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意满脸真诚:“如果你实?在?不知道?,我可以教你的。”
“教我?”陈玦捏他脸,“怎么教,你在?哪学过吗。亲过别人吗?”
“没有,不过我很爱吃鸭舌,很爱吃冰淇淋,”顾思意还是一本正经的,真诚的,“综上?所?述,我应该很会接吻。你要不要试试呢?我听?人家说,很舒服的。”
先是安静。
因为太安静了……
顾思意停了一会儿还以为他要拒绝了。
然后陈玦出声:“可以试试。”
顾思意眼睛微微睁大。
陈玦调整姿势,大约是觉得顾思意趴他身上?的方式并不是很好,翻身将他按在?了下面,脸贴着脸,对他说:“不过你手上?专心就好,这个我教你,我不喜欢被人教做事。”
第42章
顾思意猝不?及防地仰躺着, 手肘抵着床单,整个人微微陷进?柔软的褥面?,脑子一片空白, 只剩一点意识在?维持表面?。他喉咙动了一下,眼神好像刚被灌了口酒, 还没反应过来陈玦说了什么似的。
陈玦一只手撑在?他脸侧, 他俯身压低身体, 眼神从他睫毛、鼻梁、嘴角一路扫下来,最?后停在?嘴唇上。
陈玦轻轻靠近, 在?他唇面?碰了一下,蜻蜓点水的。
顾思意睫毛猛地一颤,嘴唇发麻让他本能地仰了仰头,后脑蹭得?枕头发出轻响。
陈玦的眼神也是热的, 低下头又?碰了一下, 但比上次多一秒钟。
顾思意嘴唇忍不?住轻张了点缝隙,手掌的张力在?这一下刺激后瞬间不?受控收紧,眼里已然有了水光。
陈玦下颌一紧, 贴的很近地问他:“你手在?干嘛?”
顾思意眼睛里全是水意,下意识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对不?起,这个姿势,我?不?是很方?便……我?现在?要做什么, 我?忘了。”
他的大脑中枢好像没办法在?这种事上同时处理两件事,被陈玦亲已经叫他调动所有感官去感受了,全身敏感的神经末梢都集中在?了嘴唇上, 从而牵动心脏,鼓张得?厉害。
陈玦注视他情动到无法自拔,好像能让他为?所欲为?的模样, 嗓音落在?他耳廓:“这样还说你教我??”
顾思意摇头,用?身体去蹭他,他没办法说话?,一只手勾着陈玦的脖颈拉他下来,说:“我?还要,你再亲一下。”
陈玦没说话?,等他求了一会儿,才低下头继续,吻先是从唇面?开?始的,近乎单纯地碰触和辗转,顾思意张嘴汲取,陈玦顺势伸入舌尖探进?去,本能地触碰和搅弄起来,手底下顾思意软得?像一滩水,热得?像壁炉里正烧的炭火,很不?受控地发出鼻息声和吞咽声,想?要哭了一样用?腿勾在?他的腰上。
顾思意好像不?知道怎么回应,但开?始唇舌纠缠时只知道往里吞和哭,十分无措、生涩,反应来的急促又?快,大脑缺氧发麻,和被电了没区别。
陈玦似乎冷静一些,张弛有度地舔吮他的舌尖,往里吸,和轻轻咬,甚至有意识留意顾思意的感觉和反应。
顾思意喘得?有点太大声了,明明只是吻他,就已经着火了。
顾思意想?把睡裤脱下去,陈玦摸到他光滑的腿,眼神又?暗了下去,第二次加深了这个吻,抵着说:“你知道不?可以。”
顾思意眼泪湿润了面?颊,祈求说:“可是我?想?。”
陈玦注视他:“吻你你怎么会哭?把你舌头咬痛了?”
陈玦其实?记不?太清发生了什么,自己是有点失控,因为?顾思意身上很香甜,嘴唇也是甜味的,让他上瘾,但陈玦肯定自己没有很用?力咬他。
“不?是,你不?理解我?。”顾思意喘着气,感性?冲上了大脑,他觉得?他和陈玦的关?系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再也不?是模棱两可了。
陈玦目光很深,撑着胳膊依旧在?距离他几公分的位置,拇指轻轻抚摸他的下巴,道:“又?说我?不?理解你了,那你想?要我?理解你吗?”
“不?需要你去理解,你会爱我?就够了,”顾思意吸了吸鼻子,眼里映着湿润的光,望着陈玦,手里试图将?他弄在?自己身上,“我?现在?就是……想?你进?来……”他说了很直白的词语。
陈玦喉头发干:“家里什么都没有,不?行,你别想?了。”
顾思意有点冷静不?了,因为?动情所以非常激动地说:“我?不?害怕。”
“你不?害怕我?害怕,半夜怎么给你约GP?”陈玦理智还在?,他是有点怕伤到顾思意的。
“你不?是有认识的医生吗?!”
陈玦:“那是看耳鼻喉的,不?看肛肠。”
顾思意:“你这么知名一个律师,不?认识一个肛肠科医生?”
陈玦手掌在?他腿上摩挲几下,说:“我?才上班多久?我?一定要认识一个吗,就算我?认识,我?好意思凌晨打电话?带你去吗?这不?丢人吗,还有你疼了我?会不?心疼吗?”
顾思意睁大眼睛盯着他。
“……那你要想?个办法,”顾思意声音很低了,委屈地说,“哥哥,现在?不?搞我?就难受。”
陈玦侧身翻过来了,脸颊在?枕头上:“你以前自己怎么解决的?自己捅吗?”
“……话?能不?能别那么说,我?没那么过。”顾思意叹气,就是因为?没有过,他才没分寸,觉得?不?害怕,这会儿理智回来了一丁点,说,“我?没买过成人用?品,我?快递寄家里也害怕,自己用?手又?没感觉。那我?青春期荷尔蒙就这样,我?能怎么办,我?满脑子都是你。你要想?办法。”
陈玦略微头疼起来,将?他捞到怀里,右手就着手里的汗和借顾思意手心的汗意捋上去,同时弄起来,并用?左手扣着他的后脑勺,和他接吻,这一次不?知道吻了多久,因为?没人计算时间。顾思意被亲得?晕晕的,心脏胀起来发麻地疼,可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喜欢陈玦亲他的空隙,会用?拇指抹掉他脸颊的眼泪,然后轻轻地吻他的嘴角和鼻尖。
结束后,两人都一身汗。陈玦看了眼时间,距离他上来和顾思意拍照,似乎只过去了半小时。
半小时,感觉这辈子没有这么爽过,不?是那种肤浅的快、-感,而是一种深层神经层面?上的融化感,像什么坚固的东西被击穿了,人类最顶尖的快乐也不过如此。
顾思意停了后仍然睫毛湿润,眼角染红,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力气。
陈玦建议他:“多健健身,不?然怕你太累。”
“我?累什么,累的不?是你吗。”
“哦,是,你不?用?动的。”陈玦说,“随便你吧,在?学校吃好点。明天还有早课,还不?睡?”
“……”顾思意也看了眼时间,抱着他的腰,“我?还可以睡八个半小时,够了啊,我?们?床单要换吗?”
陈玦低下眼:“我不会换,你换吗?”
顾思意摇头:“……我?不?想?换,我?们?的小床单为?什么不?能学会自动换洗呢?算了就这样吧,反正擦干净了,明天让玛拉来吧,谢谢她。”
“睡觉。”陈玦伸手把灯关?了。
黑暗中,顾思意眼睛闭上了,忽地又?睁开?了,爬上来亲了下他的脸。
陈玦忽地就笑了,拍他脑袋:“好了,睡觉。”
顾思意眼睛在?黑暗里满是光亮:“我?们?来接吻吧?”
陈玦睁眼:“还睡不?睡了?”
顾思意摇头,然后点头,趴在?他怀里,头顶蹭在?陈玦下巴上,毛茸茸的:“就是感觉喜欢你,很喜欢你,和你在?一起好开?心。你开?心吗?”
“嗯。”
陈玦很开?心。
陈玦闭上眼睛,哄他:“乖乖,睡。”
顾思意嗯了一声,缩成了一小团,安静地睡着了,他从小睡觉姿势就很乖,不?爱乱动,和醒着的时候不?一样。
陈玦以前可以说是习惯了,现在?稍微有点享受这样了。
……
第二天一早,两人几乎是同时醒来的,陈玦的闹钟先响,被他按掉了。
顾思意睁眼了,声音很含糊:“哥哥,早上好,是六点吗?”
“七点,你再睡一个小时。”陈玦在?旁边换衣服,随意套了件卫衣,布料在?他肩背起伏间拉出褶皱,“我?去跑步。”
“……那我?也去,你等等我?。”他揉了揉眼睛,过了两秒才坐起身,“帮我?找下衣服吧。”
陈玦进?衣帽间,给他拿了一套速干衣和运动服,两个人在?十五分钟后一起出门跑步了,清晨的空气微凉,阳光刚刚探出屋檐,街道还没苏醒,偶尔有一两个遛狗的邻居早早出门,和他们?点头问早。
陈玦放慢脚步等着他。
跑道尽头是个静谧的湖泊,水面?泛着金光,草坪边缘站了个老头在?挥高尔夫球杆。树梢间传来清脆鸟鸣。
“英国冬天是不?是很漫长,”顾思意问,“天气还是很冷。”
“一年四季都这样。”陈玦问他冷吗,摸了摸他的手心,但并不?是很冷,不?过陈玦也没松手丢开?,就牵着,速度变为?了散步。
“我?毕业后会想?回国,”顾思意挨着他,“如果你一直在?伦敦当律师的话?,我?就先不?走。我?就考虑把妈妈接过来。”
“想?回国陪你妈?”
顾思意点头:“她一个人。”
陈玦:“那等你毕业再说吧,我?想?过回去。”不?过他也刚毕业没多久,当律师就好像玩游戏时系统给他发了一张身份牌一样,去哪儿陈玦是无所谓的。
顾思意闻言也不?再小心试探:“那最?好了,而且根据我?半年多的观察,伦敦挺有意思的,美术馆、图书馆都好,但街头太冷了,晚上还老下雨,人也冷,走到哪儿都要排队,超市一关?门什么都没得?吃。早期发达国家通病,曾仕强说过了,我?认为?日不?落帝国也要日落了,综上所述,我?们?回国会更好。”
“每个地方?都有弊病,”陈玦说,“在?英国可以结婚。”
顾思意整个人都愣了一下,望着陈玦说:“是哦……”
他忽地意识到,陈玦肯定不?是一时心动,也不?是被感情牵着走。他其实?已经走在?时间前面?,把所有出口都踩过一遍才回头拉住他。
所以陈玦的回应会来得?慢一点。
顾思意没有思考过“结婚”那么远的事,他其实?更喜欢思考当下,当下要快乐要开?心,顶多思考到了陈玦爸爸生气了停他卡这步,因为?这关?乎他和陈玦的生活质量。
回家后,顾思意换衣服冲澡,陈玦在?衣帽间接电话?。
过了会儿,顾思意从浴室光着出来,陈玦还在?说话?:“我?没说我?不?回来。”他顿了顿,“但现在?不?是时候,我?还有几个案子。”
顾思意靠近时,陈玦蹙眉扫了他一眼,拉开?衣柜递给他毛衣示意他穿,顾思意瞥见他已经换好衬衫,扣子从喉结一路扣到腹部,领带落在?手里还没系。
对方?似乎又?说了什么,陈玦的声音冷下来:“我?知道你觉得?我?读法律浪费时间,你一直觉得?我?该在?自己公司从实?习生做起,认账看表,明年这个时候跟在?你身后进?董事会,对吧?”
顾思意在?旁边光明正大偷听。
陈玦没有和父亲吵,只说:“我?不?讨厌你安排的人生,但我?不?想?永远只走你设的轨道,回来也可以,我?再想?想?。”
通话?挂断。
“陈叔叔说什么了,要你回家继承家业?”顾思意刚换好毛衣,头发因静电而飘起来几根。
陈玦:“嗯。”
顾思意:“你不?太想??”
陈玦对着镜子系领带:“有点烦,而且他有职业经理人,我?学的法律,不?是工商管理。”
顾思意:“你有没有听说过职业经理人把集团的财产转移了大半的那个新闻?”
陈玦侧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