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算了吧。”他这些话成功把萧宴宁从前世带来的情绪中抽离,这是太上皇和秦太后的老来得子,日后肯定是个宝贝疙瘩,要真是让梁靖这么带,两人怕是要吓出心脏病来。
其实梁靖说的那些萧宴宁也明白,只是这些天他都是独自一人,又因前世而恐惧,所以难免钻牛角尖。
被梁靖这么一逗,什么想法都没了。
现在没看到人就不说了,等见了面他就知道该怎么和这个弟弟相处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萧宴宁就放人出宫了。
霍氏和梁牧肯定在家里等人,再耽搁也不好,更何况他们还可以在宫外的宋宅见面。
分别太久刚刚相见就要分离,哪怕是很短的时间,哪怕明知道还会见面,可总有种想要迫切见面的心情。
梁靖临走时依依不舍道:“宴宁哥哥在宋宅等我好不好,等我见了母亲和二哥就去找你。”
萧宴宁矜持地咳嗽了声:“嗯。”
等梁靖出宫,萧宴宁立刻去换了身衣服,然后就以自己要休息为由,告知墨海等人,今天哪个朝臣来都不见。
墨海一看皇帝这架势,心里就明白了,皇帝这是准备出宫呢。
墨海心中感叹,皇帝从小就在宫里待不住,有空就溜达出去,现在成了皇帝,还是一样的性子。
而京中官员得知梁靖回京后和皇帝单独在乾安宫说了许久的话,心里是各种滋味。
大体来说,他们真的羡慕梁靖,自幼伴君侧,得圣心得信任。
***
那厢梁靖回去见了霍氏和梁牧。
看到他,二人自然很开心,尤其是霍氏,一个失而复得的儿子,非要出海成就一番事业,她心里一万个不同意,但男儿志在四方,她到底也没有阻拦,还有梁靖这个不省心的,南疆传来一次消息,她心里惊一次。
梁靖现在那名声她都不想提了。
以前这京中有家世好教养好的女儿家可能还有意想和他们梁府结亲,现在人家吭都不吭一声了。
梁靖名声好不好她也无所谓了,反正现在梁靖名声好到是天边的月亮也没用。
她就是担心,担心大海无情,担心刀剑无眼。
幸而,两个孩子现在都平平安安。
梁靖自然知道霍氏的担忧,他给霍氏磕了几个头:“娘,孩儿回来了。”
霍氏抹了抹眼角:“回来就好。”
亲人相见总是充满了欢喜,梁靖陪霍氏和兄长说了很久的话,大家说说笑笑激动的心情渐渐也就平息下来了。
直到掌灯时分,梁靖才洗漱一番准备出门。
梁牧看着他头发还未完全擦干,有些诧异:“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
梁靖点了点头:“和人有约。”
梁牧诧异,说实话,京城的事他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但他还真没听说梁靖在京城和谁的关系好到这种程度,大半夜还要相约。
梁牧本想多问两句,梁靖:“二哥,你照顾好娘,我先走了。”
梁牧:“……哎,你们在哪相约?要是喝醉了要不要派人去接你回来?”
梁靖朝他摆了摆手。
梁牧:“……”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那时梁牧一直以为梁靖公务繁忙所致,毕竟他身为兵部侍郎又简京营戎务,和同僚之间难免要有所应酬。
但现在不一样,梁靖刚刚从南境回京,那些同僚递到他家的拜帖梁靖看都没看一眼。
这种情况,他和人有约,甚至准备整夜不归就有点诡异了。
所以,梁靖真有一个他不知道的至交好友?
梁牧心中满是疑惑,准备前去休息的霍氏看到他这模样没好气道:“你担心他做什么,没出息的东西。”
梁牧:“……娘,你知道这个人?真有这么个人?”
霍氏冷哼:“知道,你也认识。”
梁牧:“啊?谁?”
霍氏白了他一眼:“自己想,我累了,回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梁牧大惊:“娘,这样我怎么睡得着。”
霍氏心道,有什么好睡不着的,想她猜出实情后,她几天几夜都没合眼。
梁牧狗屁不知,又没那个胆量往萧宴宁身上想,怎么就睡不着了。
梁靖来到宋宅,进屋,他刚看到人就有点愧疚道:“等久了吧。”话说出来有点心虚呢,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光太难得,一时都把宋宅的人给忘在了脑后。
萧宴宁一把拉过他,在他耳垂上轻咬了下:“没等多久,多久都等。”
他又不是那种混搅蛮缠的人,见不得梁靖的心思分给家人。梁靖有多久没见他就有多久没见到霍氏和梁牧,如果他们能够克制一点,这两天梁靖就该在家里好好陪陪家人才是。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也是梁靖的家人呢。
所以,他们相见实属正常。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两人挨在一起就挑起了最原始的冲动。
跌跌撞撞就倒在了床上。
作者有话说:
今天出门走了近两万步,好久没走过这么多步了,码完字站起身都成罗圈腿了┭┮﹏┭┮
第192章
衣服褪下之后,萧宴宁看遍了梁靖全身,然后就看到了他身上新添的伤疤。
萧宴宁记得梁靖给他的信中一直写的是平安、无事,偶尔还会嘲讽一句那些山贼有多弱不禁风,见到他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每次看到这样的内容,萧宴宁心里总是又无奈又担心,其实他心里明白梁靖就算真受了伤也不会给他说。
很严重的伤不会开口,那些包扎上几天很快结痂的伤在梁靖眼中根本不算伤,更不会在信中提。
换做是萧宴宁也一样,从京城到南疆山高路远,没必要让人挂心,只是知道是一回事,当萧宴宁真的看到这人身上的伤痕时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过萧宴宁并未说什么,他只是用手细细抚摸过那些伤疤,又一一用嘴唇印过去,然后默默数着这人身上添了多少伤。
梁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他轻喘着:“都是……都是一些小伤,几日就恢复了……”他这些话惹得萧宴宁不大高兴,很快后面想要说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凶狠动作打断,变得支离破碎起来。
床帐上的金丝银线的纹络在烛火里明明灭灭,梁靖抓着萧宴宁的肩膀,低声喊着萧宴宁的名字,似乎想用手把他推开让他慢一些,又似乎想更贴近这人,怎么样都好。
萧宴宁看着他的神色,他道:“那什么是大伤呢?非要……”非要缺胳膊断腿命悬一线才是能放在心上的大伤吗?
然而后面的话萧宴宁没敢说出口,他没什么信仰,但这一刻,他怕一语成谶。
梁靖知道他生气了,他微微抬起腰身道:“宴宁哥哥,我错了,你罚我吧。”
萧宴宁:“……”
萧宴宁又气又急又没办法真的生他的气。
身为武将,又处在边境之地,萧宴宁也没办法保证梁靖一点伤不受,只是人心都是肉长的,看到那些伤,他也心疼也会难受。这样的情况下,他心里会想,让梁靖前去南疆是不是错了。
然而萧宴宁很清楚,如果时间重来,他还是会选择送这人离开京城,让他在边境有所成就。
在这一刻,萧宴宁因梁靖身上的伤而讨厌自己的冷静。
不过梁靖既然说要惩罚,那他就满足这人,别以为他舍不得。
想到这些,萧宴宁干脆把他翻了个身,这样就不会被他可怜兮兮的表情给骗到。
梁靖闷哼一声,他侧着头道:“我……我想看你……”
“不行。”萧宴宁果断拒绝他:“这就是给你的惩罚……”
他喜欢看梁靖的表情,什么样的都喜欢,可现在,他觉得梁靖脸上的表情让他心底起火,所以他不要看梁靖脸上的表情。
萧宴宁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孩子气,可他又不想用别的方法惩罚这人,只能这般恶劣的逗弄着人。
梁靖真的很想回头,可今晚的萧宴宁格外强势,根本不给他机会。
后来,梁靖头脑一片空白,根本没时间也没机会想着想那了,他所有的感官都被萧宴宁掌控着,身体内外都一样。
梁靖把头埋在泛着清淡香气的枕头内,把所有声音也一起给掩盖掉了。
等一切平静下来,梁靖刚刚动一下。
萧宴宁摁住他肩头上的伤沉声道:“不许动。”
然后他俯身在这人耳边低语:“身上有几处新伤,就要这样几次才行。”
梁靖闷笑两声,他笑的浑身颤抖。
萧宴宁:“……”
萧宴宁生气了,他刻意动了动,梁靖的闷笑声顿时变了,不过他还在那里嘴硬,语气懒散且带着几许说不出的蛊惑:“宴宁哥哥,你确定这是惩罚而不是奖赏?”
萧宴宁恶狠狠地说道:“我说是惩罚就是惩罚。”
梁靖:“……”好吧,和他说这话的人是帝王,请允许他同意帝王的一切言论。
惩罚也好,奖赏也罢,只要是萧宴宁,怎么样都可以。
夜还很深,不知过了多久,房内的动静彻底平息下来。
梁靖眼睛都睁不开了,就这种情况了,他还在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有气无力道:“次数够了吗?”
话刚说完,他整个人已经沉沉睡去了。
萧宴宁本来已经很累了,愣是因他这话而瞪大了眼。
梁靖身上的新伤一共九处,他说的是有几处,这样背对着自己几次,不是说一夜就把这些次数补全。
萧宴宁想着这些,让砚喜备了热水,自己给人擦拭身体时都没醒来。
等萧宴宁把人搂在怀疑迷迷糊糊快睡着时,他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一个想法,梁靖这么累,到底是因为他还是因为连夜奔波。
萧宴宁最后的念头是两者都有吧。
翌日,梁靖醒来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他身上干爽,但腰酸背疼,穿戴好衣服下床时,差点没站好。
梁靖有些涩然,幸好房内只有他自己,没人发现。他洗漱好对着镜子整理着表情,心道以后再也不故意刺激萧宴宁了,欢愉之事适度就好,太过头也是一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