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亦辰听到他这话像逗小孩似的,心里不乐意了:“都还没开始就觉得你们要赢啊,说不定被我全赢回去,塞回酒窖神不知鬼不觉。”
经验十足,看来已经不只是一次。
如果徐父走进酒窖数一数,说不定发现家里藏着一只大老鼠,又或者打开一瓶红酒,实则里面装的是白开水。
随着徐亦辰的加码,在场的各位少爷纷纷出手。
从麦卡伦,赤珠霞折现的一百来万,变成手表,打火机,饰品等等累积将近两百万。
普通人来到这场娱乐赌局,说不定真的能一夜暴富,前提是可以得到邀请上船的名额。
连方倩也扔了对耳环到奖金池,被徐亦辰撅着屁股给找回来:“这不是你最喜欢的那对耳环,怎么说给出去就给出去。”
方倩瞅他那样翻了个白眼,摘下手里的戒指扔出去,又被徐亦辰给捡回来。
戚栩看得笑出了声,他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摸索了一下扔两颗果脯上去,也是从谢淮那搜刮回来的。
然后被众人讨伐。
“哎哎哎,怎么回事?栩哥浑水摸鱼呢。”
“栩哥是怕我们玩牌玩累了送点小零嘴上来?”
“这两颗小玩意儿够谁吃啊,没点价值不带这样的啊。”
戚栩将那两颗果脯的身世说明:“你们淮哥亲手做的果脯,没吃过吧,这不比你们都彭S.T,理查德米勒,梵克雅宝强得多。”
戚栩这一番话引得众人惊愕,询问谢淮真实性,当事人难得看到戚栩这么大方,看来今天的心情很好,那就让这份好心情好上加好,锦上添花吧。
“嗯,我做的。”
徐亦辰今日非得让谢淮大出血:“你的呢?”
谢淮打开钱夹抽出一张黑卡,放在桌面:“一日使用权。”
现场疯了,欢呼声口哨声充斥着整个船舱,鬼哭狼嚎的。
那可无限额的黑卡,可以刷任何东西,一套房,一辆车,甚至私人直升飞机和游轮。
只要你是最后的赢家,可以任意支配这张卡。
徐亦辰笑着骂了一句:“都他妈疯了。”
一张黑卡让最后一轮万众瞩目,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牌桌上一共有六位玩家,不约而同地学着戚栩和谢淮两两成为一组。
荷官发牌到每个人的面前,做了一个手势让玩家翻牌。
戚栩俯身,压着台面翻开两张牌,一秒后放下,两张牌仿佛没有被人动过一样。
徐亦辰偷偷观察戚栩的神情,不行于色,大胆地和他对视。
徐亦辰问:“你们两个到底谁是玩家?”
戚栩微微一笑:“他是玩家。”
徐亦辰:“你呢?”
戚栩:“他的翻牌男郎。”
全场哄堂大笑,被戚栩的直白给逗笑了,这人真是有什么说什么。
徐亦辰红着脸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的牌女郎,然后被方倩推了推后背,气势强硬:“去看牌,我来玩。”
徐亦辰:“……”
他只好乖乖去看牌。
所有人都有样学样,其中一人去看牌,看完之后告诉自己的同伴。
大多数都是咬耳朵告知,这是最为快速的方式。
戚栩靠回身后的抱枕,自然地抓起谢淮的手,摊开放在自己的手心。
然后用食指规规矩矩地书写下桌上两张牌的牌型。
指腹柔软,圆润的指甲竖起来的时候能刮到掌心,微痒,十指连心,谢淮觉得他的心也好像有点痒。
戚栩每写完一个数字都会下意识地在谢淮的掌心里点一点,说明他要写下一个数字。
那份停顿也让谢淮的心一滞。
四个牌型按照大小排1234,后面跟着牌上的数字。
清晰易懂,不过谢淮好像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无动于衷地看着戚栩,眼神示意让他再写一次。
戚栩耐着心在他的手心里写上第二次,这一次还贴心地写慢了点,足以让谢淮看清楚。
徐亦辰坐在戚栩和谢淮正对面,看着两人一来一往的动作,他挠一下头。
说个牌好像调情似的。
两人成组注定会有争执,没想到第一轮才刚开始,最让人意想不到的一组内讧了。
就在戚栩没耐心地在谢淮手心画上第三次,烦躁在他手心竖起了中指:“你他么到底能不能看。”
戚栩迟早被谢淮气死,理科状元个屁,牌都不会看。
最强劲的一组已经产生内讧,旁人默不作声,在心里偷着乐。
谢淮合拢手心,将戚栩的中指也合起来,安抚地说:“能看。”
戚栩抽回自己的手,不再管谢淮,那张黑卡又不是他的,输了他也只不过损失两颗果脯。
荷官依次翻开前三张牌,谢淮敲了敲桌面示意加码,戚栩熟练地将最大值的筹码往中间放。
荷官翻开第四张牌。
方倩非常豪爽地跟上谢淮的筹码,张新平犹豫不定地翻开自己手上的牌再次确认。
蒋子十分谨慎地递上最小的筹码,毕竟这手牌不靓。
其他两人重在参与,也扔了块最小的筹码。
荷官翻开第五张牌。
谢淮在戚栩的大腿敲了两下,戚栩侧头看他,心照不宣把全部筹码全部all in入池。
方倩也想跟,被徐亦辰给阻止了,但没阻止得彻底,还是让她推了一半。
玩家最后揭牌的时候,谢淮赢得危险,差点就被方倩给截胡了。
戚栩觉得谢淮可真大胆,如果公共牌差一位数,方倩就是顺子。
他转头同谢淮说:“你怎么想的?铤而走险。”
这会儿两人咬起耳朵,谢淮压低声音:“牌桌不止是看牌,更是看人。”
戚栩缩了一下脖子,不自在地揉了揉发麻的耳朵、
对谢淮给予评价:“你真黑啊,都是朋友都下得了手。”
最后一轮采取积分制,一共三局。
戚栩和谢淮宛如是牌桌杀手,一个指使一个下注,期间也没有语气交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配合得完美。
明明是娱乐局,给他们玩成正局,要不是耳边传来海浪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销金窟一择千金。
三局落下,谢淮一组以积分高于前五组赢得胜利。
方倩排名第二,为徐亦辰赢回来那瓶赤珠霞,不至于回家被徐父算账。
奖金池里的部分东西安安稳稳地进入戚栩和谢淮的口袋,包括那两颗果脯也物归原主。
戚栩安心收下,只不过交给谢淮的时候嘱咐他全部变现。
有人缠着戚栩说要尝尝谢淮的手艺,戚栩以遵守游戏规矩给婉拒了。
牌桌费神又费脑,几局下来少爷们去寻其他乐子了。
钓鱼有益身心,管家贴心地在外面准备好鱼竿、
戚栩没什么精神地打了个哈欠,不太想出去钓鱼,转头问徐亦辰房间在哪里,他想去眯一会儿。
徐亦辰骂他不合群,睡觉比陪朋友重要吗?
戚栩诚挚地说:“对我来说睡觉比对象还要重要。”
徐亦辰:“……”
他彻底服了,不解风情的称号要易主了。
徐亦辰给他指了指:“第二间房,第一间是女孩的休息室。”
戚栩挥了挥爪子:“切蛋糕的时候叫我。”
出海不过夜无非为了那片落日,蒋子慕不在乎什么时候切蛋糕,只在乎朋友都在身边。
戚栩进房间后没有上床,而是窝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他本以为睡不着,感受着船身的轻微晃动,像身在摇篮,晃着晃着把戚栩哄入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戚栩是被房间里的窗台洒进来的橙色落日叫醒,睁开眼落日余晖,不禁让他看入迷。
戚栩看了好一会儿后知后觉,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张小毯子。
他下意识地拿起闻了闻,没有熟悉的味道,可能是管家进来给他盖的。
戚栩将小毯子叠好放在沙发,刚走出房间遇到徐亦辰。
“还想着去叫你起床。”
戚栩问:“切蛋糕了?”
徐亦辰说:“就等你。”
话着重了,寿星公钓鱼钓上瘾,手里还甩着鱼竿。
戚栩去看了一下他的战绩,如果靠蒋子慕养活一条船的话,可能会饿死。
人菜瘾大。
方倩出面让蒋子慕收起鱼竿,准备切蛋糕。
切蛋糕仪式在甲板外举行,刚好迎着落日,天然的景色比人为的布置更为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