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肌肉更是在一下一下不自然地痉挛着,呼吸时浅时重。
秦枭解下他眼睛上的红绸,轻轻吻着他湿润的眉心,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可他埋在青年体内的东西却还在动,很粗鲁。
楚九辩缓缓睁开眼,看到的便是男人深情中满含虔诚的双眼。
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秦枭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好似看的不只是心爱之人,更是他不敢亵渎的神明。
可如此眼神之下,男人的所作所为却与“不敢亵渎”毫不沾边。
情感上将他高高捧起,身体上对他索取无度。
楚九辩很喜欢秦枭这个样子。
“风起。”他开口,第一次唤了秦枭的字。
“嗯。”秦枭喉结滚动,放缓了动作。
楚九辩抬手抚摸他汗湿的侧脸,双眸有些迷离地说:“你怕吗?”
“怕。”秦枭几乎没犹豫。
“怕什么?”
秦枭深深看着他,低声说:“怕你有心仪之人,怕你觉得我不好,怕......”
“怕你离开。”
秦枭很少会这般示弱。
便是他此前求楚九辩帮自己挣钱,解决灾难之时,也都是用合适的东西做交换,便是“求”,也求得正当,并不显得卑微。
因为秦枭知道便是楚九辩不帮他,他自己也能解决那些事,只是要更费力,更难熬,也会耽误更多时间。
靠着他自己,付出的代价会更多,但他确实清楚他自己可以做成这些,这是他的底气。
但面对现在的楚九辩,他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
他感受不到楚九辩有多在乎他,更怕对方一转眼就会消失,回到“仙界”,又或者那位大祭司会忽然出现,把楚九辩从他身边带走......
他怕的太多了。
楚九辩定定看着他,微微失焦的双眼重新有了神采。
“秦枭。”
无数的话堆在心里,最后也还是被他咽了下去。
他伸手抱住男人的脖颈,主动吻了上去。
这是他第二次真正意义上的主动,秦枭用各种方式骗他主动的都不算。
秦枭闭着眼,不敢动。
生怕自己一动,就惊扰了这来之不易的吻。
感觉到楚九辩要退开时,他才重新反客为主。
折腾到了天亮,楚九辩靠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临睡前,青年模模糊糊地说:“秦枭,一直喜欢我吧。”
秦枭抚摸着他的头,在他眉间留下轻柔的吻,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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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九辩第二日几乎都没下床,一整日都在屋子里。
百里鸿以为先生病了来探望,被秦枭哄走了。
楚九辩想自己下床走走,可腿刚一落地就麻了,一点力气都没有。
不过许是秦枭用的那软膏有特殊作用,昨夜那么折腾,他今日也只是还感觉有东西而已,并未觉得难受。
这一日上午秦枭出去安排了些事,下午便一直陪着楚九辩在屋里。
两人什么都没做,甚至没聊接下来要到来的战争。
他们聊的只有大宁的未来,以及楚九辩对“仙界”的描述。
秦枭仔细听着。
听他说天上有会飞的铁鸟,地上有不用牲畜拉的车。
说在仙界两个时辰就能从京城到东北,还说那里的楼能盖到几十层,一个小小的方盒子就能与千里之外的人面对面说话......
听着他的描述,秦枭隐隐约约竟觉得自己能幻想出那些东西的样子,只是很模糊。
楚九辩还说如果有机会,他真想带秦枭回去待几天。
不过他并不想留在那里,他还是更喜欢大宁。
秦枭知道楚九辩在仙界定有很多不愉快的事,只是对方不说,他也不去追根究底,只说:“若你喜欢那些,咱们便再加把劲,把大宁也变成‘仙界’。”
楚九辩就笑。
没说变成那样的世界要经过几百上千年,只说:“那咱们做事要更快一些了。”
第二日一早,秦枭再次领兵出征。
这一次,他要去的是东北。
两日后,楚九辩在神域中见了司途昭翎。
小姑娘说她阿娘回南疆之后就一直在研究那些蛊虫,发现这些蛊虫进了人体后就会开始控制人的神经,但毕竟是动物,就会有天性。
只要闻到喜欢的味道,它们就会控制着宿主去接近那些味道。
司途安黎便将那可以引动蛊虫的药物,以及防止这些蛊虫靠近的药物都做好,让司途昭翎交给大祭司。
大祭司有办法联系到楚九辩的事,信徒们都很清楚。
所以比起派人快马加鞭送消息,不如直接在神域中汇报给大祭司,大祭司转头就会将这些消息和东西都给楚太傅,如此又快又安全。
楚九辩拿到药物,心中的大石头便落下了。
定北王手下那位蛊师炼出的蛊虫,入了人体同化后便不会被系统检测到,所以他一直担心定北王在京里那些时日,可能放出了更多的蛊虫。
那些蛊虫藏在不知道谁的身体里,不知何时就会暴起伤人。
眼下有了这些药物,他便可以再试着找找那些蛊虫。
不过若真有蛊虫,他也不会立刻除去,反正那些蛊虫不会再转移,所以只着人盯着些就是,免得定北王那边打草惊蛇。
与此同时,定北王府内。
百里御坐在上首位置,手中还拿着一封信。
信是湖广王送来了,叫他做好准备,入京后能不能限制住楚九辩就看他的手段了。
此前百里御就说自己有办法牵制住楚九辩,到时候只需有人抓了或者直接杀了百里鸿,那这帝位就空出来了。
百里御抬眸看向下方,正前方的地上正站着一道身影,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那些蛊虫可还好?”百里御问。
“回殿下。”蛊师用那雌雄莫辨的嗓音道,“没有异常,宫里那个也没有异动。”
百里御在皇宫里留了两只蛊虫,一只被除了,另一只到现在还好好的。
除此之外,皇城中还有更多的蛊虫。
那些蛊虫寄居在百姓体内,必要时候可是很有用的“武器”,绝对可以限制住楚九辩这位慈悲仁善的神明。
百里御起身,行至蛊师身前,轻轻抚摸对方隐在兜帽之下的苍白面容。
“事成之后,你就是本王的大功臣。”他语气温柔含笑,“届时你想要什么,本王便给你什么。”
蛊师缓缓抬头,雌雄莫辨的脸苍白病态。
“皇后也可以吗?”蛊师轻声问。
百里御笑容更深:“都说了,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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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枭率军离京的第四天,楚九辩将南疆送来防护用的药粉洒在养心殿,又随身给百里鸿装在荷包里带着。
之后,他又命暗卫们悄悄将可吸引蛊虫的药粉,洒在城中特定的几个地方。
都是些平日里不会有人经过,更不可能特意去的地方。
结果第二日,暗卫们就见着整整三十位百姓特意到了那些地方,在洒了药粉的地方转悠,有的人直接用手指沾了药粉往嘴里放,这才满足地离开。
许是受了程硕之事的影响,这新一批的蛊虫更加阴邪,根本没办法治愈。
一旦被寄生,就会彻底成为蛊虫生活的容器。
唯有死,才算结束。
楚九辩叫暗卫们盯住这些人,一旦有异样,杀无赦。
而宫中,楚九辩也派人在某个隐蔽的角落撒了吸引蛊虫的药粉,果然抓到了一个漏网之鱼。
暗卫没有打草惊蛇,只是将那人的样貌画出来,又把对方的身份信息都调查好,交给了楚九辩。
楚九辩看着纸上那人陌生又熟悉的脸,许久没有说话。
最后,他将那两页纸叠好,放到火光下燃烧。
火光映着他的脸,明明灭灭。
因果。
楚九辩又想到了这两个字。
或许这一切,在冥冥之中都是注定好了的。
纸页燃烧殆尽,楚九辩闭上眼,半晌再睁开时,已经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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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楚九辩又在神域中见到了秦川,听他汇报最近的动静。