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
安盈表情肉眼可见地得意起来。
“你的消息是不是太滞后了,去年姐姐我就创业成功了,安存,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关心姐姐啊,就是这样我才要偷偷跑过来看看你,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怎么知道你在沂水过得怎么样?”
“我的错我的错,明天开始我绝对一周就写一封信给你,姐你一定有很多话想对我说吧,不然我现在穿好衣服,去外面……”
安盈完全不鸟谢安存心里打的小九九,继续说:
“俞先生,我说话有点直,就不绕弯子了,您跟我弟弟有进行过结引仪式吗?”
“结引仪式?”
俞明玉跟着重复一遍,印象里他还没从谢安存的嘴里听说过这个词。
仔细想来,就算谢安存把自己是魅魔的事儿都交代了一遍,但有些细节还是含糊不清。
比如,谢安存要如何从他身上获得自己想要的精元,又或者,安盈嘴里的“结引”是什么意思?
“......”
听这个语气安盈就知道谢安存肯定东瞒西瞒。
世界上能接受和魅魔结成伴侣的人也不是没有,但一听到和魅魔上床会被吸取精元,就当自己是要被狐狸精吸干精气的书生,为此断绝关系的例子大有人在。
安盈想探探俞明玉到底对“魅魔”这个东西知情多少,于是边朝谢安存走来,边放出自己的尾巴和角。
正值一个魅魔最身强力壮的年纪,安盈的尾巴能有谢安存两条那么粗,探过去便要勾开弟弟的衣服下摆。
“谢安存,你是不是没跟你老公说过?”安盈睨他一眼。
“结引就是指肚子上的契纹,契纹是结引人的象征,也是所属关系的标志,谢安存身上的就是属于你的契纹,魅魔想要吸收精元都得靠这里。”
“俞先生,你不觉得这个纹路形状很像人类的胞宫么?其实我们魅魔也有类似这样的器官,探入时……”
谢安存这回是真的被吓惨了,拼命抓着衣服不让她动。
“姐,你能别这样吗......什么入不入的,大白天的别说这些好不好......”
“什么意思?这里要怎么吸收?你们又要怎么结引?说实话我确实不知道安存这个纹身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俞明玉很有探究精神,一同凑过来。
青天白日下谢安存的衣服被拉起来,纹身边还有几个暧昧的牙印。但仔细观察的人此时显然把谢安存当案板上的猪肉,研究哪块肉最嫰最好吃。
“等探入后,是不是感觉这里很紧,有什么在咬你?”
“是这样,这有什么说法?”
谢安存:“姐。”
“这就是魅魔开始吸收精元的前兆,你的东西进去后能吸收的不是什么器官,而是这个契纹。”
安盈说:“契纹连接魅魔的五脏六腑,能将你的东西分解成需要的营养,就像种子需要胚乳来提供生长条件那样,结引时也需要结引人和魅魔自身的血液、体液两者融合,缺一不可。我弟弟大概是趁你不注意的时候自己偷偷拿到了。”
俞明玉头一次听说哪种生物需要某种白色半透明液体来滋养身体,谢安存又是什么时候能拿到他的......体液和血液?
他持怀疑态度去寻谢安存的眼睛,对方做作地撩了撩自己的额发,故意挡住眼不让他看,小声嗫嚅:“......姐。”
俞明玉:“精元获取的频率有什么需要?如果长期拿不到精元会怎么样?”
“问得好!”
安盈就等对方这句话:“精元就是魅魔的根,魅魔的命,要是长期得不到精元魅魔就会枯萎而死,上床这件事对魅魔来说非常重要,所以俞先生,我能否问一下,你目前为止和安存有过几次?”
谢安存:“姐!”
谁允许青天白日下说这种事了?
耳垂肉被一只手轻轻捏了捏,漫不经心的安慰大法是俞明玉独有的,偏偏谢安存最吃这套,紫色喷菇还没喷出点什么就偃旗息鼓了。
安盈只看见她弟被旁边的人摸摸头又勾勾下巴,躺下来露着肚皮尾巴就摇上了,没出息的样子几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白眼一翻。
“只有两次。”俞明玉说,“这样的频率有什么问题吗?”
“......”
安盈摘下墨镜,上上打量谢安存和俞明玉,谢安存脖子上的吻痕极重,还有个牙印嵌在锁骨边,夫妻俩在床上玩得还挺大,就是......
“你们之间谁有阳痿?”
俞明玉闻言不高兴了。
“我们两个很正常,安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到现在为止就两次怎么够?魅魔是欲望本源,以爱欲为食,你男人的体液是要拿来当饭吃的,人还要一天吃三顿,这么久你就吃到两餐怎么够?俞先生不知道没关系,谢安存你也不懂么?”
她说着就要去拽谢安存的领子。
“怪不得比格说你上次不知道偷摸去干了什么事,晕在魍魉山下差点醒不过来,你现在跟我回山一趟,我让长老好好检查一下你的身体!”
谢安存什么时候晕倒过?
俞明玉蹙紧眉思索,到现在为止他还没彻底理清布塔沙之后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漾园内气氛大变,俞道殷突然有了衰颓之势,这是明眼能看得出来的事,早上醒来他匆匆打了个电话跟易延交接工作,对方支支吾吾,一句话能拆成三次说,被骂了一顿才肯好好说实话,说俞青涯死了。
俞青涯死了?怎么死的?俞明玉有些震惊。
易延沉默了一会儿。
“你中弹昏迷后教堂里有只不知道是狼还是羊的东西守在你身边,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老板你有玩过寂静岭吗?我感觉那只东西就是从里面跑出来的。”
“总之非常恐怖,我和雇佣小队到的时候俞青涯的人已经被这头怪物咬死一半了,俞青涯也受了重伤,还被大火烧过,早就没有呼吸了。”
说寂静岭是不是有些夸张了,里面哪有长得又像狼又像羊的怪物,易延真当自己一点都不知道年轻人玩的东西吗?
俞明玉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但在俞青涯的死因这件事上,易延没有必要骗他。
最后闭上眼之前待在他身边的只有谢安存,这只野兽难道是谢安存么?
俞青涯的死对俞明玉来说没什么影响,计划里这个计划他早该死千遍万遍了,眼下显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不想谢安存的身体出什么问题。
“有什么好检查的?”
谢安存弓下腰躲过安盈的手,还在嘴硬。
“我现在好好的,不用做检查!那天是因为出了点意外才晕倒的,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能吃能睡能跑能跳,姐,你想太多了!”
“谁知道你肺里是不是长瘤子了还是哪里烂了,做个检查能要了你的命啊?”
“我不要!”
其实是谢安存不想回魍魉山,他对那里实在没什么好的回忆,除了去探望安盈之外,能不回就不回。
而且他现在正处于和俞明玉浓情蜜意的关键阶段,好感度有双倍增长buff,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缺席?
他求助似的看向俞明玉,没想到对方也在认真地打量自己。
以谢安存对俞明玉的了解,此人不发疯的时候说话做事实乃淡人一个,说不定真的会让他回去自己好去处理伯劳的公务,可没想到这次俞明玉居然问:“魍魉山在哪里?我可以陪安存一起回去么?”
第59章
魍魉山位于沂水西郊,群山的正中间,马路修到一半就上不去了,全靠一条碎石垒出来的羊肠小道上下疏通。
车子停在三分之一的半山腰上,剩下三分之二只能徒步走。
明明每年都来,谢安存却有种错觉,这小路怎么越修越长了。
安盈骂他这是天天窝在家里不运动才爬不动,谢安存不反驳不合作,腿一抖便软在台阶上不肯走了。
就不应该回来,他想,魍魉山的风水绝对有问题,否则为什么他一回来体感温度就能飙到32摄氏度?
“安存,怎么了?”
头上忽然笼罩下一片阴影,俞明玉站在上一层台阶上俯身看他,笑眼盈盈,伸手戳了戳他的脸。
“这就累了啊?你才爬了几层?”
谢安存眯起眼往俞明玉掌心里蹭了蹭,这么热的天气,对方皮肤居然还是凉的,挨上去特别舒服。
俞明玉说陪就陪,还答应和谢安存一起在魍魉山上住几天,这完全可以当作一个绝佳的约会机会,谢安存起初是这么想的,气氛上来了小打小闹一下,说不定还可以进旁边树林里干点其他事。
但没想到俞明玉是真来劲,走在前面健步如飞,长腿抡起来的时候,谢安存连追的机会都没有。
驴子对着眼前的苹果还能吭哧两下,但他也不是驴啊。
“我休息一会儿。”谢安存提出第五次休息申请。
“不行,你姐说天黑之前要上山,现在都快四点半了,快起来再走两步。”
俞明玉说着抻手把在谢安存腋下,拉尸体一样把他往上拖。
样子很狼狈,还好在场没有第三个人,谢安存任由自己被俞明玉拖了两个台阶,先哼哼啊啊地笑了:“啊——我不行了,叔叔,休息五分钟,就五分钟。”
俞明玉无奈:“最后五分钟。回去之后早上起来跟我晨跑,老是坐在工作室里画画对腰和颈椎都不好。”
谢安存根本不敢想“晨跑”这个词儿,嘀嘀咕咕:“到时候再说吧……”
说是五分钟,实际上坐了十分钟谢安存都没有要继续站起来的意思,坐也不肯好好坐,一直往俞明玉身上蹭,好像对方是块磁铁,能把自己的皮肉全黏上去。
天气实在太热了,谢安存靠在俞明玉腿上,闷得神魂俱散。翻了个身,偷偷去咬鼻尖前的衬衫扣子,被发现了就露出一个无辜的微笑。
“再等一下下,我马上就休息好了。”
俞明玉也不恼,嘴唇贴过来,往热得通红的耳垂肉上轻飘飘咬了一口:“色狗。”
呢喃间唇齿热度全灌进谢安存耳朵里,他抖了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叔叔,你在勾引我吗?”
在这里?
他做什么放在谢安存眼里都是一种勾引,放在以前俞明玉只觉得厌恶,闻风垂涎而来的人只在意他的皮囊和能力是否符合自己的心意,却不知色相也是俞明玉拿来作践人的手段罢了。
偏偏谢安存没被作践到,还发誓要在俞明玉心上踩出个坑来。
那个夜晚之后俞明玉暗自想了很多,有许多脏词秽词可以拿来形容谢安存,变态、跟踪狂、骚扰犯,越不堪俞明玉越恨,这恨也不纯粹,爱比恨更多更浓烈。
白天鹅和老鼠确实天生一对,俞明玉得承认,他迫切需要谢安存的目光和爱,未来只需要看他一人,爱他一人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