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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和高危物种谈恋爱![快穿]_分节阅读_第269节
小说作者:柿宴甜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1.46 MB   上传时间:2025-05-27 11:17:47

  琴岛仍是这一片混乱中,唯一算得上安稳的地方。唯一发生的事,是荆榕授意几家厂里的工人,创办了琴岛工人公会,并获得了藤原人的承认。

  随后是十一月。

  十一月,寒地的仗真正打了起来,不到七天时间,便已经占领冬宫。

  这件事点燃了大地上的枯叶,火焰席卷高飞。

  卫衣雪站在黑色的寒江之边,看着这道火焰渐渐高飞,越烧越高。

  最后,终于越过寒江彼岸。

  *

  两年时间,弹指而过。

  “卫先生,可随我们赴往藤原,我们已经发展了许多人,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大家都很需要你。”

  临别时候,萧别再三出言挽留,卫衣雪思索过后,仍然是婉言谢绝。

  比起出国,他更愿意留在国内,没有很特殊的原因。在国内,他更舒展,也更安心,如同倦鸟还巢,只有在巢中,他的羽毛才丰满光滑。

  组织里的任务已经改变,他或许会留在冰城,继续做事,但在那之前,他想回一趟琴岛。

  两年前卫衣雪北上,辗转奔波,此次回琴,却是一条铁道从头坐到尾。

  最后一程是船,船程一天半。过了黄渤线,很快就到了。

  两年时间里,老吴已经调职,原来在全程的印馆也歇业了,原因和卫衣雪北上一样,组织的重点在往南集结,往北转移。

  琴岛有了不少改变,修起了许多新楼,街市比原本建造得更加漂亮。藤原人仍然占据这里,原来的皇后大街,已经被人们很熟练地称作上江鹤町。

  但大体是熟悉的,没有更多的变化,夜里海风的味道,头顶刺槐的香气,一如从前。

  卫衣雪不着急,先逛了逛,走了走。他没有要人告诉他自己想的那个人身在何处——实在是无需告诉,报上刊载的小说中,常提一处小楼,是小说里“陆先生”处理要事的地方,而且经常熬到深夜。

  三层小楼,一方小院,是他的家。

  卫衣雪来到武馆前。

  武馆已经熄灯了,大人孩子们都已经入睡许久,卫衣雪不出声,先进去看了一圈儿——两年时间,已有孩子长大长高许多。院子里多了一颗桃树,看起来是新种的。

  他没有打扰任何人,随后往小楼走去。

  小楼的二楼亮着灯光。

  卫衣雪指尖微动,竟然觉出自己的心跳,正因为喜悦和思念而变快。

  他拉紧自己的领口,立在门前敲了敲,甚至有几分紧张。

  三声,不轻不重,骤然出现在深夜,显得奇异。

  他等了一会儿——以荆榕的性格,或许要反应一阵才能察觉出是敲门声。但楼上的脚步很快响了起来。

  荆榕穿着睡袍,打开门,随后停住。

  卫衣雪眼底、唇边勾着的笑意越来越深,已经藏不住,没等他说话,他被荆榕一把抱进怀中,甚至握着他的腰,原地转了一圈儿。

  “卫老师清减了。”荆榕将他抵在墙边,亲吻爱抚,极尽亲昵。

  卫衣雪只来得及说:“还好。”他安心地伏在他怀中,行李扔在门口,就这样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被抱上了楼。

第199章 致命长官

  心脏咚咚跳着,之前有再多想说的话,此刻都没有了,只剩下重逢的欢喜。

  卫衣雪依偎在荆榕怀中,荆榕把他抱得紧紧的,带着他一起在沙发上坐下,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抱了好一阵子。

  卫衣雪自认没什么变化,但荆榕说他清减了,他想了想,也认同。寒地缺衣少食,本来就匮乏,很多东西都要从江的另一边送来,后来边防戒严,虽然隔着一条冰河,但人们也不敢在江上走,冬天也就切冻干酪和锯面包吃,加上他回来前这几个月,正好是最忙的时候,于是也消瘦了。

  荆榕没什么变化,或许要更深邃,更俊朗。两年时光在他身上留下最深的刻痕,就是更温柔、控场的气质,原来冷心冷清的人投身事中时,会如此温柔无边。

  他穿着一件玄色丝绸睡袍,乌黑的发揉得有些乱,肌肤衬得更白,那股子有点凉薄,又有点凛冽的味道还在。

  “卫老师,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走得急,原来也没想到可以这时候回来。”卫衣雪趴在荆榕的肩膀上,贴着他的耳根说,细语声声,只有柔和。“路上不累,沿途坐火车,很快就回来了。”

  “好。冷不冷?饿了没有,我去给你做点吃的。”荆榕轻轻扣着他的指尖,低声说道。

  卫衣雪点头,眼底很亮:“不冷。哥哥,你给我煮碗面吧。”

  这称呼一出来,两人都是一怔——它来得如此自然,以至于这个称呼好像晚了两年,才来到他们身边。

  如果此时还要称“荆先生”,那太远了,卫衣雪沉稳冷静,就这样很自然地叫了出来。

  荆榕看着是没反应,唇角却勾起一丝笑:“顺便给你把热水放着,泡个热水澡舒服舒服。”

  这从前是荆榕家,后来是卫衣雪家,现在又变成荆榕在住着,已经不分什么你我。

  卫衣雪跟在荆榕身后,拐进浴室。地上放着一排热水壶,看起来是伙计每天送上来的。

  荆榕往木桶里放好水,回头准备去煮面,卫衣雪却再度踮脚,从背后轻轻抱住他。

  身体相贴,不想再有什么分别。

  一分一秒的分离,都不想再忍受。

  荆榕说:“再抱就没饭吃了,卫老师。”

  卫衣雪说:“没饭吃就没饭吃。”

  卫衣雪扣着荆榕的手腕,把他抵在门边,放纵吻他,一双手也不是很老实,开始往荆榕睡袍里摸。

  那睡袍本来就是丝质的,滑而轻薄,摸一会儿就松散了,一扯就开。

  荆榕低笑一声,反抱住他,两个人的衣裳在浴室门口,一件一件地落在了地上。

  “卫老师,这两年看过报纸了吗?”

  卫衣雪正在咬荆榕的脖子,荆榕捏着他的耳垂,轻轻地说。

  “琴岛文报,每天都看。一双草木,日日都追。”

  荆榕笑了:“那就好。”

  没有联系方式,报纸就是最好的联系方式。他在刊载的小说中写,云南来的小少爷锄强扶弱,一路遇见许多人,养了一院子的少年奇才,又遇着一位人生挚友陆先生。

  一个院子,聚集了身怀绝技的各路人马,展开便是一个江湖。最近的两年的剧情,正是双线并行,那一边小少爷独对武林追杀,这一边陆先生看护大院。所有的季节都跟着现实的季节走,上一期刚写到入冬煮羊肉锅子,还有少年奇才邬小燕,病根缠身,却通过吃火锅而领悟出武功绝学。所有的读者都在心焦,想看接下来应战大魔头,会是如何走势。

  这两年没有什么安稳时日,老百姓识的字的,都愿意看这样离自己生活近,又无所不能的故事;不识字的,也要去茶馆点说书评书,要从第一回听起,这些文字也如金光闪闪的碎片,留在了这个时代。

  “后面的写了吗,我想看。”

  “卫老师来之前就在写,卫老师来之后,不想写了。”荆榕撩开卫衣雪的袍子,温热的手掌贴上他微凉的肌肤,“容我告假。”

  一别两年,怎样亲近都不够,怎样爱抚彼此,尤觉得不够。

  水弄撒了遍地,热气水汽往人的睫毛上撩,他们一起坐在水中,认真打量彼此,吻遍对方每一寸肌肤。直到他们重新占有彼此。

  做了两次后,因水凉下来后,荆榕打了个喷嚏,于是卫衣雪没有要继续了。他拉着荆榕起身,两人换上新的睡衣,一起去厨房做饭煮面。

  家里没什么变化,唯一的一些变化是因为荆榕写稿而诞生的;厨房剩了一些烤肉和吐司片,餐桌上堆放着分类后的样稿和打印稿纸。

  他们一起等过茉莉花开的窗下,放着荆榕的打字机。

  两年过去,茉莉花仍然活着,而且被荆榕精心养着。十一月是藏气于土,等冰雪消融的季节,荆榕将它放在温暖的壁炉边,浇水的频率也降低了,给它休眠的时间。

  荆榕煎了几个蛋,切了几片火腿,又煮阳春面。给卫衣雪的菜煮得脆生生,蛋要刚刚好的溏心蛋,给自己煮的则更老,更柔软。

  “九姑娘送来的辣酱,尝一尝。”荆榕说。

  “九姑娘”也是他小说中的一个人物,是为机灵能干的厨娘,跟武馆师父是相好的。

  卫衣雪:“真有九姑娘? ”

  “自然。”荆榕勾起唇,“你一回来更好,刚好给他们两位备婚。”

  卫衣雪脚跟脚地贴在他身边:“快说说,莫师父那性子,是怎么讨上相好的?”

  626此时悄声出现:“兄弟,我就说,你老婆是爱听八卦的。”

  “我写了,稿子就在那,不过现在就可以讲给你听。”荆榕在腾腾水雾中,摆盘放好,一碗推给卫衣雪,卫衣雪已经坐下来只等开吃,听得全神贯注。

  “说是那天小花吃坏了肚子,痊愈后也食不下咽,只想吃家里的甜酒蒸鸡蛋。小花她父母还在的时候,好像是南边迁过来的,莫师父病急乱投医,就去找南边来的厨子请教,问着问着,遇到一个馄饨店的九姑娘,说她会做,做了给送过来。”

  “啊,这段我知道了。”卫衣雪已经是骨灰级粉丝,对出现在正篇里的剧情如数家珍,“是八月的连载中,搬来院外的馄饨店,是一对兄妹,男的叫九兄弟,女的就是九姑娘,我们都在猜她们的身份呢。”

  “书里身份还在想。”

  荆榕夹了一筷子辣酱去卫衣雪碗边,“尝一尝。要是太辣就放着给我。”

  九姑娘的辣酱做得油润爽口,辣椒切成丝,加芝麻和花生碎,劲辣之余又带着韧性,甚至尝起来像牛肉丝。

  面是荆榕现擀的,二细的切面,汤很清澈,另外再盛一碗汤出来,里边是从汤底里捞出来的碎肉鸡骨,吃下去只剩下舒服,只有一个字:香。

  卫衣雪说:“娶妻当娶荆公子。”

  他拿起勺喝汤,吃得很快,动作却仍然优雅。

  荆榕不怎么吃,只坐在他对面,目光垂下来,安静地看他:“不是已经娶了?”

  他带着微笑,可卫衣雪只想到自己离开两年,眼前这个放在心尖上的人,风里雨里等了他这样久,而自己不能相陪,只剩下愧疚。

  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筷子放下来,没吃完的面都不要,过来坐在荆榕膝头,往他怀里靠,一边靠一边亲他:“已经娶了,哥哥。我这辈子都不走了。”

  实则荆榕只是说句玩笑话,没想到却被卫衣雪这样心疼,意外之余,也从善如流,闭着眼接受了卫衣雪的主动亲吻。

  “走也没关系。”

  一吻方歇,荆榕说得凝定安然,“以后你走哪里,我去哪里。”

  一碗面很快就吃完了,饭碗搁在桌子上,两人也不动,就贴在一起说话。先聊着房子里的小变化,又聊荆榕这两年的生活,虽然是久别重逢,但气氛竟然和从前不一样——多了许多孩子气,好像他们不是陌路相遇,而是从很小的时候就亲密无间,不分你我。

  从琴岛聊到冰城,又从冰城聊回琴岛,他们没有聊家国大事,而是说着家事,今年的雪不大啦,琴岛夜里凉不凉,房顶的雪怎么扫啦……等等。

  卫衣雪没管还撂在门口的行李,他起身去窗边,看望他的小茉莉花,无意中扫过书案,见到荆榕桌前还放着打字到一半的底稿。

  “还没写完,明天再写,别站窗口跟前了,风凉。”荆榕说。

  卫衣雪说:“哥哥原来在写稿子。”

  荆榕笑了:“要是知道我写稿时你能回来,我日日夜夜写。卫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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