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还未穿越之前,他就一直在吃各种药物,但收效甚微,甚至病情还有越来越重的趋势。
如今他的病情却已经是“轻微”了。
系统出品,果然是精品。
思绪有些飘远,楚九辩用指尖轻轻触摸唇瓣,还能摸到一点点小小的痕迹,是被秦枭咬出来的。
不疼了,但摸着却有些痒意。
他不自觉地用齿尖轻轻磨了磨,伤口破开,唇间再次尝到了铁锈味。
“眼睛能看得见的,手能摸得着的。”
“心里能感受到的,便是真实。”
男人低沉悦耳的嗓音好似还在耳边,眼前也浮现出对方那双幽邃深沉的双眸。
与此一同浮现的,还有身上被男人禁锢时的感受。
炙热,几乎要烧毁一切的炙热。
男人的怀抱亦强势,凶狠,但又含着无限的包容。
楚九辩不得不承认,那样的束缚,给他带来的是无可言说的安全感,以及一种隐秘的,不足为外人道的兴奋。
他闭上眼,任由自己的身体缓缓下沉,整张脸都沉进浴桶中。
窒息感令他的思绪变得昏沉,身体的感觉却越发清晰。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与秦枭的初见,想起了对方粗粝的掌心紧攥他脖颈的感觉。
楚九辩在水中缓缓抬手,抚摸自己的脖颈。
又缓缓向下,划过胸口、腹部......
双膝硌在桶中,青年的背如弯弓般绷着,微微发颤。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倏然从桶里探出头,整个人都如溺水之人般紧紧撑抱着浴桶边缘。
青年眼底还有未尽的春意,眼角滚下生理性逼出的清泪,唇瓣被他自己咬出了血,胸口更大幅度起伏着,一下一下磨着浴桶边缘,留下一片片红痕。
许久后,平稳了气息。
楚九辩才从桶中起身,叫人又打了盆热水,匆匆擦洗过身体便进了内间。
上床后,他就把自己裹进丝滑的被子里,逃避般闭上了眼。
外间的浴桶和洗漱的痕迹都被宫人们清理干净,不留一丝放纵的痕迹。
内间也只点了一盏昏黄的油灯。
楚九辩抱着被子躺了一会,不知不觉竟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他甚至都不知道秦枭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只后半夜迷迷糊糊间醒了下,才发现自己竟然又一次凑近了对方,顿时睡意全消。
这次比之前那次还要过分,他已经不满足于抱着人家的手臂和胸肌。
眼下的他,竟然整个人都缩进了秦枭怀里,枕着人家的手臂,一只手放在对方胸肌上,腿也架在人家腰间。
手下传来男人胸膛里均匀的心跳声。
然而这种均匀没持续多久,就开始变得有些急躁混乱。
楚九辩本就僵硬的身子更僵了。
秦枭醒了。
或者说,秦枭知道他睡醒了,所以心跳频率就变了。
两个人心知肚明地躺了一会,就在楚九辩受不了打算把手移开的时候,秦枭忽然开口道:“醒了?”
楚九辩默默收回手脚,翻过身挪了挪,几乎要贴上墙壁。
秦枭笑了声。
楚九辩用被子蒙住头。
“先别睡。”秦枭又说了句,声音比刚才还要轻柔,楚九辩蒙在被子里险些就没听见。
不过他听到了。
他从被子里探出头,但没转身,用平日里那种清冷淡漠的嗓音问道:“干什么?”
秦枭坐起身。
窸窸窣窣一小阵声响后,他伸手轻轻拍了下楚九辩的头,说:“这个给你。”
楚九辩翻过身看他。
今夜的月光有些亮,屋子里隐约有一些亮度,他便能瞧见秦枭手里拿了个玉佩一样的东西。
“什么?”他伸出手,秦枭就将那东西放到他掌心,说:“秦家家主令。”
楚九辩一怔,抬眸看他。
黑暗中瞧不太清秦枭的神情,只知道他在盯着自己看。
“秦朝阳都和你说了吧。”秦枭靠在床架之上,长发散在身后,优越的肌肉线条在绸缎里衣下起伏连绵,“若是我不在了,我手中的一切权力全都交给你。”
楚九辩掌心处温润的玉牌,此刻竟好似有些烫。
“现在我把它交给你。”秦枭说,“便是我活着,你也拥有驱使我手下所有资源的权力,优先级在我之上。”
换言之。
若是楚九辩想要用秦枭手下的人,比如秦朝阳和安无疾等人去刺杀秦枭,他们也必须去做。
若是不做,按照秦家的规矩,他们只能自裁。
秦枭把这么大的权力交给楚九辩,就相当于把自己的命交到了楚九辩手里。
这对楚九辩来说,是极好的一次机会。
只要握住这枚令牌,他就相当于成了真正的摄政王,拥有了这大宁仅次于百里鸿的权柄。
这本也是楚九辩最开始所追求的。
接近秦枭,争取信任,得到更大的、足以保护自己的权势地位。
如今,秦枭亲手把这些都送到了他手上。
曾经说过要秦枭甘心为他俯首称臣的话,好似也算实现了。
但他的手却把那令牌还到了秦枭手中,嘴也不听话地一张一合,说:“我不要。”
秦枭好像笑了下。
令牌重新放回楚九辩掌心,男人温热的掌心也包裹住他的手,说:“给你的新年赠礼,莫推辞了。”
楚九辩望着自己被包裹住的手,掌心里的令牌很硬,但却不硌手。
温暖的,有些像秦枭的手。
“给了我,就不会再还给你。”楚九辩说。
秦枭就笑:“放心。本王送出去的东西,也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哦,那你真霸道。”楚九辩语气平静,把手抽回来。
他将令牌收进空间,与此前从院子里摘的那支茉莉放在一起。
这支花是秦枭出征那日,楚九辩从院子里摘的,在此之前,秦枭曾碰过它。
楚九辩一时兴起摘了,只是觉着这花长得不错,味道也好。
却一直忘了扔。
他多瞧了一眼空间,纯白花枝与莹白与翠绿相间的令牌漂浮在一起,还挺好看。
那便继续留着这花吧。
楚九辩裹紧被子,抬眼看向秦枭:“你还不睡?”
“睡。”秦枭重新躺下来,身体好似距离楚九辩更近了一些。
楚九辩定定看了他一眼,然后闭上眼。
黑暗中,他听到男人再次开口,问道:“我可以也问公子讨要个新年赠礼吗?”
楚九辩轻嗤一声。
果然,什么好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秦枭也不会无缘无故给他这么有用的令牌,果然还有别的事要求到他头上。
“想要什么?”楚九辩道,“你先说,我考虑一下。”
“只需公子回答我一个问题。”秦枭道。
这么简单?
楚九辩睁眼看他:“你确定了?”
便是秦枭想要什么厉害的武器,或者能挣更多钱丰富国库的办法,又或者其他什么,楚九辩或许都能拿得出手。
秦枭“嗯”了一声:“只问一个问题。”
“......那你问吧。”楚九辩声音都小了些。
如果给他令牌的代价,就是问一个问题,那其实就是没有代价。
宁王大人可真大方。
秦枭指尖轻轻敲着锦被,似乎斟酌了下措辞,才缓声道:“情劫之事,是确有其事,还是你唬我的?”
楚九辩:“......”
就这?
不过这个问题,好像还真不太好回答。
他细细思索了下。
若说是“情劫”,其实也没错。
毕竟他们现在都是“同床共枕”,还接了两次吻的关系,的确有些不清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