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败和无力交织在一起,让他像个不被允许参加战役的将军般垂下头,和本该被他保护着的弱小的臣民脸贴着脸。
弟弟的泪水流经他的皮肤,虽然只含有不到2%的盐,却锋利到割破他的心。
不是会说话了吗?
他冥思苦想也想不通:怎么就是不知道来找我呢……
身后窗子里的月亮渐渐爬上窗棂。
等海上残留的汽油全部清理完时已经接近午夜。
韩船长他们被安排到附近的酒店休息,偷油的人等天一亮就会被送到警局。
游弋和哥哥在办公室的浴室里泡澡。
这里的浴室太小,还没家里的一半大,但非常适合一丝不挂紧密相贴的拥抱。
梁宵严靠在浴缸边,拉伤的手搭在沿上,一条腿随意地伸着,另一条腿屈起来,游弋就趴在他屈起的膝盖上,脸被压得扁扁的,咿咿呀呀地哼着歌。
他像小时候那样无忧无虑,像一年前那样开心快乐,背对着哥哥,头发已经洗好了白面团子似的挽在头上,只露出大片白到发光的柔滑脊背,手撩起一小捧水从肩膀冲下去。
他喜欢玩水,这么少一点水也能让他满足。
梁宵严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玩。
无聊了就把他的头发散开,给他编小辫。
他会很多编头发的手法,弟弟留了长发后学的,一年前游弋失踪前他刚学会一个新的,想着一起出去旅游时给他编,还为那个发型买了一套很别致的珠宝。
现在那套珠宝还锁在保险柜里,和他藏起的很多游弋的破烂宝贝呆在一起。
“铛铛!”游弋转过来,双手捧着一坨泡沫堆的爱心。
他把泡沫心吹向哥哥,梁宵严在纷飞的泡泡里和他接吻。
一开始只是吻着玩。
你勾我一下,我勾你一下,舌尖碰在一起缠啊缠,缠够了就把他舌头吸进嘴里吃一会儿。
梁宵严吻他时总让游弋幻视猛兽在进食,面上冷静自持,嘴巴里吃得人要融化。
两只手揉着他滑腻腻的身体,狂热地吮吸他的舌头。
“唔……”他突然被拉过去,后背撞进哥哥的胸膛,一条强硬的手臂横到小腹,边吻边按他的肚子肉,脸埋在他颈窝里咬。
游弋意乱情迷,整张脸涨得通红。
刚编好的头发全被折腾散,湿湿地散落在那一截细白脖子上。
梁宵严顺着他的后颈往下咬,手搁在前面揉,掌心宽大,一下能抓起好多,揉得也凶。
那天只吃了一边,今天免不得要把另一边也照顾下。
“哗啦——”
游弋在水中被转了个方向,从背对哥哥改为侧躺在怀,一条腿还被架着踩到浴缸沿上。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登时吓一跳。
“对面怎么有面镜子!”
梁宵严轻笑,勾着他的下巴吻,“看你的小狗样。”
游弋超小声:“汪汪。”
梁宵严心神荡漾:“好乖,舌头伸出来。”
他乖乖伸出来给哥哥吃,感觉到哥哥揉着他下巴的手从腋下滑到前面。
他受不住,说不要不要,这边肿着呢,把那只手抬起来挪到另一边。
“这边又要了?”
低哑又性感的声音,蛊惑着他一点点沉沦下坠。
那里越敲越高,两颗樱桃渐渐浮出水面。
梁宵严叼着他的耳尖问:“挺什么,是不是欠扇?”
话落直接给了那儿一巴掌。
游弋尾椎一麻,羞红着脸躲进他怀里,慢慢觉出好来,又小声讨要:“再一下嘛。”
“没了。”
“哼!不要的时候你非弄,要了又不给,烦死了!”
“我烦?”梁宵严挑眉。
“嘿嘿不烦不烦,我特别喜欢!”
一句话把人哄得再板不下脸,梁宵严捏捏他皱成包子褶的小脸,游弋把脸搁在他手心。
浴室里水汽萦绕,满屋子都是玫瑰精油的味道。
游弋乌漆漆的眼珠望着哥哥浅灰色的眼眸,有粉色的电流在他们的目光中交汇缠绕,他歪过脸咬哥哥的拇指尖:“papa”
“嗯?”
“你今天夸我了,说我做得好。”
“我没忘。”
“那有没有奖励?”
梁宵严失笑:“我今天还说你莽撞了呢,你怎么不问有没有惩罚?”
“哎呀那个明天再说嘛!”
“你就知道耍赖。”
梁宵严手指点点他鼻头,眼神里的宠溺都快流出来了,却还是故作冷酷地说:“想要就坐好。”
“嗷!”游弋连忙乖乖坐好,然后就见哥哥身体往下滑,几乎是半躺在浴缸里,两条手臂随意地搭在两侧,一条腿还是那样屈着。
浴缸里的水在晃动,波浪般伏在他壮硕饱满的胸肌上,那强劲有力的臂膀,即便是在放松状态下也散发着让人脸红心跳的气息。
游弋被他拽过去,伏在胸口,青筋分明的大手严丝合缝地扣在弟弟下陷的腰窝处。
“我就一只手,你别让我太累。”
游弋浑身烧起来,感觉到一条小腿被握住了。
下一秒,情欲如山洪般爆发。
“跨到哥哥脸上来,别摔了。”
作者有话说
消炎药——一款恩威并施赏罚分明的年上daddy
第32章 惯是惯,管是管
凌晨一点过五分,枫岛在海水的包裹中沉沉睡着。
浴室里的水汽已经散掉,窗户大开,梁宵严弯腰在水池边洗脸。
拉伤的手垂在腿边,他用右手撑着大理石台面,低头任由水珠顺着发梢和鼻尖往下流的时候,不知道想到什么,轻轻阖上眼,喉结缓慢而深重地吞咽。
“哥!”
门外有恶犬狂吠。
他恋恋不舍地抬起头,关上水,镜中映出他覆着薄薄一层水膜的清峻脸庞,狭长的下三白眼中满是欲望,唇色明显比平常更深了点。
把毛巾挂起来,他拿着吹风机走出浴室,果然就见游弋根本没吹头发,擦都没好好擦,全都拨到头顶湿湿地披在床沿下。
游弋一丝不挂,趴在床上放懒,滑腻的身子透着层粉色,瞧见哥哥出来,一通鬼哭狼嚎。
“哥。”
“哥?”
“哥!”
就这样用不同声调展示了哥的三种叫法,听得梁宵严哭笑不得,“嗓子哑成唐老鸭了,还叫。”
唐老鸭嘎嘎嘎:“谁让你不理我!”
“嫌你吵。”梁宵严打开衣柜,里面放的都是自己平时在办公室午休时换的睡衣,一水黑白灰的男士睡衣中藏着一条青绿色丝绸睡裙。
柔滑的布料垂在他指尖,温凉如玉。
“哥!你过来呀!我不舒服!”
“哪不舒服?”梁宵严眉头一紧,他记得他没有把浴缸里的水弄进去。
“你给我擦干净了吗?”游弋趴在那,不知羞耻地晃荡两下屁股,“我怎么感觉还在流。”
梁宵严:“……”
“你浪起来没够是吧?”
“我说真的呢!你好粗俗!”
梁宵严走过去,膝盖压到他腰侧,手指掰开仔细检查,除了有点红之外什么事都没有,果然又在作妖,顺手抽了他一巴掌,桃尖“duangduang”乱晃。
“起来穿衣服。”
“嗷。”
游弋坐起来,不倒翁似的东倒西歪,一下倒进哥哥怀里,发出邪恶的坏笑,“我没力气了。”
梁宵严懒得拆穿他,先帮他把睡裙套上,又拿出一条白色三角裤。
两手撑开扽了两下,把布料扽得足够软弹后才往他脚上套。
这么一个小动作就看得游弋心窝发热。
从小到大,从哥哥手里递过来的每件衣服,都会被像这样提前扽一下。
小时候家里穷,买的衣服都不是什么好料,水洗过后干得发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