄：显示屏脏了，舔一下吧！

　　士多啤梨：所以剧组到底什么时候出我们小确演的角色介绍啊，我很急。

　　······

　　网友留言很多，沈确选了几个回覆了一下，遇到夸照片拍的好的，他都会@的确野这个账号，骄傲的来一句“他拍的”。

　　沈确这操作瞬间给徐青野引了很多的流量，徐青野这会儿没有看手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点的外卖刚到，正准备简单的对付一顿。

　　手机提示音疯狂的响起配合著震动，手机都快自己从桌子上跳下去了，徐青野眼疾手快的抓住手机，想看看怎么个回事。

　　刚点开，跳出来的就是关注提醒，他的号居然多了几万个粉丝。

　　“的确野”这个号是专门用来追沈确的，除了上次手撕徐浩之外其他全是岁月静好的状态。

　　徐青野才更新了几条，都是一些站哥视角拍的沈确，沈确出妆，沈确坐在边上休息，沈确回酒店等场景，全是抓拍，但拍的氛围极好。

　　沈确的交互让他为数不多的几条消息全都被仔细的浏览了无数遍，后台都跳出了他的热度足够接广的消息。

　　徐青野搞清楚了来龙去脉，给沈确发了个消息，确定他没在拍戏立马打了个电话过去，那头沈确挂断了电话，徐青野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视频邀请就谈了过来。

　　好嘛，喜欢面谈。

　　接通视频，沈确正在放车上，看样子是晚上还有戏要拍。

　　“吃过了嘛？”

　　徐青野来了句经典开场白，沈确嗯了一声，反问了徐青野一句。

　　徐青野立马把镜头压低，照到了他刚打开的外卖盒子，他点了个炸鸡，金黄金黄的看起来很是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