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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陌之环[刑侦]_分节阅读_第207节
小说作者:初禾/初禾二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955 KB   上传时间:2025-11-08 15:20:35

  “有什么事可以和迁迁说噢,迁迁是男子汉,可以帮妈妈分担。”他学动画片里的男孩说话,忐忑地望着宁翎。

  宁翎忽然将他抱起来,他吓了一跳,宁翎很少拥抱他,只有必要时,比如去看病,上器械,才会抱他。

  “妈妈……”但他很快放松下来,这是妈妈的怀抱,没有哪个孩子会不喜欢妈妈的怀抱。

  宁翎将他抱得很紧,轻微发抖,像是害怕失去他。他小大人似的顺着宁翎的背,嘀嘀咕咕:“妈妈不怕,迁迁在的。”

  那天,宁翎还是没说自己是怎么了。一周后,宁翎又走了,岳小旭在研究中心加班,半夜才回来。岳迁心里也有事了,他觉得妈妈不对劲,有点害怕,睡不着,一个人爬在窗边发呆。岳小旭见他这样,于是来陪他睡。

  “爸爸,妈妈去哪里了?她为什么不开心?你们是不是要离婚了?”

  “你这小脑瓜子,一天在想些什么?妈妈只是回老家几天,这就要和爸爸离婚了呀?”岳小旭说:“那如果爸爸妈妈离婚了,迁迁跟爸爸还是妈妈?”

  他没有听后面的问题,“为什么要回老家?又没过年。”

  岳小旭却沉默了几分钟,他觉得岳小旭在骗他,他们就是要离婚了。

  见他着急,岳小旭说:“其实妈妈是去看小舅舅,爸爸跟迁迁说了,迁迁不能告诉妈妈。”

  他用力点头。

  岳小旭说,宁秦生病了,有点严重,但没让老两口知道,只给宁翎说了。姐弟俩虽然岁数差得有点远,但宁秦是宁翎带大的,关系比父母还亲。宁秦这一病,宁翎完全没法专心工作了,带着他到处求医。

  他问,宁秦得的是什么病。岳小旭好像说了,又好像没有,他太困了,得知父母不会离婚,就没认真听了,后来睡着了,对这个不熟的舅舅,他并不怎么关心。

  之后,宁翎应该又去了南合市几趟,渐渐地不那么消沉了,他也没问宁秦的事。再往后,风平浪静地过了几个月,研究中心出事,他失去父母,被外公带回南合市,外公外婆照顾不了他后,宁秦接手了他。

  宁秦很健康,精力旺盛,完全看不出生过病。他也在巨大的变故中忘了这一茬,偶尔想起来,都觉得很不真实。也许那只是小时候做的一个梦?又或者是当年宁翎和岳小旭真的差点离婚,为了安抚他,岳小旭才编出来一个谎言?

  他从未问过宁秦是不是真的生过一场病,生的是什么病,后来怎么好了?如今当记忆的碎片出现,他感到自己过去的生活变得陌生,宁秦的面目也变得模糊。

  宁翎那样担心的样子,在他的记忆中只出现过那么一次,岳小旭没有骗他的话,那宁秦一定生了很严重的病,可处理宁翎后事的宁秦没有丝毫大病初愈的样子。

  谢家人长寿,谢家人将最优秀的子孙喂给老祖宗,换取其他子孙长寿,谢围被喂了……

  岳迁心脏狂跳不止,宁翎用某种手段,把谢围从谢围老祖宗的手中抢夺过来,喂给了重病的宁秦,谢家老宅那血腥的仪式,受益者是宁秦。

  那现在的宁秦,究竟是什么东西?

  安启镇,谢家老宅外面竟然停了一辆车,又是哪个网红来搞恐怖直播吗?一些小孩和年轻人在老宅外面张望,没听到什么动静。以前可以轻松翻进去的院墙不知什么时候加上了通电的铁丝网,门也被锁住了,没人敢冒险进去。人们议论纷纷,这谢家终于把这宅子卖了?买家是谁?胆子这么大,居然敢来这种地方住。

  房间的窗户全都关上了,没有开灯,满室阴暗,但也不是一点光都漏不进来。然而那点光只能让人看清墙上地上斑驳的血迹,棺材一般的家具,更加恐怖。

  宁秦意识模糊,恍惚听到破旧的门被推开,嘎吱一声。他朝声音的来处张望,隐约看到一个人影。来人就站在门口,也不靠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他清醒了些,想出声,但干涩的喉咙疼痛不已,身体动弹不得,低头一看,他被捆绑在一张只剩下板材的大床上。

  “这里,熟悉吗?”人影动了,宁秦看清楚,是林腾辛,那个监视了他许久,约他在雨子路见面的男人。

  宁秦挣扎了一下,想坐起来,躯干和手臂传来剧痛,他好像骨折了,张口,喉咙里涌出一股浓重的血腥。

  林腾辛朝他走来,一丝暗光落在林腾辛脸上,和在雨子路见到时不同,此时的林腾辛眼中再无客气、畏惧,只剩下仇恨。

  林腾辛,在强烈地恨着他,但是即便落到了如今这步田地,他也感知不到什么对林腾辛的恨,因为他……

  “谢围当年就死在这里,在这张床下面。”林腾辛打断了他的思考,提醒着他一个尖锐的事实。

  他反应很慢地看向床板,然后点了点头,极其沙哑的声音挤出来,“嗯,我那时,就死在这张床下面。”

第179章 版本之子(32)

  林腾辛眼中溢出的愤怒迅速变为茫然、困惑,他惊愕地看着宁秦,仿佛没有听清,更没有听懂宁秦刚才的话。

  “你,你在说什么?”

  宁秦脸上却是极致的平静,瞳孔在暗沉的环境中显得极黑,什么都映照不出来。如果此时岳迁也在场,会发现面前这个宁秦虽然五官没变,却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宁秦抬起头,他看上去和林腾辛一样茫然,重复道:“我那时,就死在这张床下面。”

  “你放屁!”林腾辛在怒意的驱使下,失去风度,朝宁秦扑来,一把抓住宁秦的衣领,并没有多少肌肉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双手用力到颤抖,“是你害死了他!死的是他!你装什么疯!”

  宁秦犹如无机质的眼珠转向林腾辛,没有挣扎,“是他,也是我,我们都死了。”

  林腾辛粗重地喘着气,“你还活着!你为什么还活着?你是什么东西?”

  听到“东西”两个字时,宁秦轻微地皱了皱眉,他移开视线,仿佛在认真思考林腾辛的问题。

  “他”,是什么东西?

  “他”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了。

  曾经“他”也被这个问题所困扰,因为找不到答案,“他”甚至想过结束自己这极端诡异的生命。可是后来“他”找到了自己和这个世界的关联,“他”有个失去双亲,只剩下“他”一个血亲的外甥,外甥可怜巴巴地抓着“他”的衣角,小声叫“他”舅舅,“他”一下子觉得……自己的生命并非没有来处。

  宁秦眯起双眼,眼前浮现出岳迁小时候的样子。

  小男孩虽然缺少父母的陪伴,但在物质上没有短缺过,宁翎和岳小旭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岳迁被他们教养得很有礼貌,也很爱干净。即便是惨痛的葬礼,岳迁的衣服都整整齐齐。

  “他”看到岳迁在墓碑前背过身去,悄悄抹掉眼泪。那小小的身影触动了“他”,让“他”那颗没什么感情的心跃动起来,“他”想要保护岳迁,让岳迁好好长大。

  岳迁叫“他”舅舅的时候,“他”感到自己这个可以被叫做“怪物”的东西,终于成了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是生活于这片大地上的人。

  尽管,“他”并不是人,“他”只是一个被制造出来的融合体。

  久远的记忆被林腾辛唤醒了,“他”在仇人,或是友人的怒骂和眼泪中,掀开往事卷起的一角。

  真正的宁秦,“他”已经有十几年没有感知到了,大概早就消弭,连灵魂都不知所踪。“他”用着宁秦的名字,大致清楚宁秦是个什么样的人。

  宁父很有商业头脑,白手起家,一生的热情都倾注在公司,宁母是宁父的反面,满腔热忱都放在一双儿女身上。姐姐宁翎聪慧异于常人,连续跳级,奥赛拿的全是一等奖,将一众骄傲的男生踩在脚下。和姐姐相比,弟弟宁秦平庸许多,成绩一般,也不怎么上进,喜欢艺术,别的小孩被逼着上兴趣班,宁秦则是主动要求学乐器和画画。

  宁父对宁翎寄予厚望,对宁秦很不满意,宁母却两个孩子都护着,他们愿意学什么,就让他们去学什么,宁秦既然喜欢弹琴,那以后当个演奏家也行。

  姐弟俩虽然性格、天赋不同,但关系很好,和一般的姐弟相比,他们的年龄差距有些大,宁翎对这个弟弟毫无争抢的心思,一心对他好。宁秦也将宁翎看做自己最重要的亲人,比妈妈还重要。

  也许天才在情感上容易有缺陷,宁翎是个对什么都很淡的人,和父母比较疏离,也没有要好的朋友。宁父起初想将她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然而她对做生意并无兴趣,早早决定走学术这条路。宁父非常生气,有几年和她几乎没有说过话。宁秦不如宁翎聪明,却是个情感丰沛的人,有一大帮志同道合的朋友,满溢的情感具化为了青春期创作的一首首曲子。

  宁翎闷头搞科研,就在宁秦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嫁人时,她却带回来一个狐狸精姐夫。在姐姐突然结婚这件事上,宁秦和宁父站在了同一战线上,宁家只有宁母开开心心地迎接小两口,为女儿找到幸福由衷高兴。

  也许宁秦直到消散,都在恨着岳小旭,这个男人是个孤儿,狐媚子长相,哪里配得上他的姐姐?

  宁翎一家在柏山市生活,岳迁刚出生那会儿,宁秦一有假期就去,那小婴儿抓着他的手,只知道笑,手上还有口水,他既嫌弃又有点心软。

  随着年龄增长,宁秦不怎么去看姐姐了,青春期的男生,有各种各样的烦恼和追求,他和乐手们分分合合,慢慢有了固定的成员。所有成员中,他和谢围关系最好。他们的家庭条件相似,对音乐的理解也相似,他们无话不谈,经常在租的排练仓库里练一个通宵。

  宁秦的这场青春算是尽兴了,到了高中,他知道自己必须考虑往后的人生路。宁母一向开明,鼓励他做喜欢的事,愿意玩乐队的话,就继续玩下去,不用考虑家里。但他看着宁父渐渐多起来的白发,想着姐姐的选择,知道自己不应该再任性。他已经玩够了,有了比很多同学丰富百倍的生活,音乐不一定能撑起他的未来。

  他试着放下音乐,拿起课业,专注地学了一段时间以后,他发现这并不痛苦,他不像姐姐那样排斥接班。今后他继承家业,姐姐在学术领域耕耘,宁家的每个人都在发光。

  愿望是美好的,如果不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病,宁秦规划的未来应当会实现。

  高三,学业繁重之时,宁秦时常感到头痛、恶心,眼睛也看不清楚。一次晕倒后,他独自去看了医生,医生面色凝重地说,想和他的家人聊聊。他镇定道:“我一个人在这边念书,医生,你给我说就是,我能接受。”

  他患上了脑瘤,情况险恶,即便立即进行手术,预后也可能很差。

  他走在街头,不理解厄运为什么如此潦草地降临,他才18岁,还没有走上社会,一切就要结束了吗?面对温柔脆弱的母亲,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而父亲太忙,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

  他只剩下一个人可以倾述,姐姐宁翎。

  他艰难地说完自己的病,想来冷静理智的姐姐声音都颤抖起来,当天便放下工作回到南合市,姐弟俩抱头哭泣。宁翎告诉他,不要害怕,有姐姐在,姐姐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他,让他活下来。

  他们去了很多医院,南合市的,其他大城市的,甚至是首都的。但医生们的态度都不乐观,他的病情发展得太快了,当时的医疗条件救不了他。医生们委婉地说,剩下的日子,让他不要太操劳,想做什么,想去哪里,都尽快完成。

  他每一天都能感到身体在变差,这严重地折磨、消耗着他的精神,他决定放弃,并且列了一个遗愿清单。回想自己的选择,他有点后悔了,早知道活不了太久,不如把乐队一直做下去,说不定还能在更多人面前演出。

  他想到了谢围,他在音乐上的知己。谢围快要出道了,虽然不再做乐队,但依然是歌手。他真心祝福谢围,可心中也涌起一丝酸涩。他和谢围选择了不同的路,谢围是个善解人意的人,知道他放弃乐队的时候,没有质问他,只是委婉地表达了遗憾。

  如果我们的乐队还在……他在病床上闭上眼,眼泪从颤抖的眼角流出。

  他最后的一个愿望,是活到谢围出道的那天,亲眼看看谢围光芒万丈的样子。

  可是谢围死了,死得非常离奇,非常凄惨。

  宁秦这段记忆是模糊的,因为从谢围死去的一刻,真正的宁秦也在逐步被吞噬,只是一开始,宁秦意识不到这一点,只以为自己的病渐渐好了起来,脑瘤不见了,患病的经历就像一场噩梦,并不存在于现实中。

  杀死谢围的人是宁翎,岳小旭是帮手。宁翎得知谢家人长寿,以及长寿会付出的代价。为了让亲弟弟活下去,宁翎杀死谢围,用某种仪式,将谢围的命转移给了宁秦。

  这是宁翎在走投无路时的选择,她或许以为转移之后,一切就万事大吉了,宁秦会活下去,长命百岁。她不知道的是,接受谢围命数的宁秦,被谢围所改变,慢慢失去自我,最后存活下来的那个东西,既不是谢围,也不是宁秦,是一个不该存在的东西,是“他”。

  但宁翎也没有机会知道了,谢围死后的10个月之后,宁翎和岳小旭死于研究中心的事故,秘密因为他们的离开而被永远埋葬。

  “他”又见到了岳迁,宁秦的意识还十分强烈,这是姐姐留下的孩子,是亲人。当岳迁悄悄哭泣时,“他”,又或许是原本的宁秦,将岳迁抱了起来,蹩脚地安慰。

  “他”的身体里,谢围和宁秦的意识不断互相吞噬,“他”就像个冷漠的旁观者,而他们,于他而言都是陌生人。两个陌生人的记忆、情感彼此交融,全都成了“他”的,那“他”是谁呢?“他”不知道。

  宁家最善良的宁母因为宁翎的死悲伤过度,没过太久就去世了。最后那段日子,宁母似乎发现“他”并不是自己的儿子,看向“他”的眼神充满恐惧。

  宁母为什么能看出来,“他”不知道,也许是将死之人能看到更多东西?

  总之宁母的眼神对“他”来说是一种冷酷的提醒,“他”不是宁秦,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希望“他”活着,“他”存在,就连将“他”制造出来的宁翎,也一定不会接受“他”。

  “他”开始主动远离宁秦的亲人和朋友,宁父去世,他心中毫无悲喜,而那时宁秦的意识已经很淡了,“他”越来越不像一个人。

  可岳迁那声“舅舅”,将“他”唤了回来。男孩已经失去所有亲人,只剩下“他”这个舅舅。“他”被男孩的小手拉着,“他”去不了别的地方。

  啊,“他”原来还有这样一份责任,有人叫“他”“舅舅”,“他”不止是一个融合体,还可以是舅舅,是监护人。

  “他”可以为了岳迁,扮演宁秦。

  “他”真的成为了宁秦,谢围和宁秦的智力加起来,“他”不管在学校还是在商场,都如鱼得水,走下坡路的公司在他手上回春,发展得比宁父最鼎盛时还要好。

  比起公司,“他”更在意的是岳迁,“他”要给岳迁最好的生活,最好是把岳迁养得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一辈子当“他”的外甥。“他”只有通过岳迁,才能确认自己不是个怪物,是个人。

  然而岳迁在“他”的宠溺中长大,非要去当那吃力不讨好的刑警,“他”不能天天看到岳迁,时常因为岳迁的安危而担惊受怕。如果岳迁有一天出事了,“他”又该怎么继续自己的生活?

  20年的光阴,在“他”身上转瞬即逝,“他”已经将宁秦扮演得惟妙惟肖,真正的宁秦没能长大,“他”早就是宁秦了,就连岳迁也认为,宁秦就是“他”这样时而霸道不讲理,时而多愁善感的总裁。

  可属于谢围的那一部分有时还是会涌现,“他”偶尔会带上花,去祭拜谢围。

  这种感觉很奇怪,“他”是在给自己扫墓,还是以宁秦的身份,向谢围赎罪?

  “他”不知道,“他”这个个体,对谢围并无愧疚,并不是“他”吞噬了谢围,“他”只是在谢围和宁秦的互相吞噬中,被融合出来的东西,非要道歉的话,应该是他们向“他”道歉。可是现在活着的只剩下“他”,似乎“他”也应该道歉。

  “他”很茫然,摆脱茫然的唯一方式是认定自己就是宁秦,作为宁秦努力工作。

  “他”望着满目仇恨的林腾辛,眼中流露悲凉,这个人为什么要逼“他”想起一切呢?“他”并不是凶手,“他”也不是自己想要存在于这个世界。为什么要怪“他”?有人为谢围复仇,有人为让宁秦活着而不顾一切,那么“他”呢?为什么没有人愿意为“他”做点什么?

  林腾辛抖得越来越离开,“他”轻轻动了动,竟是将绳子解开了,“他”推开林腾辛,从床上站起来,一摇一晃地往门外走。

  这是谢围被放血的地方,那段经历也是“他”的经历,“他”感到很不舒服,想要快点离开这里。

  “站,站住!”身后传来林腾辛的声音,还有失去节奏的脚步声,“他”没有站住,也没有回头。突然,“他”听见一声闷响,当剧烈的疼痛从胸口传来时,当血腥味弥漫开来,他才意识到,那是利刃扎入□□的声响。

  血从后背溢出,刀被抽出,在他转身之时,又扎向了他的胸口,这次,他终于看到从胸口淌出来的血。林腾辛握着刀,眼中癫狂,他捂着胸口,怆然地后退两步,险些跌倒,但是他抓住了门框,没有跪下去,他撑着一口气,向屋外奔去,不断从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拖了一路,暗红色在这样阴森的宅子里格外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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