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蓝:“???你说什么?!”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虎狼之词?那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季蓝忽然想到什么,僵着脖子视线往下一滑,看到了两条光溜溜的大长腿,以及那鼓鼓囊囊的灰色内裤,他不由咽了下口水,一瞬不瞬的盯着那里,好似被那玩应儿震惊到。
趁他发懵,谭秉桉急躁的一把将他扯开,指如疾风的把厕所门关上,将季蓝隔绝在外。
不等季蓝反应过来,他已然被关在了门外,他不由呆愣在原地,随即暴跳如雷,扑到门上火速拍敲起来,冲里面大声嚷嚷:“我靠!!你为什么不穿裤子啊!!挂着个内裤就乱晃悠!你有什么暴漏癖吗?!”
不愿意帮他干活就算了,还耍上流氓了,虽然他之前也没少被耍流氓,但还是无法忍受的,平常他们睡觉都是穿着长袖长裤的睡衣,再不济对方也是赤裸着上半身,下身依旧规规矩矩的,而且上厕所时也有新规定,谁都不能偷看谁。
厕所里面传来了一阵淅淅沥沥的声音,大约持续了二十多秒,才逐渐变小,季蓝听着声只觉得刺耳,宛如一个被火烧的铁红的银针扎进了他的耳朵里一般。
可越是装作不在意,就越是控制不住,趁着谭秉桉还没出来,眼前不由幻想着,这一幻想就容易停不下来,那么大一坨,要是真放出来不得跟转基因大地瓜一样?
想当初就是这玩意……想想就可怕!
想到这,季蓝控制不住打了个哆嗦,抱着胳膊摸了摸,屁股也不由夹紧,做起了提肛运动。
可越想越气,不出这口气晚上他都得被气的睡不着,于是他又继续拍门,朝里面叫嚣:“你回应啊,别就会装哑巴,别忘了是谁照顾了你一整天!你抽烟喝酒的事情我都还没跟你计较呢!!”
大约过了一分多钟,门开了。
谭秉桉下巴上挂着白色的剃须泡沫,手里拿着刀片,正看着他,仿佛在欢迎他走进来。
下身还是只有一条内裤,季蓝那见过这样不知羞耻的,啊啊叫了两声,赶紧用手捂住眼,羞恼道:“你穿条裤子会怎样啊!!这么爱露,有本事把蛋露出来啊!!”
“嘶。”谭秉桉正在刮胡子的手忽然一顿,险些破相,休息好了说话自然硬气起来,他笑了笑,“露了你看吗?你要看我就脱了,正好你帮我把内裤洗出来。”
季蓝又是一阵哀嚎,他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摊上个这样的结婚对象呢,他这一天都够累了,居然还要帮人洗内裤?这叫什么事啊?
“你闭嘴!!我凭什么要帮你洗内裤!!你都没帮我洗过!!”
他这么说,就给了谭秉桉可乘之机,急不可察地弯了弯嘴角,说:“谁说我没帮你洗过的,你之前的内裤都是我帮你洗的好不好。”
他眼神黯淡了瞬,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忽然道:“你十九岁时还有遗.精呢,也是我帮你洗的。”
那时候季蓝比这会还羞涩,做了春梦后第二天很不好意思的把内裤藏了起来,结果被谭秉桉翻了出来,当着他的面亲手给洗了,然后晾在了阳台上。
从远处看,也能够看清,那是一条印着海绵宝宝的黄色内裤。
当时谭秉桉还打趣问他:“你都这么大了,还穿儿童内裤吗?”
气的季蓝羞着脸就跑开了,一整天都没跟他说话,也是从那天起,他悄悄地换上了颜色单一的纯色内裤,童心被藏在心里。
一开始谭秉桉还有些不乐意,觉得他穿儿童内裤也没什么不好的,别有一番风味,但季蓝自尊心严重受挫,说什么都不肯穿,为了逼迫谭秉桉给他买新内裤,开始选择挂空挡,却意外发现对方似乎很享受他这样做,一气之下偷了谭秉桉的内裤穿在自己身上。
他这人偷内裤很谨慎,从来不偷新的,逮着谭秉桉穿过后洗干净没来及从阳台上收走的内裤穿,刚开始谭秉桉还有些纳闷,以为家里防盗窗被人撬了,出了小偷。
可这小偷一不偷钱二不偷人,专逮着他内裤可劲偷,还光偷贵的,有时才穿了一次的内裤第二天就不翼而飞,时间久了他意外发现这些不翼而飞的内裤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回来了。
家里一共就他们两个人,是谁干的不用猜都能知道,可明面上去质问,季蓝指定会不承认,然后气呼呼的小脸一歪,还会倒打一耙。
于是谭秉桉开始有规律的观察着季蓝偷内裤的频率,基本上都是卡着他去洗澡的时候偷,而且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允许他看着换衣服。
实在是过于怪异。
直到他趁着季蓝熟睡时,偷偷扯下他的睡裤,才发现那条刚丢不久的黑色内裤正松松垮垮的挂在他腰间,也难怪季蓝老是跟他要腰带,不系腰带,内裤估计就要掉下来了。
第二天,谭秉桉早早苏醒,直勾勾的盯着季蓝,给他吓了一跳。
许是做贼心虚,他很害怕这种眼神,浑身发毛,小声问他:“你做什么?这样看着我?”
谭秉桉义正言辞道:“为什么要偷我的内裤!!”
季蓝瞬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腿猛地一抖,从噩梦中惊醒,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见谭秉桉还睡着,松了口气。
这种日子从他偷内裤第一天起就有了,每天胆战心惊的度过,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做了偷偷摸摸的事情,心里不得劲。
那会季蓝可是三好青年,态度良好的向谭秉桉承认错误。
加班到深夜刚回来的谭秉桉刚睡着没半小时,便被季蓝晃醒,他眯起一条缝,看了他一眼,又再次闭上,疲惫地问:“怎么了?做噩梦了?”
季蓝盘着腿坐在床上,稚嫩的小脸上带了些疑似要入党的决心和庄肃,态度极好地道歉:“对不起,是我偷了你的内裤。”
谭秉桉蹭地睁开了眼睛,不为所动,示意他继续说:“然后呢。”
“我偷你内裤是有原因的!”季蓝挪了挪屁股,靠他近了些,推卸着责任,“要不是你不给我买,我也不会偷穿你的。”
谭秉桉哼笑一声,把双手枕在头下:“合计着还是我的错?”
“当然啦!”季蓝说着说着就钻进被窝,紧紧贴着他,时不时地摸着他胸前的红痣,“你要是早点给我买我会偷穿你的吗?那么大,我穿着都不合身!”
谭秉桉眉角微扬,蹭了他耳根,问:“你的海绵宝宝内裤怎么不穿了,多可爱。”
季蓝见跟他说不通,就用手指甲掐他红痣,威胁道:“你给不给我买?!”
谭秉桉疼地抽了下身子,对着他不听话的手就是一拍:“谁教你这么掐人的?!”
“电视上!”季蓝以会掐人自豪,手一滑,摸上了他腰间,“你再不听我的,下次我连皮带肉一起掐!!”
到最后,谭秉桉如愿给他买了心心念念的成人内裤,可虽说是成人内裤,和他的海绵宝宝相比只是换了个颜色而已。
季蓝穿着谭秉桉给他买的白色四角内裤,在屋子里来回走,和他之前的相比有一个很明显的区别,他问谭秉桉:“为什么那么松啊,感觉走两步就会掉。”
他本来就嫌穿谭秉桉的太大,结果买来新的内裤还是有些松垮。
“别乱问。”谭秉桉绕到他身后,帮他往上提了提,“穿的太小容易长不大。”
季蓝脸一红,觉得这话有点问题,他都快二十的人了,应该不会再发育了,可又对谭秉桉的话深信不疑,期期艾艾地问:“可我以前穿的都很紧,会不会已经阻碍发育了,还能再长大吗?”
他对这方面没有过多关注,有什么就穿什么,也不挑,可跟着谭秉桉生活惯了,如今到担忧起来,惹得谭秉桉直笑:“长那么大也没什么用。”
季蓝不愿意听到这个答案,作势要拧他腰间肉,对方这才含糊着说:“没事,我多帮你揉揉就好了。”
季蓝着红着脸答应下来,后来不管再发什么什么令人尴尬的事情,他总会第一时间想到谭秉桉。
但如今......
“你放屁!”季蓝的骂声贯彻室内每一个地方,嗓子都快吼哑了,“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用你洗内裤,我难道没手吗?!”
谭秉桉把刀片上沾着胡茬的剃须泡沫刮下来,用水流冲走,不紧不慢道:“不记得了也没关系,迟早有一天能回想起来。”
季蓝疯狂摇头,他才不要记起来这么该死的记忆,如要如此,他愿意失忆一辈子!
“呵呵。”
他倚在门框上,冷眼瞧着谭秉桉,越看越觉得不顺眼,给自己看出来一肚子气,有时候他感觉人就是奇怪,什么事情越让自己生气,越要去靠近,非要给自己整一身不痛快才肯罢休。
谭秉桉不太习惯用这种刀片刮胡子,但他胡茬最近长得又快又硬,只能用这种才刮得干净,见季蓝闲得无事,招招手让他过来。
季蓝理都不理,扭过头去。
“过来帮我刮一下。”谭秉桉对他说。
季蓝不为所动,现在想起来他的好了?早干嘛去了。
他不过来,谭秉桉就一直盯着他看,那股视线在身上挥之不去,难受的要命,最终只能妥协。
“麻烦死了。”
“快点。”
“让人办事还凶巴巴的,什么态度。”季蓝伸手在他腰间扇了一巴掌,催促着,“刀片呢?还不拿来?”
谭秉桉没有先递给他,而是询问道:“还记得怎么刮吗?”
季蓝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不记得之前会不会使这玩意儿,但总觉得很熟悉,上手拈来的那种。
但想让他白干活是不肯的,季蓝吹了个口哨,提了条件:“让我帮你也不是不行,一会外面的卫生你来打扫。”
谭秉桉没有丝毫犹豫的点点头,打扫卫生对于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只要不是弄得跟猪窝一样,他都能接受,“可以。”
听他应下,季蓝这才笑嘻嘻的接过刀片,好声好气道:“头偏过来点,你不对着我我怎么帮你刮啊?”
滑落,谭秉桉侧了侧身,感觉到下巴被刮动的感觉,刀片和胡茬相触碰,发出沙沙声。
季蓝刮得很认真,谭秉桉怕他会伤到自己,提醒道:“小心点。”
“知道知道,我这不刮得挺顺手的吗?”季蓝头一回对某件事情上心,手上动作很仔细,“你不提醒还好,你一提醒我就得出错。”
话音刚落,谭秉桉的下巴上就被划了一道,很轻很轻,以至于季蓝如果不出声,本人都没察觉到痛意。
“哎呀!!糟了糟了!!“季蓝看见那道浅红色的划痕,猛地惊叫出声,“都是你,都怪你打扰我!划破了吧!”
谭秉桉伸手想摸一下,但被季蓝一巴掌劝退回去:“没事,不严重。”
季蓝可不这么觉得,他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都出血了还不严重,我看你就是天生当M圣体,有严重的受虐倾向!”
他一边责怪谭秉桉说话让他分神,一边用洗脸巾帮他擦掉那微乎其微的血迹,最后还上嘴吹了吹。
也正是这个动作,令谭秉桉身子猝然僵住,一动不敢动,吹过来的凉风中还有淡淡的柠檬香,估计是季蓝偷吃柠檬时残留在口中的味道。
他悄无声息地垂下眼,看着季蓝焦急的模样,心里忽然像如释重负那般畅快起来。
他的蓝心,好像已经开始尝试着关心他了。
给他刮完胡子,季蓝洗了洗手,见他还杵在这里,没好气儿问:“干嘛,还有事求我?”
谭秉桉抿抿唇,决定不说了,貌似会惹季蓝生气,他没吭声,等季蓝洗完手,将已经关上的水龙头又打开,捧了一捧水洗脸。
一捧凉水下去,他彻底清醒了,这酒害人。
季蓝觉得自己现在也能一眼看出谭秉桉哪里不对劲,他这明显就是有话憋着不肯说。
这能忍?
“别瞒着我,你心里憋没憋事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要装就装的像模像样,不然就别装。”季蓝用胳膊碰了他一下。
谭秉桉脸上还滴着水,既然季蓝想听,那他就不藏着掖着:“内裤你还帮我洗吗?”
季蓝刚想说话,听到他这样说,顿时被口水一呛,咳的昏天黑地,扶着门框咬牙问:“你说什么?帮你洗内裤?想都别想!!”
这辈子只有别人给他洗内裤的份,然他给别人洗,一万个不可能!
谭秉桉知道他不愿意,也只是随口一提,却给季蓝尬的不行,赶忙转移话题,指着他的下身说:“你裤子也不穿,在屋里瞎逛悠什么?”
谭秉桉淡淡地看了一眼,反问道:“谁给我脱的?”
季蓝一怔,不吱声了,貌似好像是他脱的。
“我帮你脱掉是为了让你睡得舒服一点,你还倒打一耙上了?”
他故意说着反话:“就你那针线包,谁愿意看?”
谭秉桉冷眼看向他,男人的尊严不容置喙,立刻威胁道:“要不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