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眩神迷之时,周遭的云海、身下的坐骑,连带着相依的二人好似尽数虚化,唯余流动的光影还在浮动。
黑龙不知疲倦地飞着,无尽圣洁的崭新世界在眼前宛如画卷般缓缓展开。踏入岛屿的刹那,白光吞没一切,强制登出的瞬间,叶泽瞳孔骤缩。
【欢迎玩家来到神都。】
第120章
《神都》这场延迟降临的神级转场太过震撼,直至太阳穴处的金属薄片脱落,叶泽才缓过神来。
被迫[致盲]的滋味并不好受,此刻他的神经仍突突作痛。很显然,无论这个debuff持续多久,今天的游戏时间都应该到此为止了。
叶泽扶着机械手臂起身,刚站稳便察觉异常。不对劲,往常总粘着他的哨兵,此刻为何没第一时间来到他的房间?
叶泽神色骤变,当即趿上拖鞋推开层层房门冲向侧卧,而后就被扑面而来的知觉触丝冲击得腿软。
“学长?”叶泽勉强撑起屏障,开启灯光,找寻到了侧卧内的游戏舱。
舱盖缓缓升起,露出仍就闭目躺在其中的哨兵。
瞧着塞缪尔额间不断渗出的冷汗,叶泽满是心疼,当即指尖抚上对方额头,探出精神触丝没入哨兵的域。
他早该想到,SS+级哨兵五感何等敏锐,从至暗到骤亮,再到最后致盲的刺目白光,肯定会遭受极大的刺激。可自己当时却沉溺于场景,以至于全然疏忽……
精神触丝在草原边缘游走,将屏障上出现的裂缝极速修补。没一会的功夫,塞缪尔便睁开了眼。然而比光线更快的是,裹挟着天命信息素的温热水意。
泪珠砸在干燥的薄唇上,尝到苦涩的瞬间,塞缪尔便慌了神,连忙坐起将暗自掉小珍珠的恋人搂入怀中,语气温柔安抚:“怎么哭了?”
事实证明,哭泣时最经不起安慰。塞缪尔刚一开口,叶泽的泪水便如决堤般涌出。如果说刚才是情难自禁,此刻便是彻底失控:“很难受吧学长,对不……”
未说完的道歉被尽数堵住,在泪水的催化作用下,塞缪尔抛下往日的温柔,直至将青年吻得只能无力倚靠着自己,发不出半点声音才肯罢休。
“不是你的错,是我。”塞缪尔从游戏舱内起身,将乱糟糟的叶泽打横抱起,注视着那双哭得通红的眼睛认真道:“是我看你看得太入迷,不信你瞧。”
知觉触丝卷着精神触丝回到哨兵的域,叶泽啜泣未停,却被塞缪尔主动展示的影像震惊得忘记哭泣。
都是无比熟悉的方才场景,与记忆中不同的只是,穿插在其中满脸喜悦的自己。
“所以不要哭了,是我自愿的。”塞缪尔将人轻放在床褥之上,满是怜惜地吻尽叶泽脸颊上残留的泪痕,嗓音沙哑:“出了一身汗,脏,我去洗澡。”
塞缪尔说完刚要起身,便感受到手腕多了份拽力。垂眸对上叶泽彻底红透的脸,只见先前未波及的肌肤都染上了绯色。
面对这样昳丽的脸,塞缪尔完全不敢多看。毫不夸张,本就强行清心寡欲憋了好些天,只是不经意的一瞥都能瞬间将他燃爆。
“阿泽,我先去洗澡,一会再来抱你。”塞缪尔嗓音沙哑,尽力放缓语气,却未劝动半分,反被拽得更紧。
“学长,带我一起。”清冽嗓音如同星火,塞缪尔毫无反抗的余地,浑身硬邦邦地将施令者抱起。
可刚走两步,察觉青年动作的塞缪尔瞳孔骤缩,在脱离言灵的瞬间将人“扔”回床里。
叶泽陷进被褥又弹起,水色眼眸蒙着情意,仰头主动凑近失控的哨兵:“学长,我想和你一起。”
塞缪尔此刻的呼吸已然紊乱至极,擒住那分外饱满的唇珠疯狂索取。随后看向方才撩拨他的天命,竭尽全力放缓了语气。
“乖,你受不住的……”
叶泽还未从窒息般的亲吻中缓过神,闻言便又仰头主动贴近:“可是我现在就想要你。”
塞缪尔眸色骤暗,残存无几的理智被彻底燃尽,当即将不知天高地厚的叶泽打横抱起,冲进了浴室里。
头一回说出如此直白的话语,叶泽只觉浑身发烫似要晕厥。好在这剂猛药果然奏效,向来自制的哨兵完全抵不住他言语的冲击。
虽然如愿以偿达到了目的,但被狩猎的紧张感也随之升起。叶泽紧张无比,从开到最大的淋浴就能看出塞缪尔此刻有多着急。
也是在此刻,叶泽才意识到往日的哨兵有多收敛,做得最多的只是搂搂抱抱亲亲。
哪像现在,猴急地叼着他后颈处的软肉,像只处于发/情期的猛兽,满腔热血却不得要领。
叶泽被蹭得不上不下滋生些痒意,好在塞缪尔冲好了身子,简单擦拭过二人便带着他再次陷入床里。
这次异于往常,叶泽整张脸都陷入了柔软的枕头里,不敢回头,只能耳际捕捉到急促的开瓶声,嗅到他曾严选的好闻香气。
冰凉的液体流入身体,叶泽身体发颤,想到了什么,满脸诧异。
不是,什么时候的事?哨兵什么时候买的水蜜桃味的润滑?他怎么不知道?
听到天命心声的塞缪尔动作一滞,找回点理智,抽空回应:“怕伤到你,就都备了些。”
“最,最好是这样。”叶泽闷声嘟囔,任由哨兵动作,将头更深地埋进枕头里。毕竟他现在控制不了对方,全靠塞缪尔的自制力。
好在也有不错的地方,许是因为塞缪尔能够感知到他的内心所想,每当吃痛,对方总会及时减轻力度、放缓节奏。
叶泽干脆不再言语,任由自己沉溺其中。毕竟长时间与天命共处,再加上如此频繁的精神力冲击,已然让他不受控地持续释放信息素。而全身心的交付,更是引发了足以令两人双双失控的结合热潮。
中枢自动封锁空间,主卧内的循环装置开到最大。
叶泽被结合热烧得意识模糊,紧贴着他的塞缪尔更是情难自抑。暖黄灯光下,二人呼出的气体都如有实质地冒着热气。
“可以了。”叶泽难耐地踹了踹过分能忍的天命哨兵。
话音刚落,塞缪尔眼中血色翻涌,完全抵挡不住诱惑,将腰细腿长的恋人一个翻面,附身压制。
刺激来得太过突然,叶泽完全没有防备,翻身的瞬间便眼前一白,哆哆嗦嗦地小口吸气:“你怎…么……”
塞缪尔低着身子与青年对视,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想一直看着你。”
说完,不等叶泽平复呼吸,失控又毫无章法的浪潮拍起,带着能溺死人的炽热爱意,层层叠叠,许久难熄。
叶泽哭得嗓子都喊哑了,眼泪像泪失禁般不要命地往外溢。往日还见不得他落泪的哨兵,此刻却因他的啜泣而勾出骨子里更为深沉的掠夺欲,逼得叶泽左右为难,只得极力憋住泪意。
他的体质确实改善了很多,但SS+级别的哨兵属实毁天灭地。叶泽浑身都已经软得跟煮透的面条般相差无异,塞缪尔才终于将他推向峰顶。
“终于,能完全属于你了。”塞缪尔眉宇间满是餍足,攥住叶泽抖得不行的手指,虔诚地吻去天命再次溢出的泪滴。
叶泽缓了缓绷紧的足尖,艰难地找回了半分清明,勉强抬手拭去爱人眼角泪痕,气若游丝地小声回应:“我也…永远是学长的……”
话音未落,平坦的小腹再次鼓起,叶泽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便对上了塞缪尔含着歉意的蓝眸,听到了让他恍然隔世的话语。
“抱歉,我会准备好营养液的。”
“等……”
来不及多说,结合热的余烬瞬间复燃,叶泽被拉着再度沉于汹涌的浪潮,彻底丧失了言语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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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槽区】|[不是这都第几天了,官方能不能行,到底什么时候开门?!!!!]
5L:早知道新地图解锁带来的是不定期开服,上周六就不冲了。这都得新一周了,官方打算装死到什么时候?产能跟不上就别逞强,这不打肿脸充胖子吗?
39L:就是就是,好歹公布下进度吧!再拖下去和停服有什么两样?别是圈钱跑路了。
190L:虽然你过场动画做得确实好看,但不是免死金牌!《神都》官方别藏了,我知道你肯定能看到!
……
叶泽斜斜地靠在床头,瞧着悬浮在空中的投影画面,表情麻木。
他就说塞缪尔为什么如此忘我,两人的结合热明明都结束了,还拉着他不断继续。而《神都》也是分外配合,完全没有发[魂契]的相关提示音。
好吧,这其中也有他的原因。完全结合竟彻底催化了他的身体,使得他完全能承受得住爱人无上限的索取,虽然确实挺爽。
“也太超过了……”叶泽哑声呢喃,抿了抿温润的唇,抬手抚上仍在抽动的小腹。塞缪尔刚走不久,他甚至觉得那还残有骇人的凸起,触感清晰如昔。
整具身体从上到下、由内而外都浸透了哨兵的气息。叶泽生疏地操控精神触丝,费了好大劲才将敞开一周的意识再次封闭。
泪水、血液、唾液内的信息素含量都能不少,更别提他这些天所接收的更为浓烈的东西。
叶泽不再过多感受,随便裹了件睡衣,缓慢下床,挪着步子朝厨房走去。
塞缪尔临时有事离开,说很快就回来,留给他的时间可不多了!
想到睁眼闭眼都是营养液的日子,叶泽愤愤挥拳。受不了了,今天他一定要吃点正常的饭菜。
所幸在如此糜烂的日子到来之前,哨兵当真禁欲许久,陪他烹饪了好些美食。
叶泽紧了紧睡衣,进入储藏室,挑挑拣拣,取了他现在能吃的东西。
厨房升起热气,叶泽喝着温热的蜂蜜水,咬了口软烂无比的南瓜饼,瞧着寡淡无比的清汤米线,生出些暗无天日的灰白念头。
做的时候是真没觉得有多难受,毕竟天命间的相契,确实酥麻酸爽占大头。但面对这堪比术后恢复餐的清淡饮食,叶泽只觉急迫感油然而生。
不行,等塞缪尔回来必须即刻约法三章!别以为他没看出来!哨兵出门前分明还意犹未尽!
“叮——”
门口恰时传来响动,正巧撞上叶泽胸中燃烧的零星焰火。
叶泽当即停下进食的动作,气势汹汹地来到玄关,全然未想“塞缪尔”回家为何需要这般操作,气鼓鼓地开口:“快点进来……”
感应门开启,长廊内的冷风灌入屋里。在看清来人的刹那,叶泽头皮发麻,但已经没有补救机会了,只得万分乖巧地垂首:“爸……您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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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折腾了好些天,整间屋子都残留着暧昧的痕迹。即便已被中枢清理,凌乱歪倒的物件仍在无声泄密。
叶凛扫过满地狼藉,再瞥见自家小孩结熟的模样,太阳穴突突直跳:“给你寄的抑制剂是一点没用啊……”
“嘿嘿。”叶泽干笑两声,缩着脖子不敢接话。讨好地望着亲爹,试图从轻发落。
可能是管束太久所带来的叛逆心理,叶泽其实早有预料会有被发现恋情的这一天。所以与哨兵结合的推力,也有先斩后奏,不想被拆散的心理。
叶凛本来心底就有股子气,在巡视完整个房屋后更是彻底炸毛:“那小子呢?把你弄成这样,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不是不是,学长他临时有事……”话音未落,门口再次传来异响,听着熟悉的开门声,叶泽汗毛倒立。
就这么一幌神的功夫,叶凛已经凭借极强的反侦查能力,利落地闪进阴影里,隔着屏障朝他比了个口型:你们继续。
叶泽浑身僵硬,还未朝门口挪动几步便被拦腰抱起,数日的缠绵使得身体生出肌肉记忆,叶泽本能靠向对方,塞缪尔的呼吸便扫过耳际:“怎么自己下来了,是不是哪里难受。”
“没有,想做点好吃的。”叶泽被腰间恰到好处的力度揉得瘫软在塞缪尔怀里,想到方才被打断的操作,眼睛发亮:“学长,我的米线还在厨房,可以帮我端出来吗?”
“稍等。”塞缪尔不疑有他,托着满是自己气味的天命,十分好心情地照做。
尚且温热的米线上桌,叶泽却顿觉脚趾扣地。谁能告诉他,客厅中的小茶几怎么会离隔断间这么近!!!
感受到爱人不安的扭动,塞缪尔以为坐得不舒服,调整了姿势,温声哄道:“餐桌不能用了,这次先在这吃?”
反应过来塞缪尔在说些什么,叶泽整个人瞬间绷紧,连忙抬手捂住哨兵的嘴巴,却在转身的时候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和那个他亲密接触过一周的大家伙不同,这个东西有棱有角,刮得他生疼。
叶泽倒抽冷气,语气满是疑惑:“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