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还带着笑意,凑到谢淮面前说:“家属今晚过来是专门给我剥虾?”
家属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过来服侍你。”
戚栩可是记得面前的人今天生日,夹起碗里的虾放到谢淮的嘴边:“你先吃。”
谢淮垂眸:“试毒?”
戚栩抿了下嘴:“是啊,想毒哑你这张嘴。”
谢淮咬下戚栩筷子上的虾,然后重新给他再剥了一只。
大庭广众之下两人也没遮掩,同桌的苏珂浩看到这一幕愣了下,转头看了一眼已经回到座位的李恺兴,正常不过的神情。
他再看了眼钟艾明,更是疑惑地和他对视。
是谁有问题一眼便知。
苏珂浩以为自己喝醉了,不是,他酒还没有喝呢。
所以当所有人拿着酒去敬戚栩的时候,他是喝得最凶的那个。
戚栩可谓是来者不拒,面色不改地全部喝下。
只不过到了戚栩极限的时候,谢淮扣住了他的手,自然地接过他手上的酒杯,对面前的人说:“抱歉,你们戚总醉了,这杯我替他喝,不介意吧。”
那人对上谢淮的凌厉的眼神,酒醒了半分,甩着头说:“不介意。”
苏珂浩拿着酒杯又来了:“谢少,久仰大名,欢迎来到咱们云瑞的年会,今晚玩得开心。”
谢淮和他碰杯仰头一饮而尽。
苏珂浩拢共给谢淮敬了好几杯酒,非常豪爽地全都喝完。
之后的人来敬酒都是谢淮替戚栩喝,醉了半分的戚栩只是坐在位置上默默地看着,眼神里有种喝醉了好办事的感觉。
抽奖是年会中最让人期待的一个环节,李恺兴还是想给谢淮黑幕,谁知头一转,戚总和他的家属不见了。
此时台上滚动着特等奖的号码,屏幕停在了28,主持人在喊着恭喜28号获得特等奖,8888现金大奖。
主持人喊了几声都没人出来认领,李恺兴瞅见空了的位置上有两张纸,鬼使神差地打开看了一眼。
28号正是谢淮的号码,似乎不同他黑幕,今天的谢少好运到不得了。
苏珂浩看到他手上的号码,连忙说:“谢少和戚总去哪了,赶紧给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回来领奖。”
李恺兴是个有眼力见的,让人给谢淮领奖,对苏珂浩说:“你管人家去哪里,你也是不知死活,竟然当着戚总的面给谢少灌这么多酒。”
苏珂浩不明所以:“来者是客,我这不是提前搞好关系,说不定以后有项目合作。”
李恺兴嗤笑了一声:“人家小情侣还用得着你搞好关系。”
苏珂浩被雷劈了的模样,不可置信地看着钟艾明:“你也知道?”
钟艾明点了点头:“知道。”
苏珂浩看向一旁的营销部经理,后者张了张嘴巴:“刚知道,我去洗手间的时候看到他们两人搂着进了电梯,我可没灌人家酒啊。”
全场最没眼力见的人就是他,苏珂浩有些担心自己的年终奖会不会被扣。
戚栩被灌了几杯酒,脸上有一丝醉意,被谢淮搂着腰上车。
两人一上车,陈威直接把挡板给升起来。
谢淮看了一眼挡板,下一秒戚栩主动跨坐在他的腿上,半跪在后排毫无征兆地吻上来。
戚栩勾着谢淮的脖子,将人压在椅背,掌握着主动权,轻而易举地撬开了他的双唇。
谢淮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在戚栩吻上来的一瞬任由摆布,顺从地受着。
不知道是谁喝醉,等这个吻结束之时,两人脸上都有醉意。
谢淮在戚栩的唇上细细地磨:“生日礼物现在就开始?”
戚栩眉眼间染上几分醉意,挑着眉笑起来时很明媚:“前菜。”
坦然又直白,让谢淮无比期待正餐的惊喜。
戚栩直起身又去亲他,见谢淮气息没什么变化:“谢少海量,怎么一点都不见醉,那天和我告白是在装醉吧。”
莫名其妙地秋后算账了。
谢淮心里动了一下,喉咙滚了滚:“没有装醉,碰到你就自然而然地醉了,你比酒更醉人。”
戚栩贴着他问:“我哪里最醉人。”
谢淮在无数杯酒面前面色如常,如今在戚栩面前气息已经变得不稳:“浑身上下。”
戚栩歪了下头,轻声道:“今晚让你玩个够好不好。”
醉他个天荒地老,天地不知何物,只识你我。
谢淮隐隐地克制着,挡板升上去,车窗却并非单向玻璃,车在路途中,他没有不想让任何人见到戚栩赤裸的模样。
后排的温度不断升高,谢淮的隐忍全表现在戚栩衬衫那几颗崩坏的纽扣上,还有戚栩的手串戴在谢淮手腕上。
戚栩还在不知死活地撩拨:“不是说让我一辈子戴着不摘下来,怎么到你手上了。”
话音刚落,车子停了下来。
戚栩怔愣了下,怎么这么快就到家了,还没玩够。
谢淮淡定地把戚栩从腿上抱下来,为他穿上大衣戴上围巾,不让一丝冷风透入他的身体,戚栩难得像个玩偶任他摆弄。
而谢淮像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甚至如果你觉得冷他还会贴心地脱下外套为你披上。
但不能细看,大衣没有扣上纽扣,围巾更是随便绕了几圈,皮带更是已经解开了一半,很容易被脱下。
陈威目不斜视看着挡风玻璃,感受后排的门开了又关上,瞬间扬长而去。
两人回家的时间正是一栋楼的叔叔阿姨散步归家,他们都知道戚栩和谢淮兄弟两,Q大高材生后生有为。
谢淮很有礼貌地向电梯里的人打招呼,戚栩却看到了他眼神深不见底,让他感到难以预料的危险。
暴风雨来临之际总归风平浪静。
叔叔阿姨们到了楼层下楼,电梯门闭合,戚栩的手被很用力地拽着,被拉着走出电梯时,根本跟不上谢淮的脚步。
滴答,指纹锁解开,进门时戚栩反客为主搂住谢淮:“抱我,去客厅。”
连灯都来不及开,谢淮单手稳稳地托着戚栩的大腿。
从玄关走到客厅,大衣,围巾,皮带,已然躺在地板上。
谢淮看到餐桌摆好了一个生日蛋糕和点好了蜡烛,声音低沉:“烛光晚餐?那晚餐呢。”
明知故问,戚栩不得不答,用鼻子蹭着他的发丝:“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戚栩被放置在桌面,谢淮拧开酒瓶倒上红酒。
戚栩悬空的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谢淮,接过他递过来的餐前品酒。
谢淮知道戚栩喜好白葡萄酒,现在确是红酒。
“为什么是红酒?”
在烛光的摇曳下,戚栩的眸光亮了亮:“红酒喜庆,想和你喝交杯酒。”
前一秒还在年会上发言备受瞩目的一个人,此刻在家里对他说想喝合卺酒。
谢淮的心砰砰跳着,没出息地再次心动。
他似乎说错了,戚栩不是没有长情丝,而是一旦长了情丝就有无数飞蛾扑火,只是这份情丝注定缠绕在他的身边。
就算不缠绕着他,他也会紧紧环绕着,围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安全地带,让它缠在自己身上。
两手交缠,两人垂眸,各自郑重地抿了一口红酒。
随后他抬眸看着谢淮,莫名地想起前世那杯没有敬成的酒,如今却变成了交杯酒。
谢淮准确地捕捉到了戚栩的出神,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他这个眼神,透过他去看某个人。
谢淮极其不爽:“不要想其他,就想我。”
戚栩随意晃着酒杯:“是在想你。”
他哪里见不到谢淮眼里的情绪,故意忽略,在蛋糕上插好蜡烛,捧起来:“许愿吧。”
谢淮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睁开吹蜡烛。
他问:“吃蛋糕吗?”
戚栩反问:“你想吃吗?”
谢淮的眼底汹涌,看着有点凶。
戚栩不紧不慢地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然后覆在谢淮的唇上。
唇舌交缠,没来得及咽下的红酒顺着戚栩的脖颈流到衬衫,染红湿透的的衬衫紧贴在戚栩身上。
谢淮扫过一眼隐晦不明,还没走到房间礼物的绑带就被一一解开。
谢淮看到卧室床上的一幕更是呼吸一重,满床的红玫瑰,像是入洞房的喜被。
整份礼物被压倒在一片玫瑰中,几片花瓣飘落在地上。
红酒,玫瑰淡淡的香味,以及戚栩自身散发出的诱人的气息,都让谢淮上瘾。
两侧的床褥下陷,戚栩的双手被一只青筋突显的手按在头顶,手串再次物归原主。
细碎的红玫瑰花瓣铺满了床,戚栩的后背,双膝,浑身上下沾染了红玫瑰,鲜红,白皙交错着,造就了一种无比瑰丽的视觉冲击。
只有谢淮一个人能看。
23点59分59秒,戚栩抬起湿透了眼皮失神地看向谢淮。
“生日快乐。”
当第一个和你说生日快乐的人,也做最后一个和你说生日快乐的人。
承诺永远,一辈子。
头顶的灯光摇曳地更快,谢淮的答复藏匿在一下下欢愉中,带着空气都在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