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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服软啊_分节阅读_第38节
小说作者:浪山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222 KB   上传时间:2025-06-30 13:05:22

  钟悬凝视晏尔的睡容,他合着眼睛、没有表情的时候比平时显得聪明一些,和裴意浓更像亲兄弟。

  眉目冷冷的,嘴角天然向下撇,像只委屈巴巴、在生闷气的猫。

  拇指擦过低垂的睫毛,钟悬抹去晏尔的眼泪,指腹按在他薄红的眼皮上。

  “耳朵。”

  他俯身靠近,声音轻而困惑,“为什么要哭?你在害怕吗?还是可怜我?”

  直至夜深人静,他才敢展露出自己非人的那一面,像一个能百分百模仿人类言行的人偶,却理解不了此时此刻幽微暗生的情绪。

  这一觉睡了很久,醒时晏尔脑袋昏昏沉沉,眼皮很重,还有点疼。

  日光从窗外蔓延到床上,他展臂伸了个懒腰,骨碌碌滚到另一侧。枕头上有一股陌生的苦味,他猛地睁开眼睛,才意识到自己不在家里,身下也不是他的床。

  模糊的记忆灌入脑海——

  昨夜自己似乎做了个噩梦,然后很丢人地搂着钟悬嗷嗷哭了一场……

  怎么办啊!没脸见人了……

  晏尔抬手捂住脸,慢慢地缩回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了一只圆滚滚的茧。

  他不想面对钟悬,可是钟悬却不怕面对他,自己找过来了,在茧外面礼貌地敲了敲,问他:“你打算睡到十二点?”

  茧里慢腾腾地探出一颗凌乱的黑脑袋,晏尔盯着他,用威胁的语气森然问:“你失忆了,什么也不记得了,对吧?”

  “你指什么?”钟悬在床边蹲下,与他平视,“指你半夜投怀送抱的事?还是哭着求我不要死?”

  晏尔睁大眼睛,张了张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神色愈发羞恼:“闭嘴!别说了,三秒之后咱们就失忆行不行?”

  “你希望我别提?也行。”钟悬表现得相当好说话,垂眼观察他犹疑不定的神情,提醒道,“你以前是怎么求我的来着?”

  晏尔毫无感情地重复:“求求你。”

  钟悬眨眨眼,佯装疑惑:“你不知道我是谁?”

  又来这套。

  晏尔真是服了这个人的恶劣程度,让他低头两天真是委屈死他了,一有机会一定要在自己身上欺负回来。

  晏尔比他大一岁,懒得跟幼稚鬼计较这些口舌之争,闭上眼睛,哄人的话张口就来:“求求你,失忆一回吧,好不好?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肯定会答应的对吧?”

  钟悬挑高眉梢,不太满意地“嗯?”了一声。

  晏尔瞟他一眼,补上称呼:“钟悬哥哥。”

  “我仔细想了一下,还是不懂你怎么会哭得那么惨。”钟悬毫无负担地做了一个背信弃义的可耻之人,弯起眉梢,伸手戳晏尔的鼻尖,故意问,“没想到有个人这么舍不得我,怕我死掉呀?”

  “谁舍不得你了?”晏尔杏眼圆瞪,恨不得从被窝里出来梆梆给他两拳,却被自己卷成的茧绑住了手脚。

  他费劲地左右挣扎,没有挣开,抬眼一看,钟悬支着脸看他,不仅不来解救,眼里笑意渐深,可恶得变本加厉。

  晏尔气得冒火,索性不挣了,目光凶狠地盯着钟悬,用尽全身力量弹跳起来,张嘴咬他一口。

  虽然没咬中,但是钟悬被他震慑住了,改口说:“好吧,我失忆了。”

  晏尔依旧很不满意。

  在他的构想里,他是用自己强大的核心力量起跳,像只矫健的猎犬,嗷呜一口给了钟悬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可实际上,他怀疑自己更像一只在水塘里扑腾的大泥鳅。

  因为钟悬脸上毫无畏惧,还胆敢伸手,揪了下晏少爷金贵的脸蛋,笑眯眯地凑近,“满意了吧,蚕宝宝?起床吃饭了。”

  “蚕宝宝”眯缝起眼睛,转头叼住钟悬的手掌,齿关用力咬合,在他虎口处留下一串新鲜的牙印,让他为随意挑逗自己付出了代价。

  钟悬吃痛缩回手,晏尔骨碌碌往另一侧滚,总算解开了被子的束缚,气咻咻地下床走人。

第44章

  晏尔趿拉拖鞋走进浴室,牙刷到一半,想起来下午要去康复医院。他探出脑袋,吩咐道:“小钟,给我准备一身适合出门的衣服。”

  钟悬从门外经过,停步问:“你管我叫什么?”

  晏尔一脸专注,对着镜子叽里咕噜继续刷牙,没有理会这种毫无自知的问题。

  钟悬垂眼往下看,晏尔手腕空空,没有戴那只玉镯子。那就没什么可顾忌了,他走过去,忽然觉察出一丝异样,干燥的镜面缓缓蒙上一层水雾。

  镜像之中的晏尔歪了歪脑袋,叼着牙刷神情疑惑,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雾气里倏然浮出一张模糊的面孔。

  墨发长袍,血瞳含笑,缠着裴序表哥的那只厉鬼直朝他扑来——

  晏尔瞳孔骤缩,喉咙里挤出一声含混的惊叫,踉跄着后退,后脚跟撞到钟悬的拖鞋,被他绊了下,整个人失去平衡往后栽倒。

  钟悬伸手,扶着晏尔的后腰接住了他,面色凝重,警告般地盯着镜子里的鬼影。

  鬼影朝他们笑,嘴角咧得很大,张出狰狞的弧度,随后消失在镜子里。

  “钟呜呜呜呜——”晏尔被吓到了,回头指着镜子呜咽个不停。

  “看到了看到了,”钟悬凝视恢复如常的镜面,拍了拍晏尔的肩膀安慰他,“别怕,已经走了。”

  晏尔吐掉牙刷,再也不敢靠近那面镜子,唇边还沾着牙膏沫,心有余悸地问:“现在是大中午吧?外面没太阳吗?人还怕晒呢鬼不怕么,这就出来了?钟悬它是在挑衅你吧,都来你家做客了你快想想办法!”

  “今天是阴天。”钟悬扯了张洗脸巾递给他,“擦擦脸。”

  “有实力就能像你一样冷静吗?”晏尔肃然起敬,擦了脸依旧不敢看镜子,躲在钟悬身后,攥住他的手紧抓不放,“你是很厉害的道士对吧,为什么不能早点干掉它,要拖这么久?”

  钟悬迟疑了几秒,开口道:“我跟你坦白两件事吧。”

  晏尔顿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什么事?坏事就别说了——”

  钟悬一脸真诚:“一我不是道士,二我也不厉害,所以干不掉它,这事儿得让我师兄来,靠我没用。”

  晏尔:“……”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晏尔剧烈摇晃钟悬的手臂,“你的身手呢?你的法力呢?人家都杀上门来了你跟我说你不行,那你还怎么保护我?”

  “它目前没打算伤你,就是吓唬你一下。”钟悬反握住晏尔的双手,宽慰道,“把你的漂亮小镯子戴好,让它保护好你,不会有事的。”

  “你其实是在骗我的对吧?”晏尔目光呆滞,不敢相信,“那之前那只马算怎么回事?它是你请来的托吗?鬼还搞兼职呢?!”

  钟悬实话实说:“那个是真的,我也没骗过你的。只是这件事情况比较复杂,先吃饭,吃完我再跟你细说。”

  晏尔勉强定下心神,跟在他身后,在餐桌旁坐下。

  这回钟悬家的大米没有过期,敲了几颗鸡蛋做蛋炒饭,以成色判断,是钟悬亲自下的厨。

  晏尔不挑食,可新晋大厨的水平实在令人难以恭维,这顿饭他食不下咽,严重怀疑钟悬把糖和盐放反了。可是大厨本人毫无自知之明,还敢问他味道怎么样,晏尔干巴巴地说:“有我妈妈的味道。”

  钟悬挑眉问:“评价这么高?”

  “高什么高?我就没见过比我妈做饭更难吃的。”晏尔,“有一次她不知道在网上看了什么母爱文学,心血来潮要给我和裴意浓尝尝母爱的味道。她还不如你呢,蛋炒饭做成了蛋壳炒饭,尝一口,这饭居然扎嘴啊。我那会儿还小,一咽下去就抱着我妈哇哇哭,‘妈妈,饭会咬我’。”

  同样年纪的裴意浓就比他冷静得多,知道先把蛋壳挑出来。

  晏尔尝了一口就再也不肯再吃了,抱着妈妈的腿央求她给自己点炸鸡,用实际行动证明母爱的味道压根不如炸鸡;只有裴意浓没有辜负妈妈的期望,深思熟虑地给出一个不伤体面的回答。

  晏尔想不起来妈妈那时候分别给了他们什么样的反应,他光记得蛋壳炒饭和美味炸鸡了——就像小时候看的寓言故事,撒谎说爱吃妈妈做的饭的裴意浓得到了一碗蛋壳炒饭,而诚实的晏尔得到了美味炸鸡。

  之后,裴意浓坐了过来,晏尔问他:“你真的不觉得蛋炒饭难吃吗?”

  裴意浓偷偷说实话:真的很难吃。”

  晏尔笑得不行,用脑门撞了撞裴意浓的额角,问他干嘛要撒谎。裴意浓没有回答,晏尔也不在意,扯下一只翅膀和鸡腿,大方地分给他,看着他一口一口地吃完。

  看起来皆大欢喜,直到很久以后的今天,晏尔才反应过来,那天裴意浓应该很不高兴。

  他从小就是这种性格,喜欢推己及人,过度敏感又过度认真,为了不让父母失望、不辜负他们的心意,总会选择委屈自己。

  如果没有晏尔,那顿蛋炒饭或许是足以写进小学生优秀作文里的事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妈妈为孩子下厨,和偷偷藏起蛋壳用善意的谎言哄她开心的裴意浓,堪称新时代母慈子孝的典范。

  可是实际上,这只是妈妈心血来潮的一件小事,她不会因为晏尔驳了她的面子,闹着要吃垃圾食品就少爱他一分;同样的,也不会因为裴意浓够乖够听话,就多爱他一分。

  晏尔垂下眼,对着饭碗发愣,听到钟悬问“这饭把你咬成哑巴了吗”,他才抬起脑袋,问钟悬:“如果你为了一个奖品付出至少十年的努力,拿到的时候,评委把这个奖品掰成两半分给了第二名,你会生气吗?”

  钟悬回答:“我砍死他。”

  晏尔说:“第二名是我。”

  钟悬很轻地眨了眨眼睛,突然改口:“那算了。”

  晏尔瞪他:“怎么就算了?你代入一下自己,难道不讨厌我吗?”

  “我代入一下自己,应该会先反省自己,能让你这种笨蛋抢到第二的能是什么正经比赛。”钟悬放下筷子,姿态松散地支着脸看他,“我居然要花十年,站到领奖台上才反应过来这比赛早就内定好名次了,努力根本没有意义,我比笨蛋还笨蛋。”

  晏尔好好和他谈心,却被指着鼻子骂了好几声“笨蛋”,更没胃口了,草草吃了几口,吃完认真建议:“小钟,以后能出去吃还是出去吃吧,你在厨艺上也不会有什么成就了。”

  钟悬弯了弯眉梢,对他的评价全不在意,直到晏尔走进卧室,眉目间才露出几分浅淡的无奈神色。

  晏尔站在钟悬的衣柜前,在一会儿黑白灰之间扒拉来扒拉去。过了一会儿,钟悬也跟进来,话题回到之前——

  “我之前和你提过,我身上有个禁制,会限制我的行动,所以我现在确实不能拿它怎么办。”

  “我记得这个,你的原话不是不能伤害无辜又没用的小东西吗?”晏尔转过头,质问他,“它无辜吗?它砸破了裴序的后脑勺!它没用吗?它大白天就敢出来闹鬼!还是你觉得它小有姿色,不舍得动手了?”

  这种质疑简直比骂他丑猫还要侮辱人。

  钟悬倚靠衣柜门,目光不善,嘴角扯出一个不像笑的笑,一脸无谓地问:“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也觉得你小有姿色,影响我动手了吗?”

  晏尔愣了几秒,旋即大怒:“捏碎了一个像我这样的软柿子是不是让你很得意啊?钟悬你每天就是这么忏悔的?还有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做‘也’?你敢说它比我好看我立马跟你绝交!”

  嚣张的姿态展露不到三秒,钟悬便被捏住要害,主动举起了白旗:“不敢,我错了,你最好看。”

  在晏尔找到新由头发作之前,钟悬继续往下说,“恶鬼之所以叫做恶鬼,是因为它们为恶太多,恶业缠身,但是那只鬼身上没有恶业,他的恶业被另一个人自愿承接了。”

  “谁?”晏尔问,“不会是我表哥吧?”

  “有点关系,但是不是他。”钟悬看着他,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去过平临博物馆吗?”

  晏尔面露疑惑:“去过,怎么了?”

  “那你应该看到五十年前出土的肃灵皇帝的石椁了,胡林算了整整两个月,它的恶业就聚集在那个位置,这两个月里,就连闭馆期都没有挪动过。”钟悬说,“你记得肃灵皇帝的谥号是什么意思吧?肃字偏褒义,但是后面又跟了个灵,好祭鬼神、极知鬼神曰灵,所以我们猜这只鬼跟他关系匪浅,很有可能就是被他倾举国之力喂成这样的。”

  晏尔听懂了,但不明白:“他喂大的鬼,跟裴序有什么关系?”

  钟悬问:“你相信人有前世吗?”

  晏尔摇头。

  “我也不信。”钟悬说,“但是它信。”

  晏尔脑袋要过载了,他没想到这只鬼会和写在历史书上的人谈恋爱,谈得刻骨铭心,死了都不算完,还要再找裴序这个冤大头当替身,玩一出人鬼情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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