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应承越来越不自在的时候,何暻霖在他面前跪了下去,双手伸向他的裤链。
第22章
应承如果不是背后抵着灶台, 他都无法站立。何暻霖在干什么。
这个他平时只能仰着头才能看到的人,此时跪在自己面前,主导性十足的大手, 也扶在了他的腰上。
应承脑海中一片空白,忘了此前他和何暻霖说了什么, 他们正在交流什么。
当何暻霖凑进来的时候,应承的身体瞬间有了如同痉挛般的反应。四肢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抽扯着,紧绷得让肌肉都发生了扭曲。而何暻霖包裹住的部位, 则如同处电流中心, 尖锐般的酥麻胀痛,让他有种志息般的快感。应承全身都在颤抖,但腹部抽搐得最厉害, 带动着整个身体轻微起伏。在何暻霖的吞咽里,应承在痉挛般的感觉中丧去了自我。
等应承张开眼睛时, 跪在他面前的何暻霖一脸泥泞。
素日高高在上的上位者, 如此被碾落尘泥中, 有种被污染的美感。
应承不是个内心戏多的人,他也没有觉得何暻霖这种落入凡尘般的卑微。现在心里涌上来的是羞愧,自己刚才像是失去了意识,只被急速上升的快感所吞没, 不知道什么时候, 就没能忍住。
应承靠站在灶台,讪讪的。
何暻霖自己并不是不多在意。
自己最坏的一面, 最不愿意让人看到的一面,都在应承面前暴露无疑,这能算什么。
只是何暻霖站起来的时候,膝盖被硌得有点疼。
应承不好意思开口, 也不好意思去看何暻霖,但何暻霖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却总是吸引着他的视线,下意识地往他身上瞄。
何暻霖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用手擦了一把脸后,连手上都是。他从灶台抽出湿纸巾,去擦自己的脸与嘴唇。
和平时何暻霖工具般生冷强硬的感觉不同,他现在有种懒恹样子,甚至让应承产生了何暻霖很吸引人的感觉。
应承不由一直看着何暻霖。
和何暻霖的一年协议到期后,即便有个人像何暻霖这样,不介意他外形的,但也不会达到这种体验。何暻霖的魅力并不仅仅来源于他的身份与财富。
想到这些,应承的脑海中也想起刚才的话题,他提到了解除婚约。
应承抿了抿唇:“何先生。”
何暻霖垂着眼睛,在擦自己的手指。他没注意到自己额前落下的头发还没有擦净。
听到应承的声音,他只是嘴唇动了动,没发出任何声音。
过了会儿,极度嘶哑的声音才从他喉咙里传了出来。他本来就沙哑的声音,现在更嘶哑,像是喉咙有了破损一样。
何暻霖:“一周内,我让江叔在市中心给你选一套房子,名字落在你的名下,只要三十年内不能过户给别人就行。”
何暻霖说着,咽了口唾液,润了润他还有火辣地疼着的喉咙:“如果你喜欢这套房子,也可以把这套房子直接过户到你名下。”
应承整个人怔住当场,对何暻霖所说的话,一时都没明白过来。
他当然也没有意识到,何暻霖只是在用一切手段,阻止他再提解除婚约这个事。
刚才合法伴侣提出了解除婚约那一瞬,何暻霖想到的只是怎么样才能让应承收回那些话。
捆绑过,囚禁过,并没有什么用处,这次他用这种方式来讨好合法伴侣。
合法伴侣在这方面从来都没有拒绝过他,可以看出他在这方面对自己应该相当满意。
现在,他又向应承抛出一个诱饵。
这时,应承反应过来,他还是有些无法解定:“何先生,你这是不打算和我解决婚约?”
何暻霖盯着他:“既然订了协约,就不可能解除。”
应承唇角扬了扬。何暻霖不跟他离婚,那么他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接下来应承才想到何暻霖还要给他一套房子。如果是市中心地段,那么即便是最小户型,也在千万以上。而更别说这套近700平的大平层。
虽然何暻霖说过,适当接受对方的好意是增加联系的一种方式。但这个突如其来的馈赠太过昂贵,让他接受不了。
应承不由说:“何先生,这我不能要。”
何暻霖:“为什么不能要?”
何暻霖的声音是被撕裂般的低哑,他还低咳了一声。
应承不由又去看了眼何暻霖落在额前还没擦干净的头发,应承:“如果真接受了,我可能连觉都睡不好。”
何暻霖:“那是因为你的人生一直没有被人满足过,才会有这种心理。”
何暻霖每次说话都很有道理,但应承有自己的处事方式,这些贵重到让他感到负担的不动产,他不能接受。
何暻霖擦头的动作也顿了顿。房产虽然是应承需要的,但对合法伴侣来说,让他接受这样一件想象不到的东西,他会有强烈不安。
何暻霖揣测着应承的心理。
何暻霖想到另外一个应承能够接受的条件。
他心里万分不愿意,可是现在这种状况,他不介意先委曲求全,把应承暂时稳住。
只要能达到目的,退让也是策略。
何暻霖吐出违背自己意愿的话:“房子的事,你可以先好好想想。不过,如果你不想一直呆在屋里,你可以出去工作。”
合法伴侣闻言,果然一副喜形于色的样子。
何暻霖不仅没有解除两人之间的协议,还同意让他继续工作。
比起接受何暻霖一套房子,这是应承能够毫无负担地承受的东西。
应承真诚地说:“谢谢何先生。”
何暻霖看着应承:“为什么要这么坚持出去工作?”
想要出去工作不是不能理解,只是在何暻霖看来,一个月一万的工作,还不如不做。
应承笑了笑:“我就是想让自己忙起来。”
他从十四岁就没有停下过脚步,因为只有这种不停下来的状态,他才能改善自己的处境。
何暻霖:“没有人会真喜欢忙碌,只有一种情况忙才有意义,那就是为了自己的忙碌。 ”
应承:“我也算是为了自己。等攒够了给我弟弟买房子的首付,我自己想开一家像富贵酒楼那样的餐饮店。这种小生意,何先生你肯定看不上,但对我是知足了。不过,如果没遇到何先生,我能开这个店,可能要在十年后了。”
应承适时地表达自己的谢意。
何暻霖:“你当初答应这个婚姻,就是为了这个?”
应承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是为了这个,也不仅仅是这个。
一直连个男朋友都找不到的应承,这桩婚姻也填补了他另一方面的需求。
但这话应承也说不出来。
何暻霖倒是没什么。应承对他有所图是理所当然的,无所图才不正常。
何暻霖倒是希望应承能在他身上图更多。
如果应承真的想开饭店,自己可以在公司附近给他找一间铺子,这样不仅满足他在外工作的打算,也能让他每天都处在自己视线范围内。
何暻霖:“除此之外,你还有别的人生规划吗?”
何暻霖很少会这样和应承聊天似的说话,而且现在他样子少有的懒恹,易于靠近。
应承不由顺口说了出来:“别的倒想不到那么长远,可能就是以后找个合适的人,组成一个家庭。”
应承含着笑说。但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有些自己意识不到的感慨与失落。
他也没注意到那个现在看起来有些怠倦的何暻霖,陡然犀利起来。
何暻霖一只手撑住灶台,靠近应承,用他那嘶哑损伤的声带说:“我脸上还有你喷的东西,你就已经在想重组家庭了。”
应承讪讪的,脸猛地涨红。
关于一年婚姻协议,何暻霖有很多办法要么延长,要么直接不去管。
但何暻霖想的是应承能自愿留在自己身边最好。
当然,即便应承不愿意,他也有多种办法,让应承除了自己身边,哪里都去不了。
应承不知道何暻霖心里在盘算着什么,只觉得现在的何暻霖陡然间已恢复到那个冷硬的,操纵者的状态。
何暻霖放开了应承,自己走向浴室。
应承拿回了手机电池,第一时间给彭宇辉打去了电话。
应承也不知道怎么向他解释,但彭宇辉那边:“应承,你是不是家里有什么急事,可把我担心坏了,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你再不来,我还准备到你家去看看。”
应承:“实在对不起,家里是有些急事,手机电池坏了,刚才才装上。我明天就能才能去酒楼。”
彭宇辉:“这有什么道歉的,谁家没有个急事什么的,就是电话打不通,让我们着急。”
应承放下手机后,心里感念彭宇辉的善意,也盘算接下来的事情。
这屋里的东西该收捡的收捡,该洗的洗。
还有就是买两件衣服。衣服上沾的东西,感觉怎么洗都洗不掉,虽然舍不得,该扔的还是要扔。内裤也要再多买几件。
他自己也没有发现,不知不觉间,他越来越注意自己的外形。
让应承意外的是,何暻霖冲完澡,换了衣服后,并没有像以前回公司,而是到了客厅。
何暻霖的发作周期现在处于退潮阶段,但在发作期,耗费了他大量的体力与精神力,他远没有外表看起来的那样齐整。
但合法伴侣此时在客厅打扫卫生,他本来要去书房的双腿,不由自主就迈到了客厅。
合法伴侣虽然比不过何暻霖的体力,但他精力异常旺盛。
此时正拿着抹布在地上擦抹,何暻霖看不得应承这个趴在地上的样子。
应承一抬头,就看到何暻霖,明明没有打扫完,他却忙从地上站了起来。
应承:“何先生,你还回公司吗?”
何暻霖这次没有问你这么想让我回公司吗,而是说:“以后我会经常在这里住下来。”
应承想到何暻霖那间卧室,两个月来,何暻霖第一次要住进那个卧室了。
他不禁有些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期待,以及陡然升起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