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苏跟上他的步伐,视线疑惑地看过周围的人,晕船需要大力吸气吗?
等到看见泳池,温白苏的疑惑被期待顶替。
他们过来的时候,泳池里已经有几个人在玩了,看见他们纷纷游过来打招呼。
还有人招呼邢谚:“下来比比?”
邢谚笑着说了两句,拒绝了他的提议:“…我要教他。”
那人打趣道:“你们的感情真好。”
换作以前,谁能想到邢谚还有温声细语教导人的一天,还是个打不得骂不得的病秧子。
“嗯。”邢谚笑着道:“都结婚了,当然是感情好了。”
听到这句回答,泡在泳池里的几人对视一眼,笑笑没有接话。
虽然温家在首都,但也算是一个圈子,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两人结婚的主要原因。这话也就是邢谚说给他们听罢了。
不过邢谚愿意这么说这么做,他的态度也是表明了,估计温白苏在他们家也是真的受重视。
温白苏被指导着认认真真做了半小时热身运动,停下来的时候脸颊泛红,微微喘着气。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光。
邢谚让人坐下来,拿着泳帽为他收拢长发,细致的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周围的人跟见鬼了似的。
谁不知道邢家小子性子桀骜,就算这几年在公司沉淀了不少,那也向来都是冷漠睥睨的,这样细致温和的举动,大概也就他爸妈见过。
这真的是,奇了个怪了。
为了迷信救人结的婚,邢谚能相敬如宾都是稀奇,怎么还面面俱到的?
温家给的好处就那么多?
第11章
泳衣布料轻薄,凉意完完全全传递过来。
温白苏扶着泳池边缘适应了会儿,小心地往水深一点的地方挪动。
冰凉的池水包裹着身体,将他体内残留的痛意都压了下去,阳光晒到身上,又好像少了些寒冷。
见温白苏没有不适,邢谚将手边的游泳圈挪到他面前,“我带你往深处走走,怕就和我说。”
温白苏乖乖点着头,抱着游泳圈跟他往前。
随着水面渐深,脚掌已经无法踩实,整个人被迫漂浮在水上。
温白苏下意识攥住了邢谚的手,身体不自觉地朝着对方靠近,面色也有一点发白。
邢谚扶稳他,停下了往深处去的动作。
温白苏笨拙地晃动着一双长腿,察觉到一点趣味,紧绷的心口放松下来。
邢谚问:“还能继续吗?”
温白苏用力点点头。
看他坚持,邢谚压下心中的迟疑,带着人继续往深处去。
两人在水中几乎要贴在一起,一点点的试探着上限,周围的客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深深感觉到了他们的多余。
-
太阳大了起来。
晒到身上时,就是温白苏也感觉到了炙热,邢谚看他开始出汗,护着人回到浅水区上岸。
“给。”
一条大毛巾被人递过来。
温白苏接住毛巾看过去,是邢谚的发小,齐盛。
他笑着点点头,“谢谢。”
齐盛摆摆手,“顺手,你赶紧擦擦,别一会儿感冒了。”
温白苏用宽大的毛巾包裹住身体,和邢谚说了声后,快步朝着更衣室的方向走。
等到脱离邢谚的视线,他撑着门框,喉间的痒意怎么也忍不住,他压制着声音咳嗽几下,口腔被血腥味充斥。
更衣室里没有人。
温白苏松了口气,拿出自己的衣服,动作忙乱的找出纸巾,鲜血落到纸巾上,被人紧急捂住,没有泄露点滴在外。
他又咳嗽了几声,靠着储物柜缓了缓,进入换衣间。
…
邢谚看着温白苏着急离开的背影皱起眉。
正担忧间,齐盛伸手拍拍他,“哎兄弟,你不会真喜欢上那位了吧?不是我多嘴,他的身体可不适合你喜欢。”
这要是没了,他兄弟不得郁郁而终啊!
邢谚回神,无语地拍开他肩膀,“胡思乱想些什么。”
齐盛满眼都是:我不信,除非你给证据。
邢谚被他看得头疼,只能道:“不管怎么样,我们领证了,他现在是我法律意义上的爱人,我至少要尽一个丈夫的责任。”
齐盛想起某人无微不至的照顾,面上的不信更加浓郁。你这哪里是尽职尽责啊,明明就差把人捧在手心护着了。
邢谚不和他皮,手肘撞撞人,“刚刚在水里那么久会不会把他泡生病?”
齐盛:……
齐盛牙酸地翻了个白眼,“你担心就跟上去看看呗。”
邢谚抱着手臂,“再等等,别搞得我是跟踪狂似的。”
齐盛无语死了。
·
温白苏换好衣服,将外套的拉链拉紧,沾染血液的纸巾被他包裹着塞进口袋。
晚点上厕所的时候丢进海里好了。
确定换衣间没有遗留什么破绽,温白苏推门走出来,迎面撞上个熟悉的人。
“你……”
舒钰兴笑道:“温先生,下午好。”
温白苏看着他的眼睛,不自觉地后退半步,“你想要干什么?”
满目阴霾的青年看着他,又笑了笑,“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问问温先生,您逼着邢谚结婚,真的不会良心不安吗?”
温白苏:?
温白苏茫然,“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舒钰兴逼近他,神情逐渐凶狠起来,“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温白苏连连后退,拿着手机的手背到身后,试图触发紧急求助。
他的动作隐蔽,舒钰兴突然神经质的笑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差点逼死晓杰。”
温白苏一脑袋的问号无处发放。
舒钰兴伸手,落在那张如玉的面庞上,“你……”
…
插科打诨过去,邢谚拿起旁边的手机看了下,没有来自秘书部的通知。
他拍了巴掌齐盛小腿,“晚上一起吃个饭,你可别吊儿郎当吓……”
手机猛地震动。
邢谚心中意一突,看清楚名字后,急忙朝着更衣室冲去。
“哎?你干什么去?”齐盛被撞得一歪,见人着急忙慌,大脑一懵:“坏了,该不会出事了吧?!”
他一拍大腿,连忙追上去。
邢谚还没有进入更衣室,就听见温白苏茫然的声音,他顺手抄起旁边的清洁工具进去。
…
面前的人捂着脑袋蹲下,温白苏和邢谚对上视线,眨眨眼,“你来得好快。”
邢谚把他从墙边拽到身侧,面色难看地盯着痛苦呻·吟的舒钰兴。
齐盛这会儿也追上来了,视线在三人身上转过,先把看着就脆弱的小可怜给带走。“走走走,咱们回去歇会儿,这里交给邢谚就行。”
温白苏抵抗着齐盛的力道,看向邢谚:“要不我还是留下来吧,也好说明情况。”
邢谚神情难看的厉害,避开温白苏的视线,“你跟齐盛回去,吃点东西。”
齐盛也劝:“咱自己的地盘,邢谚他能解决,回头要问情况再找你就是。”
温白苏迟疑着被拉走了。
邢谚蹲下身,抓住舒钰兴的头发。“看来我这两年的脾气是太好了,给了你反复蹦跶的底气。”
他声音轻飘飘的,只带着些许恶意,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斯文,抓着人的头发就往地上撞。
舒钰兴痛呼一声,心中的恐慌终于打破了偏执,“邢谚,邢谚你不能动我……”
邢谚嗤笑一声,“整个洛城,还没有我不能动的人。”
他手下的劲道越来越大,直到人连求饶都含糊起来,才松开手起身。
“你该庆幸我没有触犯法律的底气。不过你们舒家……呵,怕是经不起查啊。”
已然思维模糊的舒钰兴听见这句话,身体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他完了,他们家完了,他为什么要招惹这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