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穿来这里后,他被照顾的太好,管束的太多,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狂风暴雨,但爹娘哥哥不会让他出门。
如今是因他大了一些,就算极端天气,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连卧室都不让他出。
“呼呼,啊啊,哥哥,你也张开嘴,超爽的,试试!”
应慎初赶忙捂住了弟弟的嘴,柔声训斥:
“喝了风,闹肚子如何是好?这些臭毛病都在哪里学的?”
应长乐噘着嘴,含糊着说:
“唔,哥,松开,你就知道,这也不许,那也不许,还有什么趣味,好玩啊,玩玩不行吗……”
应慎初语重心长的教导:
“贪玩也要有个度,你如今还小,为兄方才没怎么管你,世家公子哪有你这样放浪形骸的,张嘴喝风,大呼小叫,如此不雅……”
应长乐哼了一声,赌气说:“难怪皇子公主都不喜欢你,你管太多啦!我就这样,不要你管!”
[略略略,反正我已经玩过了,你不玩就算了,以后有好玩的,再也不告诉你。]
应慎初揉了揉弟弟埋在自己胸膛的小脑袋,无奈道:“回屋了可好?”
他也不言语,还噘着嘴赌气。
回到卧室,应慎初摸着弟弟的衣服到底还是觉着有些润了。
虽然穿堂很大,暴风并未将雨吹到里面,但后院原本湿气就重,又下了这半日的暴雨。
他给弟弟换了衣服,自己也换了一身,将弟弟哄开心了,才令外间摆晚饭。
萧承起虽从西屋书房过来用饭,但并未沾上丝毫雨水。
东西屋原本就距离很近,况且抱朴院的主建筑群,均有可封闭的风雨连廊行走,不必走外面的抄手游廊,自然不会沾染风雨。
应长乐坐到萧承起的身边,就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也不自己吃饭,就让兄长喂,偶尔自己扒拉几口。
如今虽然大多数时候还是喂饭,但应慎初已经在慢慢让弟弟自己吃。
应长乐到底是有些被惯坏了,他不是不会自己吃,相反他比同龄的小孩吃的好多了,从来不会撒的到处都是,但他就是想偷懒,就是想让兄长喂。
所谓食不言寝不语,应慎初和萧承起都是有这些习惯的,他们几乎不怎么说话,但应长乐丝毫没有。
应慎初见弟弟忙着说话,嚼几口囫囵就吞,便耐心教导:
“阿乐,嚼细慢咽,菜都给你挑好放碗里了,自己吃。”
他哪里肯,只说:“哥哥,我知道了,多嚼嚼,我又不是不会吃,不用像别的小孩一样学,我就是不想自己吃呀,你喂我。”
应慎初无奈道:“如此惫懒,饭也不愿自己吃,将来如何是好?”
[嘿嘿,谁让我这辈子就是享福的命,而且长大吃饭就不累了啊。
现在嘛,人小手也小,我受不了饭菜撒的到处都是,为了拿稳筷子勺子,不到处撒,很累的好吧!
还有,哥哥,你的职业病好严重,太爱说教啦,阿起就从来不这样。]
应慎初:……为兄竟无法反驳,算了,阿乐也不是不会吃,等长大就好。
萧承起确实从来不说教,要弟弟做什么,或者不许弟弟做什么,他都是直接行动。
用饭毕,三人还是如往常一样来到里间,坐在榻上喝茶看书写字闲聊。
应慎初就盯着弟弟练字,每日六篇字,必须写完才行,弟弟可以不学无术,但不能连字都写不好。
萧承起起初只是看书,后又拿起笔做注解。
应长乐练字从来不认真,马上就看见了,赶忙就跳了起来说:
“你手伤还没好,太医都说了啊,少用手,你要自己吃饭就算了,怎么还写字,不许写了!不都说好了,这些天不写字,就背书嘛。”
萧承起道:“无妨,我没使力,不疼。”
应长乐拿过笔,说:
“应承起,哦,不对,萧承起,哎呀,我还没叫习惯。
萧承起,我严重警告你,不许写字,你怕落下功课,背书就行了嘛。
等手伤好了再写,也耽误不了你什么。”
萧承起只道:“好,你别急,我不写就是。”
应长乐这才又坐回去练字,一面还不停的说:
“我就搞不懂,你都是皇子了,又不用考状元,干嘛这么卷啊?
还是你们这种学霸,天生就爱学习?我哥也是哦,都上班了,每天还是起大早读书,晚上也读书写文章到半夜……
我真的搞不懂你们,就不能放松一下嘛,你们就从来不想玩啊?
学习使我快乐,对你们来说,就是真的,对吗……”
等弟弟说完,应慎初才柔声教导:
“阿乐,圣上已经下了旨,次月起,你和十九皇子便要一同去南书房上学。
南书房毕竟是在宫里,该守的规矩,还是得守。
你还小,为兄不要你什么规矩都能学好,只要你记住一点,莫要直呼皇子公主全名,此乃大不敬。
在家里,你怎么喊阿起都行,但在宫里,只能喊殿下或哥哥,可记住了?”
应长乐十分无所谓的说:
“哎呀,我知道了,但我可不能保证一次都不喊错,有时就是会忘啊,嘴就是比脑子快,我有什么办法。”
应慎初笑道:“所以,为兄要你慢慢学世家公子的礼仪,端方持重,温文尔雅……你就从少说话开始学,说话前先过过脑子。”
“啊,那你明明就知道我超爱说话啊,又是急性子暴脾气,这辈子我也学不会你说的那些。”
应慎初严肃道:“学不会也要慢慢学。”
萧承起连忙说:“大哥,不学也无妨,这些到底只是约束人的,在宫里,我会看着阿乐,你放心。”
应慎初无奈道:“阿起,别太惯着他,爹娘就已是对他百依百顺,我们再如此,怕是要惯坏的。”
萧承起只是说:“大哥,我知道了。”
应长乐转头冲着兄长做了个鬼脸:“略略略,阿起才不会像你这样。”
等他写完六篇字,便到了睡觉的时间,萧承起自也回了西屋。
此时,外面暴雨大风早停了,却又闷热起来,像是还积着一场大雨。
应长乐躺着怎么都睡不着,就在哥哥身上打滚儿,又在床上跑来跑去的玩,还闹着要吃了酥山再睡。
“哥哥,你不觉得吗,屋里放了冰也热,是身体里面热,不信你摸我肚子,是不是烫烫的,你摸一下嘛,我没撒谎……”
应长乐坐在兄长腿上,掀起丝绸睡袍,露出圆滚滚的肚子。
晚饭弟弟本来就吃的有点多,竟还闹着要吃酥山,况且都半夜了!
即便应慎初早料到,白天睡太多,夜里会闹到很晚都不睡,但他已经哄了足足两个时辰,再有耐心也被耗光了。
况且眼见着要去南书房上学,也需得立立规矩了。
他也懒得说教,只严厉道:“阿乐,为兄再问你最后一遍,睡不睡觉?!”
应长乐早被惯坏了,完全没意识到哥哥已经气的不行,嘀咕着说:
“哥哥,那我就是想吃嘛,我热,吃了就,啊,你干嘛,哥哥,呜呜,你干嘛,你不能,我不要……”
应长乐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兄长按趴在腿上,亵裤都被退了下来,屁股大腿被巴掌拍的发麻。
倒是不怎么疼,就是太羞,以前爹娘兄长都是隔着裤子打两下,吓唬吓唬他,从来没有这样正经罚过。
[啊啊啊,我又不是小孩,我不要脸的啊,什么坏兄长,烂哥哥,好好说不会啊……]
应慎初:你就是真长大了,如此胡闹,为兄也是这样教训你!
等反应过来,应长乐赶忙就去拉裤子,脸红到了脖子根,支支吾吾的说:“哥哥,我睡,马上睡,我不吃了,呜呜,别打了……”
应慎初将弟弟一把捞了起来,放到床尾靠墙的一角,异常严厉:
“站好!不许乱动!”
应长乐原本就有点怕兄长,愣是连裤子都不敢继续提了,只赶紧把睡袍放了下来遮住,就再也不敢动一下。
[啊啊啊,脸怎么比屁股还烫?!呜呜,哥哥怎么了,变的好凶!
打都打了,还罚站,应慎初,我说真的,你太过分了!
诶,裤子要滑下去了,滑就滑吧,不能动,但是,好想揉揉屁股,算了,不行。
啊啊啊,到底要站多久啊?
站着好累,脚都站麻了,要不要求情啊,算了,万一邪恶哥哥还没消气。
……]
应慎初就坐在床边看书,但弟弟的心声就没断过,实在吵闹。
他又想着今日太晚,到底也只让站了半支香的时间,便说:“过来。”
终于得到解放,应长乐太高兴,一个大迈步,却因为脚站麻了,又被裤子绊,直接摔在了被褥上。
应慎初一把将弟弟捞了起来,穿好裤子,放在床边,还令站好听训。
他也十分严肃端正的站着,将道理都给弟弟讲清楚了,并且让弟弟认错保证下次不再犯,才算完。
闹腾了这么一夜,应长乐终于有点困了,躺在床上就连连打哈欠。
应慎初轻拍着弟弟后背哄睡,语气十分柔和:“好了,睡吧。”
方才已经熄了灯,屋里漆黑一片,应长乐还是脸红到了耳朵根,小声说:“哥哥,隔着裤子也疼,能不能不要……”
应慎初差点被气笑了,沉声道:
“罚你不是为了让你疼,是要你知错就改,不看着,怎知下手轻重?你要脸面,就别胡闹。”
[啊啊啊,暴君,邪恶哥哥,算了,不跟你计较,反正也不怎么疼,大不了我不要脸了。]
应慎初:???
他只能想着,阿乐到底还是被宠坏了,实难教化,慢慢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