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外人员不能随意进入学校,白老板等在门口,童湛言自己进去。
他找了辆代步车,从楼上把东西搬下来,把车开到门口,白老板帮着卸车,他自己则回去再搬。
连着跑了两趟,所有叶子才搬完。
去基地的路上,知道童湛言已经把那基地买下来,白老板颇为惊讶。
毕竟十多个亿不是一般人拿得出来的,童湛言又明显才刚开始种植。
童湛言并没在这事上多说,只说是托人走了关系。
白老板也并未多问。
说完这事,童湛言又把早上遇到方怡光的事说了。
听完,白老板沉默许久。
“谢谢你告诉我。”半晌后白老板道。
见白老板不准备多说,童湛言也没再继续。
车子很快开到基地大门前。
童湛言花了点时间才总算把大门打开。
基地虽然已经属于他,但各种权限还没移交,清霁月约的是下午,到时会有人过来。
两人坐车过河,然后在河对面的那片水泥地停下。
白老板还是第一次进来这基地,没急着走,帮着卸车、装车然后一起去里面看了看。
“这么大的地方你真的吃得消吗?”小楼前白老板有些担心地四下环顾,这么大的地方,基础运行费都不得了。
“试试吧。”童湛言道。
白老板想起那些小番茄,复杂地看了童湛言一眼。
又呆了会儿,白老板离开。
把人送出门,童湛言回去小楼。
他翻出刚买的锄头,四下看了看,在小楼前方十多米的地方挖起坑,要把带过来的树叶埋起来。
小楼附近一片之前应该是种过作物,隐约能看见些痕迹,但那都已经是几年前的事,土早就已经板结。
童湛言一锄头下去,熟悉地砸在水泥地上的感觉立刻袭来,他两条胳膊都发麻。
童湛言有些无奈,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挖。
好在腐化树叶的坑倒也不必挖得太深,他挖了五六十厘米就停下,然后横向扩展。
一口气挖了两个小时,直到挖出个他都可以在里面跑圈的大坑后才停下。
稍作休息,他一层树叶一层土地填充起来。
所有树叶都埋进去时,地面已经鼓起一个包。
童湛言再休息了会儿,找出水管,从小屋那边把水接过来,把整个土包浇透。
附近一片相当平整,而且寸草不生,突然间冒出个土坡看着本来就怪,浇透后土颜色再一深,看着就更加奇怪。
童湛言洗了洗手脚,稍作休息后出了基地,就近找了一家便利店解决了午餐。
回去时,他顺便买了一堆搞卫生的工具。
基地距离学校太远,等搬过来后他星期天肯定是要住这边的。
小楼之前是作为办公室在用,走的时候大概是怕污染土地,屋里的杂物收拾得很干净,那方便了童湛言。
唯一的问题是他想要住就还得自己购买家具。
童湛言从上往下刚把三楼收拾干净,终端就响了起来。
清霁月带着人过来。
清霁月一共带来了二三十个人,除了基础权限,也还有教他怎么用中控台那些器械的。
童湛言连忙去门口。
接下去就是各种交接。
临近下午六点,一切总算结束。
“你夜里不回去?”清霁月问。
“嗯,来来回回跑动太麻烦。”童湛言琢磨着等会儿去买点日用被褥,先将就着住一夜。
“要帮忙吗?”清霁月看向小楼前那片一看就硬邦邦的黄土地。
童湛言疯狂心动,“你有空?”
就算他接下去这一批因为种子和肥料的原因种得不会太多,仅凭他一个人想要把地翻出来也绝不容易。
清霁月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笑着看着童湛言。
童湛言蓦地就有种认知,他的忙,清霁月就算没空也会挤出空来。
童湛言心跳忍不住地加速一拍。
下一刻,童湛言移开视线。
两人说话这片刻,小楼前其他人都已经上车,童湛言和清霁月也赶紧上车。
暮色下,车子向着河边而去。
出了门,又客套几句,那群人离开。
清霁月留下。
童湛言看去,“那你是明天早上再过来?”
“我不能住这里吗?”清霁月问。
“屋里没有床。”童湛言有点头痛。
“能住就行。”
六点一过,大门前路灯自己亮起。
介于白天和夜的昏暗,被染上几分模糊。
002.
“我以前跟我父亲他们去过防护罩外,那时一个睡袋走哪睡哪。”清霁月道。
“你去过外面?”童湛言惊讶。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清霁月主动说起自己的事,而且防护罩外是非常危险的,清霁月也才十几岁,他父亲就放心他去?
“没走远,就是在附近逛了逛。”清霁月道,“防护罩附近有一片区域相对安全。”
童湛言点点头。
清霁月话都说到这份上他也不好再赶人,只能带头向着附近的超市而去。
这一片已经属于城市边缘,颇为偏僻,但也不是完全没人居住。
因为多出一个人,童湛言买的东西直接翻倍,末了他直接把两人晚上和明天早上以及他明天中午的饭也买了。
东西是清霁月弄回去的,一路上吸引了不少注意力。
重回小楼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
童湛言开了灯。
基地白天和夜里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白天更多的是寸草不生的荒芜,夜里则因为小楼之外的地方一片漆黑,更多几分偏远乡村的阴森和极度寂静。
吃完晚饭,童湛言继续搞卫生。
清霁月一声不吭地拿起抹布就帮忙。
童湛言本想让他去休息,但到底没说什么,多个人总归快些。
把二楼和一楼都打扫完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
因为种植,童湛言已经很习惯那种埋头一干就是几个小时的枯燥,清霁月虽然嘴上没说,脸上却明显已经有了几分疲态。
童湛言赶紧张罗着睡觉。
他们在二楼客厅打的地铺。
童湛言把自己的被子铺好后就去洗漱,他洗漱完回来时,清霁月已经把床铺好。
两人的被子隔了不到十厘米。
清霁月去洗漱。
童湛言把自己的被子往旁边拉了拉。
清霁月很快回来。
童湛言关了灯。
基地太大,从小楼根本听不见远处城里的声音,以至于黑暗格外安静。
那放大感官。
之前他们虽然住在同一个宿舍,但宿舍挺大,所以床与床之间隔着好几米。
现在两人之间却不过半米。
那都能听见对方的呼吸。
童湛言放空大脑不去思考。
好在折腾一天他早就已经疲惫不堪,躺下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夜色下,听见童湛言逐渐绵长平缓的呼吸,清霁月却睁开眼。
他看看童湛言微弱月色下的那张脸,然后看向两人被褥中间那足有半米的空隙。
童湛言确实在躲着他。
他之前的认知不是错觉。
清霁月放在被子上的手紧握,然后又缓缓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