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承小声说:“何先生,小阮还在这里,我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不太好,要不,你先回去。”
为了安抚何暻霖,应承还补充了一句:“我很快就回去的。”
何暻霖看着应承。合法伴侣在自己与阮江之间,抛弃了自己,而选择了一个和他只认识两个月的人。
何暻霖的视线落在应承脸上,蔓延的嫉火,让他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
阮江还在拉住应承的衣角:“承承,你别走。你答应要陪我的。”
应承更加头疼,何暻霖也没有先走的意思:“何先生,要不你在这里等等我。”
应承的意思是,等他先安顿好了阮江,再和他一起走。
何暻霖不再说话,伸手过来就扣住应承的手腕,应承还以为何暻霖要拉自己出去,“何先生,你先等等。”
但他的手下一刻就被何暻霖反背到身后,何暻霖扯下的领带,动作又快又狠,已缠上应承的手腕。应承几乎已忘了这只手的狰狞力量与爆发力,就在应承反应过来,企图挣脱的时候,他的另一只手也被强硬地反剪到身后,被领带绑在一起。
因为站立不稳,应承倒在何暻霖身上,何暻霖顺势将他拦腰抱起。
过于震惊与难为情,让应承的脸红得像是滴了血。
蜜糖因为他的交友属性,这里日常就会上演一些大尺度戏码,但此时依然有口哨声响声。
阮江半张着嘴。心里只在想,果然何家二哥会捆承子。承子刚才居然还不承认。
应承急促地说:“何先生,你先放下我。”
何暻霖低声说:“你还想继续看我因为吃醋而发狂的样子?”
应承抿住了唇,也不再挣扎了。只是脸上的滚烫已蔓延到全身。
何暻霖抱着应承大步走出蜜糖。
两人背后的口哨声此起彼伏,阮江也解开了心中的谜团。
同时心想,何家二哥的控制欲还是大大超出他的想象。不过,承子也被拿捏得死死的样子。
何家二哥三两句话就让他这样服服帖帖地被绑了回去。
何暻霖将应承塞进副驾座,将他安置得尽量舒服,却没有解开被领带捆绑的双手。应承:“何先生,你什么时候解开我。”
何暻霖凑了过去,烫人的气息落在应承耳边:“曹够了。”
应承不再说话。
车子驶了而出。应承将滚烫的脸贴在车玻璃上,视线只敢落到外面。
照目前这种状况看来,对何暻霖一个月的有效控制,要前功尽弃了。这一个多月来,应承已很好把控住何暻霖,只要他争取到了主动位置,什么时候离开,就由应承说了算了。
现在这种发展,完全就要由着何暻霖了。
这样想的应承,一方面遗憾自己的计划,一方面全身滚烫并没有因为一个小时的车程而有丝毫减退。
路上的炽盛的灯光越来越少,现代化高楼也渐渐消褪。车子驶进了山里,应承似乎知道何暻霖将他带到了哪里。
这是那天凌晨不到五点,何暻霖第一次去老屋接他后,带他来的地方。本城有名的度假胜地。
但这次,车子并没有停在露营地,而是沿着山路一直往上驶去。
直到在一栋独栋小型别墅面,车子停了下来。
何暻霖将车门拉开,应承:“我自己走。”他实在不想被何暻霖抱着了,何暻霖只是笑了声,再次将他了扛起来。
应承被何暻霖放置在床上,他此时也没心情去打量这栋极具特色的独栋度假别墅。
度假别墅为了和周围的自然环境相匹配,全部采用了原木与藤编家具,连卧床也是散发着木质香的原木材料。而一侧的墙壁则采用了借景法。如果是白天,可以从整面落地玻璃,看到外面最高的奇峰。
没有心思打量环境的应承想的是,怎么让何暻霖松开自己。但并没等他开口,何暻霖已在给他松手腕上的领带。应承心里松了口气,此时他还惦记着四十分钟的事。
但下一刻,他发现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他的双手被没有解绑,而是换了位置,被固定在床头。
应承挣扎了几下,完全无济于事。他想到何暻霖说的,曹够了才会松开。
应承:“你把我松开,我又不会走掉。”
这实在不像应承平时能说出的话,果然,话一出口,他的脸上便是滴血般的滚烫。
果然,耳边是何暻霖的嗤笑:“答应我以后不再到那个地方。”
何暻霖离应承有些距离,但他身上高温的体温依然显著地辐射在应承的身上。
连声音听起来都是嘶哑的,像是高热蒸发了喉咙里的所有水份。
应承心想,何暻霖还是在生气自己到那种以交友为目的的地方。
但下一刻,他忽然想到阮江说过的故意气何琛,让他妒忌发狂的话。
应承不由地想,何暻霖应该不止是生气,还有嫉妒。
这个意识让应承觉得全身的滚烫感再次袭了上来:“我就是陪阮江,没有那个意识。”
何暻霖:“可我夫人这么受欢迎,只要进去,就会有人主动上来。”
应承抿了抿唇,否认:“没有。”
其实是有的,他和阮江一进去,就有人过来向应承表示好感,并问他能不能成为以结婚为前提的朋友。
现在,应承矢口否认。应承极少会说谎,他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会这样说。
何暻霖捏住应承的下巴,让应承的眼睛正视向自己,但应承根本不去看何暻霖。因为心虚,更因为难为情。
何暻霖哑声说:“真没有?”
应承头皮发麻:“没有。”
何暻霖的声音更低更哑:“那有没有人摸你。”
惊了的应承,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何暻霖:“怎么不可能。我夫人这么迷人,让人第一眼看到就把持不住,就想把你按在身下……”
何暻霖对应承的赞美几乎无时无刻,因为应弦音而产生的不自信,早在何暻霖面前荡然无存。
这次,应承打断何暻霖:“何先生。”
何暻霖:“在此之前,你也去过一次。这次没人摸你,那次……”
何暻霖的声音似乎因为过于干哑而顿住。
不过,何暻霖这样一提,应承倒是有点印象。
上一次在蜜糖的时候,极度无聊与不自在的应承在等应弦音的期间,摘下了代表下位的半面具。
果然,没一会儿,就有个戴着同样半面具的人向他走来。应承当时心想,果然自己只能吸引下位的。
对方整个人裹在一件黑色的风衣里,显得身材削瘦而挺拔。看起来,他比自己还要高,应承不禁升起了一种两人同处一种处境的感觉。对方大概也很难找到合适的男友。
基于这种心理,应承不觉和他多说了几句话,向对方露出善意的微笑。这似乎让对方产生了什么误会,那人的一只手从他的腰部摸了进去。
涨得通红的应承将对方推开,心里后悔,不该摘下半面罩,让对方产生误会。这还是应承第一次这样被人摸。
两个月后,应承和何暻霖领证结婚。对那只手的记忆彻底模糊,消失不见。应承只是完全沉浸在何暻霖带给他的强烈体验中。
应承:“何先生,你怎么知道我曾去过蜜糖。”
何暻霖:“......你弟弟说的。”
应承心想,应弦音怎么将这些事都对何暻霖说。
就像应承不想说在蜜糖有人向他告白一样,他也不想对何暻霖说起这个:“我就去过一次。”
何暻霖低声说:“你还想去几次?”
何暻霖将应承的一只腿抬了起来。
应承对何暻霖长达一个多月的规整,不到片刻就被何暻霖弄得土崩瓦解。
应承觉得自己全身内外都被何暻霖清除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层皮囊,皮囊下面,除了被何暻霖填满再无他物。
现在,应承的手已被解开,一条腿从床上垂落下来,这让他的躯体以最完全的方式呈现在何暻霖的眼前。合法伴侣此时是精疲力竭的瘫软状态,但胸口的肌肉依然饱满膨起,细窄的腰紧实有力,连无力落下的腿都是匀实而紧绷的。
本就没有消退的亢奋感再次让血液急遽拥堵在某处,何暻霖不由又俯身下去。
直到清晨,应承推开这间极具特色的别墅大门,才看到所处的位置。这里处在山峰的最高处的平台,一推开门,就可以眺望整座绵延的群山,各样的奇峰,以及最早的阳光。
何暻霖此时正靠在栏杆上,他上身只穿着件浅色衬衣,扣子也是随意地扣了两粒。
这次少有的他比应承起得要早。而应承一睁眼,已是早上九点。他只来得及匆匆给彭宇辉留言,自已下午才能过去。
应承还是有种没睡够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不过是在凌晨眯着了一会儿。
从晚上到凌晨,何暻霖像是要将一个多月的克制与忍耐全部补偿回来一样。应承心里想着,以后一定要避免这种状况发生。
应承一过去,何暻霖双手就环在他的腰上。
他的状态是吃饱后的厣足,这让他的神情带着几分懒怠,嘴角有着一丝笑意。
刚才还想着怎么控制的应承,不禁凑上去压住何暻霖的唇。
吻舔着何暻霖的嘴唇,不禁又想去包裹他的舌头,再到更深的地方,去占据他的咽喉。应承离开何暻霖时胸膛起伏,而何暻霖也因为合法伴侣的用力与时长低喘着气。
应承好一会儿才开口:“何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何暻霖舔着唇上应承留下的潮湿:“今天陪你一整天,高兴吗。”
何暻霖这样说,意味着两人结婚以来,不仅第一次在外面过夜,还将会是第一次相处最长的时间。
结婚以来,两人相处的时间几乎是碎片化的。以前何暻霖在公司睡,在应承提出让何暻霖回家过夜的要求后,两人相处时间要长了很多,但晚上大部分时间,郑书里与江保山会出现在何暻霖的书房。
他们离开的晚,而应承第二天又起来的早。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别说一整天,连完整的半天都没有过。
应承本能心里高兴,但下一刻一脸为难。
应承心里歉意:“何先生,我和彭哥约好了下午要去看门店。”
明明应承是先约的彭宇辉,何暻霖还是出声抱怨:“你是不是每次都把我排在最后。”
将应承从这种无理纠缠中拯救出来的是郑书里的来电。
郑书里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暻霖,上午程永辉要过来。他要和你说公司重组的事,我给他说的时间是下午两点。”
何暻霖顿了顿:“你怎么不先问问我,就定了这个时间。”
郑书里:“我没问你,但我问了你的秘书。她说你今天没有任何行程。”
是没有行程。因为行程都打算留给合法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